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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韩安修有些无奈的按了按额头,清隽的面容上有些许失望,他还以为元姝见了玉佩思起那人便行,可她却偏偏念着的是别人的东西。
“你快些说啊。”元姝急了,拽住韩安修的长袖便催促着。
“好,好,我说,是有人送来的,估摸着是知晓骁叡同我有层关系,便顺着人情托了我,这只梅瓶便是来的人交与我的。”
“可是东祁的人?”因是激动,她的面色微微红润了起来。
韩安修不晓得很多事情,也不知道那只玉瓶与元姝而言何其重要,却还是点头应了她:“确是东祁的人,瞧那穿着,应该是宫里的没错,为首之人还是女扮男装呢。”
韩氏隐秘不是寻常人能找到的,便是骁叡,也是韩安修机缘巧合下结识的。东祁皇宫来的人,似乎是刻意显露身份,特别是为首之人,若非长老事后道出,只怕韩氏都无人能瞧出她是个女儿身呢。
女扮男装?元姝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失态的问道:“可是元漓?”
“东祁女帝?那倒不是,我似乎听骁叡说过,是国师吧。”不过学医之人大多都还会看相,那人不是帝王之相,却是高贵之人,若是国师,恐怕是*不离十了。而且,女帝如今……
元姝一愣,国师万逐渊?可分明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呢?
韩安修也不给她多想的时间,便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怎么都不问问骁叡呢,他可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来的时候,还跟我说就是死了都得护着你。”
骁叡?这个已经离开她生活似乎很久的人了,头几年里,他们是人见人羡的青梅竹马,而今却已然是陌路之人了。甫看见玉佩时,元姝自然是惊愕好奇的,知道那是骁叡贴身的东西,自小戴到大,竟然拿来给她做信物……
“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于骁叡,她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甚至不敢直视韩安修,只好默默的问到他的现状。
韩安修摇摇头,来之前骁叡就说过,若是元姝只字不提他便罢,就别说起她。这会他不甘心的提起,只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而这幅模样却不是他想看见的,不禁叹了口气。
“他好的很,当初在韩城为人打抱不平受了伤,便被家妹带回了族里,如今……你既对他无心,我也便安了,只待救了你后,回族告诉他们两人,好早成姻缘。”
元姝蓦然抬头,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的清白。
“你妹妹她……”
“这你就安心吧,家妹自幼博学,能文能武,长的就是逊了你一点点罢了,不过她心底很是善良,这次我来,还托我好好照顾你,若是可以,还想接你去韩家住住呢。”
韩安修不懂情爱,只知两情相悦就不能有第三人,看得出元姝的放心,也便真心的笑了笑。骁叡乃他好友,能与他妹妹成婚,无疑是桩大喜事,好在元姝心中另有他人。
“如此也好,也好。”
那个陪伴多年的翩翩少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元姝困扰多时的心境,算是陡然开窍了。过去的一切,大抵以后都是难忆起了,就这样结局,真的很好。
多少次以为自己会放不下,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元漓,才发现放下是这般容易。
“对了,他还叫我转告你一声,卿卿相逢,唯唯白首。”
那是在祝她与元漓幸福呢,莞尔一笑,眸间隐约一滴清泪落下,握紧手中玉瓶呢喃念道:只愿白首共偕老,此生再也不逢君。
知晓元姝清醒的消息,封鸾就赶来看望,彼时韩安修正在给她喂药。那温顺的动作,瞧的封鸾就生气,打发走了韩安修,便亲自接了药碗过来。
“我是你亲姐姐,一个外人难道都比我好?”
元姝这般不愿封鸾喂药,全因方才韩安修将一切告诉了她。封鸾当初在茶盅里给元漓下了毒,而后劫持了她,给出的所谓解药里,亦是加了毒的,差点就要了元漓的命,亏得有能人相救才转危为安。气的元姝差些要去同封鸾搏命,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当皇帝真的有那般好吗?为什么人人都想做皇帝?”
“哐当”一声,封鸾将汤匙扔回了碗中,一双美眸犀利的盯着元姝,她的那番话无疑是戳了她的心,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心心念念的便是做皇帝么?不过就是个口有名号罢了,若非东祁过分,我怎会东奔西走重拾父王遗愿!”
