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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看不过去,一把夺过老头儿的竹杖,一抬手远远的抛了出去,看着它在空中划了条抛物线,才看着老头儿,道,“就上个厕所,至于打成这样么?”
“厕所?是什么?”老头儿看着手中空空如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倒先是对墨兰口中的这个新词儿产生了兴趣。
“哦,就是茅房。”墨兰挠挠头,有些哭笑不得,“谁没有三急,至于打成这样?”
听了这话,姚晖总算拣到了根救命稻草,一缩身溜到墨兰身后,再小心翼翼的伸出半个脑袋,“就是啊,老爷,真是去茅房了哎!”
老头儿皱上下打量着墨兰,语气里透着怀疑,“你是三丫头?”
三丫头?是罢!墨兰一时还有点适就不过来这个称呼,微怔了一下,才回道,“是,我是墨兰。你是”
老头儿的眉头皱得更紧,又扫视了墨兰一眼,忽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管你是谁,快走!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冲着墨兰说完,便恶狠狠的吩咐姚晖,“你给我看仔细了,再给我阿猫阿狗的进来一只,我就把你从院子里扔出去,!”
“是,是,我知道了,我会看着的,老爷。”姚晖这才长舒了口气,从墨兰的身后挤过去,不小心擦着了身边的那株“凤丹”。
“小心!”老头儿又是一阵怪叫。
“知道,知道。”姚晖想是平常就被骂惯的,一边两手小心的托住摇晃的树枝,一边还露着憨笑。
阿猫阿狗?说谁呢!墨兰心头有气,伸出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衣裙上的尘土,拍得啪啪作响,然后重重的转了身,跺了一脚,“走就走!不就几朵花儿么,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了不起!哼!”
老头儿本来正在查看刚才被他自己撞着的那株百两金,这时听了她的话,忽的直起身子,瓮声瓮气的道,“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墨兰停住步子,转过脸,也没什么好气,“您老又有何指教?”
老头儿怒视着她,“你刚说什么?几朵花?你个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这是什么花儿?”
“什么花,百两金呗!”
“呸!”听着墨兰漫不经心的回答,老头儿更是火大,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废话!在我姚东林的园子里,当然就是百两金!好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你爹没教着你?这里的每一株百两金,比你这丫头还金贵的多!”
姚东林?没听过!
墨兰瘪瘪嘴,“得了吧!你这些百两金虽说品种还凑和,可要说多名贵,却也不见得。如何比我金贵?”
“你个死丫头!”老头儿嘴里骂着,一边转头到处找着什么
墨兰看着他奇怪,“你找什么?”
老头儿不答,冲着一边发愣的姚晖大喊,“去给我找根棍子,我要打死这丫头!省得白费我姚家的米!快去!”
姚晖被他吼得一激灵,拔腿就跑。
老头儿冷笑,“你个不知恩的丫头!若不是这些百两金,你能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啧啧,瞧瞧,你穿的什么?绫罗绸缎,哪里来的?还不是靠的这些百两金!”
“老人家,你也别生气!”墨兰他气得满脸发红,恐将他气出病来,心里也过意不去,放缓了语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轻慢的意思。”
“老人家?老人家?真新鲜!”老头儿一阵惊讶,一面又将脸涨得通红,“你个丫头知道什么?品种?你认识几种?敢在我面前提品种?我告诉你,你面前的这些,每一株都可比魏家的一品袍衣!”
墨兰点头,认同老头儿的话,“那倒是的。一品袍衣贵在花色纯正鲜红,”又一手指着面前的“凤丹”,道,“论颜色,凤丹不及,然凤丹花大如斗,一株多生,可以弥补。罂粟红花色虽正,而花略小,花收于叶中,是以稍逊。”
“等等。”老头儿做个手势止住她的话,眯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的是什么?凤丹?罂粟红?你说的是这些?”
“恩。”墨兰点点头。
“哈哈哈,丫头,”老头儿大笑,“你以为我老了,糊弄我吧?这些百两金是我亲手培植,今年第一次开花,我还没见呢,你连名儿都取好了?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走吧走吧!”
