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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四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姣姣一日是我妹妹,可就不能让别人污了去。”
元岚领意不悦挑眉,将封鸾隐约的愤怒看在眼中,不觉轻笑道:“阿鸾殿下可真是疼爱妹妹呢,以往还是真没看出来。”
“自个儿的亲妹子我自然是要疼的,所以呢,也就不劳烦四殿下费心了,请吧。”
两人本就旗鼓相当,可封鸾有意针对元岚,便愈发的不客气起来,侧身一让便对元岚下了令,再往后便是元姝微微颤抖的身影,这一看,方才还隐约的笑容立时就散的干净。
元姝倒不是怕的抖,而是委实被气的发呛,揉着被压麻的肩膀狠狠的瞪着元岚的背影,静静地听着她们两人一来二去的暗掐。
估摸着这毕竟是封鸾的地盘,元岚也就退了一步,瞥了一眼榻上的元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如同先前那般挥袖离去了。
封鸾走过来时,元姝还沉浸在元岚那诡异的笑中。无论是那笑还是之前的举动,无一说明了元岚的决心,对于接下来的日子,元姝有些头疼了。
捡起落在地上的被子的,封鸾看着一脸苦意的元姝,便冷哼了一声道:“你这魅力果然大,招惹了她们两姐妹,可是算你厉害很。”
嘲讽的话语让元姝有些心紧,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果,都是她预料不到的,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怕她一开始就不会靠近任何一个。
那之后的两天里,封鸾就不曾来过了,不过虽然嘴上对元姝冷嘲热讽的,可外面派来守门的几个高手便足以表明她的口是心非。至于元岚则是没了影子,只她不来元姝也才渐渐放下了心,但是防范之心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直到第三日,有人敲了一下门,也不管元姝听到与否便直接进入,抽过毯子裹在元姝身上就说道:“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休息好几天的元姝早已没了睡意,看着跟前的封鸾便起身穿鞋,小脚还没站稳呢,就被封鸾拉着往外走,速度之快让她心讶,只得拢紧毯子小跑跟上。
出了客栈元姝才发现天都未亮,星辰漫天,露重风冷,而一行人是早已都整装待发了。元岚就站在一辆马车旁,看着出来的元姝就招手。
“阿瑥过来。”
也不知是风过寒还是被元岚的亲昵吓到了,元姝一个哆嗦,就望向身侧的封鸾,暗想着不会是要叫她同元岚一辆车吧?忆起前些日子有点疯的元岚,元姝下意识主动抓住了封鸾略有温度的手。
封鸾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看看车旁笑的温柔的人,就笑道:“无事,我们跟她一起。”
特意被咬重的我们二字在风中竟显得无比和谐,元姝也没去抓她的错,只晓得封鸾会一起就放心了。虽然她是被这人劫持来的,可不知为何,封鸾给了她和元漓相似的安全感。
走过去时,封鸾的目光轻轻扫过两人相握的手,嫣然一笑便先上了车。元姝只着了中衣便被裹着毯子拉下来,这大冬天的,封鸾可不想让她又病了,便带着一起随后上车了。
马车尚阔,三人坐也有余,东西则是一应俱全,搂着元姝坐在角落,封鸾便取了温水给她喝。随后又脱了她的绣花鞋,将两只冻的凉凉的小脚放在了一团狐绒中。
端着杯子暖手的元姝檀口微张,委实不曾料到封鸾会为她做到这般,以前都是元漓这么弄她的,半个谢字还在喉间就被她吞了回去,可是在看见封鸾有意瞥她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了。
“谢谢……”
将将说完,抬眸对上封鸾的轻笑便有些不妙了,果不其然就听见她说道:“说什么谢谢,唤声姐姐来听。”
还没等元姝反应呢,那边的一直冷眼旁观的元岚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是不屑的说道:“我瞧阿鸾殿下还是得了吧,阿瑥的姐姐多了去,不缺你这一个。”
元岚就是人来疯,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露个好来,特别是对她心上人献殷勤,亲姐姐又如何,照样损。封鸾自然是不甘落后的回了她:“呵,也难怪姣姣只当你是姐姐。”
