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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看着颓唐的难得佝偻着背的阮明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真的有一个谢瑞玉出现在阮明远的面前，秦扬认为阮明远别说认罪了，立马为他去死都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谢瑞玉还活着。
谢瑞玉还活着吗？他还能死而复生吗？
秦扬拒绝这种迷信不科学的想法。
“头，”在医院的费南梁打来电话说，“杜志伟醒了。”
“你别离开，我现在过来，注意安全。”秦扬得从杜志伟的嘴里证实刚才阮明远说得那些话，阮明远说他猜的居多，毕竟对方不可能跟他讲太多真相。
杜志伟刚刚脱离危险期，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病人的情绪，防止他再次由于情绪波动太大昏迷。
杜志伟明显属于强撑着精神在向费南梁说情况。
“头，您来了。”费南梁连忙打了声招呼，顺便向杜志伟介绍秦扬。
秦扬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在一旁听情况。
马文确实跟商业泄密间谍之类的无关，他只是在查其他的情况，有人在利用宋氏玩具城走私，他主要是在调查这件事。
而至于他跟其他几家玩具公司里的人接触，也只是在寻找跳槽的契机，跟泄密毫无关系，因为这几家玩具公司虽然都是玩具公司，但是跟宋氏玩具的发展方向完全不一致，而且规模也无法相提并论，并不是之前所谓的对家公司。
“那他账户上的钱是怎么来的？我们之前有调查到他账户上多了不少钱，至少足够他在本城买一套房子。”
杜志伟沉默了一会：“这我不太清楚，但我想这也许是封口费。”
也许马文确实与设计泄密无关，他也许和敲诈勒索有关，而这才是他最后悲剧的源泉。
“你怀疑过你们老板宋建业吗？”
杜志伟这回沉默了更久：“能一手把控公司有不露痕迹的也只能是他了。”
“你这次的袭击案？”
“我不想怀疑是他。”杜志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只能是他。”
“在我质问马文得到公司在走私的消息之后，我马上打电话给宋建业。我认识他好多年了，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说话什么时候讲真话。而这次通话让我认识到，宋建业就是在走私。”
“就像我认识他一样，他也很了解我，我估计他挂断电话就知道我已经在怀疑他了。”
“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就被袭击了。”
“而马文也死了。”
“宋建业呢，宋建业在哪！”
杜志伟的情况再一次变化，医生看着病人的情绪波动，只得再次把两位警察同志赶出了病房，一切等病人稳定了再说吧。
☆、被诅咒的玩具8
杜志伟和阮明远的口供都直指宋建业。
宋晓峰明显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亲伟大认真勤劳无私，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家庭一往无前，是个足以上教科书足以上感动中国的当代好人。而不是一个走私、绑架、杀人的犯罪分子。
宋建业隐瞒的很好，周轩和小赵一无所获。
宋晓峰只认为自己的父亲失踪了，而不是跑路了。
“宋建业不会跑路的。”秦扬在开会的时候说道。
“对，我也觉得他不会跑路的。”小赵附议，一脸“头你说的真对我支持你”的表情。
“他儿子还在X市，他总不能一个人跑路了。”秦扬说道，“接下来盯紧宋晓峰，看看宋建业什么时候能跟他联系。”
他们虽然盯着宋晓峰，但是宋晓峰更加盯着秦扬他们，因为他父亲宋建业确实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将矛头只向了还在看守所尚未完全洗脱嫌疑的阮明远。
“我爸跟阮明远一起失踪了，阮明远还把马文给杀了，他一定是把我爸也……你们为什么不把问他把我爸藏哪里了，已经好几天了，我爸没吃没喝，会死的！”宋晓峰很着急，他是真心担心他爸爸宋建业的安全，几乎一天三餐＋宵夜的时候来警察局问情况。
但是双方都毫无所获。
宋建业确实是不见了。
阮明远被盘问过很多次，也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提到宋建业走私并不是单打独斗，周围还有其他人，但是露面的只有在阮明远口里死而复生的谢瑞玉。
