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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短剑的黑气越来越重,像是在吸取鸟兽的什么东西,只见鸟兽来不及叫唤便已然没了踪影化成一股酸水和在泉水之中,偶尔能闻到刺鼻的味道,亡灵短剑应声而落,小狸收起琴弦擦擦额上的汗,但看他双面绯红,大概战斗所致也许是担心我所致,总之气喘吁吁,并不好过。
“阿绿?”他慢慢走来,似乎有点站不稳,而我一心盯着水里的那把短剑竟然不敢拿起来,墨烨的亡灵短剑浑身散着黑气,泛着如黑色火焰般的光芒,我不敢去触碰怕像那鸟兽一样死的无影无踪。
“阿绿?”小狸好像有些担心,连忙唤了几声,抬头望着他时,他的笑容让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是清秀面色逐渐由绯红变的通红,红中透着焦灼,一步步慢慢挪向我似乎花了很大力气,唤我的声音也渐渐嘶哑起来。
我顾不及短剑,快速站起身,刚好被小狸的身子扑个满怀,他嫣红的脸蛋上还挂着笑颜,粗哑的声音里透出的是凝重的呼吸,有些凌乱的黄色头发顺在耳后,而那双眼睛却慢慢的睁不开来。
“阿绿,其实我还是挺厉害的”他努力的说着,对我又笑了笑。
“谁说你不厉害了?”我轻轻出声,本想再说些话时,他的眼睛忽然闭上了,让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他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忽然想起来,曾今也这样唤过谁?是母亲?还是展颜?现在又要轮到小狸了吗?
是不是中毒了?那些难闻的气体?可我却什么事情没有,只能觉得小狸的身子像是要烧着一般浑身散着热气,嘴里不断的胡言乱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概是生病了吧,我不知道原来妖怪也是会生病的,竟然比我还要脆弱。
正打算脱了小狸的衣服,用泉水帮他擦拭,忽然从林中走出一位年长的老者,赤黄的胡子拖的很长,一身灰色麻布衣裳,表情有些严肃,佝偻的身子显示着他生命的尽头,走起路来却丝毫不怠慢,他快速上前猛然抓着我的手道:“千万不能用泉水擦拭全身!”
我有些迷蒙,是不是在失望的时候出现的幻觉?可待我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象依然存在,手上的疼痛已经减少,那老者突然叫唤一声,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不大却很有号召力,不久,丛林中又来了两名稍微年轻的人慢慢抬起小狸在森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我只能呆在旁边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最真实的是刚才还躺在我面前的小狸已经没了踪影…
第四十三章 咒逝洞仙
坐在黑色裸土之上,思绪幡然,往事如风不堪回首,环顾四周幽静森然。
麻木的身子还有痛觉,起身活动的间隙慢慢理清发生的一切事情,失踪的小狸,突然冒出的长老,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还没有反应的间隙去接受它。
阳光已被高大树丛抵挡,偶尔露出斑驳光影,丛林中传出一声声嘶吼,如濒临死亡的呐喊,偶有稀奇古怪的猛兽窜出来,回头张望,姿态悠然。
越往前走越是诡异,起初的东张西望,此时也只是专注的注视前方,恐有猛兽来袭,好做及时准备,心跳极快,终于忍受不了周遭压力,捏紧拳头奔跑,身旁掠过的高大灌木像厉鬼一般幽森可怖。
丛生的荆棘刮破衣裳,藤蔓绊着脚下,重心不稳摔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脸已被尖而锐利的倒刺划破,流出热而浓稠的液体侵入嘴角,满口腥味。
正要起身,却从林中窜出两只奇异兽类,长而尖锐的獠牙引人注目,紧缩的荧绿色瞳孔格外专注,见势不利猛扑过来,架势快,准,狠,千钧一发之际唯有闭着眼睛举起胳膊来挡,只听“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
睁开眼时,胳膊发出的绿光还未消失,贯彻满林的幽幽绿光,闪闪烁烁如发光的璀璨珍石。
一阵哀嚎从前方传来,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躺着那只不见踪影的兽,雪白皮毛上侵染着血色粘稠液体,另一只龇牙咧嘴朝我嘶吼,不敢动作,似有畏惧,慢慢挪动它的爪子,慵懒的走近不远处的伤重同伴,用血色厚重的大舌头一遍遍的舔舐。
