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安格自然答应,走到桌边按上小孩儿的脉相。小少年似乎一刻都坐不住,整个人显得十分不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会儿又是盯着向安格看,也不知道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向安格按着脉相,倒是发现这孩子如今的身体好的很,几乎没有任何的毛病,不过想来也是,又是年轻的孩子,又是医学世家出来的,就算是有病,也早就治好了。
后头,站在严新宇身后的张国良忽然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因为他们站的位置背光,倒是没有人察觉。严新宇眉心一动,更是胸有成竹,等轮到他的时候,把脉看似认真,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远远没有方才向安格那边用心。
卞老先生人老成精,自然将一切看在眼中,见状不免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微微合上眼睛,等着他们将最后的答案写出来。
见卞老先生没有看着自己,那少年人张军倒是活跃起来,屁颠屁颠的走到两个人身边探头探脑的看着,他先看了严新宇这头,再走到向安格这边,这一看倒是愣在了那儿。
“哎,怎么了?”张国良开口问道,张军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瞧瞧的抬头看了眼自家老爹,却不肯多说什么。
张国良这会儿也没有心思理会他,只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一会儿功夫,两份脉相都放到了桌上,卞老先生将两份脉相都拿起来一看,看到严新宇那一份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三徒弟,张国良却不敢迎着他的视线,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说话。
卞老先生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看下一份,拿起向安格的脉相仔细看起来,这一看倒是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才放了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孙教授在旁边围观,倒是比几个当事人还要紧张,见他这般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安格写的哪里不对吗?”
卞老先生也不说话,将两份脉相递给身边的孙教授,孙教授看完,脸色也有几分古怪,卞老先生又指着张国良说道:“你也过来看看。”
张国良连忙走过来结果,一看严新宇的脉相,就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就说新宇是有本事的人,瞧瞧,这多十几年前的毛病了,他还能看出来。别看我家军军现在身体好,其实小时候有点心脏病,花了不少的功夫才看好呢,都是托了仁善医院的福。”
原来张军出生的时候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比一般的孩子总是体弱一些,为此,张国良也是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别看他整个人不着调,对唯一的儿子还是十分疼爱的,那时候恨不得自己替了他去,据说后来还是在仁善医院做了手术,这孩子才变得健康起来。
方才张国良暗地里给严新宇打暗号,其实就是提醒他这件事儿,严新宇对这件事显然也知道的十分清楚,脉相上头,居然连时间都写的明明白白。
张国良得意了一番,再看下一张脉相,脸色却忽然一变,下意识的朝着卞老先生看过去。
卞老先生叹了口气,只是说道:“枉费你跟我学了几年,结果连儿子的身体都看不准,我不让你出去骗人,都是为了你好,偏偏你只以为我挡着你发财。”
张国良脸色忽青忽白的,猛地将脉相一拍,连声问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严新宇显然也知道事情不太对,走过来将向安格的脉相看了一遍,随即冷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居然说当年的手术其实是失败的,如果真的是失败的话,张军这些年怎么可能是健健康康的。”
向安格看他们的表情,也猜到其中必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开口说道:“脉相确实是如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手术看似成功,但其实让心脏的负荷更大,手术过后不到一年,张军的身体肯定出现过反复。”
听了这话,张国良的脸色微微一变,确实是如此,当年手术过后,张军的身体眼看着好了起来,谁知道不到一年,居然再一次病倒了,而且来势汹汹,他也检查不出哪里不对劲来,只把出来身体有些虚弱,五脏皆虚。不过后来张军住院了一段时间,身体很快好了起来,他也就放了心。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确实是异常,张国良并不是对医学毫无所知,虽然他的本事比不上师门里头的这些人,但放到外头,也能勉勉强强算一个名医,当时也曾经怀疑过那次的手术有问题,只是后来张军很快好了起来,对此他也就没有追究,毕竟仁善医院的严五一跟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向安格见他脸色异常,便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当时应该有人对病人用了十分珍贵的药材,以至于这些年他受益匪浅,不仅身体渐渐自愈,这几年基本上都不太生病吧。”
中医里头,确实有些药材号称生白骨活死人,虽然大部分都是谣传,但确实是有一部分具有特殊的效果,不过随着自然环境的破坏,现在这些药材都少之又少几近灭绝。
听了他的话,张国良猛地抬头朝着卞老先生看去,眼中透露出十分的复杂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羞愧的低下头。
严新宇却不知道张国良的心思,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当年的手术不成功,张军很可能病情恶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更别说一直都是活蹦乱跳的。”
但这一次,张国良却没有帮他,反倒是扯了他一把,开口说道:“算了吧,这次是你输了。”
严新宇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向张国良的眼中带着一丝威胁,只可惜张国良却视若无睹,看了一眼卞老先生,惭愧说道:“师傅,当年是你救了军军吧。”
卞老先生也不看他,只是说道:“医者父母心,你那妻子虽然不信任我,但我却不能看着一个孩子去死,祖上传下来的这点东西,早晚都是要用尽的,能换来一个孩子的性命,也是一场功德。”
听了这话,张国良却更加愧疚,这些年他与卞老先生关系恶化的另一个重大原因,就是他想要用卞家祖传下来的一方药材,那药材珍贵万分,据说能起死回生。张国良对此并不相信,却也知道,自家这位舅公,手里头确实是有一种珍贵的药材,药材非常好。
只是在他提出的时候,卞老先生一口就回绝了,张国良心中恼怒,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师徒俩的关系自然更加僵硬。
