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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一副画,一副画着百两金的画。”
芙蓉的话大大的出乎了墨兰的意料,丁梓秋冒然的决定,竟会是因为一副百两金?正想要问,芙蓉己经继续往下说,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的瞟向门口静立等待着的魏槿,似乎生怕他知道似的,“那副画,是周主簿着人送来,让我谎称是我自己画的,再交于丁公子。说要与他相知,需得此画。”
“画的什么?”
“一品袍衣。”
“什么?!”
再往下,墨兰越听越心惊,没有亲眼看到那副画,可听着芙蓉的描述,俨然就是初遇丁梓秋时,她曾替他改过的那副画!花王百两金,绿叶环绕,叶上五彩鸟,鸟观花,花绽放,与墨兰当日所画竟一毫不差!
若换作是平日,丁梓秋见画,亦会啧啧称奇,对芙蓉另眼相待,而此时正遇上他失意,便难免不会产生错觉。若此生不能共她,便退而求其次。
墨兰心头震惊不小,周舫之费尽心机将画给芙蓉的目的自是昭然若揭。他不知道魏槿的存在,想借芙蓉来离间她与丁梓秋。
可是这画又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只在墨兰的心里转了一瞬间,便找到了答案,丁玉竹。
第二百二三章 乌龙
天公不作美,这天黄昏开始,原本晴好的天气,竟毫无预警的下起了绵绵细雨,带来了秋后的又一场寒流。
墨兰向来不耐冷,又起得比往日更早些,就觉得背上寒风飕飕的直往上灌,便让杜鹃翻出件镶花的小夹袄来穿上了,才觉得暖和了许多,随便吃了些东西,匆匆的出门去了,却不是往花田去的。为了宝儿,她就管一回闲事吧。
太守府大喜,在不过巴掌大的西园县里,也算得上是大事一桩。按照往年的习俗,太守府会在门前的空地上摆出流水席,让没有资格进堂恭贺又前来凑热闹的闲人乡里随取随用。
所以早早儿的,闲来无事的乡里男女身着盛装,或披蓑衣或撑油布伞,有的只披了件旧衣在头上,一堆一堆的聚集于太守府门前,等着热闹。
雨虽然不大,却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很快的就打湿了地面。太守府门前的青砖,就显得愈发的黝黑起来,透着庄严。来往着忙碌的下人们则十分的小心谨慎,生怕脚下一滑,摔了手上的东西事小,扰乱了主人的喜庆才是大事。
而闲人们的热情,似乎丝毫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影响。一边无聊的看着丁府下人们穿梭忙碌,一边就在低声谈笑,竟把这天当作过节一般热闹。门前的男女,交头接耳所谈的内容,无非还是太守府这桩无厘头的婚事。
对于丁梓秋的婚事,丁大人自然十分失望,但是他疼爱丁梓秋的心却是一刻也不曾变过。而且震怒过后。丁大人思及当年,宋姨娘何尝不是误堕风尘?当初的他若是有丁梓秋今日的勇气,丁梓秋的命运也许就会完全改变。
这样想着,丁大人心里对丁梓秋的愧疚便又增加了几分。所以,明知道所有的人,嘴上不说。其实私下里都是把丁府当作笑话来看,丁大人还是坚持要将丁梓秋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娶妻,一生一次的大事,他不能让他最爱的儿在这件事儿上还有所缺憾。
丁夫人知道丁大人的心思,心里再怎么不乐意都好,同时也是为了丁府的脸面,所以该请的人都请了。该有的礼,一样也不曾少。
宋姨娘虽然还在病中,可是她这个当娘亲的,又怎么能错过儿的婚庆?所以她也早早的起了,特意施了厚厚的脂粉遮挡病容。她没有操心的资格。只好羡慕的看着大夫人忙里忙外的。她想帮又帮不上忙,象个外人似的被排挤在一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鼻酸酸的,几欲掉下泪来。
丫头梅香见着宋姨娘的样,知她心里难过,忙强笑着劝道,“姨娘,咱们去瞧瞧三公吧。这个时辰,该穿戴好了。”
宋姨娘这才强压下心头的感伤,点点头,又正遇上一身盛装的丁玉竹,便约着一起说笑着往丁梓秋房里去了。
丁梓秋嫌西厢房吵闹,所以自己单独的住了一间后院。
梅香轻轻的将小院的拱门推开。映入宋姨娘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就连丁梓秋门前的翠竹都以红绸缠绕着,在红色的掩映下,绿竹比平日看起来更加的挺拔青翠,似乎一同感染了主人的喜庆气氛。
在门口静立了一会儿,宋姨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哪儿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暗暗的涌动着不安。她微蹙了眉头,往院里打量了一番。
是太静了?
