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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吐了吐舌,道:“这不没外人么?当着爷爷有什么好臊的?跟我比脸皮厚,牛犊子算啥啊?爷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看着她无事一身轻的模样,老太爷这才放下心来,手下也就不再客气,大力一敲她的头,“没事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看我的宝贝去!它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给你埋地里当肥料!哎哟,一个上午哦,把我急得,看着眼都酸了也没敢挪窝儿。”
“遵命!”墨兰扬手一挥,朝老太爷行了个军礼,“小人这就去!”
这是哪门子的玩意儿?老太爷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便跟着墨兰往“二娇”瞧去。
姚晖己经提了个竹制的花洒过来,前端有长长的喷嘴,形状和现代用的形状差不多,双手捧了递到墨兰面前,道:“小姐,你看这样行吗?”
墨兰点点头,“行。你先放着一边,我看看这花。”
第五十章 叫波液得了
墨兰将“二娇”从头至尾的细细检查了一番,结果很让她欣喜情况明显没有再恶化下去,从摘掉的病叶的痕迹来看,病叶的数量没有急剧的增加,而且没有向根部发展的趋势,说明她昨日所做的,己经开始起了作用。
因为就叶斑病的发展史看来,叶斑病最早只爱发于“二娇”,然而经过多年的变种以后,亦会开始对其它品种的百两金有所危害。所以她还是谨慎为上,让姚晖仔细的去检查过园里其它的百两金,所幸并没有感染的迹象。墨兰不由好一阵高兴:老天助我!
该做的检查做完,墨兰便开始着手往二娇上均匀的喷洒波尔多液。老太爷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行动果断,手势娴熟,哪里该洒,哪里不该洒,哪里该远,哪里该近,分毫不差。这种功夫,对有经验的花农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一个常居深闺的女子岂不是奇事一件?这老天,也太厚待她了!
盯着墨兰也想不出答案,老太爷决定还是先不去想这些,管着自己的花要紧,收回了心神,问道:“丫头,你确定这样有用?”
“您等着瞧好吧,爷爷!肯定管用的。”墨兰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答道,“百两金向来不易治。幸亏这发现的早,若是再晚几天就很难讲了。今天用一次,后天我再配些来,等薜先生来的时候,定能见着效果的。这两天还会有病叶,得吩咐姚晖盯紧咯,发现就摘了烧了。得记住了,这病有传染性的,一定得离了园子去烧,可别影响到其它的。”
老太爷点头,吩咐姚晖记好,然后狐疑的看着叶子上沾着的那些蓝蓝白白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没见薜先生用过?”
“波尔多液。”墨兰脱口而出,可是才一出口又后悔了:这是英译名,老太爷如何能听懂?还不得追问到底?
果然,老太爷眉头一皱,紧接着问道:“波什么液?哪来的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儿?”
早知道就跟他说无名得了!墨兰怨念了一句,只得一字一顿的再念了一遍,“波-尔-多-液”瞟了老太爷一眼,见他仍一脸雾水的等着她解释,她只得往下说,“波尔多是个地名。叶斑病最早是在葡萄上发现的,而波尔多这个地方就盛产葡萄,波尔多液是波尔多的果农最早配置的,能很有效的防治叶斑病。”
“葡萄?果农?”老太爷更加云里雾里,“这跟我的百两金啥关系?”
墨兰笑道:“花草跟人一样,很多的病菌都是会变种的,最早发于葡萄,经过长期变种以后,人们发现,于百两金,最早最易发于二娇。若不及时发现治疗,慢慢的,也会开始危害其它品种。”
“嘶!”老太爷长吸了口气,“那不是亏得你发现了?”
“所以啊,爷爷!”墨兰趁势进攻,适时的敲敲边鼓,“你可不得感谢着我?您就让我去花田吧?”
