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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丁梓秋在心里夸赞了一句,却故意板着脸点头,“你当然得走,还得公子我叫么?自己跟着!东西可拿好咯,少了一样,我就打你的狗头!走吧,走吧!”
会英做了个鬼脸,转脸冲杜鹃挥了挥手,很大声的叫着,“杜鹃,快走啊!你家小姐要上山了,你还不快跟着?来,”会英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墨兰的身后,“来这里,跟紧些。你个当丫头的,离那么远,如何护着你家小姐?”
杜鹃自然知道会英的意思,偷偷的看了周舫之一眼,心里有些为难。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的心里对丁梓秋和会英还是颇有好感的。活泼的丁梓秋比古板的周舫之要有趣的多。她甚至私下里常这样想,若是换作以前的小姐,还是和周舫之在一起比较合适,可是现在的小姐,若是真能跟着丁梓秋,下半生会幸福的多。
杜鹃心头打定了主意,便低低的应了会英一声,低着头从脸色铁青的周舫之面前走过,在墨兰的身后站定。
“公子,”会英冲着丁梓秋挤眉弄眼,“咱们走吧?你来时不是还带了小点要给三姑娘尝的,一会子到了苗圃,快拿出来给三姑娘,我背着可累。”
“是呢,是呢,”丁梓秋冲他扬了扬眉,算是赞许,然后转向墨兰,“你不是爱吃花糕么?昨日我娘亲手做了一些,我特登带来给你,我娘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
“是么?等到了快拿来我吃,正有些饿呢。”墨兰随意的说着,便和丁梓秋并排着就往山上走去。
一行人形成了个奇怪的阵容。墨兰在左,与丁梓秋并排,会英紧跟在墨兰左侧稍后的地方,杜鹃又在会英的右边墨兰的身后。三个人恰巧将墨兰围住,让周舫之根本无法靠近墨兰身边,只得沉着脸跟在会英的身后。
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堂堂的太守主簿,居然跟在一个小厮的身后,实在有失身份。路很窄,他又无法超到前边,只得着意放慢了步子,便与会英隔了一段距离。
隔了这段距离,周舫之便听不见丁梓秋与墨兰在说些什么,只能从墨兰时不时爆发出的笑声中知道她和丁梓秋相谈甚欢。他心里着恼,又碍于丁梓秋的身份而不能发作,只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拧着眉默默走着。
走了一阵子,左边便是墨兰管着的苗圃,所以她和丁梓秋要左转,周舫之要去山上的花田,还得往前走。
墨兰回过身,对周舫之福了福身子,“我们到了,周公子走好。
我们?周舫之为之气噎,脸色黑的发紫。若不是为了能和她见上一面,他又何至于找个那么蹩脚的理由亲自来姚家花田?这时,她竟然称他周公子,而称那个纨绔废物为我们?
第一百三二章 姚黄
周舫之心中有话想说,可是丁梓秋和会英一直在墨兰左右,让他无法靠近,也就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可这时若再不说,便又是要错过的了。周舫之犹豫了一下,目光穿过前面的几个人,看着墨兰,提高了声音,道:“兰妹,你来一下,我……”
“啊!”丁梓秋忽然用力一拍脑门,发出一声惊叫。
墨兰本是在等着周舫之的下文,这时注意力立时被丁梓秋吸引了过去,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么?”
“瞧我这记性,难怪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没做似的,刚才遇着老太爷,一时兴起,把最重要的事儿忘了。我带了件小玩意儿,你包准喜欢。”
“是么,什么?”
丁梓秋伸手入怀,在怀里摸了摸。手出来的时候就是握着拳,然后手背朝上的伸到墨兰面前,笑道:“你猜猜?”
墨兰盯着他的拳手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猜不着,花糕?”
“那个,兰妹,”周舫之皱眉,很不悦的看着二人,道:“我有话要说。”
“周主簿,”丁梓秋歪了头看他,一副挑衅的模样,“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有话要说我也有话要说。可是是我先说的,周主簿一向讲礼自持,这时怎么倒忘了当有的礼貌呢?你现在这是认为,我的身份是不配说话么?”
