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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兰也是个爱花的,这时忍不住插进话来,话中却是不无遗憾,“只可惜大伯一向不愿女人去花场,很难得看到”
秋兰点点头,“那倒是的,我前年跟着哥哥,偷偷去过一回,正逢着百两金的开季,哇,你们可不知呢,那场面”
“百两金?”墨兰心念一动,谷雨将至,又逢牡丹开季了,“咱们花场还种着百两金么?”
“卟哧,”秋兰又是掩嘴一笑,言语里暗含着得意,“姐姐,咱们姚家,就是以百两金最为出名啊!其他的花儿,别看这时看着艳,等到了百两金开花的时候,姐姐的眼里怕是再看不见别花了呢!是吧,俪兰?”
俪兰应道,“是呢,好在园子里也种了一些,到时咱们一样可以看了。”
“咱们园里也种了?”墨兰好一阵兴奋,四处张望,“没见着呢?”
秋兰摇头,笑道,“姐姐还真是,我不知说什么了,什么都忘了啊?百两金的园子,在那里。”说着,秋兰往她身后一指,很快又缩了回来。
“哪里?”墨兰转身。
秋兰这时却不再说,拉着她往亭子走去,“一会子再说,海棠应该己经泡好茶了,咱们边喝边聊。”
果然,亭子的石桌上己经放了一壶热茶,三只茶盏。
三人围桌而坐,一股淡雅的兰花香扑鼻而来。
“真是兰花茶呢?”墨兰喜道,端起细细啜了一口,清香绕舌。
“自然是的。”秋兰笑道,“冰梅制花茶,可有一手呢。我常跟嫂嫂调笑,说她屋里有个宝贝,想跟她要了来,她却是舍不得。”
“恩,确实不错色美而茶香。”
俪兰有些好奇的问道,“姐姐也会制花茶么?”
“会一些。其实咱们家的花好,制花茶也是简单。”墨兰笑答,“拿这兰花茶来说吧,只需在兰花初开时,挑花色纯的摘了下来,用温火焙熟,再选得上等好茶,一层茶一层花铺好,入听备用即可。”
秋兰瞪大了眼,“果然呢,我曾听得冰梅这样说起过,姐姐从何处学来?”
“呵呵,”墨兰笑道,“脑子里有的,如何来的,忘了。”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这让墨兰深刻理解到失忆的好处:失忆是个筐,什么都能装。原她还担心自己被当傻子呢,真多余了。
秋兰很热情,俪兰也不再沉默寡言,三人相谈甚欢。
“姐姐,”又坐了一会,秋兰脸色微红,期期艾艾的开口,“妹妹我有一事相求。”
来了,墨兰心道,总觉得她有些热情过了头,果然是有话要说的。脸上不动声色,笑道,“姐妹之间,说什么求的?说罢。”
“我,”秋兰看了俪兰一眼,“其实也是二婶子的意思,托我来找姐姐说的。”
“我娘?”俪兰奇道,“为什么?”
“姐姐明日不是要去太守府么?二婶的意思,姐姐带着俪兰一起去吧?”
“带我去?”俪兰一惊,“蹭”的站了起来,“四姐姐说什么话?三姐姐,你可别听我娘的,我不去。”
墨兰一笑,没有回答。秋兰怎么会那么好心,来替俪兰求人情?更何况,如果是二婶的意思,二婶那心直口快的性子,她直接去找姚老爷不是比较快,需要绕个弯子来找自己么?秋兰后面怕还有话吧?
“二婶的意思,一来呢,想着姐姐的事儿,去太守府怕是要给人刁难的,让妹妹去给壮胆,二来呢,想让俪兰去见个世面”
俪兰脸上一片飞红,跺着脚道,“我娘这是糊涂了,我不去。三姐姐,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这样不妥。”
“妹妹这样说的话,要不,”秋兰犹豫着开了口,“要不,我代妹妹去吧?我给姐姐壮胆?”
呵呵,墨兰心下暗笑,这才是正解吧?不过,她为什么要去?心里好奇,嘴上却也不戳穿,“妹妹去当然好啊,只是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得找爹爹呢!”
俪兰心中不快,这时便起身告辞。秋兰也没拦着,原来也只拉她来做个挡箭牌,现在想说的己经说出口了,她走了更好说话。
见俪兰走远了,秋兰才又笑道,“我自然要去找爹爹说的,到时姐姐在旁边帮几句腔,爹爹一准答应。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啊!你可如何谢我?”
