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往梅凌霜甚少与林文杏说什么海誓山盟,哪怕是最相爱的日子,林文杏说尽了甜言蜜语也换不来她的一句情话,逼急了便顾左右而言他,而今听着梅凌霜的承诺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又想着方才那一幕,心中羞愤无比,飞似的跑了。
梅凌霜不敢逼急了林文杏,又担心她受到委屈,遂转身从林文杏来的方向走去,希望看出什么端倪来。
兜兜转转上了画楼,却见方云书衣衫不整地倚在美人榻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瞬间就明白了,不禁怒从心中起,二话不说,举剑就朝方云书劈了过去,方云书这才回过神来,一翻身滚落在地,身下的美人榻被一分为二。
梅凌霜怒不可遏,招招狠厉,吓得方云书四下躲闪:“梅凌霜,你疯了?”
“我是疯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梅凌霜从未如此愤怒过,一番打斗,屋里早就是一片狼藉,桌椅尽碎,瓷器碎片撒得满地都是,就连门窗都未能幸免。
早就惊动了府里的丫头,可二人相争如此激烈,谁人敢上前,纷纷围在门口劝解:“庄主别打了,夫人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梅凌霜不听此言还好,一听更是暴怒不知,踹翻一张桌子朝丫头们打过去:“谁是你们的夫人,给我滚。”
仿佛连日里的憋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吓得丫头们躲得远远地。
梅凌霜的武艺较之从前精进不少,方云书又是心慈手软之人,与人对招从不下死手,更何况与梅凌霜,又兼酒醉未醒,不过数十招就被梅凌霜擒拿住了。
梅凌霜狠狠地将她按在案几上,膝盖压住方云书的后腰,一手抓着方云书的手腕,将她的手摊在案几上,一手拿着匕首威胁道:“如果你的手只会做龌龊下流的事,不如废了好。”
方云书转头看着梅凌霜满脸怒容,方知今日是动了真格,吓得连连求饶:“凌霜你别胡来,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不要这么恩将仇报吧。”
梅凌霜听闻此言更是加重了膝上的力气,顶得方云书痛呼一声,梅凌霜怒道:“欠你一条命我还你就是,可你欺负杏子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说,是哪只手做的?”
“我何曾欺负她了,分明是她在欺负我。”方云书辩解道,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离自己的手掌不过半分的距离,极力挣扎着想缩回手,却又挣扎不过梅凌霜。
“油嘴滑舌。不说是不是,那我就废掉你一双爪子,也免得日后做坏事。”梅凌霜发狠道,扬着匕首就要往方云书手上刺去。
“不要啊,我还要抚养如画,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见杏子了。”方云书总算是肯服软了。
梅凌霜听了如画这两个字,手中的匕首还是顿了一顿。
最终狠狠地将匕首朝方云书掌中刺去,发出“咚”地一声闷响,方云书吓得撕心裂肺地惊叫一声,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较量
早已有人告知了林文杏,待她匆匆赶来,恰好见了这一幕,亦是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梅凌霜见状放开了方云书,拖住林文杏往外走去:“杏子,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儿。”
林文杏几乎是被连拖带拽地带了出去,哭着质问道:“你把云书怎么样了,你好狠的心呐。”
“方云书也是时候给她点教训了,杏子别怕,我带你走。”梅凌霜犹自气难平。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凭什么跟你走。”林文杏记挂着方云书,又不敢去面见她,哭着对梅凌霜吼道。
“不论去哪里难道不比在这儿强,方云书对你心怀不轨,你留在这儿又有什么意思?”梅凌霜劝说道。
“她哪里对我心怀不轨了,她分明是对你心怀不轨,你当真关心我就离开这里,把云书让给我。”林文杏哭得涕泪横流。
梅凌霜闻言如被雷劈,她知道林文杏恨自己,却再没想到林文杏会爱上别人。她不信这是真的,却不敢再问林文杏,她怕听到肯定的回答。
梅凌霜离开了,丫头们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哭着叫道:“庄主你没事吧,庄主快醒醒。”
方云书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半晌都感觉不到疼痛,难不成依旧痛到麻木了,微微一动,并未见血,细看之下,原来匕首扎在她的指缝间,没入桌子三寸之深。