丁梓秋一向不喜欢丫头服侍,所以平日里侍候茶水,衣着的三个丫头,这时在门口侍立,不奇怪;房门紧闭,才漆过的大门看上去红得有些刺眼,似乎是想把里面外面隔成两个世界似的,难道是这门?越看越怪。
宋姨娘就有些不悦,眼睛仍是盯在门上,微侧了脸,吩咐梅香,“去敲门看看,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闭着门?会英做什么……”
话未说完,宋姨娘一个激灵,忽然知道是哪里让自己感到不对劲,会英!会英呢?她知道丁梓秋许多年的习惯,除了会英,从不支使别人,哪怕是让丫头送个茶水,都得让会英传话。所以平日里,只要丁梓秋在家,会英就是这个院里最忙碌的人。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他应该更忙才对,人呢?
宋姨娘声音一紧,面色瞬间变了变,“快去瞧瞧,秋儿可在屋内?”
梅香应了,上前轻轻的叩了叩门,“公,姨娘来瞧你了。”
屋内半天没有声响。
梅香转头看了看宋姨娘,稍稍加大了敲门的力度,“三公,你可穿戴好了?姨娘来瞧你了。”
静了一会儿,屋内传出轻轻的咳嗽声,然后才是一声“哦。”
宋姨娘这才长舒了口气,快步走到门前,柔声道,“秋儿,可准备好了?娘进来咯。”
没有等到丁梓秋的回答,大概是害羞了吧?宋姨娘冲着梅香笑笑,示意她将门推开。没见着丁梓秋来迎。
宋姨娘带着些莫名的表情走近内室,才瞧见一身喜服的丁梓秋,这时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惹出什么乱。
丁梓秋倒是穿戴好了,只是侧身面朝里倒在床上,听见她来,不起身相迎,也不回头来看,只是将头动了动,似乎是埋得更低。
屋里昏昏暗暗的,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氛,与外面的热闹明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宋姨娘心头就有些不喜,一边示意梅香去将窗格推开些许,自已就去离床前最近的椅上坐下,丁玉竹站在她的身后,带着不快的目光打量着床上的丁梓秋。
梅香开了窗,屋里透进一些光亮的同时,也带进略微显得有些彻骨的寒意。宋姨娘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丁梓秋的后背动了动,仍没有转身。
宋姨娘摇了摇头,无奈的轻叹口气,“秋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这门亲是你自己求来的,大喜的日,你就不能对娘笑笑。让娘也跟着高兴高兴么,秋儿?”
丁梓秋的肩头抖动了几下,吸了吸鼻,没应。
宋姨娘自觉受到了冷落,几日的郁闷和委屈便翻江倒海而来,却又恐哭红了眼睛难堪,只能微仰着脸。强忍住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水,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丁玉竹却是再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前,伸手就去拽他,“你给我起来!自已要死要活求来的……”
丁玉竹的话还未说完。丁梓秋却是挣脱了她的手,一翻身滚落床下,边磕头边向宋姨娘爬过来,说话带着哭腔,“姨,姨娘,奴,奴才该死。”
说话的,竟是作新郎打扮的会英!
宋姨娘惊得张了嘴半天合不拢。难怪会英不见了,根本是丁梓秋不见了!
宋姨娘眼前一黑,人就向后倒去。梅香手快,赶忙扶住,丁玉竹愕了片刻,赶忙来替宋姨娘又揉背又掐人中的。替宋姨娘顺了这口气,宋姨娘才醒转,缓缓的睁开眼睛。忽的捶胸大哭,“真是个畜生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是要逼死我么?”
会英不敢出声,只得伏地瑟瑟的抖个不停。
丁玉竹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对着会英恨恨的就是一脚,“你个该死的蠢奴才,竟合着哥哥做出这等事来,真该打死了扔出去!”