说完,丁梓秋也不等他的回答,便将手中的拳头在墨兰面前摊开,手心里是一枝金箔做成的百两金,大小不过巴掌,却是异常的精致小巧百两金虽小,花瓣儿却是做得极精致,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细细的花梗,也是由金箔卷成,上面还缀了两片象手掌般尖尖的叶子。微微上翘着。
“真漂亮。”墨兰不由惊叹,目光完全被这朵小金花吸引过去。自丁梓秋手中接过。对着阳光细看。那制成花瓣的金箔皆是薄如蝉翼,阳光似有似无的透过花瓣,便层层晕染,竟在花中形成了一团光晕,真正如梦幻一般。
“漂亮吧?知道你会喜欢。”丁梓秋言语中不乏得意。“可费了我大半个月的工夫,幸亏赶在这时送你。”
“你做的?”墨兰看看手中的百两金,又看看丁梓秋,“不会吧?”
“真是公子做的。我可以做证呢!”会英用力的拍拍胸脯,为丁梓秋佐证,“公子不好些日子没来了这里么。天天就在屋里拨弄这玩意儿,还不让人问。我还奇怪呢,原来是送给三姑娘的!”
“我以为,这是哪个巧手的金匠做的呢。”墨兰两手拈着百两金的枝干,细细看着。边道:“这都是金箔啊,你如何做得出来。”
丁梓秋“哈哈”一笑,“只要我想做,天下还没有能难倒我丁梓秋的事情。这个简单,我先是画好了百两金。然后将每片花瓣拓成实物大小的纸片,剪下交到百福楼。让他们替我打了八十片金箔,再亲手一片片的用金丝扎住,呶,”丁梓秋朝着墨兰手中的百两金一努嘴,“就成了这支百两金。真是费事了些,不过也不算太难。还有,这金箔的厚度,也是有讲究的。”
“什么讲究?”
“金箔的厚度,对于形成这团光影至关重要。太厚则光透不过,太薄,则阳光透出不能互相晕染。我试了好多次,才弄出如此个花团锦簇的模样儿来!”
“哇!”墨兰赞叹不己,一个劲儿的点头,“厉害啊,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的,你还真生就了一双巧手”
“那个自然,”墨兰带着仰慕的眼神,夸赞的语气,让丁梓秋不免有些得意忘形,继而仰天大笑,“论起个巧字,我丁梓秋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哈哈哈。”
“瞧你的得意劲儿。”墨兰白了他一眼,将百两金伸到他的面前,故意打趣道:“不过呢,你倒是瞧瞧,样子倒象是百两金没错。可你这种冠形的花形,这样直立花梗,还配着这样指形的叶子,倒是哪个种的百两金啊?”
“这个么,”丁梓秋收了笑,看了面前的百两金一眼,傲然道,“当然没有此种。这百两金,是种在我脑中的,长在我手下的,天下只此一朵,再无别处寻。是为了给墨兰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还有名字?”墨兰不免有些发笑。这个丁梓秋,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做起事儿来却是细致得很。
“姚黄。”丁梓秋凝神看向墨兰,“姚墨兰的姚,黄色的黄。这是墨兰的百两金,自然姓姚,而墨兰的心愿,不是要种出天下花王的百两金么,黄,便是王者之色。所以,”丁梓秋伸手在百两金上一点,“就是它了,姚黄。”
“姚黄。”墨兰神色一凛,喃喃。收回了手,细瞧。难怪她一开始,就有些奇怪的感觉,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这百两金,花瓣圆而顶端稍有开裂,内侧小叶呈卵形。外瓣密而层叠。这朵金箔百两金,俨然就是真实姚黄的缩小版!
“这个,果然是你想着画出来的?”墨兰仍是不敢相信,“你果真未见过?”
“哈哈,”丁梓秋得意的一笑,“你是种花之人,这种百两金,你可有见过?”
“说得也是。”墨兰点头,这个时候的花王,还是魏家的一品袍衣呢,别说姚黄,就算连黄色的百两金都是没有的。丁梓秋就算是想见,也是无从见得
“够了没有?”周舫之终于忍耐不住,轻声低吼了一句,带着怒意看向墨兰,“你跟我来,我只一句话问你。”
“等等。”丁梓秋一个跨步拦在墨兰面前,冷笑着看向周舫之:“我还没说完呢,周主簿不是饱读圣贤书么,怎么,离了太守府,便是如此没规没矩了?”
