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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甜果,很甜的,吃了这个你就不会苦了,我以前喝药的时候就吃的这个,很管用的”
他一脸的坚信与得意,微微绽光的笑脸直逼我心间,是种温暖的感觉,带着关切与温馨,不容拒绝,所以也对他笑了笑,拿下东西放入嘴中,入口即化,点点甜意,冲淡了苦涩药味。
我端下已经快被喝完的药,眼神飘向门外,一瞬间的白色闪过,带起微微凉风,我顿了顿,
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那若白的衣角霎时停下,顺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迅速放下手里还冒着白气的热茶,盯着愣在一旁的人道:
“白希,山主怎么说?”
我被他的速度所折,眨了眨眼,定了神才反应过来,不明白他是何时坐在床头,不过这样的功夫让我很兴奋。
“白…白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吓人?”
一旁的白希看似惊魂甫定,拍拍胸仆,变回了刚才的从容,好像对他的伎俩已经见怪不怪,而我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是根救命稻草一般,是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变强,看来,是要学一些本事的。
“山主说让她先养伤,暂时住在芝兰殿,白离,你不是应该看着病人的吗?刚去哪儿了?山主知道会罚你的…”
“知道,知道,白希你能不能别这么罗嗦?像只苍蝇一样…。”
“是你不对!还总嫌我啰嗦!”白希的脸红透半边天,却依然辩驳。
我看着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没有插话的份。
“姑娘叫什么?怎么会浑身是伤呢?”
白离忽然把眼睛投向我问,显然对于白希,他是不爱答理的。
突转的话题让我措手不及,随即又冷静下来,轻道:
“桔梗”
白离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好像是一种花的名字呢?应该是一种和姑娘一样好看的花吧”他笑容不羁,许是这种话说习惯了的,而我低下微红的脸,点头不是,不点也不是。
“姑娘听过桔梗村吗?听说就是以满山的桔梗而命名的村寨呢,不过,前些天,似是被妖物糟蹋,可怜了,全村那么多条人命,幸亏山主赶去,灭了妖物,白离师兄你说咱们山主是不是很厉害啊?”
白希略微柔弱的声音在我听来格外的刺耳,紧紧捏着拳头,那晚的情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脸上骇人的青筋已经不知觉的突起。
“是了,是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
白离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我,突然慌乱起来:
“桔梗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没,没,我还好”极力隐忍着自己,全身的伤口被牵动,让我痛的浑身颤栗,冷汗涔涔。
我知道今后的日子可能要住在这里,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纵使有满身傲骨,看着那些本事我也得毕恭毕敬,更何况,他们不是坏人。
正懊恼自己尴尬的境地时,门外忽然进来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小童,他审视了四周,对他们说:
“白离师兄,白希师兄,山主让你们先行离开不要打扰病人修养。”两人显然有些扫兴,却还带着微笑,白离回首,正对上我的瞳眸,他楞了一下,又随即笑笑道:
“那桔梗姑娘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和白希先走了”
“嗯”我点点头,他们已经站起身来。
“我们会来看你的,到时候我再带些甜果给你”白希冲我温柔一笑,看着他们的白色衣裳在地面上开花,我对他刚才的话语也都无所谓了。
目送着他们离开房间,门被渐渐的关上,直到光亮一点点的消失,坐在床上的我又端起那碗未喝完的药汁喝起来,现在的自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把身体养好!这样我才有力气去学习,去修炼,去经历,去报仇!
