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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便是拜花树,人们陆续起了身,二人便将关于魏槿的话题打住。
这边跟着少女们拜完花树,薜荔将墨兰袖口一拉,道:“姐姐。祭祀这就差不多完了,我们先下山,去魏家的庆乐花田。晚些时候,太守
大人会在庆乐花田剪彩,赐酒食。还有召众人斗花草,那才有趣。”
墨兰应了。跟在薜荔的身后,绕过人群,沿着山后的小径下了山。
而一路之上,虽然秋兰很兴奋,频频催促轿夫,想跟上祭拜人群的脚步。无奈丁梓秋兴趣缺缺,没精打彩的随着马信步走着。等他们来到花神庙的时候,庙门口早被塞了个水泄不通。
“真无趣!”丁梓秋皱眉念叨了一句,只想打马回头。会英也还没有回来,不知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想着这个时候,也许墨兰正和周舫之有说
有笑的共拜花神,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是心烦,转头正想吩咐轿夫将秋兰送了回去,却见着秋兰己经由绿萼扶着下了轿。
秋兰也不管丁梓秋黑得象锅底一般的脸色,往远处的花神渡桥边一指,吩咐轿夫道:“你们且去渡桥边候着,等我拜完花神,再去那边寻
你们。”
轿夫应了,抬了空轿正欲离开,丁梓秋扬手止住:“等等,”然后他转向秋兰道,“对不住了,姚姑娘,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今儿人多,为了姑娘的安全,姑娘还是先回府吧!”
“你们去吧。”秋兰并不理会他,仍是挥了挥手命轿夫离开,然后才对丁梓秋道:“今日花神节,既然公子下的邀约帖来姚家,那秋兰的安全
就在丁公子的身上。花神秋兰是一定要拜的,丁公子若安心弃秋兰于不顾,秋兰只得自己去了。”
说完,秋兰也不等他,便转身跟着人群往花神庙里去。
丁梓秋本就心烦,这时被将了一军,气得直咬牙,若不是眼前的是个弱女子,他一定会就这么跑开。看着如潮水般涌进花神庙的人群,似乎快将秋兰正行进中的弱小的身子淹没,他又有些不忍,怕她万一真有个什么的,他也是于心难安的。所以还是转身将马系了,快跑几步跟了上去,微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护在秋兰身边。
涌进花神庙的人群,将二人挤得越来越靠近。秋兰的心里甜丝丝的,脸上泛上朵朵红云,虽然不敢抬脸,她依旧能感觉到他在尽力保持与
她的距离,以避免她被涌入的人群挤伤。她就暗暗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不管被挤到什么地方去都好,只要他能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丁梓秋可不如她这么想,给人莫名其妙挤来挤去的,他脸上的表情却己是怒不可遏他真想左一拳右一脚将周围的人全部踢开,然后将这个疯女人赶快送了回家!
疯?想起这个字,他的心中又不免好笑,自己才是疯了!和这个无关的女人来拜什么花神!拜了花神做什么?人们常说花神是月老,能保佑天下有情人终成着属,那么这个月老能保佑自己在想见的时候就能见着墨兰么?如果现在就想见呢?
丁梓秋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前面开始,人群开始陆陆续续的下拜。他就听见身边秋兰小声叫他,:“丁公子,丁公子!拜花神!”
丁梓秋可不似她那般期待,不耐烦的瘪瘪嘴,也懒得说话懒得生事,便跟着拜了下去。反正己经来了,还被挤在当中进退惟艰的,拜就拜吧
!
“公子!”会英这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忽然站在了他的身后,小声叫着他。
“怎么才来!”丁梓秋转头瞪了他一眼,也不顾会英脸上委屈的表情,忙问道:“吩咐的事儿办了么?”
“恩,办妥了。”会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秋兰,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
秋兰不知他们说的什么,却见得丁梓秋的表情就象雨后的阳光,变得越来越灿烂,只到后来笑得合不拢嘴,还紧跟着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没有。”会英很肯定的点点头,“我去打听过了。不过,我还是听公子的吩咐,将周那人,困住了。”
“很好,聪明。”丁梓秋眉开眼笑起来,忽然又皱了眉往周围的人群看了一眼,“那么人又在哪儿?”
“那我就不知了。”会英迷茫的摇了摇头,话才说完,头上就又被丁梓秋敲了一记:“笨死了!怎的不问清楚?”