再之后便是两人不停不歇的掐架了,元姝就坐在一旁喝着水,一道欣赏着这两人言来语去。谁也不脸红,谁也不扬声,就这么来来去去半个时辰。
再往前的几日路程里,元姝算是耳朵热闹了。
“咦,下雪了!”看着落在手心转瞬化掉的雪花,元姝惊呼了一声,拢着绒毛衣襟便将身子往车窗外探了探。
喝着热茶的元岚晲了一眼后,便戳了戳元姝的腰肢,欢愉说道:“你既然喜欢,我们下车去看看吧。”一语既出,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几年前她们雪地玩闹的场景来。
被打断的元姝只讪讪的回了身,摇摇头便不再说话了,看着手心雪融后的水点,眼眶便是有些发红。依稀记得去年冬日,元漓还拥着她说今年要与她一起看第一场雪。尽管那时两人还不和谐,可元漓所有的话,元姝还是记得的。
第一场雪来了,可那个人却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元漓,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一场雪来的早,起先还是纷纷扬扬若柳絮,之后就大了,封鸾只冷声下令加快速度,队伍便在寒雪中疾驰往西了。
到扈城的那一日,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忽然停了……
☆、第137章
西钺化为东祁州城之后,扈城仍是重要之地,先帝就曾不止一次派遣要官来此担任治理。说起十几年前的那个西钺先皇,少不了有人要碎上几句,无非便是奢侈荒淫。
不仅是自个住的宫室富丽堂皇,便是扈城万户,长街小巷都被翻修的华丽耀眼。纵然曾是铁骑踏遍,烈火焚烧,可那斑驳的城墙依稀可见当年繁华。
要元姝说,那个西钺皇帝就是个会享受的。
扈城还是当年的那个扈城,却没有元姝仅存记忆中的硝烟弥漫,人来人往的欣欣向荣,在大冬日里也是难见的景像。
奇怪的是封鸾,在喂了她一杯热茶后,就让人取了狐绒大衣给她穿上。在元岚不甚明显的疑惑兼暗恼视线里,就带着她下了车去,身后立即便有护卫紧上,却被封鸾挥手止住了。
“你们便在这歇歇脚吧,不用跟来了。”
“……是!”
元姝还在看那些个表情甚怪的侍卫呢,封鸾就伸手抓住她,往一条巷子而去,好些时日没下过车走路的元姝还有些僵,封鸾不知觉的就放慢了脚步。
“知道这是哪里吗?”
方才站定脚的元姝忙顺着看去,这条巷子与其他巷子相比,明显有些老旧了,奇怪的是砌砖多出的一段上面,干净如新。一路走来,她也无聊的看了些东西,大雪方过,别的巷子都是雪,可唯独这儿没有。
“这是?”
封鸾就站在半米之近的地方,指了指有些湿迹的高墙一脚,笑了笑说道:“当初你娘亲带着你离开,便是倒在了这里。”
也是那一日,她们一家人散的干净,离的凄凉,去的可悲。
元姝只觉双腿一软就摔坐在了地上,不同于别的长巷地砖光亮,这条和当年无所出的残砖小巷子渐渐勾起了她的回忆。
——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看着娘的姣儿长大,不能看着姣儿成人大婚……
——不哭,姣儿不能哭啊。姣儿哭了就会有人来,他们会杀了娘和姣儿的。娘要姣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雪白的狐裘被泥水污了大团,元姝却是不自知的费力往那墙面看去,当初她的……娘,便是靠在这里,将她护的牢牢,直到断气。也是在这里,她得到了新生。
记忆回笼,她开始看见那日的情形,一切都开始回转。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起那个绝美温柔,至死都将她视为最爱的母亲,元姝着实想不通她为何会一个人,孤身带着孩子倒在这里。以封鸾的说法来看,不该是王妃吗,若是王妃又怎会如此?
封鸾蹲了下来,拢了拢元姝散乱的发,淡淡说道:“日后再告诉你吧,先起来,你身子弱,受不得冬凉。”
她倒是无时无刻记住了大夫的话,护着元姝跟看自己女儿一样,无论从哪看,都是好姐姐的模样。
元姝却不曾理会她,只顺势抓紧了封鸾的手臂,掐的紧紧,焦急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委实说不出尸首二字,也只能咽着声巴巴看着封鸾。
一阵寒风灌过,封鸾面色不大善,却是极心疼地上的娇人儿,将她从地上拉起,瞧了瞧被污的彻底的昂贵狐氅,转开了眼。
“你说啊!”