至于谢瑞玉的事情，秦扬也重新翻阅了之前的资料，查询了他的户籍，甚至找人问了他的家人，都一致表示谢瑞玉已经在高中的时候意外身亡了，而且谢瑞玉的父母也只有谢瑞玉一个儿子，如今他的父母都已经离婚重新组织家庭，谢瑞玉这个名字也算是在他们的记忆力渐渐地被尘埃掩埋了。
“今天小宋同学来了没？”胡敏抱着文件问在正在办公桌前哭着一张脸输资料的费南梁问道，至于周轩和小赵，一个被借调去了其他组办案，另一个今天上午去医院体检了。
费南梁敲了好一阵子键盘，才想起来回答胡敏的问题：“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居然没看到宋晓峰。本来他来警察局比我都准时，这段时间宋氏企业一塌糊涂总不会他去管理企业了吧。”
“对啊，我就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宋晓峰没出现了。”
“嗯，可能想到新的方法找他爸爸了吧。”
“对了今天你们谁跟宋晓峰？”
“今天？不是小赵就是周轩吧。”
“周轩借去隔壁组了，你们还排他！”
“哦，好像是哎。”
“你们完蛋了，居然都不派人去跟着宋晓峰，万一宋建业联系他呢！”
“宋晓峰自己每天来报道的，不必跟也没事吧。”
“呵呵。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要是头问起来你得有心理准备。阮明远就算跟着案子没关系，都有苦头要吃，头最近可烦着呢。”
“你别吓我，我现在马上去找宋晓峰，我得去跟踪他。”
费南梁还没准备出发，就看到了再次来找事儿的宋晓峰。
费南梁给了胡敏一个“你看他这不就送上门来了”的得意表情，等宋晓峰每日一骂例行打卡离开。
宋晓峰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秦扬被例行一骂完之后从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擦肩而过。
秦扬看着宋晓峰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现在还每天都来？”秦扬问办公室里仅剩下的两个人。
胡敏和费南梁点点头，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对——比你准时，头。”
秦扬无奈，刚进了办公室又折返出来：“不对，小费走，宋晓峰表情不太对，宋建业可能跟他联系过了。”
胡敏瞄了他一眼，费南梁一脸“哔了狗”的表情：“好，头。”
“头，你说他不对，哪里不对啊！”费南梁跟在秦扬后面一路小跑问道，这时候就万分羡慕秦扬的大长腿，长腿一迈一大步，他这个短腿的居然得用跑的。
“表情不对，”秦扬解释道，“我看他一眼他居然在逃避我的眼神，之前他都是气势汹汹打算用眼神杀死我的。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心虚，说明他有事情瞒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他有什么需要瞒着我们的，还非得到我们这里来打卡的呢？”
“他爸，宋建业出现了。”
幸好秦扬出现的及时外加反应快，等两个人出了警察局刚好能看到宋晓峰上出租车离开的身影。秦扬开车赶紧跟上，宋建业到底会在哪里呢？
“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宋晓峰一下车就奔向宋建业。
宋建业不比之前质朴的企业家形象，兴许是这几天都藏来藏去，整个人都很苍老，似乎从中年一下子跨越到了老年：“晓峰——”
“爸，警察在找你啊，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公司的事情吗？还是那些出质量问题的玩具啊。”
“晓峰，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
“爸，你不走是不是会坐牢？”
宋建业摸着宋晓峰的头，没有开口。
“爸，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晓峰，一个人也可以……”
“宋建业，有什么事情需要抛下你的儿子离开呢？”秦扬终于赶得及来到宋建业面前了。
“你们干什么！”宋晓峰往前跨一步，挡在了宋建业前面。
“宋先生，既然现身了，不妨回警局我们多聊聊吧。”
“我只是想来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爸——”
