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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又接连不断地燃起,在夜空划出许多灿烂的痕迹,骨遥抬眼望着,不禁又心生许多期盼。
殿内,众琴师已经开始奏乐,那乐曲飘飘扬扬浮在上空,也一并飘到殿外来了,有人走下台阶,来到四位参考舞姬的面前。
“该进去了。”
说罢,便领着四人走向正殿。
周围,尽是人群投来的艳羡目光,四人走在金黄色的地毯之上,踏过台阶,便径直向着大殿去了。
殿内,楼主端坐于正前方,一身金黄色的飞羽服,尽显非凡气势。
从右自左,舞姬们一一报上姓名。
“舞仙公输静安。”
“舞圣墨阳。”
“舞圣骨遥。”
“舞魂元巽。”
然后恭敬行礼,异口同声道,“拜见楼主风帘大人!”
御风帘勾起嘴角微笑,“不必多礼了,你们都是我玉琼出类拔萃的人才,今日一战,必将叫人大开眼界。”御风帘说罢,又看向身旁的重华真人,“重华,你说是吗?”
“是是……”重华真人也是满脸笑意,目光扫过四人而又落回骨遥身上,“这位小兄弟,你可还记得我?”
骨遥上前一步,略略俯身道,“前辈赠我鲛绡,如此情意,骨遥岂敢忘记?”
“哈哈……”重华真人放声笑道,“贫道早看出你与这玉琼有着不解之缘,不过顺水推舟,替你指明方向罢了。”
“当日还未道谢,前辈就已离去,今日再见,骨遥定要感谢前辈的知遇之恩。”
“哈哈……小兄弟太客气了,看到你有今天的成就贫道真心替你高兴,希望你这次能发挥出色,不负我厚望才是!”
“你们竟是相识?”御风帘拍拍椅把,爽朗地笑起来,“这天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
“是啊……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慢慢和你说。”重华真人道。
“那好吧,今天的比试就此开始吧!”御风帘宣布到。
四人之中,退下三人,只留下公输静安,他走到大殿中央的位置,恭敬地行礼后便道,“琴师们,请。”
琴音缓缓流出,公输静安起步,娇俏的模样,偏偏起舞。
凤凰,虽是白鸟之王,却总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虽有“百鸟朝凤”,却也高处不胜寒。人们都将它当做“神鸟”、“瑞鸟”来供奉,可夜半无人时,你可曾听过“凤凰泣血”的传说?
相传凤凰乃富贵不死之鸟,可以浴火涅槃,可以重生。
但是只要凤凰哭泣,它的眼泪便是血。
它若哭泣,便就此失去了重生的机会,只能在世间忍受六道的轮回之苦。
可是公输静安却读不到这一层,在他眼中,凤凰涅槃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因为它以自己生命的美丽终究换取了人世的祥和与幸福。
所以就公输静安的理解,他舞出来的凤凰自始至终都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模样,虽然很美,却也浅显。
舞至尽处,一口气旋转二十二圈后停下,八个记录舞步的记录官对照无误后,便向御风帘禀报道,“风帘大人,尔等核实舞步无误。”
“不错,真不愧是玉琼的舞仙。”御风帘夸赞道,“这么难的舞步,这么短的时间,你竟没有丝毫出错,已经叫人刮目相看了,只是……”
这个转折让公输静安的心底不禁一凉,方才还满脸的得意忽然戛然而止。
“只是这凤凰涅槃中的精髓在你身上尚未体现,也罢,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做到一步不错已经很厉害了……”御风帘边说边点了点头。
而坐在左侧的云姨也欣慰地看了一眼公输静安。
“下一个。”站在御风帘身边的杨东和喊到。
公输静安退到一边,换墨阳上场,墨阳走到殿中行礼后便开始舞起来。
一舞下来,则与公输静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对凤凰涅槃这个主旨的领悟倒是比公输静安深了几分,并非执着于一个“美”字,而是表达出一种“凄而美”的意境,但遗憾的是,他的舞步错了好几处。
记录官们纷纷摇头,“风帘大人,对照书册,墨阳此舞一共跳错八处,按照规矩,想要夺魁的话,是一处都不能错的,因此,淘汰了罢。”
“嗯。”御风帘点点头,“墨阳,楼中规矩确实如此,希望你继续努力,明年再来参加比试。”
“谢谢风帘大人。”墨阳恭敬道,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下一个。”杨东和再次喊到。
而这一次,轮到骨遥上场了,一旁弹琴的雀仙一见他,便心神错乱地弹走了一个音,幸好有众多琴声做掩护,并没影响大体。
骨遥缓缓地从一侧出来,还是那袭红得胜血的衣裳,只是发型不同了,往日他都是束发插冠,一副俊朗的模样,而今日却是半束半披,一顶金光闪闪的凤冠戴在前额,一朵艳红的花钿点在眉心。
其实,早在御风帘那日回来便已注意到他了,今日再见,目光中俨然一种细细淡淡的情愫,是欣赏亦或浅浅的迷恋?
