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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一走,墨兰转身招来丫头嬷嬷,吩咐着将宋姨娘带着的所有礼物全部抬进自己房里。
李氏轻哼着舔舔嘴唇,将宋姨娘带来的糕点拎起来看了看,干咳了一声,吩咐朱樱,“朱樱啊,把这些东西拿回我房中,一会子我来尝尝。”
朱樱应了,拿起糕点时顺势瞟了墨兰一眼。
墨兰只当未见,气定神闲的看着冷竹翠屏将最后一抬礼物抬走,她才转身向李氏行礼,“娘,这边收拾好东西忙完,我就去花田了。”
李氏微抬着下巴,拖着重重的尾音“恩”了一声,目光却随着礼物远去。
丁玉竹没有李氏的那般矜持,看在宋姨娘的份上才忍了许久,这时终于冲墨兰喊了一声,不满的嘟着嘴道,“姚墨兰!你好没规矩,不该问问娘有没有什么需要么?我娘送来周家的东西,不得先该娘过目么?”
墨兰挑眉看向李氏。
李氏作势咳了一声,才要说什么,墨兰却转回目光,向丁玉竹无所谓的摆摆手,“哎”了一声,将李氏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我哪里就是没规矩了?不过想着这些是你娘特意送来给我的,礼重情重,我得留着藏着,怎好意思转送别人?将来你回府一说,姨娘不得怪我无礼?”
看了李氏一眼,墨兰含笑又道,“再说了,我也是为娘着想。这些礼是姨娘特意为我备的,自然都选的我好用的东西。而我与娘非但年纪不同,兴趣爱好皆不同,这里面就断然不会有娘需要的东西,娘身子不好,何必让她老人家再费这个精神?回头姨娘知道,还不得说我不孝?我是周家的媳妇,若是姨娘有这种种想法,也累得周家声名有损,您说是吧,娘?”
李氏听得眉心直跳,恨得咬牙,暗骂这农家女真是又贪财又小心眼,偏生嘴上还说得冠冕堂皇。可她这个做婆婆的总不能开口说要儿媳妇的东西吧?何况还是太守府郑重其事送来的,回头给人知道了嚼些舌根,她还真的面上不好看。
想到这些,李氏硬是将要占便宜的想法压了回去,瞟了墨兰一眼,没有答话,冷哼着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周舫之都黑着一张脸,就像故意摆给墨兰看似的。等李氏一走,他才张嘴对墨兰要说什么,墨兰却一转身回厢房去了,对他完全孰视无堵。他要跟上,又被身边的丁玉竹强拉不放。
接着西厢房这边嘻嘻哈哈的闹了很久,墨兰的丫头们捧着拎着东西进进出出的,皆是满脸喜色,想是宋姨娘送来的东西多,墨兰随手赏赐着。周家院落不大,所以西厢这边的动静大家都是知道的,惹得其他房的丫头好不羡慕,偷偷的伸长脖子往西厢房张望。
墨兰这边说一套那边做一套,将婆婆看得比丫头还低,李氏气得一阵胸闷,往床上躺着生了好久的闷气。实在气不过时,把周舫之叫来老生常谈的训了一顿,这才心里郁闷稍解。末了一句,还是嘱周舫之一定得取个功名回来,好好压压这女人的嚣张焰气。
周舫之嘴上应了,心里却是没底。他曾几试不第,对乡试本就心有芥蒂,这些日子又总在几个女人中折腾,哪有真正将心思放在读书?
看着他面上的犹豫,李氏拍拍他的手臂,笑笑,“是娘不好,害得你穷紧张。娘也就这么一说,你忘了么?冯先生说过,你是生就官运的,当初不过时辰未到,小人拦道,如今总该到了罢?连皇上都金口玉言的,说金銮殿上再逢君,不是么?”
