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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是良主?”
待二人离开庆鸾殿之后,一个小太监转身进了殿内。
“太子,他真是这么说的?”景熙帝楚云将手上的折子放下,语气不知喜怒。
景熙帝年过四十,保养得当,面上看不出什么皱纹,目光如炬,黑黝黝里带着森冷的光芒,就如两只闪烁着冷光的利箭,见之则惧。
被问话的太监心里惴惴,仔细想了想,老实回道:“是!”
长阳看景熙帝沉思的模样,挥手让传话的太监退下。
“长阳,对于徐阶这人,你怎么看?”景熙帝问。
长阳笑道:“老奴是个蠢笨的,不敢妄评,不过听传言,那徐大人倒是个明官!”
“哼,明官又如何?还不是在贪在贿,不然也不会被人抓了把柄!”景熙帝冷哼。
长阳听着,不语。
景熙帝又问:“你听了太直所言,觉得太子心里果真这般想的?”
不想当太子,难道他想当个平民百姓不是?
长阳笑:“陛下,心里不是清楚吗?老奴可不敢妄揣太子的心思,不过太子处于这位置,倒是艰难。”
“你倒是为那逆子说话!”景熙帝靠在椅子上,道:“他不就是在跟朕打感情牌?而且还试探朕的态度,看朕对于他的太子之位是否有变。”若是他不顾他的情面处置了徐阶,那就是对他不满意了,不然也不会砍了他的手脚。
想了想,景熙帝道:“传朕谕令,三皇子不敬长兄,最近就让他呆在他的熙明宫,闭门思过吧!那徐阶,就交给大理寺少卿赵承恩解决吧!”
长阳心里恍然,看样子皇上还是向着太子的。要知道,赵承恩,那可是太子的人。
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传到了熙明宫,三皇子楚惊鸿愕然。
“父皇他明明就是偏心!那徐阶收受了贿赂,理应处斩,竟交给了赵承恩,那不是明摆着要饶他一命吗?”砸烂了许多瓷器摆件,三皇子愤怒的吼道。
刑部尚书庄项道:“三皇子您又何必愤怒?我们的目的虽然没有全部达到,倒是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徐阶如今是不能再做江淮盐运使了,这个位置,我们一定要掌握到手里。”
要知道,盐运使可是个赚钱的官职。掌握在谁手里,拿了就是个能下金蛋的母鸡。两浙、福建的盐运使是景熙帝的人,他们不能碰,但是太子的人,他们怎么能放过?
“外公说的是!”楚惊鸿按捺了怒气,眼里闪过一丝暴戾。
那徐阶,明着不能弄死,但是暗地里,谁说不会出意外?
“殿下,您这么做?会不会引怒皇上?”送走了陈太傅,何山有些忧虑。
楚惊天笑,道:“父皇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可是他不会如了楚惊鸿他们的意的。”要知道,三皇子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压制他这个太子。
自古帝王之道讲究制衡,如果只有他一人独大,太子势强,皇上那位置也坐不稳。三皇子那一帮人也有不少明白人,可是只要自己还没有登上皇位,他们就有希望,还有一拼之力。
“那徐阶,虽说是贪,可是却是个能为百姓做事的人!本宫自然是要保他!”
楚惊天带着何山回东宫,却在路上遇到了福喜。
他正站在桃花树下垫着脚摘花,米分色的花瓣纷纷落下,落了他满身,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他的眼角处,衬得他肤白发黑,唇红齿白。
那一刻,楚惊天觉得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
☆、第11章
“殿下?”看到楚惊天,福喜有些惊讶,连忙跪下磕头行礼:“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殿下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篮子,里面红红黄黄的,什么种类的花都有,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楚惊天面前,福喜有一种本能上的放松,站起身来笑道:“奴才摘些花来酿酒!”
白嫩嫩的脸上掉下两根调皮的黑发,一双凤眼睁得圆溜溜的,里边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防备。
或许,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戒备!
楚惊天挑眉,对方竟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你还会酿酒?”他问。
福喜老实的摇头:“是御膳房的李公公会!”