“丫头片子?”墨兰瘪嘴,心中不服,“我有名儿,干嘛老叫人丫头片子?我怎么不懂了,就这几朵百两金,有什么难认的?”
第二二章 打赌
“一毛丫头,跟我谈百两金?我种百两金的时候,你爹还没出生呢!”老头儿怒斥。
可看着墨兰一脸的不服气,忽然来了兴头,“好,你先答个简单的,答对了,再来说这些。你说,何为百两金所恶与所好?”
能考个难点的么?墨兰微微一笑,如数家珍,“狂风,暴雨,赤日,苦寒,蚯蚓,飞尘,芽,浇湿烘,三月内降霜雹,为花之恶;温风,细雨,清露,暖日,微云,甘泉,沃壤,润三月,五风十雨,花之好。老人家,我说的可对?”
“唔。”老头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不错。不过,你生在养花之家,知道这样的常识,也不足为奇。”
墨兰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么,您再来!”
“百两金的品种?”
“恩”
“你能说出五种,就算你赢。”
墨兰仍是浅笑,口若悬河,“百两金有多种分类方法,通常所说呢,是花型分类。常见的,为单瓣型,比如彩蝶,玉兰飘香;荷花型,比如玉翠荷花,宫娥乔装;菊花型,比如胜荷莲;蔷薇型,比如红霞争春,千层台阁型,比如红霞迎日;托桂型,比如,淡藕紫;金环型,比如状元红不止五种了吧?还要说么?”
老头儿惊讶不己,虽说自己说的这问题,对于有经验的花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可姚家的规矩,是向来不许女人过问花田的事,这丫头如何知道?况她说的名称,有几个是花田里还在育着的品种,并未上市,她又从何而知?
老头儿正要说话,姚晖捡回了他的竹杖,双手托着递给他,“老爷,手杖”姚晖说着,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墨兰,虽然他平日和墨兰并没有什么接触,但好歹,刚才人还是救过自己的,这样想着,眼里的担心愈发的明显。
墨兰知他的意思,冲着他摆了摆手,安慰,“没事,他打不着我,你放心。“
老头儿接过竹杖,放在手里掂着,忽的绽开一丝冷笑,“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没什么本事,却是哪来的自信?”
“老人家,您继续,就知道我有没有本事了。”
“老人家?死丫头,”老头儿有些恼怒,“你还是这家里第一个敢这样称呼我的人。”
“是啊,小姐,”姚晖应和。对于墨兰刚才的相救,他一直感恩于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近墨兰的身边,小声提醒她,“可不敢这样称呼太爷,一会子惹怒了,又该挨打了。”
果然是老太爷,那我怎么就成了外人?墨兰心里犯着嘀咕,嘴上讨好着笑道,“原来是爷爷!爷爷!对不住,我最近犯着失忆,家里的人都认不齐,您老别见怪。”
“爷爷?”姚老太爷的表情哭笑不得,“好嘛!你仍是家里第一个这样叫我的人!”
“是老太爷!”姚晖又提醒她。
“就叫爷爷!”姚老太爷挥手阻止姚晖的话,豪爽的大笑,“哈哈,我喜欢!咱们原本就是种花的农家,学什么官家叫太爷,我早听得腻了,丫头,就叫爷爷!”
这一称呼,似乎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空中的销烟散去。墨兰笑着向前蹦跳了一下,伸手挽住姚老太爷的手臂,撒着娇,“是,爷爷!我就说嘛,种出这么好的百两金的,肯定只能是爷爷!”
老太爷显然是被墨兰的突然之举吓了一跳,瞪着她,“你这丫头,怎么”
“变了?”墨兰调皮的吐了吐舌,“爷爷不知么,我跳了一回水,醒来就变了。”
姚老太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恩,倒是听说了,变了,也是好事。丫头,做人呢,跟这种花是一个道理,得弃了坏的,往好里变。”
“是,爷爷,谨听教诲!”
“恩,丫头,”姚老太爷忽然收了笑,“可别以为叫声爷爷,我就会饶了你。这园子,是谁也不能进的,这是我早就订的规矩,家里没人不知的,不能因你就坏了规矩。”
“哦,原来这样。”墨兰点头,问道,“爷爷,咱家里是不是有个百两金的园子?”