方云书连忙收回手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确认安然无恙才劫后余生般舒了一口气,梅凌霜,算你良心还没被狗吃完。
这一吓,算是彻底清醒了,回到卧室里,心中更是不平,先是被林文杏非礼,再是被梅凌霜揍一顿,招谁惹谁了,原本就不畅快的心情更郁闷了,抄起酒坛子又狠命得灌了几口。
还是晕乎乎的状态最逍遥,正酣畅,突然门被重重地撞开了,方云书错愕地回头看去,却见梅凌霜一身怒气两眼发红地闯了进来。
吓得赶紧放下酒坛子,回身拿过挂在墙上剑,拔剑出鞘指着梅凌霜战战兢兢地说道:“你又想干什么,这次我可真不让着你了,你…你别逼我。”
梅凌霜狠狠地盯着她,神情十分可怕,方云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梅凌霜拿起方云书落在桌上的酒坛子猛喝了几口,又将剩下的酒从头淋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更加凌乱可怕了。
“你别乱来啊。”方云书一面退,一面暗地里伸手去摸袖口里淬了麻药的针。
“方云书,我只问你一句,今后,你可能做到永远保护杏子,照顾杏子,不叫她受委屈,不叫她被欺负,你做不做得到。”梅凌霜逼问道。
又是这破事,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惹来一身麻烦,真是够冤,现在也不敢辩解刺激到梅凌霜,只好揣测她的心意信誓旦旦道:“做不到,我保证做不到,我今后再不见杏子了,我说到做到。”
“方云书,你再花言巧语我就割下你的舌头。”梅凌霜上前一步掐着方云书的脖子怒道。
方云书也吓傻了,拼命地掰开梅凌霜的手指,以求一丝喘息之气:“你究竟要我怎样。”远着也是错,近着也是错。
“若叫我知道你欺负了杏子,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保证不见她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方云书求饶道。
“方云书,你是故意的。”梅凌霜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三分,不知是恼方云书故意擢发莫数,还是恼林文杏负心移情。
梅凌霜的眼眸像是笼罩着一层怨气,失了心魂一般,手腕一翻,摸出一根银针来,狠狠地扎在了梅凌霜的穴位上。
梅凌霜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方云书趁机逃开了,一手捂着脖子喘息,一面控诉道:“梅凌霜你是只白眼狼还真没说错,为了救你一个黄花闺女背着骂名生下你的女儿,为了救你,拿半叶肝换血参,差点命都丢了,为了救你,不能一直把如画带在身边抚养,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方云书说着说着有些委屈,忍不住掉下泪了。
“你说什么?”又是一个没想到过的事情传入耳里,她知道方云书生下了她的女儿,却也只以为是一场意外,从不知道方云书为她付出过这么多,梅凌霜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真的?”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方云书一抹眼泪道,从来都是率性而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更不想以此辖制梅凌霜,方才情况紧急,又兼情绪激动一时忍不住说了出来,见梅凌霜探寻便随口掩饰道。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梅凌霜最讨厌方云书信口开河,厉声质问道。
方云书见她发怒,立刻失声惊叫起来:“来人呐,救命呀。”
山庄里的护卫将二人阻隔开来,方云书犹惊魂未定:“他疯了,她就是个疯子,不要让她靠近我。”
而梅凌霜根本就没有了理智,不顾众人的阻拦,冲着方云书逼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林文杏虽无颜再面对方云书,但终究记挂着,惦记着梅凌霜是否伤到了她,犹犹豫豫到了方云书房门前,又见到梅凌霜在对她施暴。
慌忙扑了上去拼命拉开梅凌霜,怒道:“你这只白眼狼,居然跟云书动起手来,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梅凌霜看看林文杏,又看看方云书,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着梅凌霜失魂落魄的背影,林文杏忽然意识到,自己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居然被锁文了,私以为写想破脑袋都写不出关灯放下红帐的情节,居然被锁文了,该高兴还是郁闷,感觉不会再爱了
☆、红妆
那一夜下了一场大雨,梅凌霜在雨中淋了一夜,还是没能清醒过来,方云书避而不见,梅凌霜找到了林文杏,将方云书昨日说的话复诉了一遍,再次求证道:“方云书说的是真的?”