“去!”老太爷啐了她一口,佯怒,“真是个势利丫头!这花还没医好呢,就跟我讨医资?什么波波液的,怪难听的,也不知是不是你这丫头瞎咧咧,依我瞧着,就叫波液得了,简单又好记,叫着也顺口。”
“波液?”墨兰强忍住笑,点头道:“您老真有才!听您的,波液就波液!反正这是我捣鼓出来的,别人也不知。别说是想叫波液了,您就是想叫姚液,也是没人能反对的,”她忽然心念一动,停了手,看着老太爷认真的说道:“爷爷,我可不只光会治这一种花病。干脆,咱也来卖花药!等薜先生来的时候,他一定会问我方子,我才不告诉他,他想要,也只能问咱买现成的药,如何?”
老太爷低头想想,摇了摇头,道:“咱姚家不缺这点钱。姚家如今是好过了,可早些时候,那状况我到如今还记得,辛辛苦苦大半年的花田,一眨眼的全没了。没银子去医,就是花了银子也未必能医好。咱花农不怕累不怕苦,最怕的就是花病!薜先生虽然脾气怪些,却是个好人。他若跟你要方子,你就送给他,也算是帮着些别人。丫头,不许跟薜先生拿银子,他手头可没什么银子。”
“没银子?”墨兰瘪瘪嘴,目光转回了“二娇”上,一边很随意的说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这里很有名的花医?爷爷上次还说了,治好了花,要多少银子就给多少?怎么会没银子?”
“他不是没收?这薜先生性子太怪,有钱给的他不医,没钱给的他免费医,你说,他哪来的银子?有时就算有,一挥手,他又常接济别人去了所以啊,这方园百里的,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却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
“哦,那就是个侠医咯!好吧,就听爷爷的!”墨兰笑着扬扬眉,脑中花医古怪的形象倒是高大了许多。
“好了。”墨兰停了下来,将喷壶交给守在一旁的姚晖,一边做着手势,道:“姚晖,你把这里面剩下的波液往地里均匀的洒上,能很有效的防止传染。沿着这个方向,要均匀,不能太浓或太稀。”
姚晖应了接过喷壶,按墨兰吩咐的一边忙去了。
墨兰拍拍手,走过去挽着老太爷,笑道,“走吧爷爷,歇会去!我这就忙完了。您老盯着它,它也不能马上就好。明儿个我再给你捣鼓些骨粉来,您等着看吧,我不但能给您治好,还能让二娇的花开得又大又艳!”
“好,丫头,算你运气好,我请你喝茶。”老太爷笑着回道,亲自去屋里泡了一壶茶出来。
于是二人坐在石桌边喝茶,远远的看着姚晖在园子里忙碌,边有一没茬一茬的聊着天。老太爷又留她一起吃晚饭,这次她学聪明了,先叫姚晖去跟姚老爷说了一声,这才安心吃饭。
等她回到姚家大院的时候,日己偏西。又去陆氏屋里坐了一会,陆氏对她能与老太爷相处融洽很是欣慰。听陆氏说了一会老太爷的事,又聊了一会,墨兰便起身告辞回自己屋。
有些奇怪,屋门紧闭着。墨兰正要伸手推门,就听见杜鹃严厉的低喝,“可不许跟小姐说,听见没?”
第五一章 约在老地方
杜鹃说了这句话以后,屋子里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兰皱了皱眉,很用力的推门而入,“什么话不能跟我说?”
杜鹃原本是背着门的,被她弄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登时变了脸色,“小,小姐,回来了?”
墨兰扬了扬眉,心中不悦,也就没有理会杜鹃,看向怯怯的站在一旁的迎春,看她的脸色,刚才杜鹃应该是在训她。
又瞟了一眼杜鹃,她才开口问道:“白天的时候我就见着你神色不对,也没时间问,你倒说说,有什么是瞒着我的?什么不能说?”
“这”迎春的嘴嚅动了一下,吐出一个字,眼睛却只往杜鹃身上瞟
墨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也不管杜鹃己是面如土色,对着迎春一声冷笑,“怎么,这屋子里你还有别的主子么?”