从一开始便是悲剧注定,一场战争,一个国家毁灭,成千上万的人死去,血流成河也不过是为了几座城池罢了。妻离子散,父死母亡,家国毁于一旦。
“因为我们是战败国,家园被铁骑踏遍,分割了国土也便罢了,每岁上贡,月月重税也是我们的义务,可当不曾死于战争的青年们逐渐被强行征走,还来不及修理满目疮痍的家时,失子无夫的女人小孩们,开始了重劳力,活活累死不在少数,只为了及时交上每月的国税。你说,可笑不可笑呢?”
飞凤的黄底烧瓷碗被封鸾掐的死死,虽然语气无比平淡,可那嘲讽的话语,渐渐透露着的怨恨和无奈,是没人能够理解的。
元姝黯然,四年前初见封鸾之时,她便是掐着自己那般失态的,为了口中那无力无辜的老百姓们。忆起先帝在位时,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确实对西钺有些过了。殊不知,便是天子之怒,才导致了多少可怜的人死不瞑目。再加之下有贪官污吏从中作梗,更加致使西钺各地的百姓活在水火之中。
“可元漓上位前就有想过免去西钺赋税的,还想过寻西钺皇室中人自理这儿。”
那时元姝虽与元漓不和,可一国两制的法子她还是提出来了,元漓毕竟不是先帝,四海升平次才是她的理想。退一万步来说,于西钺当真是等于还让了国土。
封鸾一愣,掐着药碗的柔荑微微一颤,眸光有些涣散,她不曾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有那样的政策。
“这不可能!”
这样的想法若是真的颁布了,只怕是东祁百官最先不允。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会发出这样的命令来,封鸾面色阴沉了不少。
“怎么就不可能了,这法子还是我跟她说的,可惜她甫上位未稳根基,你们便反了,还伙同了元岚,这事不得不搁下了。”
说起这事来,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相比于先帝,元漓更加趋向于人性化,她虽心狠手辣,可向来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对于无辜百姓,她算是宽大到了一定境界。那时就早已预料西钺久将不安,遂想着上位后找个能托付的人管理,结果却错过了。
“你如今倒是给了他们好的生活,可是他们真的生活的很好吗?一旦不可避免的战火燃起,十几年前的一幕幕就将再次重复,你愿意看到吗?”
元姝平心而论的将话说了出来,她知道一切可能都没她想的那般简单,但是将危险灾难降低到最小,对谁都是好的。
封鸾低沉着面色,一语不发便将药碗掷在了大理石的地砖上,清声一响,便愤怒的说道:“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说动我?如果放弃了,那父王和一切死去的人,又算什么!”
褐色的药汁溅在了她的衣裙上也不曾看上一眼,踢开脚边的碎瓷片,便转身离开了。
初衷和理想都未达成,她怎么可能放弃!
看着仓惶离去的背影,元姝瘪瘪嘴,知道她会是这般架势,若是真叫她三言两语说动了,那恐怕就不是封鸾了。至于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大抵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看的出封鸾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元漓固然重要,可封鸾毕竟是她血亲的姐姐,便是她抵了原主的身,可也得念着她唤的那声妹妹。
封鸾前脚一走,韩安修闻着声便出现了,悄无声息的就站在了元姝的床边。瞧着一地狼藉,便啧啧了两声,那异于平常男子要美出太多的俊颜上,不禁有些好笑。
“我说你这姐姐的脾气可真大,第一次见着我,还想赶我走呢。”
元姝只看了看他,不曾回声,他长成这副模样,那一母同胞的妹妹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吧,那般优秀的人儿,能同骁叡在一起,她真的很是开心。
“你小声些吧。”
韩安修却是毫不在意,负手而立妖娆挑眉,瞧着元姝便问道:“有件事情,我思来想去吧,觉得还是该同你说说的。”
“什么事情?”元姝皱眉抬首,生怕是个什么坏消息。
☆、第143章
“可识得一个左耳旁有月牙胎记的女人?”