林文杏听了这话有些发怔,出于私心她是不愿意梅凌霜只得这些的,方云书不说,她自然也从不提及,而今梅凌霜亲自来问,她也无力颠倒是非,只得默默地轻轻点了点头。
梅凌霜失了魂,她最怕的就是欠别人的还不清,且说杏子的宿债还没还清,倒又添上了方云书那一笔,中间再夹着一个女儿。
这件是不是非黑即白的梅凌霜能想通透的了。
坐在屋顶呆想了数日,抑或是杏子哀怨的眼神,抑或是方云书拿不知是悲是喜的笑容。
梅凌霜最终想通透了。明日就去门主那儿换回如画,这条命是方云书救的,这般就算是还给她了,她离开了,林文杏和方云书也不会有阻碍,方云书本性善良,至少会善待杏子,似乎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又似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其实,早就该拿自己换回如画了,梅凌霜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也是私心,想再陪陪林文杏,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她的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如此一想,梅凌霜也就释然了,回了房间,忽而看到那用了一半的胭脂水粉,微微一笑,拿出梳妆盒里那一摞林文杏的画像,呆呆地端详了片刻,随手轻轻一扬,纸页飘飘,如蝴蝶般飞舞在风里,越飞越远。
随后又拿起那些脂粉盒,准备一并扔掉,就入扔掉从前捡不起的记忆一般,忽然想起方云书曾要她给自己也画一幅画像,无以为报,这个小要求总不能推辞了。
梅凌霜坐了下来,手中蘸了蘸胭脂,落在了画纸上,几经涂抹却画不出像样的轮廓来,梅凌霜并未研习过丹青,昔日画林文杏皆出于心,再话他人实在勉为其难了。罢了,罢了。
忽而听见有逗弄婴儿的说笑声,循声望去,见方云书站在廊下,怀抱着一个小孩儿,爱不释手地亲吻着。
如画?梅凌霜心跳漏了半拍,方云书身边的一个婆子连连赔礼道:“庄主莫怪,这妮子的父母都在当差,没人照管,才把她带来的,不曾想庄主在这儿,打扰了庄主真是该死。”
方云书却全然不听这些,只顾着亲吻摩挲孩子,闻言问道:“这丫头多大了?”
“回庄主的话,小妮子快一岁了。”那婆子见方云书并不怪罪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一岁了,我家如画也该一岁了。”方云书微微蹙着眉头道抱着小孩儿不肯撒手,那孩子也不认生,方云书稍稍一逗便乐得咯咯直笑。
梅凌霜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竟情不自禁地微微扬了起来,这一幕场景实在太温暖,是梅凌霜从未享受过的温暖,不由得越走越近。
方云书一抬头忽然看到近在咫尺的梅凌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将孩子护在怀里,她还没从梅凌霜的狂躁中恢复过来。
梅凌霜也意识到自己吓着了方云书,连忙止住了脚步,悻悻地转身往回走去。
“喂。”方云书叫住了她,梅凌霜回转过身来,听方云书道:“喜欢就过来抱抱吧。”
“夫人也在呀。”自从梅凌霜跟方云书大打出手后,再没有丫头敢叫她夫人了那婆子是个粗使下人,并不知其中的关系,依旧叫她夫人,梅凌霜也无意制止,听了方云书的召唤又走了过来。
余日不多,不如享受一下从前未有的生活。
“这丫头叫什么名儿?”方云书问道。
那婆子听闻立刻讨好道:“小妮子还没有名字呢,借庄主的光给起一个吧。”
梅凌霜看着方云书和那个小孩儿一副天伦之乐的样子,也忍不住伸手在孩子的脸上捏了一把,手中的胭脂未净,全都沾在了孩子的脸上,越擦越宽。
方云书也忍不住笑道:“既这么着,那就叫红妆吧。”
“好,红妆好,我替红妆谢庄主了。”那婆子欢天喜地地讨好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夜会姬友去了,来晚了
☆、夺女
梅凌霜终是下定了决心,去换回如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该告个别吧。
轻叩门扉,听见屋里那柔柔的声音意外又期待地问道:“云书?”
“杏子,是我。”梅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