杜鹃自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冲着墨兰跪下,轻声说道:“杜鹃没有充主子的意思,我也是为了小姐好,才让迎春瞒着不说,没有别的意思。小姐,你相信我,我没别的意思。”
墨兰对她点点头,脸上的神色缓了许多,言辞却仍是很严厉。在这个世上,自己与她们走得最近,可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我们主仆一场,我自然信你。你的性子我了解,我也知道你不会有别的意思。只是,有句话,我想说于你们知道。但凡与我有关的,好与不好,得我自己判断。我平日里最恨人有事藏着掖着,隐着瞒着。你们要知道,在这家里,除了娘亲和木篱,你们俩就是我最亲最信任的人,咱们之间,应该坦诚相待。”
说完,她面色不改的转向迎春,道:“说吧,迎春。”
若换作平时,墨兰从不曾让杜鹃对着自己跪着,可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叫杜鹃起身。所以杜鹃也只一直跪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脸色,一边偷偷的抹着泪。
迎春咬了咬下唇,又瞟了一眼杜鹃,跟着跪了下来,哭道:“小姐,你别怪杜鹃,她,她是怕你给老爷责骂,才不让我说。”
墨兰点点头,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俩的心思我知道,总是为了我好。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骗着瞒着的感觉。说说看吧,什么事?”
迎春将泪一抹,抬了眼道:“是,姑爷,恩,周公子他,他说”
周舫之?倒是出乎墨兰的意外,原来是这个,!难怪杜鹃不让迎春说了,姚老爷跟自己色厉内荏交待的时候,她也在旁边,姚老爷说的那番话,怕是吓着她了。
“说什么了?快说罢,别吞吞吐吐。”
“周公子说,约你明日午时老地方相见,不见不散。”
见面?果然是有些麻烦。墨兰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直抹着眼泪的杜鹃,内心有些愧疚。她真是为了自己好,刚才一时生气,话说得重了。她站起身弯腰将她扶了起来,“起来吧,杜鹃,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也起来,迎春。”
杜鹃抹了把,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碍事的,小姐,瞒着小姐,是我做的不对。”
迎春也站了起身。墨兰仍是坐了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是做得不对。什么事都好,不该想着瞒我,以后不能这样,我想让你们当我的家人,不只是我的丫环。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办。”
“知道了,小姐。不过,”杜鹃犹豫了一下,还是抬了眸子看着墨兰,说道:“小姐别怪我多话。依小姐现在的状况,迎春就不该去搭理他。小姐可不能再去与周公子相见了,若给老爷知了,可不得了。上次,只罚着跪了一天,还是因为这次丁府那边老爷说了,会将小姐赶出去的。”
杜鹃吞吞吐吐的,墨兰却是听得明白,她的意思是说,前世的墨兰在嫁于丁府前去见过周舫之,被姚老爷逮着了,当时碍着丁府,姚老爷只罚她跪了一天。如今没有丁府庇佑了,还不真把自己赶出去?
墨兰没有答话,只是笑笑,对着迎春道:“他还说什么了?”
迎春摇摇头,“只说完这个,老爷就出来了,后面的也机会没说什么。只有一句,说,他有话要问,会一直等着”
“哦。”墨兰应了一声,沉吟不语。这倒确实是件难办的事。首先出门就不易。姚家是农户,虽说并不如那些官家将门户管得很严,只是小姐要出门,总得说明原由报请大太太的允许。很显然,她是不会充许自己去见周舫之的。而且,自己不是那个墨兰,不明白他们前世的纠葛,亦不可能与他再续前缘,见他要说什么?对,不能去,得让他死了这条心。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去,说不定他真会一直等着,这样也对不起他,自己毕竟还是借用了他所爱的人的身子。而且,她心里对周舫之很是好奇,什么原因能让他休了到如今还爱着的这个女人?是前世的墨兰做错了什么,还是真如外界所传,周母有意刁难?还有,丁玉竹,与他又是什么关系?要不,还是先去看看?看看也不会怎样!
心里得出了结论,还有几个问题得解决。首先就是,老地方,自己根本不知道哪是他们的老地方,如何去?
抬了眼看向杜鹃,问道:“我不记得什么老地方了,杜鹃,你可知道老地方在哪里?”
杜鹃大惊失色,直摇着头,“小姐,你要去?可使不得!老爷”
墨兰打断她的话,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不让爹爹发现。你想想,杜鹃,我如果不去,周公子是不是得一直等着?这样不是对不住人家?”
见杜鹃无语,墨兰知道自己猜的不差,对周舫之更加好奇,也更坚定了要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