看着周舫之象吞了只苍蝇一般的脸色,墨兰有些不忍,道:“丁公子,你等我一下吧,我去去就来。”
“好,看在墨兰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计较。”丁梓秋笑着点头应道:“不过,墨兰,我还得再说一句话,说完就换周主簿。”
“好,你说。”
“送这朵花的用意,我想请你谷雨那天,与我一起去逛百两金花市,我想看花,又找不到识花的人为伴,所以就想到墨兰你啦!再说,花朝节的时候,你还欠我的。”丁梓秋的面色有些发红,却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
周舫之虽然站得离二人有些远,不过这话还是听见了,脸色铁青的看向墨兰。谷雨的几日,便是西园县最负盛名的百两金花市。他来的目的,就是想约着墨兰同去。花朝节的错过,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而他感觉得到,他与墨兰生了许多,想找个机会重温过往。却没想到这次又让丁梓秋抢先,只能愤愤的看向墨兰,若是识大体的,她就该拒绝。
墨兰却是冁然而笑,“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我本也打算去的,荔儿那天又没空,也想约着你一起去呢。不过,这花么,”墨兰将百两金递了过去,“我不能收。”
“不能收,”丁梓秋面色一沉,紧张的道,“为什么?”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实在受之有愧。”
丁梓秋一挥手,嘴角扬上一抹戏谑的笑意,“这朵姚黄,本就是我为墨兰所制,是属于你的东西反正是你的,你若不要,就扔了罢?别人的东西,我断没有拿来的道理。”
“这……”墨兰迟疑。
“我的话基本说完了,剩下的等会再说,哈哈,”丁梓秋转头,趁着墨兰不备,冲着周舫之做了个鬼脸,这才又笑着转向墨兰,道:“你且听听周主簿要说什么罢?我先过去苗圃等你。”说完,他也不待墨兰的回答,朝着会英一招手,便大步往前走了,一边走,一边还摇头晃脑的哼着曲子。
看着他的背影,墨兰笑着摇摇头,转向周舫之,“周公子,您请说。”
“说!说什么?全让你那个丁公子说完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周舫之指着丁梓秋离开的方向,积聚了一腔的怒气一下子倾泻而出,冲着墨兰一阵咆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墨兰愕然,冷笑,“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周公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如果这就是你的一句话,那我么我听完了,拜拜!”
说完,她转身便走,心里也是好一阵气恼。她看得出来,丁梓秋是故意气着周舫之的,可是,他刚才不出声,这下子把怒气都发在自己身上,算是怎么子回事?
“兰妹,等等。”周舫之一边叫她,一边就追上来,挡住她的去路,语气缓了许多,“对不住,我失态了。可是,”周舫之一指墨兰手中的百两金,“你真要收了那个,和他一起去逛百两金花市?”
墨兰心里还窝着气呢,抬眼看他,没好气的道:“是,你不是听见了么?如何?”
“你……,”周舫之面色又是一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听见了么?我想和朋友一起去看花,荔儿没空,和丁梓秋一起去,有何不可?”
第一三三章 各有各的安排
“朋友?”周舫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她,语气变得异常沉重,“兰妹,你这段时间的言行真是让我失望你究竟是怎么了?我还在为了我的承诺一直在求母亲的谅解,希望能早日再将你迎回周家。你呢,却在做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夹杂在一堆子粗俗不堪的花农中,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不说,还不知避男女之嫌,与丁三公子常来常往不清不楚。你可听过乡间的议论?说你……,那些污言秽语的,我都无法启齿。你知道,母亲原本对你就有些误解,这些风言风语若是传到母亲耳中,会有什么后果?你要怎么样才能再回周家?”
墨兰心里好一阵的发笑,回周家?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曾这样想过。可周舫之那沉痛得扼腕的语气,和那似乎是在挽救迷途羔羊一般的神情,让她很有些受伤。静了一会儿,她才总算平静了些,对于以前的那个墨兰,她总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所以她并不想太伤周舫之的心
可周舫之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等她的道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