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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鲧,瑞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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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感叹这河是天下龙脉、这宫室是天子居所,这城也是有着天子脚下的繁华气派。
  一进这城,与鲧就明显感到背上那芝“骚动”了起来。他也不能由着它这么不知轻重,它那个头晕的症状才刚见好,也只是伏在自己背上才一直没什么事,可万一放它下来走动,要是又走两步就又栽倒了就麻烦了。麻烦来麻烦去地还不是终究麻烦的自己,而他是此天地间最怕麻烦的,于是他按捺住了它,不准它挺直了背、搭着两个手肘在自己肩上四处张望,讲:“你给我趴回去,今日先找客栈入住,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出来玩。”这小芝就趴了回去,虽然还想左右看看,可是又不敢违逆与鲧的话,只得将头搭在他一侧肩上,然后只靠着眼珠子尽可能地左右转动看着这城中繁华。与鲧也是晓得它那些细微动作的,暗地里吁了一声,倒也没多加制止。
  与鲧背着他“舍弟”在泾渭河北畔下游的繁荣昌盛区域里找了一间最富丽堂皇的客栈落脚,那客栈叫盈袖庄。与鲧要的厢房还是天字一号,这家客栈里头的上等上房只得三间,一字排开分别为天字一号、天字二号与天字三号,规格大小与那气派都是相仿,真真是家中极殷富之人才能住得起。其实,就与鲧与他“舍弟”二人住店,倒用不上这等宽敞的厢房,可他本身每回来这人世间都是不爱委屈自己,回回吃穿用度都是不凡,都要最上等的,反正每回钱财方面都不劳他费心思,都是“手到捻来”。
  还有一个,本来出门在外,应是小心为上,最应谨小慎微着的事就是财不可露白。可之于与鲧,他不去打家劫舍、找人麻烦就已是在做一桩好事了,倒是哪还有什么匪类敢打他的主意,兴许他们心思刚动了动,就已被他送去灰飞烟灭了,他那一身的神煞气势也不是白长的。
  与鲧这回是头一回在眼下这个朝代入住天字一号房,多少有些感叹这个朝代工匠的营造本事比起前朝的或是再前朝的要高绝上不少。这以“天字”打头的厢房内本就自带小间,正间与里侧小间中有一花墙子,是薄板雕花的隔墙,花墙上有拱门。正间的南边有一长条的凭栏,可倚坐其上,凭栏上方有一排窗,窗棂格子是木制雕花的,窗棂格子中夹的那层窗纸还是用花麻碾出的白油纸,遮风挡雨不说,还极透亮。虽不开窗是见不着窗外景致,可至少一进这厢房,连窗子也还未支开,就已能觉得很敞亮。
  正间的圆台上有一铜制香炉,炉上的铜罩子上的眼儿里升起的炉烟极细,时断时续,怕是这会儿炉内沉香已尽。跟着与鲧上来的那名小二,这会儿正殷勤地要去取那香炉,说是要将里头的灰给掸尽,再添新香,去去就来。倒被与鲧止住了,说是只管拿出去,勿拿回来了,他不惯闻这味道。想也是,好好的一间厢房若都是充斥了这异味,可真叫他难受死了,他都闻惯了他“舍弟”身上自带的香气,哪还能弃这上好的芝香不闻,反而转投那人手制出的沉香呢。
  这小二到底也是这京都最上等的客栈中的小二,会见人眼色行事,应了声便拿着这香炉出去了,出门前还将南面儿凭栏上的那一排窗给推开通风,并未多余地问什么是否嫌弃这款香的味道、又或是要否换一款香上来。