收起刚才的乖巧与柔顺,我揪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又开始疼痛起来,
童真的外表下,却有一双煞气十足的眼睛,和一颗冷漠冰冷的心。
白云仙山,一个众人都景仰,恶灵都惧怕,只为百姓解决灾难的地方,而此时的我正在这个地方,这愿望来的太快,快到我的心里很是恐慌,我有满腔的学习热情,那是被悲愤所化,是造化弄人,还是宿命天定,让我找到报仇的时机,却不知是噩梦的开端。
第六章 芝兰殿
在白云山的日子,平淡无奇,每天的事情只有喝药,睡觉,修养,这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对于他俩我很感激,因为自来后,他俩是操了不少心的。
白希和白离还是经常来看我,给我讲关于白云山的故事,白云山是一个乱世中的传奇,是老百姓的希望,多年之前崛起,现名声大造,门徒颇盛,
如今四海八荒,妖魔泛滥,污邪之气蔓延,到处生灵涂炭。
缘由是魔界之主墨烨掌握魔族与妖界之王血灵,纠缠,势要消灭白云山,满一统天下的决心。
天不随人愿,白云山之主四处斩妖除魔,惩恶扬善,发扬正义,救民众于水火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何而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貌若天人,仙风道骨,一袭白裳名满天下。
黑色势力愈演愈热,白云山岌岌可危,天下正遭大劫,多处地方已经沦为妖魔界的殖民地,其中的桔梗村便是这些不幸之一。
听惯了这些天下事,心里也不免有些释然,那狭隘单纯的报仇之心,也逐渐演练成为救世之说。
我不像白若那样有着高深法力,心怀天下之人。我是一个遗孤,全村人最后的希望,也许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是只有一个我而已,或许不够悲惨,但现在只想好好生活,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些拯救世人的心思,不曾想过,只想学好本事,只想单纯的替父母寻仇,如此而已,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丝楚痛,因为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只想按自己的逻辑了却愿望,报仇的愿望!
既然上天让我独活,也许有它的意义,我不能毁了这个意义,我的生命本就不属于我,是属于整个村子,是属于父母的。
修养的日子里想通了很多事,也成熟了许多,时间在催我,时事在催我,自己也在催我,不得不学会成熟长大。
十岁,不是一个借口,而是一个机会。
所以我决定韬光养晦,计谋寻仇,而不是享受这难道的宁静。
四天之后将到宵云宫正式拜师,正式学习白云山之术,也正式开始我十年苦练计划。
白离告诉我,每一个白云山弟子都是满怀正义之人,为天下做事,所以拜师这个仪式很重要,它表明自己的决心与耐心,劝我早做准备。
然而,只要自己决心已定,还有什么准备要做?我倒是更希望日子快点来。
我的身子好的很快,可能是坚强的缘故,四天之期来的也很快,这天一大早,白离就急匆匆的来找我,拿来一套白色的衣物让我换上,而我还坐在桌前整理思绪,他很匆忙,是我不曾见到的:
“快快,穿戴要整齐,头发要术好,眼神要犀利,身体要健壮!”
我笑笑,拿起衣物走进里屋,而他仍然在外屋喋喋不休:
“桔梗,你知道吗?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以后要听话,师兄会照顾你的,你呢,现在在芝兰殿,我虽然在沁梅殿,可我会经常去找你的,谁要是敢欺负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不会饶他!”他像一个新人,恁是比我还要紧张。
脱下白色亵衣,一道红色的伤痕粘在肩上,像经年未修复的沟壑,触目惊心,那是被妖物所袭而留下的疤痕,也将是我永久的回忆,警惕最终的目的。
对我而言,衣物很华美,摸着很舒服,很利于全身伤口的愈合。穿戴好以后,才发现还余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布绸,在身上比来比去也找不到有什么用途,无计可施后,我便走了出去,白离坐在椅子上喝茶,神情悠然。
“白离师兄,请教一下,这该怎样穿戴?”
拿着那块简单布绸置于他面前,他挠挠自己的脑袋,这里瞅瞅那里摸摸,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好像没有这个…”他一脸纠结神色,又手忙脚乱,我便问了句:
“你确定是我的衣物?”他点点头,又突然小声道:
“嘘…我在白希房间里拿的,是他说,上面发给你的衣物在他那,所以我就拿来了,哎呀,别磨叽了,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快,快换上吧”
他扯出我手里的布绸,把我推进里屋,嘴里忙唤:“快点,快点,晚了我会受罚的。”
屋外的催促声不断,在我耳边嗡嗡的盘旋,而我也顾不上许多,只得迅速束好发丝,整理仪容。
刚踏出里屋,白希一把抓住我开始狂奔起来。
“时辰不多了,咱得快点”
我无奈的跟着他急速奔跑,跑的两眼冒金星,久未运动的身子,现在像断了一样,我在后面气喘吁吁,他在前面边跑边说话,笑意盈盈。
“你去了,呼…记得眼神要坚定…不然山主不会要你的,知道吗?”