只是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早在十多年前,师傅就把那药材用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一时间,张国良思绪万千,最后想着,当年他听从妻子的意愿,让儿子经历西医手术,而不是中医治疗来治病,果然是一个大大的错误。那时候他虽然口中不说,却也觉得,对于心脏病这样的先天疾病,中医能做的十分有限,还不如直接西医治疗断了根,谁知道临了临了,还是老爷子出马救了人。
卞老先生见他这般,心中也是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的硬脾气,当年他曾经提过,由自己来帮张军调养身体,谁知道张国良的妻子对他成见已深,又听他说不一定能治愈,最后还是选择了仁善医院,虽然后面他出手挽回,但双方还是不约而同的隐瞒了这件事,连带着张国良也被隐瞒多年。
许久,张国良忽然跪下来磕了个头,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往外走,卞老先生也没有挽留,只希望通过这件事,这徒弟能早早的回头。
等到了外头,严新宇脸色难看的说道:“你可是答应了我爸爸的,这算怎么回事儿。”
张国良却冷笑道:“你自己没本事,三轮比赛都输给人家,让我有什么办法,哼,当年的事情,我还得找你爸算账。”
说完这话,张国良拉着儿子就走,也不管严新宇脸色多么难看。
第49章 拜师
张家父子三人离开之后,屋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清,卞老先生的脸色显然比方才舒缓了许多,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每每见到,他总归是觉得心疼,偏偏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却全当了耳旁风。
卞老先生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向安格,因为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这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成年人,但方才给人看病抓药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那种气度,却更像是从医多年的老中医。这是一个真心热爱中医的孩子,卞老先生想着,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再去端一杯茶来。”
向安格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他这是不是对着自己说话,不过很快的,孙教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跳起来叫道:“还不快去。”
向安格连忙过去倒了杯茶,见他随意的将茶水倒进杯子,压根没有任何的茶艺在,卞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教授是知道卞老先生有些穷讲究的,也是,卞老家里头有家学渊源,在吃穿用度上自有自己的讲究之处,如今看向安格在那里泡茶简直就是糟蹋茶叶,自然是不满意了。
孙教授生怕卞老先生再次变卦,便笑着敲边鼓:“这孩子出生一般,以前也压根不知道这些玩意儿。”
卞老先生一听倒是乐了,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说道:“感情你以为我是找保姆呢!”
孙教授听了也是笑,暗道自己是关心则乱,老爷子那是什么身份,要是真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话,怎么可能跟他成了忘年交。
向安格端着茶水过来,还是带着些不确定看了看卞老先生,这会儿孙教授倒是闭嘴不说话了,卞老先生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向安格再不犹豫,弯腿跪了下来,中医传承还遵循古风,拜师敬茶那是最起码的事情。
卞老先生见他跪的利落,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说道:“既然入了我门下,就得守我的规矩,卞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但作为中医世家,门下之人得遵循三不可,不可见死不救,不可肆意妄为,不可以权谋私。你能守得住吗?”
见死不救肆意妄为以权谋私,向安格觉得自己都不会做不到,连忙说道:“徒儿谨遵教训,必不会让师傅失望。”
卞老先生点了点头,又说道:“起来吧,除了你之外,为师还有三个徒弟,你那三师兄是个不成器的,方才你已经见到了,以后他若是不改过,你也别把他当师兄看。”
话虽然这般说,但向安格也看得出来,卞老先生对这位三师兄还算宽容,甚至愿意用祖传下来绝无仅有的珍贵药材救治他儿子,不过这会儿也只能点头称是。
卞老先生又说道:“老大老二两个,一个远在国外交流,一个满世界的乱跑,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了,等有机会,再让你见见。”
那两位师兄也都是名声赫赫的人物,相比心思活络的张国良,大师兄卞建国是卞老先生的养子,虽然天分一般,但胜在肯努力钻研,二师兄陆红军也是拜入师门多年,他的脾气火爆直爽,与张国良十分不合,早年便离开京都到处跑,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简单交代了一下师门的事情,卞老先生便开始第二轮的考校,这一次针对的是向安格如今的水准,越是考校他越是心惊,原以为这孩子不过是荣城医科学院毕业的,即使有本事也有限,但如今看来,这孩子的天分果然不同一般,孙教授将人带回来,还真的是一腔爱惜人才之心。
既然已经收徒,就是自己的弟子了,一番考校下来,卞老先生也忍不住挂上了满意的笑容,拍着孙教授的肩头说道:“老孙头,我算是明白,你说舍不得的话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孙教授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无奈说道:“早说了你还不信,这孩子有天分肯努力,我是真怕自己学艺不精耽误了他。”
卞老先生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倒是皱眉说道:“你功底还算扎实,只是经验到底不足,还有一个,怎么像是走了左路子,老孙头,这不会是你教的吧。”
孙教授一听,连忙说道:“我哪有这本事,这孩子刚进学校的时候,连中医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的东西,一半是学校教的,一半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卞老先生也被人邀请去过学校做讲座,自然知道学校会教导的,不过都是大路货色罢了,看来向安格确实是天分惊人,居然能自己摸索着走出来,虽然路子不太正,但到底没有走上歪路。
这般一想,卞老先生就更为重视起来,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样吧,你跟我来。”
向安格有些不安的跟上去,别人只以为他天赋惊人,他却明白,如果不是福运珠里头子晋教给他的那些东西,自己也不可能一日千里,更别说福运珠里头的时间与外界似乎有些不同,这近三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对外人而言。
不过福运珠的事情,向安格不可能告诉公子晋之外的人,就是向安泰那边也没有透露一分。
他跟着卞老先生走进后院,却见正院最大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