他只是看着他走到殿中,俯身行礼,用那十分好听的声音说,“骨遥献丑了。”
可这哪里是献丑?才初初几下,那情愫却渐渐浓了,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御风帘不知,他只知道他想看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
凤凰涅槃,在骨遥的理解里,并非那么单纯美好的故事,虽然它的涅槃象征着人世间的祥和与美满,可作为凤凰来说,它要忍受多少孤独寂寞,表面集万千繁华于一身,可在人后,它要受尽多少痛苦和误解,纵使是这样,它却必须强忍着不能哭泣,因为一旦哭泣就前功尽弃,就不能涅槃,就不能迎来新生,就不能以生命的终结去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
所以在涅槃前的凤凰,并非是纯粹快乐的,它的身姿可以美,可眼神却是凄美,体态可以轻盈,可神情必须藏有宿命的沉重,而这一些精髓之处,骨遥却表演得入木三分。
叫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
这才是真正的凤凰,一只背负着人世间所有不快、仇恨和恩怨的神鸟。
而唯有在涅槃之时,凤凰才能够得到真正的解脱,那时的它便是不屈的、坚毅的。
因此,舞蹈并非只是肢体语言,真正好的舞蹈是需要投入极大感情的,届时,人们看的不再是舞姿动作,而是品味一种深深的感情。
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骨遥,他宛若从一片大火中得到重生,双手不断变换成巨大的翅膀,强劲而有力地扑腾着,何等之美!何等之情深!何等之大气!
就连雀仙看得也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日子的疏远,他竟然进步得如此神速!
“好。好!”御风帘不禁叫绝。
“凤凰自烈火中新生,有两大精髓之处,便是其羽更丰,其神更髓。而如今,这两点都被其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实在叫贫道大开眼界啊!”重华真人也不禁赞叹。
末了,便是象征人世重归于祥和的旋转,此时,凤凰已得到了真正的快乐,眸间的沉重便一扫而空,只留下澄澈动人的眼眸。
“二十。”
“二十一。”
虽到这结尾之处,八个记录官却还是一丝不苟地工作着。
“二十二。”
“二十三。”
再对照书册一看,“咦,不对,怎么多转了一圈。”
“错了,错了,错了一个舞步。”
“怎么回事?”御风帘道。
一个记录官上前说到,“骨遥此舞确实惊为天人,但最后旋转本是二十二圈,他却转了二十三圈,多了一圈,错了一处,按照楼规,不能夺魁。”
而此刻骨遥已经停下,听到记录官这样说,不禁有些发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书册上写的二十三圈……怎么会错呢……”
“骨遥,我且问你,到底是书册上写错还是你自己跳错?”公输静安仰起脸,一副得意的模样,“书册是从风帘大人那里拿过来的,怎么会错!肯定是你自己记错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会不会是被人改了……”
“哼!笑话!这书册只经由风帘大人和云姨的手,就连其间传递的侍女都是风帘大人和云姨的亲信,你想冤枉谁?!难不成是堂堂楼主和掌事云姨?!”公输静安的声音便又厉了好几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无措间,骨遥只得望向御风帘,“风帘大人,我恳求你,将我的书册拿过来对证,我真的清清楚楚地记得上面写得是二十三圈。”
“也好,东和,你这便派人前去吧。”御风帘道。
不久,骨遥的侍女璃儿走了进来,她向着正前方鞠了一躬,“侍女璃儿拜见风帘大人,这是大人要的书册,请大人过目。”
另一个侍女接过来呈到御风帘的面前,御风帘迅速翻到最后一页,却看见最后清清楚楚地写着“旋转二十二圈”,而并非“二十三圈”。
“这……”御风帘心下实在替骨遥惋惜,“你自己看吧。”
侍女又递到骨遥手中,骨遥随即翻开一看便狠狠地怔在原地。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公输静安神采飞扬,“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用心而记错了,居然还说赖到别人头上,你可知,你这是错上加错?”