月牙胎记?女人?元姝瞬间便从榻上跳下,拽住他的衣袖有些失神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韩安修了然,知道自己是问对了,那女子昏迷之时唤的人名,恰好叫他听了个清楚,元姝的名字便在其中。细思而道:“现在还被关在地牢里,浑身是伤,不过不打紧,瞧的出之前有人给看过伤处,我又给她换药包了包,就是发热有点问题。”
时至今时,元姝只识得一人耳旁有记,那便是……
不可能的,那时她的尸首已经被运回了京里,元漓都看过,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可如果是被人调换了,那又当如何?
“是不是元颖!”
“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岚公主带我去时,她似乎与那人极为熟捻,说起来两人长的还有些像。”韩安修叹气,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被伤成那般的女人,能忍着没个求字。
元姝喜极而泣,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相信那个事实的,如今有了眉目,无疑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的!她被关在哪个地牢?我一定要救她。”
韩安修皱眉,极为俊美的面容上,有了些不忍,看着元姝满是欢喜的大眼睛,便为难的说道:“那地方,你我恐怕是进不去的,重兵把守不说,就连开启地牢门的钥匙也是个问题。”
元姝坚信地牢里的就是元颖,无论如何都得救人,当初棺木被打开时,那人的脸确实是元颖的,无论是身形或是衣物,可在处于那种状态的她们,根本不及分辨,只能相信那就是元颖。对元岚和封鸾而言,给个死人换张脸,是何其容易!
可是,她们又是为了什么呢?留着元颖,于她们有什么好处?
元姝想不通,只能看着韩安修,这偌大的西钺宫里,他是她唯一能信的人了,要想从这里离开,他们必须想办法。
“你原本是打算如何带我出宫?”
她这话题转的太快,不过幸好韩安修是早已做好了打算,万全之策虽然算不上,可是也够他们两个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里。微微沉吟便低声说道:“封鸾公主联合了北郅国,打算一起出兵对付东祁,过不了几日,北郅使者便会过来,听说是安排了宫宴,到那时你就装病卧榻,我带你从小道出宫,外面自有人接应。”
这个法子可不是空穴来风,有线报有接应人的话,一切就好行动了。宫宴之时,封鸾和元岚都不可能不在席,而元姝就可有可无,只要趁着歌舞升平的时间,就可以逃之。
元姝听明白了,却有些疑问,道:“宫里小道?”
“是的,我们只需要乔装一番,便从南安门那边走。”
韩安修只是看过地图,再按商量好的路线走,而那南安门就是个最好的逃跑地。十几年前,西钺宫里乱作一团,大面积的宫殿还被火烧了,也有宫墙被推到的。如今中宫这边是修葺好了,可南安门那边却仍然一片荒凉。
“可那边明处侍卫不少,暗处也有几个。”
“无事,这次的会面于西钺和北郅都异常重要,为了防止东祁打乱,估计会抽走大批侍卫去守着正殿,我就可以带你放心走了。”
元姝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打算好了,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去地牢打探。
如今天下,已成两分国势。南尧被灭,余下个北郅国,自然是不敢等下去了,现在就是傻子,也该知道东祁女帝心思在统一天下上。
北郅幼帝方临位两年,局势大动,掌权的摄政王就知道不妙。好在西钺的使者来了,双方亲切的合计了下,如今的东祁便是条张牙舞爪的巨龙,逮着谁就得拍谁。南尧没了,北郅还能远吗?
“如今东祁护国王似有异心,大军停于南尧而不动,正是我们强强联手的好机会,趁此时,分两股大军直捣东祁皇城,成功是指日可待啊摄政王!”
这话说的大深,年轻俊美,沉寂权势领略几国危机多年的摄政王点头了。他比谁都明白,这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机会了。这些年来,东祁是越发的过分,收了南尧王子还反将灭国。
这若是打来北郅,对镜瞧瞧自己这幅俊美不成样的神颜,生怕被女帝给看上了,赶忙就应下了西钺的请求。再者,他比谁都巴不得元智生异心,那人的厉害,比是谁都能比的!
一个女帝,一个护国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