会英委屈的想要争辩几句的时候,发现丁梓秋的目光早就移到了周围的人群身上,他不由叹了口气:虽然他打听回来,姚三姑娘是一早就出门了,也并没有和周主簿一起来拜花神,但也不表示这时就在这些人中间啊?就算在吧,会英抬眼望去,从他们站的这山脚下,到山上祭台的方向,密密麻麻的参加祭拜的人群排得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要想从这条长龙里找到姚三姑娘,那不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哦?”会英正想着,忽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轻喊了出声,一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丛花树,“姚三姑娘?”
“哪里?哪里?”丁梓秋忙自远方收回了目光,边忙不迭问着,边顺着会英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两名女子手牵着手一前一后的自花树边的小径穿过。前面的女子己经一弓身自花树边钻了进去,而后面跟着的那名女子,身着淡紫窄袖襦裙,在花树边略顿了一顿,转过脸似乎正朝这边张望。
姚墨兰!丁梓秋向她伸出手招呼,几乎快要笑了出声:媒婆似的戴了满头的花儿,专爱拣那没人的小路瞎钻,可不就是姚墨兰的风格!
丁梓秋拨开身边的人群,就要追了过去。可是墨兰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只静立了一会儿,便跟着前面的女子钻进了树丛,树丛前面似乎没有路,可二人一钻了进去,很快就不见了。
丁梓秋大急,再顾不得秋兰,拨开人群,朝着墨兰消失的地方大步的追了上去。
同时间,稍高处的祭台上,花溪郡最有名的花农:姚,赵,李,王四家也正在祭拜花神。这几家里以姚家为最,而这祭台也是姚家出资所建,所以主祭的自然是姚家老爷,诵祝词的是姚木瑞。
祭拜仪式是差不多的,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不过围观的也不少。因为稍后还要准备太守和众县令巡视花田,所以祭拜过后,姚老爷和姚木瑞并未在花神庙多加逗留,便带着其他人自另一处下山,上了早己备好的小轿,一起往姚家的玉壶山花田等候。
第八六章 花径宴席
花朝节这天,丁太守率众县令的行程,每年都差不多先是在花神庙祭祀,之后便是巡视西园县附近的几家花田。巡视地点都差不多,年年不过都是赵,姚,魏三家。
魏姚二家的花田离得近,所以先安排的是赵家的古柳林花田,尔后是姚家的玉壶山花田。最后丁太守要率众县大人要在魏家的庆乐花田剪彩,召父老赐以酒食,同时劝以农桑,告谕勤劬,奉行虔恪。最后再举行些亲民小活动,以示官民同乐之意。
花神祭拜典礼过后,丁太守与众县大人便留下来与百姓寒暄一阵子,然后一起观乐礼祝仙诞。而魏大人和魏槿便告辞先回了庆乐花田,准备后续事宜。
接着,丁太守和众县大人只在赵家的古柳林花田与姚家的齐山花田稍稍转了转,公式化的巡视了一番,然后直奔姚家位于西园县北郊的玉壶山花田,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而魏家的庆乐花田与玉壶山花田毗邻而置于,两家花田仅一墙之隔。魏家是花官,每年花朝节的重头戏都在魏家花田,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午时一到,丁太守和众县大人就离了玉壶山花田,移步庆乐花田。
丁太守和大人们一到,庆乐花田里一阵锣鼓喧嚣。魏大人和魏槿迎了出去,亲自将众大人带往己经设好的流水席,设席处有题名曰“花径”。步入花径,尚未入席,己能闻香风阵阵。而花径里,特地有留出的位置,八仙桌一字排开,能有百席之多。流水席的位置也是魏槿精心挑选的,一面能远眺青山,而另一面,靠近庆乐花田的桃花林。此时桃花开得正艳,白的粉。红的嫩,浑如屏障。
乡里被邀入席的百人有余。此时皆己经在席前等候。这些人,或是对花溪郡里有贡献的花农,或是花行商贾,或是家庭和美,长寿之人。还有就是花溪郡内外一些用花大户。而在花径边的每处空地上,都摆着多张八仙桌,桌上也有果品,小食之类。以供来此玩赏的百姓食用。