  待这小二退了去之后,与鲧背上那“舍弟”便又开始不安分极了,那看着就没几两肉的庇股扭呀扭地非要挣脱与鲧箍着它双腿的两条臂弯,被与鲧反手一掌拍在了庇股上,训道:“你今日给我安分点。”它庇股不敢扭了,就趴到与鲧耳边:“你放我下来看看嘛。窗子开了,我好像见着河了,由这头望出去,好像能看到之前我们见过的那宫室,那房子好大。”与鲧道:“那我放你下来,你不许瞎跑,只能慢慢走,晓得吗?别又栽了,到时又得麻烦我!”这小芝忙点头,嘻笑着说:“晓得晓得。”

  第 11 章

  与鲧将这芝放下,它脚一着了地,就想像支箭般倏地蹿去窗边,也好好生赏一番这窗外的景。这些“天字”打头的上等上房都是在第三层楼,际高而望,自有情怀。好在这芝是个长了记性的,晓得背后有与鲧的一双眼在盯着,这刚疾迈开的步子就又缓了下来,僵硬地转回了头,果见那人正望着自己,脸色还不太好,它也是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再转身极缓慢地、近乎于蹒跚地走去窗边。
  果然是一派好景,有大河,它生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河川。再有就是朝东南方向望去,在这河的南畔有宫殿群,甚有气势。这株小芝觉得真是添了识见,至此时,它甚至乎都觉得余生心愿已足。就这么看着看着,心中还生出一丝感动,想着亏得是有与鲧带它来,住了这么好的厢房,见着这么繁华的城,还看到了这么宽的河川与那处气派轩昂的宫室。这想想也算是值了,自己也才一百五十一岁,就见着了这些,如果仅是靠的自己一人,指不定到了八百“高龄”也还是见识不到这些。如此想来,最终被那恶人吃了也就罢了吧,没什么要怨他的了。
  它独自一人倚在凭栏处,望着窗外,动也不动,似是入定了似的。而与鲧还在原处,也没动,就是这么望着它的背影。时光划过,就这么一刻多钟已消逝,与鲧这时才见那本是动也不动的芝,竟伸出一手缓缓入另一手的袖子里掏弄着什么,而后就见它缓缓由那侧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玉瓶,细看之下,原是自己昨日交于它要它伤心起来时用以接眼泪水的那只玉瓶儿。只见它缓缓拧了那玉瓶上的塞子下来,将那瓶口对准自己的眼角,跟着,又停住不动了。过了将近一刻钟,就见它将那瓶儿的塞子塞上,置于身侧的凭栏空位处。
  与鲧走了过去,问它:“你怎么眼下好端端地就这么平白伤心了起来?”它答:“没什么,我不晓得,之前那阵子的感觉好像也并不是伤心。怪怪的,我说不上来。”与鲧将那装有眼泪的小玉瓶收入袖内,又取了两只空的玉瓶子给这小芝。小芝乖巧地将它们纳入袖中,便又转头向外,看着窗外好景。
  与鲧想着得回去一趟把这灵芝泪水给鹤翁服下,但心里这会儿又有些不情愿的念头在闪烁着,就是一种不是很想把这芝的眼泪送去给他人服下的感觉,哪怕那人是鹤翁,那怕这只是这芝的眼泪水。这是种说不清楚的闪烁念头,可又思及鹤翁的伤情和他总是因痛楚而揪起的白眉,他决定还是去送一趟,且还要顺道探视一下鹤翁的复原情况。
  他关照了这小芝:“我出去一趟,去去就来,你一人先在这房里玩,我将我们早上在潜邑买的那些小玩艺摊在了榻上,你自己拣来玩。不要闹腾,这厢房大,你别一时兴起在里头上蹿下跳还有跑来跑去的。”这小芝听他说了这许久,望着他:“与鲧,你好啰嗦。昨日还有前日你都不是这样的。还有,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上蹿下跳的了,我又不是一只猴子。”与鲧板正了脸孔道:“总之,别闹腾。”这小芝说:“好啦,晓得了,不会闹腾,你就放心去吧。”
  与鲧转身走了,这小芝想着:唉,他这抓着了我一株丹芝就这般稀罕,生怕我栽了、不使得了或是如何了的,如此这般地在意我的疗效,他这是要去救谁呢?