我只能点点头,因为已经无力回话,只有大口喘气。
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估计是去了宵云宫,白希正在门外迎着我们,看到我们,开心的不得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来来,山主在里面呢”
我纳闷的看着他,缓缓胸口狂跳的心,踏进去,一定要成功,拜师成功,心里祈祷着。
“桔梗,拿着这个”
回首,手顺势一接,对上白离浅浅一笑。
“定心丸,祝你成功”
摊开掌心,褐色的药丸其貌不扬,不过我还是吞了下去,的确把刚才慌乱的心平静了。
冲他们扬起自信的笑,走进去。
主殿很大,空旷,旁边坐满了人,年轻的,年长的,美貌的,普通的,都齐齐的望着我,眼里有不屑,有开心,也有漫不经心,我没理会,只是一位的朝前走。
我眼中只有坐在殿中央的那个一直没有在我身上移开深邃双眼的人,是我满心期待,满怀感激,很是敬仰的白云山之主,白若!
距离很远,远的难以看清他俊逸的容颜,就像一缕稍纵即逝的青烟,在我前方徐徐晃晃,也许他就是这样,可望而不可及。
该是有多大面子才能得到山主主持的拜师仪式,我不知道,不过其他人却是羡慕到了极致,那些隐在暗处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遵循早知的仪式,我双膝跪地,头微微低下,听席上人的教言。
“你可愿除妖降魔,扬正驱邪,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
“我愿”
“那你可愿从此与白云山结缘?不问红尘往事,一心只为苍生?”
“我愿”
“桔梗是个好名,可却遭来不好之事,如今你已入白云山,自然是要重新造名的,我看你杂念心事甚重,一片愁云惨淡,何不拨开云雾见天明?白眀不甚好,不如就叫白月吧,月儿自有光洁之身,纯净之心,希望你可以明月倾心”
“谢…师父!”
“从今天起,你就是白云山的一份子,居于芝兰殿,希望你可以有所成就”
“徒儿定会谨遵教诲”
慢慢抬头,心里有些激动,不为别的,只是我终于为自己找寻了机会。
话完,便有人走到我身边,拿起我初愈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些纹络。
纹络不繁复,很精致,是一朵蓝色长蕊四瓣兰,在我的右手背上栩栩如生,忽隐忽现,闪着淡蓝色的光晕,逐渐嵌入肉里,与手背融合。
这会是束缚我寻仇的棋子,带着白云山的训则——忘却红尘旧事,一心只为苍生。
心有点沉沦,何不抛却过往,重新做一回自己?脑海里忽闪的念头叫嚣着,可终敌不过心底的那份伤痛,若是伤痛那么容易复原,也就不会出现如今的浑浊乱世。
再次抬头之时,白若已经不再,中央的绸榻上空空如也,如何走的,我竟无一丝察觉,殿中央,靠左的席位上坐着一位身着蓝色窄袖长裙的女子,相貌看不真切,却颇有威仪,她打量着我,说:
“这是芝兰殿的标志,以后你将是芝兰殿的成员,而我将是你日后的导师,南智”
摸着手背上散去光晕的浅浅纹络,今后将在芝兰殿生活十年,自己的导师是个女子我一点也不惊讶,何况对我来说更方便我计划的实施。
心下想过,不用刻意讨好她,但必须投其所好,学到别人学不到的东西,人心叵测,出门在外必须长个心眼,更何况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单纯女孩。
------题外话------
此文更的很慢……
第七章 新生活
拜师仪式已经过去一天,我被分配在众多新人宿院内,一同住宿的女子名叫白展颜,她是一个很活泼的人,面貌姣好,身姿绰约,待人很热情,和这样的人来往,可以洗涤身边那些淡漠的痕迹,让我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