“当初我带人赶到时,她并未在这,你也不见了,但是我知道她是死了。我便拿了她素日的常服,同父王葬在了一处。”
封家要命的毒,一滴就足致死,当初那女人却被迫饮了半盏,如何不会死?不可避免的,封鸾想起了那一个冬日,去迟的她,只能看见地上怵目惊心的血迹,和元姝襁褓上的金线。可笑的是她父王,算计了一生,道是死都不会放弃,结果呢,临了只能同一套衣物合葬。
所以啊,这人世间,哪有人说的准的事情呢。
元姝双眸泛泪,她自然知道娘死了,可……可是尸首去了哪里呢?忆起那时,她被元智抱走了,随行的人均是一起走的,根本无人碰过的。而兵荒马乱的,又有什么人会去偷走一具尸体呢?
天空又飘起了些许雪绒,封鸾本就只是带元姝过来瞧瞧,这瞧完了,自然是该走了。遂牵过元姝冻的发红的小手,侧身替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珠。
“莫想了,回去吧。”就是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她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不都没查出嘛。
走回之时,不知在车架旁守候多久的元岚,大老远一看见元姝就耐不住了,待她们走近了些,才好上前,看着两眼汪汪的元姝,便着急了。
“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三个人或多或少还是会说些话,对于元岚,元姝也不是那么抗拒了,尽管心里有事,还是想要应一声,毕竟元岚面上的关切也是做不得假。
“好了,这儿风大又落着雪,先上去。”
于是乎,元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带了上去,徒留元岚楞怔旋身看着两人的背影,美眸中是说不出的肃杀。
不得不说,她现在是看封鸾愈发不顺眼了。
上了车驾便开始行驶了,元岚看着换了衣服的元姝,握住那只发凉的小手,看着一身嫩粉的娇美姑娘,便靠了过去。说道:“方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呢?”
她握的极紧,元姝抽不出手来,只能看了看她,平复了些许心情,才回她:“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元岚才不信她呢,干脆拽了她过去,当着封鸾的面便不客气的说:“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才没有呢”,元姝毫不犹豫的就回了她,封鸾除了绑架她,其他地方还算是仁义的。
“没有就好。”元岚自然是不甘心的,不知道元姝为何哭,却能看出两个人有事,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明明有事,却要独独瞒着她。
封鸾的家,便在西钺皇宫中。当然,以前不是,自打她开始分庭抗礼后,一切都变了。昔日的西钺皇宫是无比辉煌,烦见着都会为之动容,少难有不动之理。
元姝这是第一次来这儿,东祁的皇宫她倒是去的多,可这西钺皇宫还真叫她有几分好奇,往常还听人说过西钺帝在位时曾以金砖铺地,奢侈至极。不少人都是说者心动,还有说那西钺宫里,便是树也不是凡品,一排又一排皆是玉品。
听这些时,元姝还不以为然的笑过,想着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也没多加评论。如今真真来了,就算心里有事,也不免睁大了眼睛。
事实呢,只一眼,元姝就开始怀疑传闻的真实度了。这地方虽不尽东祁禁宫威严,却当真是有一派奢靡之像,便是那高高宫墙,贴的都是金箔。而至正宫的天阶,也尽是白玉所筑,至于传说中铺了金砖的地,倒是没有。
“这地上,以前是铺的金砖,不止这里,很多宫室都是。”封鸾看着眼睛眨都不眨好奇盯地面的元姝,自然就知道是外间传闻所致,便好心的解说了一下。
元姝愣然睁眼,幻想这一地若是金的话,忙问封鸾:“那怎么没有了呢?”
封鸾停了步子,不曾低头去看,只望着天阶上的宫殿苍穹淡淡说道:“战乱时,被挖光了。
西钺历代的皇帝,骨子里都改不了奢侈,因西钺国处水乡尚好之地,,常年丰收民众多存银,以至于历代的西钺皇帝都是富的很。金砖铺地确有其事,不过那也是一代又一代累积下来的,年代久了,也就形成了不成样的传统,每到一个帝王登位,便会着命下面人选一处宫室铺金。
只可惜,一场战乱,属于这个宫殿的百年繁华,被掏的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