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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岭额头青筋暴起,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他瞪大的双眼已经变成猩红色,随时能滴出血似的。
曲无声的手指蓦然离开他额头已经二三寸有余,黑色雾气开始变薄变淡,直至消失。
本以为这样就是结束,没想到,曲无声勾了勾手指,江越岭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魂魄都要被他从身体里剥离、抽走。
曲无声两指快速地变化着法诀,江越岭额间温度越来越高,锥心刺骨的疼全部集中在那里。
曲无声大喝一声:“归!”
指令既下,江越岭为之一振,额头的朱砂忽然凸起,慢慢结成一个圆形的血点,从江越岭额间剥离开来。
漂浮而起的江越岭突然失去所有支撑,跌落在地。
曲无声看都不看他一眼,咬破自己的手指,血点从伤口钻进去,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被咬破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整个过程中,了无殿内狂震不已,无数摆设滑落。
直到曲无声睁开双眼,才恢复平静。
他嘴角含着笑,坐下后睨了江越岭一眼,嗤笑道:“百年不见,还以为你变顺眼了,原来靠的不过是本君的一滴血。无颜,本君的东西已经取回,你揍他一顿,把解药给他,快点撵走。他这副容貌,本君看了眼疼。”
江越岭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将他的道袍染成红色。他不解道:“血?”
“你以为本君为何没死?”曲无声望着额间已经失去朱砂的江越岭道,“了无生趣乃我自创功法,在此之前,我修炼的一直是前任魔君亲传的血魂功。你虽自学练成了了无生趣,却不知此门功法与血魂功相辅相成。当年你赐我一剑死,我知道你会了无生趣,便赠你一滴血,只要你不死,我便不会死。”他笑了笑,“像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去。”
江越岭摸着额头道:“既然如此,今日你为何要取走?”
“蠢问题。”曲无声歪头,望着他道,“不取回这滴血,本君如何恢复全部功力?好了,无颜,你动手吧,本君眼痛。”
“眼疼不会闭眼吗?”任无颜上前一步,走到江越岭面前,提起一脚,将他踹下台阶,而后从怀中取出一瓶解药,向下抛去。
曲无声等了半天,不见下文,饶有兴趣道:“好了?”
任无颜“嗯”了一声:“你以为呢?”
曲无声笑道:“我以为,你至少会把他揍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任无颜睨了他一眼:“我没你那么无聊。”
曲无声调笑道:“哦?你可知,方才你踹他时的表情,很像怨妇。”
任无颜冷笑一声:“你眼神有问题。”
“哎……可能吧,毕竟天天对着一群丑人,眼神怎么好得起来。”曲无声惋惜数声,起身道,“将江越岭丢出魔界,本君洗眼睛去了。”
“是,魔君。”
曲无声迈出四五步,但见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无殿。
那人神色慌张道:“启禀魔君,外面来了一大群人,快要攻破结界了!”
视线移到江越岭身上,曲无声问道:“来救你的?”
江越岭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不清楚。”
他孤身一人前来,因不放心,特地让双柳,一人照顾顾云横,一人与众拍仙首商量攻打魔界的对策。如今,有人前来,大约已经拟定好攻打计划,并开始实施了吧。
江越岭的回答,曲无声并不在乎,不过随口一问。他一甩衣袖道:“既然来了,本君刚好恢复功力,就陪他们晚上一场吧。无颜,新剑锻造的如何了?”
任无颜道:“昨夜已经制成。”
“很好。”曲无声眼角带着股愉悦道,“把我的新剑拿过来。”
趁他二人说话不备,江越岭悄悄从怀中取出几颗药吞下。那药正是许久之前赠予诸葛簧的,吞下可让伤口立即愈合。
虽说此药一次不易多食,且只能让伤口愈合,不再流血,至于内伤,并未有功效。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江越岭顾不了那么多,调动体力灵力,将身体调整到目的可以达到的最佳状态。
曲无声重返正殿之上,坐在宝座上,睨着江越岭道:“十恶剑毁于你手,待会儿我用这把新剑与你对打。你说,这次损毁的会是谁的剑?”