情深意重让人怜惜,可惜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
弯腰摸起地上的亡灵短剑,没有丝毫犹豫的逃之夭夭,镯子的绿光仍有一丝明亮,摸上去甚为舒适清凉,宝物终究是宝物,能够护主,想来这镯子是通了人性的,大概相处的久了开始怜惜起我来。
只顾着思索镯子的事情,俨然忘记自己并不识路。
抬头凝望,碧绿无疑,低头端详,潮湿一片,微微凉风侵袭身子,四周黑压压绿的深沉。
仔细环顾,粗大的树干上尽是些显眼的伤痕,不难推测此处有过战斗,有些树木倒在地上已长出茂盛杂草,杂草从生尽是些白花花的虫子,小小的圆滚滚的,辨不清头尾,密密麻麻让人恶心。
虫子的缝隙里是一具具白骨,历经年月已不见了血肉,只虫子的缘故才使那些白骨没被潮湿所染,依旧白森森的躺在墨绿的苔藓地上。
这里显然是一个修罗场,能想象很久以前那场激烈战争,死了很多妖魔,毁了很多树木,只不过被年月侵蚀的掩藏了面目…
越往林中深处走,白色虫子越多,骨骸也渐渐多起来,翠绿树木遮天蔽日,杂草丛生掩人视线。
丛林深处是一潭泛着黑气的死水,空中弥漫着浓郁的异味。
捏捏鼻子致使自己能够再次呼吸,却被那些异味熏得差点翻了白眼,在迷迷蒙蒙的黑气下能隐约看见白白的东西堆在死水四周,方圆十里之内寸草不生,全是黑色偶尔冒着气味的裸土。
而我正站在这片裸土之上,脚下是泛着腐臭气味的土壤,偶尔冒着烟雾,把草鞋侵蚀殆尽,脚底顿觉一阵剧痛,蹦蹦跳跳也不能逃离,之前被这诡异气氛所染,竟不知不觉来到丛林深处。
鉴于这双脚的重要性,索性拿了六色霓裳出来裹脚,若是被蓝空知道的话免不了一顿说辞,仙界至高的物什却被我拿来裹脚,但生死关头,她该能谅解。
六色霓裳终是仙家之物,疼痛瞬间没影,有丝丝温热从脚底传来十分舒适,然而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刺鼻刺眼,让人好不痛苦,若不是有碧玉镯护着,这黑色裸土上会多一具年轻的尸体。
为了寻求庇护之地早日脱离苦海,四处张望中景色突变,没有浓浓绿意的森林,取而代之的是随处散着赤色裸石,红色不见底的溪流,潺潺流淌,噬魂瑟骨。
头顶的一声一声鸦叫,凄惨无比,裸露的光秃秃枝干上偶尔停栖着几只不知名的鸟,能看到它们长长的有倒钩似的喙,黑色脏乱的羽,锐利狡猾的眼,时不时扑腾着翅膀飞来,在头顶盘旋,一有机会近身就用长长的喙从你的胳膊啄到眼球。
我未蹲在角落哭泣等死而从腰间抽出琴弦漫无目的的随手挥舞,舞出的流光像一把无形剑雨,打落几根鸟羽,幽幽而下,却没那般悠闲氛围,自是紧张的不得了。
左手持短剑,右手持琴弦,两两相助,让食人鸦不敢靠近,只能躲在不远处的枯树上鸣叫几声,直勾勾的盯着。
多数来袭的食人鸦已被解决,还留下那些狡猾的在枝头鸣叫,大概在等我死在这荒凉之地好让它们坐收渔翁之利。
生死关头更不能放松警惕,四处寻找避难场所,才觉此地比极北之地荒凉可怕的多,空气中的气味,地上的黑土,树上的怪鸦,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纳命来”。
不时宜,突有鸦惨叫几声,抬眼凝望,巨大若云,如一片压城欲摧的黑云,云下掉落的黑羽像散着黑色雪花,比极北之地更危险的地方,肮脏,荒凉,甚至有丝诡异,虽说我有跟阿狸吹嘘自己的本事,说自己不普通等等。
但如此想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装备齐全的废柴,纵有厉害工具在手,到最后也不能拯救自己。
大概能进入此处地方的人,唯我最没用,若不然那黑色的大鸟从头顶飞过的时候我怎会吓得晕了过去,我承认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在最后的那一刻居然看到大鸟上站着一袭紫衣的阁主,依旧威风凛凛,潇洒不羁的对我阴笑着,嘲笑着说:“小月啊小月,没有本阁主在的日子你竟过的这般惨淡”
“是啊,我的生活真的是惨痛极了”…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自相矛盾,黑与白,善与恶,纠结在一起折磨的人死而生,生而死。
以至于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无聊了,如果有机会能让我好好感叹一下人生,我想我会长篇大论直到日月无光。
我更不理解自己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居然看到了阁主,甚至有些惭愧,为何不是山主白衣飘飘,温柔的笑着对我说:“阿月,我来接你了”