李公公,御膳房楚惊天只知道一个李公公。他的手艺特别受到景熙帝的钟爱,有几分体面,在御膳房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福喜只到他胸膛那么高,仰着头看着他,头顶两根呆毛晃了两下,一双脸显得更小了,眼里盛满了满天光芒,亮晶晶的。
“好好努力,等酿好了,也给本宫尝尝吧!”楚惊天伸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嗯,这手感真不错!”回想着手上软软的触感,楚惊天的手无意识的搓了搓。
福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桃花深处,狂风席卷,无数米分色花瓣打着旋落下,那伟岸的人影在米分色之中也变得朦胧起来。而他头顶上一片桃花瓣晃悠悠的落下,映在他恍若充满水色的眼睛里。
“福喜!”耳边传来李公公的唤声。
福喜猛地回过神,不知为什么觉得双颊发烫,心里更是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在发酵。那种被太子记在心里,被特殊对待的惊喜令他觉得大脑有些晕眩。
“我在这!”他应了一声,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产生的郁气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心里乐滋滋的。
福喜将装好坛的百花酿埋到了沉香院自己屋子边上的一棵海棠树下,想象着来年挖出来,可以让楚惊天尝尝,心情就很好。
回到沉香院,他却被翠喜叫住了。
“福喜!”翠喜走了过来,她穿了绿色的宫装,再配上柔盈盈的笑,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翠喜姐姐!”翠喜这人,做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福喜多是敬爱有余,亲近不足,但说到底还是喜欢占大多数。
“前些日子,逸翠园的兰馨央我给她画个花样子,你帮我给她送过去吧!”
“嗯!”翠喜已经让他送过好几次了,福喜也不多问,拿了花样子就去了逸翠园。
兰馨是个如兰花般清雅的女子,那种气质很容易让男人心生怜爱,也许也是如此她并不受赵蔷的喜爱,平日只是在外间伺候。
“又麻烦你了,福喜!”兰馨身段高挑,年纪快到二十了,福喜在他面前像个孩子。
“姐姐说的什么话,能为姐姐跑腿,可是福喜的荣幸!”福喜上下嘴一碰,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你这嘴倒甜!”兰馨捏着帕子嗔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道:“可真是个孩子!”
福喜捂着额头傻乐,看得兰馨有些恍惚。
“唔,昨日良悌赐了些饴糖,我分了两块,给你!”兰馨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
糖,可是个精贵物,也难怪她如此珍惜。
“这……”福喜有些不知所措,在家里他不是没吃过糖,可是兰馨不一样。这糖对于他们而言可是很珍贵的,也许一年也难得吃几回,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把这糖给了自己,这让福喜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你啊,就像我弟弟一样,看着就让我喜欢!两颗糖,我还是舍得的!”兰馨看着他,目光有些悠远,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福喜有些好奇:“姐姐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就和你一样,都是好孩子!”兰馨回过神,笑道,却不多言。
“行了,你先回去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兰馨闭了闭眼,喃喃道:“希望以后,你不会恨我!”
天气越发的热了,沉香院里的那株春海棠完全的盛开了,伸展着妖曼的枝丫,红色的花朵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美不胜收。
过了三个月,赵薇的胎儿终于坐稳了,这段时间,也不知有多少肮脏东西进了这沉香院,不过都被两个嬷嬷给拦了下来,可见二人的手段,也让赵薇对二人更加的信任和看重了。
“奉仪,您该多吃点,这样小皇孙的身体才会好!”看赵薇只食了半碗燕窝粥,何嬷嬷不赞同,一板一眼的劝道。
赵薇有些惊讶,放下碗,柔声道:“嬷嬷,我倒听人说在怀有身孕的时候不应该吃太多,不然胎儿太大到最后生产的时候恐是不利!”
何嬷嬷人看起来严厉,倒是脾气很好,闻言也不觉得不受信任而不高兴,解释道:“前几个月正是胎儿需要营养的时候,多吃才是好的。到后面才需要少食,以免胎儿过大。”
“这我倒是不知,果真一知半解害死人!”赵薇自我嘲笑一句,又道:“若是没有两位嬷嬷,我这日子倒是没这么轻松了。不过接下来,还是要继续烦劳二位了!”