“哦。呵呵。要谢要谢。”墨兰嘴上笑着,心里暗道,去就去吧,我是无所谓,看看你想做什么也好。
见她并没有反对,秋兰松了口气,话锋一转,“姐姐不是想看百两金么?百两金的园子,在那里。”秋兰的手又是一指,这回说的详细,“顺着那条路走过去,一直走到尽头,然后往右边转,再走到尽头,就是了。”
“哦。”墨兰有些奇怪,“百两金的园子那么远?”
“恩。”秋兰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我要去找爹爹了,先走了哦,姐姐你再坐会吧?”
秋兰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急忙离开。
第二十章 遭遇怪老头
墨兰扬扬眉,朝那百两金园的方向看了看,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儿不对,她也说不上来虽然有些犹豫,可终究抵不过百两金的诱惑,她还是抬脚往那里走去。
自从秋兰嘴里听到百两金开始,她的心里就一直悸动着。百两金是牡丹的古名,现代的她生于牡丹世家,父母一生都在研究牡丹,自己也是花场的研究员。没想到,自己不但穿来了养花之家,还是以种牡丹为名。
现代的牡丹,有数以千计的品种,有一些就是以古牡丹引种栽培而来,那么,这个架空的古代,牡丹的种植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越想越激动,脚步也更轻快。史载,自战国后期“牡丹”二字出现以后,百两金的名字就很少使用了。而现在她的身边,牡丹居然还是用的这个名字,感觉很新奇。
心里兴奋着,没注意到自己七弯八绕的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面前出现了一道木栅栏,她才停了下来
栅栏上有门,关着,摇了摇,里面锁着。
树影横斜,四下无人。
是这里吗?墨兰心中暗暗怀疑。可秋兰指的方向,只有这样一条路而己,并没有别的去处,而这里己是尽头。更何况,多年的经验告诉她,空中随风而来若有若无的青草香味,就是牡丹的味道!栅栏的另一边,一定有大片的牡丹园!
栅栏并不高,只到她脖子而己。这道门的意思,应该只是把两边隔开,而不是禁止进入吧?否则,这样的一道门,能拦住什么?
墨兰边想着,踮起脚从门上探过头去,任她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伸得脖子发酸,除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矮树,仍是什么也见不着。
她心中火起,向后退了一步,眯眼打量着大门。忽然一咬下唇,将长裙下摆掀起,在大腿处打了个结,用力的拉了拉,结纹丝不动。她才放心的双手攀住栅栏上的木条,一只脚踩了上去,另一只脚跟上。虽然有些狼狈,可倒底给她爬了上去。
栅栏看着不高,可当她双手撑在栅栏顶的时候,发现自己己是大汗淋漓。她喘了口气,抬脚从栅栏上跨了过去,然后纵身用力往下跳。正当她在心里窃笑越门大计即将完成的时候,裙摆上的结散开,生生的将她勾在门上,不上不下。
墨兰心急,猛一用力,只听得“嘶啦”的一声,然后“砰”!她华丽丽的自栅栏顶端直坠落地,果断的将香吻赠予了面前的这片草地!
“卟!卟,卟!”她很快的爬了起来,一面用手抹嘴,一面连吐了几口口水,将嘴中的草渣子吐出来。随便用手在屁股上拍了两拍,将散乱的头发随便拂了在耳后,也顾不得整理其他,便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她在门口就己见着的那片小树前,前面却己经没了路。树高过她头顶,枝叶茂密,让她什么也见不着。怎么可能?墨兰在树前徘徊,有些泄气,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竟然只看到这片树?明明就有牡丹的味道!
她心中不甘,一咬牙,侧身,硬是从树中间挤了过去。
豁然开朗!
眼前一行行,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可不就是牡丹!姚家果然爱极牡丹,缚在木架上为牡丹遮阳的,竟是清一色的浅黄丝绸。
牡丹喜阳怕晒,细密柔软的丝绸自然是最好的遮蔽物。遮蔽下的牡丹一株株枝繁叶茂,小巴掌似的叶子青翠碧绿。
墨兰欣喜若狂,顾不得整理被树枝刮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冲着最近的一株奔了过去。
面前的这株是早花品种,己经开始现蕾,花蕾长尖。应该是己经修剪过,每枝仅留二至三朵。花的颜色己经能看得出来,或白,或粉,或紫。花梗挺直,花朵直上。“凤丹”!墨兰几乎要叫了出声,在她工作的牡丹园里就有着这个品种的牡丹。
后面一排五株都是“凤丹”,长势极好。墨兰己经能想象出“凤丹”花开的盛况了。
再往旁边走,眼前的这株只是鳞芽膨大,未出蕾,株矮枝细,芽藏叶中,这个花场也有,“罂粟红”!