江越岭道:“谁的剑毁了都无所谓,我只知道邪不胜正。”
“谁说我是邪了?”曲无声肆意大笑道,“我分明是恶。”
笑声未落,吴盟跟在任无颜身后来到了无殿。他毕恭毕敬地走入殿内,双手奉上新剑。
江越岭深深地望着吴盟,吴盟却不愿与他对视。
曲无声勾勾手指,新锻造出来的宝剑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飞入他手中。
外面传来打斗声,正道俨然攻破结界,进入魔界。
曲无声赞许点头:“这次进攻挺快的,比以前有进步。无颜,带人出去,叫他们有命来,无命回。”
任无颜应了一声,带着吴盟一起出去。
曲无声转向江越岭道:“拔剑吧,接下来,就是解决你我的恩怨。”
他旋身而来,江越岭拔出闇影剑,挡住他一剑。
他二人皆会了无生趣,修为不相上下,从殿内一直打到殿外。
殿外正道与魔道早就打的热火朝天,两方势力相当。正道见到曲无声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灵,好在有江越岭在,众人顿感踏实。
江越岭重伤未愈,曲无声刚取回自己的一滴血,全部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两人打斗半天,怎么都分不出上下高低来。
曲无声的剑自江越岭胸前撩过,剑锋将他的道袍划出一道口子。
曲无声喜滋滋道:“怎么样,我的新剑不错吧。”
“少废话。”江越岭反手一剑扫向他。
曲无声啧啧道:“无趣,光打有什么意思。说来,新剑还没名字呢。”他一边打斗,一边说话,毫不费力的样子。
江越岭感到体内灵力开始乱窜,被他压制的内伤,似乎正在捣乱。
曲无声一脸轻松,继续道:“你说他叫什么好呢?九恶?哈哈哈,不妥,十恶当然和不赦最配了,就叫他不赦好了。”
劈开迎面而来的不赦剑,江越岭眼前一花,他甩甩头,臭屁虫突然跳了出来。
曲无声正面攻过来,臭屁虫不是他的对手,顿时胳膊上多处一道伤痕来。
曲无声惊奇道:“哟?怎么突然变弱了。”没想到更让他意外的事还在后面。
受伤的江越岭手上一软,闇影剑掉在地上,当他再想去捡的时候,想要拿起来,竟也要费十二分之力。
跟屁虫自言自语道:“重死了,胳膊好疼,就不能换个轻点的剑吗?”
跟着,他又突然拿起剑,狠且绝地袭向曲无声。
曲无声啧啧称奇,不赦剑格外趁手。
江越岭不知怎的,跟屁虫和臭屁虫时不时的交替出现,他好像突然丧失控制自己的能力。
骤然间,他想起了九转凝微丸,此刻那药就在他身上。但转而一想,一旦吃下九转凝微丸,跟屁虫和臭屁虫从此便会消失不见。倘若顾云横知道,定会伤心的。他立刻放弃这个想法,暗道,以前他能控制好自己,现在一定也能。
柳拂衣发现他的异常,见他额上朱砂不见,比江越岭解封重逢,见他额上多出一点时,还要惊奇。他一掌劈开对手,来到江越岭身边。
曲无声笑道:“再来十个,也不是本君的对手。”
这话放出去的太早,柳拂衣早已不是当年修为一般的小弟子,如今他乃飞云峰掌门,与江越岭配合无间。对上才复活的曲无声,虽然没有十足的胜算,但也不会注定失败。
二人双剑合璧,紫竹山派剑法威力大大提升,曲无声猝不及防,侧腰被他们伤了一下。
正道突然来袭,任无颜恐人手不足,特地调回驻守在边缘地带的人。他甫一回来,就见曲无声受伤,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将局面变成二对二。
江越岭魂魄紊乱,过不了多久,便位于不利地位。任无颜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他的左胸,谁知刚飞过去,就听曲无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小心!”