我哭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抱着自己的头,拽着自己的头发,在阁主那张复杂的表情面前。我终还是没死成,那些所谓的死亡只不过是吓傻了的幻想。
看着面前一脸平淡笑意的阁主,竟然半点都笑不出来。
阁主墨烨是踏着黑色大鸟而来,威风仆仆,在这个萧条慌乱的地方,我才明白这不是幻想,而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的事情,如今他正站在眼前伸出手一脸笑意。
而我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爬起身来扑进他的怀里,惨烈的哭,鼻涕眼泪已分不清楚。
哭声掩埋了所有的话语,我大概把这些年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已眼泪和鼻涕的形式。
“哭完了?”在我把血丝密布的双眼哭成两个大核桃之后,他拉开我不疼不痒的的问了一句,我突然觉得有些丢人,擦了擦鼻涕,一脸郁闷的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虽不是很明媚但总归不像以前那般阴险:“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为何?”我条件反射性的问了一句。
他凭空变出一把泛着黑光的宝剑,正是花海下斩死妖怪的那把。
“亡灵剑”
又随手一扯,把我腰间的黑色短剑拽出来继续道:“二合一”
在我震惊的眼神下,黑色短剑渐渐消失变成一团黑气飞入了亡灵剑。
“你用那把短剑跟踪我?”我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给骗了,心里逐渐有些不平衡,但看他的嫌弃笑颜,只能指着他道:“你真是个变态大叔!”
“…。要不是我一路上跟着你,你早死在那些怪物手下了!”
“我才不会死!”
“…。”
第四十四章 重返山巅
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自己充分印证了这句话,所以才会跟阁主说:“我才不会死”他未有反驳,只是赶着我爬上黑色大鸟。
“要回言灵阁吗?”我歪着脑袋问他,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敲着我的头道:“难道你想留在这种地方等死?”
我摇摇头,心里有些难过:“是不是去了言灵阁,你就不会不管我了?”
大概被我戳中痛处,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拥我入怀:“不会的,这次一定不会,回去看我好好教训她们。”
我怀疑的看着他,他却突然移过视线放开我道:“我是阁主,阁主规定不能在言灵阁滥用私权,她们显然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你觉得我会不惩罚她们?”
“按照阁主的性子,一定会把她们拖到那颗桃花树下狠狠踹,然后把她们关进花海喂妖怪”
我自顾自的幻想,却被阁主犀利的眼神勒令了回去,他抵着我的脚道:“原来你这么记仇啊?”
“是你天天打我,还把我胳膊拽坏了在先,我就不能抱怨一句吗?”我特有骨气的回他,谁料他的眼光突然柔软起来,低低的道:“以后不会了”。
坐在黑色大鸟上,心里突然不是滋味,离开这里去言灵阁,是不是意味着我将永远都会留在那个地方?所以我拽着阁主翻飞的衣物道:“我想去白云山巅!”
能明显感到阁主楞了一下,久久没有回复,后来我以为他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忽然回首笑着说:“好,等回了白云山,你就跟我回言灵阁”
我点点头,一副绝对服从的样子,然而却忽略了阁主眼中的落寞与担忧。
后来,我问阁主很多问题,比如阿狸去了哪儿,比如你为何在这。
阁主说阿狸被狸猫一族的族长接了回去,若是继续跟着我定会被拖累死,我也只是笑笑默不作声。他终于见到了心心想念的家乡,也见到了最亲的家人,我真心祝福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但我依旧会记得有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小妖怪阿狸,记的他给我起的蹩脚名字阿绿。
再后来,问道玉林神医,阁主不耐烦的说:“他好着呢,没你烦他,一个人别提多逍遥自在!”我有些不明白,玉林真的喜欢一个人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