第二百七四章 高中(结局2)
周舫之点头称是,心下稍安。回去后也不敢再懈怠,将墨兰的事暂且搁下,连着在书房歇了两天。要出发去省城的前一天,丁玉竹将他的衣物盘缠准备好了送去,又七七八八的嘱他许多,鼻子眼泪的抹了一把,极为不舍的,恨不能自己也一起跟着去。
周舫之并没有将她的唠叨当作关切放在心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一边嘴上唯唯诺诺的应着,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西厢房瞟。
让他失望的是,明明知道他即将离家,墨兰依旧无事人似的早出晚归,直到他第二日清晨他拜别李氏,墨兰都始终不曾出现,更吝啬的连只字片语的祝福都没有。
临行前,正巧冯嬷嬷经过,周舫之忍不住将她拦下,墨兰的去向,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今日丁梓秋要去省城,墨兰兴冲冲的赶去丁府替他送行。冯嬷嬷说的很详细,连墨兰的神情打扮,说话的语气都一一形容了出来,最后还说了句什么打气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周舫之气得打马就走,居然忘了该跟丁玉竹说声再见。
周舫之一走十来天,李氏与丁玉竹整日的坐立难安。尤其是李氏,几乎到了抓狂的地步。过了乡试的日子,周舫之还没有回来,李氏一日无数次的差朱樱到路口守望。不管何时,偶然间听到门外经过的锣鼓鞭炮声,都会神经质的跳起来,竖耳倾听,然后再失神的跌回座位。
这个时候的李氏。没有心思这样那样鸡蛋里挑骨头的唠叨墨兰,墨兰倒乐得轻松。对于周舫之能不能中举,以及真中举得官之后的一系列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分析过利弊。但那终究不是她能决定的问题,她也就懒得多想。
墨兰每日早出晚归的往来花田,除了和老太爷商量准备明年要随公主出番的陪嫁牡丹。就是与薜寮商讨土壤改良的诸多问题。
对于牡丹移入京城,运输的问题,她有现代经验借鉴可用,说与老太爷后,老太爷与她一起实地试过,证明确实可行。
最大的困难就是土壤改良,在现代她虽不乏此类经验。但终究换了个环境,她也未曾去京城看过,只是听得湖阳公主形容,心里没什么底。好在薜寮是这方面的专家,给了她不少实质性的建议。而且答应明年亦会与她同去,帮助她完成御花园的土壤改良。
魏槿则托薜寮将往日他所积累的手扎、书籍送来,墨兰更是熬夜苦读,除了能从其中得到经验,这些书籍,尤其是魏槿亲手所写的手扎,一笔一划,对她来说,更是一种心灵的慰藉。让她从中得到自信与勇气。
西园县里参加乡试的考生,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周舫之与丁梓秋。乡人们闲来无事,最爱热络的探讨二人此番能不能中举,谁的名次更高之类的问题。大街小巷里这一撮那一团的议论人群随处可见,所以周舫之回来了,墨兰不用回家就能知道。
墨兰想了想。转身打马去了太守府,相比周舫之,她更关心丁梓秋试场发挥如何。
管家亲自到大门口笑脸相迎。
她才跟着管家进了花厅,丁梓秋己经打帘迎来,人未见声先到,伴着爽朗的笑声,“哈哈,姚墨兰,相识这么久,我今日才知,你真乃神人是也!我这才进门呢,衣裳都来不及换,你却己经知道我回来了。”
“你瞧瞧,靴上都是尘土。”丁梓秋边说着走近,边向她提起右脚,歪着脑袋睨她,表情就像出外玩耍了一番的顽童似的,“姚墨兰,你可以去摆摊算卦了啊,我亲手替你写招牌,姚氏神算,如何?”
看他恢复与往日一般的戏谑模样,墨兰心里石头落地,心情大好,学着他的模样,抬脚狠狠的往他的靴上踩下去。她从花田出来,脚底有泥,这一脚下去,丁梓秋的鞋面上立时现出半个黄色的脚印,她这才得意的大笑着道,“才知我有这本事么?我的本事多呢,敢跟我耍什么贫嘴!呵,还不快说,乡试如何?”
丁梓秋收脚站定,笑容却慢慢的在唇边凝聚,看着墨兰的眼睛里,黑幽幽的,深不见底。
没想到他是这反应,墨兰的笑容跟着一顿,声音就有些发虚,“怎么?不好?”
丁梓秋摇头,勾唇浅笑,“等着吧,墨兰,我不会让你失望。”
一句话,让墨兰对丁梓秋的乡试成绩充满好奇与期待。
接下来的好些天,她都会趁着午休或外出的时候,顺道绕过太守府,想着兴许能遇上乡试放榜送红贴的情形,她也好亲眼见见,凑凑热闹,这才现代可是没有机会的。
这天她也一样,从薜寮家中回来,绕了个远道,还只望见太守府的檐角坐兽,就己经听得太守府门前锣鼓暄嚣,鞭炮声震耳欲聋。
终于放榜了!墨兰心头一喜,夹紧马肚往太守府奔去。
太守府的门前己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墨兰只得在人群之后远远的观看,幸亏她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倒也把太守府门前的情形看得清楚。
太守府的广亮大门,今日难得的四扇全开。大门两边,下人们用竹先竿挑着喜气洋洋的大红鞭炮 “噼哩叭啦”震天响。火红的爆竹碎衣,随着轻风漫天飞舞,如天女散花一般的好看。
身着官服的丁大人站在正中。丁梓秋束手立于丁大人身侧,仍如往日一般打扮,玉冠束发,白衣锦袍。
鞭炮声落。
鸣锣的衙役将手中的铜锣“当当当”的重重敲了三声,队伍中立时有一名衙役双手捧着大红贴子,快步双前,微弓着腰递于丁梓秋面前。大声唱道,“恭贺丁老爷乡试高中,第一名解元!”