“有是有的,种的不过是些寻常品种,和我这的能一样么?而且和我的园子完全是两个方向,丫头,你这可不是理由!呃,”姚老太爷故意停了一下,“刚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让我想想,我要怎么罚你呢?”
墨兰还好,姚晖一听,紧张了起来,急得直搓着手,念道,“坏了,小姐!坏了!快跟老爷求求情罢?你可不知,以前大少爷偷进了来,被老爷在柴房里关了三天呢,这可怎么好?”
“多嘴,”老太爷佯怒,“姚晖,你下去。”
姚晖无奈的看了墨兰一眼,显示一下自己的爱莫能助,退了下去。
墨兰这才恍然大悟,这是秋兰故意设好的计。秋兰知道原来的墨兰对百两金情有独钟,而她以为自己失忆,所以要借老太爷的手来处罚自己,这个秋兰,太阴了!
正想说话,就听得老太爷拖长了音调,“不过呢”
“不过什么?”墨兰忙接上问道。
“事不过三,丫头,”老太爷骄傲的扫视着自己的园子,道,“你若能答对第三次,我就饶了你。”
“您说。”
“我这园子里的百两金有多少种?”老太爷话语里透着得意。
“就这么简单?”
“什么?”老太爷有些愠怒,冷笑道,“丫头,有自信是好事,不知天高地厚可不是好习惯。你可知道,这些百两金是我十年的心血。有些的,己经在姚家花田里大片栽培,有些的,哼,丫头,除了我,你是第一个见着的人!”
“爷爷,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墨兰笑道,“这样吧,爷爷,咱们打个赌,可好?”
“打赌?”老太爷一阵稀奇,顾不得生气,“如何赌法?”
“再两个月便是谷雨,百两金将竟相开放。爷爷你这园里的每一种百两金,我可以说出花名,花色,花期。”
“所有?丫头,话可不能说满了。”老太爷打断她的话,冷哼,手指着面前的那片百两金,“别说你了,这些的新品种,今年才第一次结蕾,我都不知花色,你又如何知道?”
“不信的,我们打赌,我说,你记。等花开时,咱们来对,我若错了一样,任您处罚!”
第二三章 辨花
虽然难以置信,可看着墨兰自信满满的样子,老太爷不免有些好笑,“任我处罚?果真?到时可不要后悔,!我要罚你恩,顶着烈日照看百两金,恩,一个月!”
说完,姚太爷得意的看着墨兰,以为自己的话能把她吓跑。
没想到墨兰答得很爽快,“行!没问题,我若输了,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也任由爷爷处罚。可是”
“可是什么?”
墨兰霎霎眼,“可是,爷爷,我若是赢了,爷爷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哈,鬼丫头,”姚太爷一阵大笑,摆了摆手,“你赢?不可能!”
“游戏得有规则,既然爷爷认定我不可能赢,那又怎么怕答应我的条件呢?”墨兰用上激将法。
姚太爷果然中计,“怕?笑话!我姚东林活到这把年纪,还不知什么叫怕!好,丫头,你说,什么条件?”
“恩,”墨兰歪着头想了一会,还真没什么想要的,只好说道,“我还没想好,反正就是一个,我说什么,爷爷应什么!横竖我是赢不了的,对吧,所以爷爷也不用担心。”
“鬼丫头,好,依你!”姚老太爷本就是个爽快人,笑着满口应了下来,“你若赢了,就依你一件事!”
“好,谢谢爷爷!”墨兰兴奋的跳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哈哈哈,”老太爷又是大笑,“丫头,可别用这句!我才不上当!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到时借着这词儿反悔,我可不依。”
“呀,爷爷聪明啊,连这都知道,!”墨兰故作惊讶,转而又笑道,“只要爷爷记得别反悔就行了。不行,爷爷,得找个人来作见证,免得爷爷反悔!我可吃亏大了!”
“行。姚晖,姚晖!”
姚太爷声若洪钟,很快的就将姚晖轰了出来,“来了来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