会英大哭,“不能怪我啊!我求了公说不行的,公要打我……”
“行了,”宋姨娘收住泪,倚在梅香身上,一脸绝望的看着会英,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吧,你公去哪儿了,又做什么去了?”
会英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不住的摇头,哭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啊,早上起来,公硬逼着我穿上这身,自己出去,只说一定准时回来,让我好好呆着。”
丁玉竹气极,上前又是一脚,将会英踹翻在地,又要大骂,被宋姨娘止住。
宋姨娘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冲丁玉竹挥挥手,“罢了,罢了,一个奴才,你打他作甚?都是我不好,生养了这么个东西,咱们走吧,他要是再弄点什么事儿让大人难堪,我,我就一头撞死了向大人谢罪!我,我真枉为人母,教无方……”
丁玉竹慌了神,紧紧搀住宋姨娘,“娘……”
宋姨娘轻拍拍她的手,苦笑,“娘也就是一说。走吧,回屋替娘补补妆,别让你爹瞧出什么来。这些日,真够让他难的。”
说完,宋姨娘又转头对会英道,“起来吧,公让你装,你就装吧,别露出什么破绽来,“叹了口气,宋姨娘才又叹道,”他说会回来,咱就等着吧!”
说罢,宋姨娘抹干泪,故作一脸平静的让丁玉竹和梅香一左一右的搀着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吩咐门口的丫头,只说公要歇会儿,没事不让打搅。
外面己经宾朋满座。
毕竟是太守府,来人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都好,脸上还是带着笑,嘴上还是说着恭喜,口不对心的夸着天赐良缘,倒是把喜庆的气氛闹了个十足十。
宋姨娘静坐在偏厅的角落,离前来恭贺的女眷稍远些,帷幔投下的阴影恰恰将她整个罩住,便也能将她脸上的紧张掩盖少许。在这家里,她本是个不受关注的存在,只是今日丁梓秋的关系,带着眼光来与她谈笑的人才多了起来。
若是平日,看着这些自侍为贵妇的女人装作熟络的同时投来鄙夷的目光,她又得暗自伤怀好一阵,可今天她却顾不上这些。脸上带着拘谨的笑,将耳朵竖得直直的,仔细的听着外面大堂传来的声音。
虽然听得不甚真切,但大堂里突如其来的一阵哄笑,让宋姨娘惊得脸色发白,竟浑身颤抖了起来。
第二百二四章 带宝儿回府
闲坐的久了,便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丁大人,咱们来得这么些时候了,怎的还不见着新郎倌儿呢?平日里下官就好生羡慕,丁大人好福气啊,大公文采风流,处事练达,而三公又生得俊逸非凡。今日三公大喜的日,大人,不如趁着迎亲时辰未到,先请三公出来一叙,让下官们先睹其风采啊!”
丁太守往堂下瞟了一眼,说话的是德阳县的吴县令,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一向不喜。之前,吴县令有意将自己嫡次女许于丁梓秋,被他婉拒。现在,丁梓秋却大张旗鼓的娶了一个青楼女,背地里笑得最欢的,恐怕就是他吧?
想到这里,丁太守心里就象卡了根刺儿似的不舒服。不过,当着大家的面儿,他的面上也没怎么表现出来。自己既然承认丁梓秋的胡闹,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让他早些适应也好。
丁梓秋是丁府的庶,在外人的眼里,他是生活在丁梓楠的嫡光环之下的,平日又不爱凑热闹,所以大多数的宾客只是听闻过丁三公相貌绝佳,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而且,竟还闹出了这么一桩,宾客们好奇的也就更多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己经吴县令己经提出来了,宾客们也就跟着起哄,不遗余力的大赞丁梓秋,趁机要求丁梓秋出来做陪。
丁大人的内心一向以丁梓秋为傲,就算丁梓秋闹出了这桩,难过之后,他还是很乐意听到别人对丁梓秋的夸赞。当下,笑着抬手轻轻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一边就转头吩咐家人去请丁梓秋。
众宾客们这才又哈哈笑着,转而又将丁梓楠吹捧的上了天。
听到梅香急匆匆的过来传话,丁玉竹的眼神也是爱莫能助,宋姨娘知道丁梓秋还没有回来。眼前又是一黑,晕了过去。
丁梓楠不停的抱拳谦逊的回礼。嘴上的谦虚难掩脸上的得色。他一向知道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