后面跟着的衙役更是将解元一名连唱三次,连站得稍远的墨兰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跟着露出笑容。
众人跟着欢呼。
丁梓秋双手接帖谢过,趁着丁大人在与衙役寒暄笑谈的时候,悄悄抬眼往四周看去。很快便捕捉到马上静坐的墨兰,笑着将手中的红帖冲她微微一扬,带着得意。
墨兰含笑竖起拇指冲他晃了几晃,没有机会再做什么,丁大人己经催促着丁梓秋一起,将报喜的衙役迎进府内。
又是一阵鞭炮声响,围观的乡人还在太守府门前伸长脖子。津津乐道。墨兰打转马头一路哼着歌回到花田,心里对于周舫之的乡试结果也有些好奇,所以回去周家比平时早了些。
墨兰回去的时辰是黄昏了,自然见不着报喜的衙役,不过看着周家院里挂起的红绸。张灯结彩的模样,她知道,周舫之也高中了。李氏的手脚还真快,也大概是之前就准备好的,一听到喜讯就挂上去吧?墨兰没有细想,回房梳洗稍作休息,冯嬷嬷就将准备好的饭菜端到了屋里。
墨兰平日吃饭的时候,就喜欢让丫头们旁边坐着一起说笑,所以冯嬷嬷也就和平时一样。在她身边侧身落了半座,说着八卦消息,“小姐,今儿放榜,姑爷高中了。”
墨兰吃着饭菜,头也没抬。只是“哦”了一声。
冯嬷嬷见她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换了个别的话题,“小姐,听说丁公子中解元了,可是真的?”
墨兰这才抬眸笑着点头,“可不真的么,我亲眼见着了呢。”
“呀,”冯嬷嬷惊叹了一声,神态之中颇为遗憾,“早知我真该去看看,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见着解元老爷呢。”
“就是啊,我也想见呢,丁公子我是见过,就不知举人老爷是什么打扮,”迎春瞪大眼睛,极其认真的跟在后面被充一句,问道,“小姐,听杜鹃说,解元老爷头上还插着大红花呢,可是这样?我可想不出,丁公子戴着花会是什么模样?”
墨兰“卟哧”笑了出声,将筷子咬在嘴里,歪着头想了想,“嗯,明日我带朵大红花去,帮你瞧瞧,丁公子戴上会是什么模样。”
迎春愣了愣,才反应过墨兰话里的揶揄来,嘟着嘴道,“我就知道,杜鹃越来越会骗人,以后看我还信她。”
话音才落,杜鹃己经端了茶水进来,接着迎春的话笑道,“不是你老缠着我问么,说丁公子可是要戴花,丁公子戴的可好看之类?我才逗着你玩儿么,丁公子本来就好看么,戴不戴花都好看,是吧,迎春?”
迎春红脸瞪她一眼,向墨兰撒着娇道,“小姐,你瞧瞧,杜鹃越发会欺负人了。”
“杜鹃没说错啊,”墨兰“呵呵”的笑,学着杜鹃的语气逗她,“丁公子本来好看么,是吧,迎春?”
房里的丫头们都明白墨兰话里的调笑,跟着笑成一团。
迎春的脸霎时红的像块红布,跺了脚就要跑,杜鹃拉住她,笑道,“行了,不逗你了,我有事儿跟小姐说呢。”
放开迎春,杜鹃往正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向墨兰道,“老夫人刚才特意把我唤过去好训了一通,然后让我请小姐去大堂,说是有事儿要说。”
墨兰瘪嘴,不慌不忙的往嘴里叭饭,咽下去,才说道,“费这么大劲儿,八成是想说周舫之中举的事儿吧?”
杜鹃点头,“我瞧着是,老夫人眉角都是笑,还非得绕了一圈来请小姐,可能是想给咱们什么颜色看看吧,小姐得当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