说到这,她身旁的翠喜捧着一个盒子放到了两人身前的桌上。
“我也没什么东西,这不过是两张保养身体的方子,不是什么贵重的,还望两位嬷嬷不要嫌弃!”
若是她给的金银珠宝之类的,两位嬷嬷还要考虑一下,不过是用于保养的,她们倒有些踟躇了。要知道,爱美,是不分年纪的。
“如此,奴婢便却之不恭了!”何嬷嬷率先就将盒子收到了袖子里,不过即使如此,她的表情也是一板一眼的。
见状,赵薇的脸色更好了。
何嬷嬷这般做了,钟嬷嬷倒不好推辞,稍加犹豫便也接受了。
福喜在一边当柱子,心里对赵薇的手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有了上次的事情,他和珠喜都受到赵薇的冷待,不过他自己倒是不介意。他没有向上爬的野心,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就已经满足了。
而赵奉仪这个人,他也看出来了,她是个有野心的,有心机,也有手段。这样的人,是不会甘于一个奉仪的位置的,她会更努力的往上爬。
皇宫,真的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脑袋里面想着,手上的活计福喜却没有丝毫的耽搁,他正想把晚膳撤下去,却听见赵薇突然发出一声痛哼。
他抬头,看见她抱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的,肚子……”
这一变故,惊得在场所有的人面色都是微微一变。
“奉仪!”何嬷嬷一个箭步冲到赵薇身边,喊道:“快叫太医!”说着,开始查探起她的身体来。
福喜的表情也是不大好,忙不迭的往太医院跑。
若是赵奉仪这个孩子掉了,不知道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会有什么下场?
在皇宫里是不能跑动的,可是此时福喜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匆匆忙忙的跑到太医院,拉起还不知所云的元太医就往东宫跑。
“元太医,我们奉仪出事了!”
看他的表情,元太医也猜到是赵奉仪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敢耽搁,刚来得及拿起自己的药箱就被福喜拽走了。
虽然心里想着要快点,可是元太医年纪在那,跑几步就快喘不过气了,福喜索性一把将人背了起来。
到了沉香院,福喜已经是满头大汗,气都喘不匀了。
“元太医来了!”翠喜急急的将人迎了进去。
内室,赵薇已经被放到了床上,脸色惨白,身下还有殷红的血流了出来,绣着繁复的花纹的床,血色蜿蜒,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元太医面色凝重,两指搭在赵薇的手腕上,微阖眼,静静把脉。
福喜喘着粗气,翠喜几人也是脸色难看。主子出了事,他们这些奴才又怎么能保全?
“福喜,你没事吧?看你这满头大汗的。”翠喜取了帕子给他擦汗,隐约间似乎有白色的米分末撒到他的脖子里。
“我自己来吧!”如今翠喜还能惦记着自己,福喜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元太医,我的孩子可是无事?”面对着失去孩子的可能,赵薇却冷静得不正常,只有那双紧紧拽着被子,骨节泛着白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情绪。
元太医摇摇头,赵薇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惨白惨白的,同时还有一丝狠厉。
“奉仪切勿太过悲伤!”元太医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这屋子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离开!”赵薇也是心性坚韧,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怕是哭哭啼啼,悲伤不已了,她却还能冷静的思考。
“元太医,你可看出我的孩子是怎么掉的?”她问,眼角泛红,终于忍不住掉了滴眼泪。
她不是不伤心,只是心里无比清楚,她再伤心她的孩子也回不来,如今最主要的是找出害自己孩儿的凶手,怎么能让她们逍遥法外?
元太医皱了眉,道:“奉仪这,像是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不可能!”钟嬷嬷立刻就否认了元太医的猜测,道:“平日奉仪接触的东西,奴婢和何嬷嬷都会再三的检查,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也难怪她如此反应,她们被皇后派来就是为了让赵薇这个胎儿给安全生下来,如今这么不明不白的掉了,她们哪有好果子吃?
“两位嬷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