捡尖没入江越岭胸口,任无颜下意识地回头。
两道身影迎面而来,柳拂衣在前,曲无声在后。
江越岭握住他的剑,让任无颜无法拔出。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那一瞬,他瞪大双眼,竟忘了躲开。
曲无声知晓来不及,奋力一丢,不赦剑笔直飞向柳拂衣。
利剑夹着风声而来,柳拂衣身形一晃,躲开飞剑。正是这一躲让,让任无颜逃过一劫。
任无颜将将松了口气,整个人便被曲无声抱住,转了一圈,跟着,耳边传来一道闷哼。他低头一看,闇影剑没入曲无声体内。
曲无声一把推开任无颜,江越岭胸口插着一把剑站立起来。全身的力气一起灌注在手上,闇影剑穿过后背,直接从胸膛顶了出来。
曲无声愣愣地低下头,招来不赦剑,停在他的后背与江越岭的中间。他以一股无形之力操控着它。
只见不赦剑宛若被人握住,奋力斩下,闇影剑“当”的一声,断了。
源源不断的戾气从曲无声体内散发出来,他抽出自己体内的半截,转身□□江越岭的右胸。
江越岭身体晃了晃,再也无法支撑,直挺挺地向后仰倒。
柳拂衣眼疾手快,抱起江越岭,将他带离危险地带。
曲无声怒火冲天,调动全身灵力,不赦剑飞出,一下斩断数十人的头颅。
自江越岭倒下,正道便有些自乱阵脚,加之魔道援兵已至。作为此次攻打的领头人,柳拂衣当即下令撤退。
曲无声有伤在身,捂着胸口道:“丧家之犬莫追,加固结界,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来第二次。”
任无颜扶住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没事吧?”
曲无声哼了一声:“有事。”
任无颜担心道:“哪里不适?”
曲无声道:“眼睛疼。”
若非特别了解他,任无颜一早就将他丢在一旁。不再说话,把曲无声抱回卧房,为他疗伤。
☆、57、章五十七
魔道整整百年没有动静,正道以为自曲无声死后,魔道便不复存在。
经此一役,各门各派方明白,魔道势力依旧不容小觑。
这些年,魔道在任无颜的带领下,有意蛰伏,隐藏实力,只为等待曲无声复活,卷土再来。
自魔界撤回,其中不少门派的仙首担心江越岭的安危,江越岭于正道而言,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只要他无事,就能信心大增。如今他大败曲无声,大伙儿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谁说师叔败了?”柳拂衣怒道,“受伤就是败吗?他曲无声也受了重伤!”
这些人之中,有些人知道江越岭一早就单枪匹马来到魔界,曲无声再可怕,也不是无敌的。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道:“就是就是。只是平手而已,待江越岭养好伤,魔道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是啊!没想到魔道还有那么多人,这次是我们轻敌了。”
众位仙首经过商议,决定重整势力,集合一起可以集合的力量,重新攻打魔界。
柳拂衣赞同,众人约定三天之后,重新聚集在碎星峰商量最终战略。
告别众人,柳拂衣将江越岭带回碎星峰。
被留下来照顾顾云横的柳为轻早就等得焦急,见柳拂衣将昏死过去的师叔带回。他满脸震惊地看着变成血人,左右两边胸口各有一道剑伤的江越岭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拂衣把所有自己知道的详情,巨细无遗地告诉柳为轻,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他道:“这是师叔昏死之前给我的,是云横的解药。”
柳为轻接过药,确定没有猫腻后,喂顾云横吃下。
不多会儿,顾云横幽幽醒来,长时间的昏迷导致人的意识不甚清晰,他迷茫地叫了:“师叔祖。”
“醒了?”
得到的回答,却不是已经中的声音。他张开眼,愣了愣,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道:“师叔?”
柳为轻“嗯”了一声,关切道:“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顾云横坐起来,四下看了看,没找到想要找的人,抬眼望着柳为轻道,“师叔,师叔祖呢?”
柳为轻为难地皱了皱眉:“他……他在隔壁。”
顾云横没有多想,道:“我占了他的床,他就去隔壁睡了?”
穿好鞋,走下床,顾云横一步步朝外走,突然心生疑虑。他中毒不醒,江越岭不可能不陪在自己身边,如今他身上的毒全部清除,江越岭没有出现。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云横加快脚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打开隔壁厢房的门,走进去便看到好几人围在床前摇头。
顾云横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越过众人,来到床前。
江越岭脸色格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