宋建业扯开了宋晓峰：“如果我走私的事情没有揭穿的话，我可能会觉得跟你回去也无所谓，但是现在，我跟你回去就是一个死。”
“大佬，你现在是走私，不至于跟古代马上斩立决的。”
“你以为阮明远为什么不敢多说话？”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的。认罪我认，杜志伟是我打的，他真的是命大；至于马文的确是我杀的，至于阮明远只能说错有错着，他看到了我杀人的过程，我只好嫁祸给他。不过他真的很守诺言，叫他给我一天的时间再开口给证词，他真的这么做了。不过也无所谓，也许是他认识的清楚吧，他想提前开口可能就不是活着见到你们了。”
“你们的组织很严密。”秦扬没有纠结宋建业话里的内涵。
“呵。”宋建业苦笑了一声，脸色一僵，把宋晓峰往旁边一推，下一秒就是枪响，宋建业倒在了血泊中。
“爸——”只余下宋晓峰的哭喊声。
☆、闹心的同学会
宋建业在警察的面前被枪杀灭口，虽然宋建业认了罪，解决了袭击谋杀两个案子，但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是一片迷茫。
秦扬这段时间过得比较艰苦，三天两天被拎到局长办公室里骂一顿，虽然他把情况汇报上去了，但是走私背后有着巨大的产业链，关系纵横交错，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摸得清理得顺的。本来上头就在调查了，只是由于横生了宋建业杀人这件事，把原本底下的暗流翻了出来，秦扬更是首当其冲的靶子。
局长火的就是这件事，要是宋建业能活着，估计秦扬压力也没这么大，但现在死了，还死在他眼前，秦扬这段时间过得跟日了狗的。最后索性给他放了长假眼不见为净。
等秦扬终于勉强从麻烦里脱身了，想到还有个阮明远等着他教训的时候，阮明远已经被人保出来了。
秦扬不停地在手机通讯录上划来划去，总是下不了决心去联系阮明远，他总有种感觉他先去联系了是不是表示他头一个示弱了呢。
“头——”费南梁照旧下了班来找他，万分关心领导的身心健康，顺便还带了晚饭过来准备蹭电视看比赛，“晚上再蹭你一夜。”
费南梁自己家里都是老人，房间也不算大，晚上看电视容易骚扰到家人。
“你再多来几次，我觉得伯母都要向你逼婚了，关心你是不是在女生家里过夜了。”秦扬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扔给了已经赖在沙发上的费南梁。
“头你猜的真准，我妈真的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哇靠，你不知道有多烦。”费南梁猛灌了一口，开启了吐槽模式，“怎么你家不催吗？”
费南梁知道点秦扬的家境，绝对是个高富帅，莫非高富帅都不需要被逼婚吗？
“我还年轻。”
“头，”费南梁觉得大家没法做朋友了，可能大家计算年龄的单位不一样，他妈是按年算的，他家头是十年计算的，“给点经验呗。”
“你就找一个回去吧，我看小胡挺好的。”
“切。”费南梁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向了电视机画面。
“头，”费南梁沉默了没有一分钟忽然又有了问题，“你知道阮明远到底是什么背景没有？”
“孤儿，算背景吗？”
“那应该是谢瑾牛逼吧。”费南梁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
“你跟谢瑾有联系？”
“嗯，微信交流过几次，他说阮明远最近不事生产丝毫没有挣钱的愿望，就一心跑各种档案馆查他那个死而复生的朋友。你说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能死而复生吗？”
“不相信，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政治课怎么上的。居然还在这方面纠结。”
“我看那个阮明远说的信誓旦旦的，头，你跟他是同学哈，你也认识那个死人的哈，真死了的吧。”
“真死了，死透了，没可能复活的。你要不要看球赛，不看球赛你可以回家了。”秦扬拒绝在回答十万个为什么费南梁任何的问题。
费南梁只好闭嘴，还好球赛相当紧张刺激，没一会儿工夫就投入到比赛中去了。
相反秦扬倒是没怎么在注意比赛的情况，脑子里乱的很。
阮明远被谢瑾出面保出来之后，照旧被他迷信行为了一番。
谢瑾还觉得光用柚子叶洗澡、跨火盆什么的完全没有用，是不是应该找个高僧念念经在去去晦气呢，毕竟阮明远号称见到了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