“璃儿……对了,璃儿!”骨遥忽然地回神,“风帘大人,璃儿她曾替我读过书册,她可以作证,她可以的!”
“是吗?”御风帘看向璃儿,“那你把知道的说出来。”
璃儿又鞠了一躬,“风帘大人,我的确看过书册。”她望向满怀期望的骨遥,却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笑容,“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书册上写的是‘二十三’这个数字。”
“什么?什么?!”骨遥不可置信地看着璃儿,“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说谎?!”
璃儿并不会理会,反而更坚定地道,“风帘大人,我可以作证,是骨遥他自己记错了。”
听到这里,骨遥的心已经寒若冰霜,他闭上眼来,“璃儿,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看着如此心痛的骨遥,璃儿似有一丝愧疚,她低了些头,呢喃道,“舞圣大人,璃儿没有说谎,明明就是你自己记错的。”
“呵……呵呵……”骨遥似笑非笑的模样,“你们都骗我……你们都不想让我嬴……所以你们都骗我!”
泪水已经忍不住地落下,骨遥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知道,他为这一天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甚至将身体置之不顾,为了夺魁为了入宫为了母亲的遗愿为了见到静瓷,他已然成为了一个舞痴舞魔舞疯子。
而如今呢?
一切犹如水月镜花。
“骨遥,虽然我万分欣赏你的舞蹈,但事已至此,你还是等待来年吧……”御风帘十分叹惋地说,“下一个吧。”
失魂落魄的骨遥忽然被杨审拉到一旁,然后元巽华丽登场,人们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下一个人身上,而自己已抛入历史。
直到最后一人舞完,他脸上的泪痕才渐渐风干,可谁也不会知道,就在刚才那一舞的短暂时间内,他却做了一个奋不顾身的决定。
就在御风帘要宣布夺魁者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骨遥忽然就打断了他的话。
“等一下!”
众人皆疑惑地向他望去,公输静安却激动起来,“骨遥你?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已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骨遥并不理会公输静安,他只是默默地走到殿中,说了一句震惊满座的话。
“风帘大人,我要闯滴水观。”
早就听说,能够顺利闯过滴水观的人便可位至舞尊,今年夺魁入宫面圣更是不在话下,因此,他要去冒这个险,为了阻止阴毒的公输静安入宫,他决定去冒这个险。
“你……是为了什么?”连御风帘也不禁一怔,如果说是为了夺魁,大可不必冒此生命危险,因为以骨遥的能耐,不出意外,明年绝对可以入宫,只是再等一年之事,何苦又执着于现下?又何苦非要押上性命呢?
骨遥抬头看了一眼御风帘,又垂眼道,“为了入宫去见一个人。”
“很重要吗?”不知为何,御风帘下意识地问出这样一句,而那神色也略显紧张,在这样的场合,做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似是有些失态。
就连御风帘自己也察觉到了,对于骨遥,心中已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让他不敢再猜不敢深想。
“我的意思是……”御风帘正襟危坐起来,“并非很重要的人没必要冒此生命危险,要知道滴水观凶险异常,这天下间,还未有顺利通过的人。”
“我不在乎。”骨遥定定地道,“我只在乎今年能否入宫。”
“你决定了?”御风帘问。
“是。”骨遥坚定地答。
“既然你心意已决,明日未时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