  想着这些,它胸中还有些郁郁,便甩了甩头,不再去想了。继而坐去了榻上,将早上于潜邑买的那几样玩艺拿来一样样地玩。
  与鲧带着那瓶灵芝泪水返至鹤翁那处,见鹤翁正站在家门口送几只猢狲出门,想是那几个在下午时分又来给鹤翁送了一趟果子。未走近就已听见鹤翁讲着:“唉,不用送这许多来,早上送的还没吃完呢。”猢狲散得都不见影了,与鲧走了过去,讲:“鹤翁,你这脚还没好利索,怎么总是下地走路,快些回榻上躺着。”鹤翁见是他来了,忙跟他讲:“哎,你早上送于我的那盆水啊,真是好东西,我浸了半个时辰,就觉得那处伤处都能好了有大半了。下地走是还有些疼,可是比起昨日、前日是好了数倍。还有吗?请你那灵芝朋友再泡一些来于我浴足啊。改日我当面向他道谢。”与鲧说:“我这就是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再顺便取那木桶的,明日早上再送一桶过来给你用。走吧,我们先进去讲话。”
  与鲧与鹤翁二人走入茅庐内,鹤翁就又挨着榻躺上去了,而与鲧就坐在榻边,由袖中取出一只小玉瓶给鹤翁。还未及解说,鹤翁就拔了塞子,嗅了一口气,道:“芝味这么浓,水这么清,不是灵芝的泪便是汗。”与鲧道:“嗯?没见它出过汗,这是泪水。”鹤翁道:“嗯,这是给我服下的么?”与鲧道:“嗯,怕你只是浸足,届时好不利索,故而‘索’了些泪来。”鹤翁道:“你真是有我心。”与鲧道:“哪儿的话。我先回去了。对了,由明日开始我就只是这么移这桶来回了,我也不亲自来取了。”
  说着,就已在往门边走去,这回鹤翁又是只得朝着他的背影说着话:“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回回来我这儿都呆不够一刻钟就忙不迭地要走。倒是什么好东西在你家等着你呢?”与鲧也从未跟鹤翁提及,也因此鹤翁就不晓得与鲧现如今是日日不着家、夜夜不归府,而是正陪着给他这些浴足水、眼泪水的那株小芝在漫天下地乱转悠。
  与鲧回到盈袖庄天字一号房,见那芝正盘着腿坐于榻上,拿着斗叶在玩。确切说来,是在看,而不是在玩,因那是博纸牌戏的一种游戏,只是这么看着也不会懂得如何玩。与鲧望着这芝低头望牌思忖的模样,就在想它当初是为什么想要将这副其实看着很无趣的纸牌给买下来,想是这芝当时在街上头时,看这纸牌上皆绘以人形,觉得那些人形个个威武雄壮,它作为一个雄性,也心生向往,也想变得威武雄壮起来,于是才将这副纸牌买了下来?与鲧想到了这一层,心里头觉得好笑得紧,可又不敢表露出来,若真如此,他其实是想说哪怕这株芝再修上千年,怕也是难改文弱,竟还买这些人形图下来作参照,还心生景仰的样子,实在好笑。不过可不能讲于它听,怕它又恼。
  小芝见与鲧回来了,忙叫他坐过来这榻边上。跟着,它将榻上的那些长条形的纸牌一拢,拿着那一叠就挨到与鲧身边坐下,一一地问着,与鲧就跟它一一解释:这千万贯的是项羽,这九十五万贯的是张良,这九十贯的是范增等等。他解释完了后,这芝还要一一问他项羽是谁、张良是谁、范增又是谁这些个问题。再待与鲧把这些个都讲一遍过后,已是晚膳时分,两人都没有什么饿的感觉,他们的肚皮到底和凡人的不同,可他们既在这人世间,就还是宜循例照着世间人的惯常来用一日三餐的。
  与鲧今日是不会带这芝出去街上的了,于是就叫小二送些酒菜上来。他连菜牌都懒得去看,只说是送他店里最好的十样菜肴与最好的一盅酒上来,那酒不要烈的,只要清甜润喉有回甘的。他打赏了这小二整一吊钱,叫这小二好生护卫看管着那些酒菜,别出差错,否则可就怨不得他生就没什么好性情。小二见果真是住得天字一号的客官,有钱不在话下,连是打赏出手的银钱数目也阔绰过旁人,加之最后还被这客官危言耸听了一通,自是更加不敢怠慢。连连躬身小心应好,就退了下去备酒菜去了。
  与鲧安排了这事后,就回到花墙子后头的小间里,那榻就在小间里头,见那芝还坐在上头盯着那些纸牌在看着。与鲧坐了过去,问它:“怎么还在看,过会儿就要用晚膳了。”这芝一听有晚膳给它用,就开心得丢开了那些牌,干等着那膳送到。
  与鲧一见它那副等膳等得焦首煎心的样儿,实在是没好气,讲:“这还有一会儿呢,你说你怎地这般成日价没气性呢?”见这芝答不上话,就只得换了个话问:“刚刚跟你说的那些牌上的故典可都记住了?”这芝一听这个,便点头,讲:“嗯,你要是回回说故事都像刚才那般就好了。”与鲧愣了一下,才忆起这定是在说他昨晚上巴着它的嘴汲了半晌的口涎还非讹它说是在做出故事来给它瞧那件事。他轻咳了声,道:“不同的故事有不同的讲法。”那芝也愣了,将信将疑,问:“是吗?”这与鲧又板正了面孔,讲:“怎么?我讲的你不信?”这芝忙摆手,说:“没有不信。”
  这时,外头正间的房门被人扣响,料想是酒菜备齐了,被那小二送上来了。与鲧站在花墙子上的拱门下冲着房门处喊了声:“进来吧,都摆在台子上就成了。”外头人应好,跟着就是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响,而与鲧又折回榻边,他们在这里间等着外头将酒菜摆好了再出去。

  第 12 章

  外头正间里小二与三两打杂的摆好了一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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