魏家的家仆下人盛装而出,手捧红色托盘,内盛各色小点。穿梭于各处八仙桌间。花径深处,虽是人声鼎沸,却也井然有序。其形势便如在桃花仙境中摆开筵席,很是气派,也别具一格。
见了丁大人和众县大人。桌前和周围的乡里们忙起身,行礼笑迎。姚老爷自然也在其列,面上笑容不减,心里却仍不是个滋味。这种情景年年都有,可他的心里年年都不能平衡。在外人看来。花朝节里姚家己经是极尽荣耀,仅在魏家之下。可姚老爷却不以为然。可以说。花朝节反而成了他最难熬的日子,他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
那一边魏槿亲自引着丁太守和众县令夫人及其他家着入了席,这一边,魏大人引着丁太守率先入席。
“坐吧,坐吧,都入席吧!”丁太守坐下,后笑容可鞠的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开始他简短的讲话。也不外乎就是感谢各位到来,告慰旧年的辛苦以及对新年的展望之类,最后是向席间及周围百姓敬酒。一时之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笑意,其热闹情景不输新年。
在众大人未到之前,薜荔就己经带着墨兰早早的来到了庆乐花田,难得今日花官家的庆乐花田能对普通百姓开放,所以二人随着众人尽情赏玩了一番。众大人入席的时候,她俩也和众人一起,由魏家家仆指引着到了花径。
薜荔和墨兰虽然没有入席的资格,可花径边摆出的小食,如花茶,花糕之类,也是颇为甜美精致的,而且数量不限,一直有下人来补充,所以也足够二人果腹。
看样子,薜荔最喜欢的是玉兰花饼,除了这个,其他的小食她几乎不曾动过。吃着玉兰花饼的时候,她似乎边嚼边想着什么,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看着她的高兴样儿,墨兰心中暗笑,难怪薜荔称自己为活地图,真的一点儿也不为过。她总能将时间掐得刚刚好,好玩着,好吃着,还能抄近路,走小道,不用跟人抢路。
“姐姐,你试试这个,很好吃的。”薜荔夹起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子,塞进墨兰嘴里,边笑道:“猜猜看,什么馅儿?”
墨兰嚼了几嚼,嘴里立时被一种奇香填满,味甜似蜜,比蜜又多了几分清淡。她细细品了品留在舌尖味道,却品不出是什么馅儿,只能含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什么馅儿?豆沙?却也不太似。”
“紫藤花!”薜荔得意的笑着,也夹起一个放入自己嘴中,嚼了几嚼咽了下去,才道:“这是紫藤花馅儿!”
“紫藤花?”墨兰夹起一个,放在眼前细瞧:也就是小笼包子似的,皮儿很薄,略带着些透明,便能瞧见里面粉粉的馅儿来。她在脑中搜索着她曾见过的,那能如垂丝般淡紫色的紫藤花身影,有些难以置信:“我倒是听说过紫藤花的花,叶都可以食用,却不知道味道如此特别。”
薜荔最爱的还是玉兰花饼,夹了一块仍是放在嘴里嚼着,咽了下去,然后附在她的耳边,神神秘秘的答道:“这是用的去年晒干的紫藤花作的馅儿,所以味道自然与别处不同。当紫藤花开时,采尽开之花洗净,盐汤洒拌匀,入瓶蒸熟,尔后晒干,贮入瓶中,来年入馅,方能味美色佳。”
墨兰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又如何知道?”
薜荔“哈哈”一笑,没有放过桌上最后一块玉兰花饼,道:“因为这点心是四喜楼送来的,而这馅料儿,是我做的!”薜荔言辞之间不乏得意。
“你做的?”墨兰咋舌,她早知道薜荔能制花茶,却不料对于制花馔也有一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你真有如此大的本事?”
“这算得什么?”薜荔浅笑,眼神中便现出儿童般顽皮的神色:“这不过是些普通的,寻的也就是普通的乡野的花儿。若有更奇的,象百两金,芍药的花儿,我能做出更好的。”
“这些法子你又你如何得知的?”
墨兰提出这个问题,却见着薜荔的神色一暗,有些微微的红了眼圈,“我娘教我的。”
“你娘?”墨兰虽然有些惊讶,跟了一句,不过没有再问下去。上次就知道薜荔的娘亲己经去世,就怕勾起薜荔的伤心事。于是岔开了话题,指了指新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