罂粟红也是一排五株,个头虽小却亭亭玉立。
再往前走,花蕾整齐,花色粉紫,“似荷莲”!株型高,枝粗软,弯曲,“酒醉杨妃”!株型矮,花蕾现于叶丛,枝细,花蕾银红,“八宝镶”!
“古班同春”!“朱砂垒”!“御衣黄”!
墨兰又惊又喜,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念出每种牡丹的名称。轻轻抚摸它们的枝叶,就象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这里的牡丹虽然种得好,品种也还算名贵,却还都是传统花色,以红紫为主,黄白不多。绿色,黑色未见。不知
墨兰心里想着,忽然眼前一亮,在一株稍矮的牡丹前停了下来。这株的株型偏高,才现出的蕾圆而尖,花朵直上,这是
她弯了腰细看,冷不丁的身后一阵怒吼,“哪来的丫头,好大的胆子!”
丫头?是在说自己么?她心中一惊,忙转了身,还未看清来人,眼前一花,己是劈头盖脸被一阵乱打。她下意识的以手护脸,凶器应是竹棍之类,小臂上己然挨了几下,疼的发麻。
“呀!”墨兰火了,大叫一声,抓住迎面而来的竹棍往一边甩去。来人站立不稳,往后跌去,正撞在那棵牡丹下,哗啦啦的飞了一地的叶子。
“哎哟!”那人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再顾不得墨兰,双开双臂,护住被他撞得花枝乱颤的牡丹,怪声大叫,“我的宝贝哎!”
什么乱七八糟的?墨兰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揉着被打的生疼的手臂,嘟嚷道,“谁啊你,怎么疯狗一样?”
这人不答,仍是象护着婴儿似的将牡丹轻轻搂着,直到花枝不再发颤,这才猛转过身。
墨兰这时才看清来人的脸,是个六十开外的精瘦老头儿,皮肤黝黑,眉浓如墨,眼睛瞪得象铜铃。
他怒视着墨兰,忽然又暴跳如雷,大声吼道,“死丫头,你不认识我么?谁让你进来的?我说过,谁也不准来这园子,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啊!”
不等墨兰回答,忽然转身大吼,“姚晖,姚晖!叫你看园子,死哪去了!再不滚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第二一章 争执
“哎,哎,来了,来了”这边老头儿的话音刚落,那边响起“噼噼啪啪”的凌乱脚步声,一个矮个男人冲了过来,手里还提着裤腰带子,边急切的应着,一边低头绑着裤腰带,“来了,老爷!出啥子事了,我只是去上个茅房,一直守着呢。”
老爷?墨兰心里一阵纳闷,又是哪门子的老爷?这年纪,不会是,老太爷罢?
姚晖噼里啪啦好一阵解释完,匆忙系好裤腰带,抬头才发现站在老头儿对面的墨兰,愕然:“三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墨兰张嘴刚要回答,面前的老头儿抢先了一步,弯腰拾起刚才打她的凶器——那根竹手杖,向着姚晖抡去,嘴里边骂着,“你个懒鬼!懒人屎尿多!偏这会子上什么茅房!我花钱请你看园子,你却给外人进了来,看不我打死你!”
外人?墨兰心中又是一阵愕然,自己怎么成了外人?眼前这人不是老太爷?
“老爷!”姚晖下意识的以手挡头,嘴里哀求,“真是上茅房了啊,解手去了,你饶了我这回吧!”
“饶你?休想!我打死你!”老头儿怒气难平,竹杖如雨点儿般的落在姚晖的手上,身上。
姚晖不敢还手,只是“哎哟,哎哟”大声叫唤着抱头乱窜,又恐撞着了周围的百两金,引来他更大的怒气。只好在那狭窄的地方,一边闪着棍子,一边闪着百两金,跳得象只屁股着了火的猴子。
墨兰看不过去,一把夺过老头儿的竹杖,一抬手远远的抛了出去,看着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