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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想不想泡我?”夹杂着皮革和汗臭味的的车厢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嗓音,惊醒了午夜后睡得迷迷糊糊的乘客们,这是一辆南下的列车,里边挤满了男女民工,和少数白领,和南下开学的学生。
说话的女孩儿眉目精致,正是妩媚初成的十六七岁年纪,尖巧的下巴高高昂起,瞄着坐在她对面的‘大叔’。
其实,青年的年龄远远够不上大叔的年纪,才二十多点,车厢内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着年轻的侧脸,脸部线条柔和,却有种张力乱纵横交错的掠过额角,眼神十分深邃。
这是一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斗地主牌桌,用来打无聊的旅途时间,清凉的女孩儿身旁坐着一个五官甜美的温婉女人,衣着时尚,大波浪的慵懒卷,听到女孩儿语出惊人后,她丰满性感的唇线正勾勒出一个惊叹口型,眼波流转,淡淡的瞄向青年。
周煜微微一笑,手指修长白皙,指腹却有些淡淡的黄色茧子,五十四张牌在他手间变幻着眼花缭乱的形状,神情闲适安然,好像这不是一个充满着脚臭味道的普通列车车厢,而是位于公海赌船里的亿万级别的贵宾VIp室。
“想不想啦?”女孩儿见他不回答后,便趴到他身边追问了句,咯咯轻笑。
“不想。”周煜夹着一张牌扔了出去,才笑了笑:“我才不泡你这个麻烦精,免得刚到海市,就给人拿麻袋装去沉江。”
“我有这么凶残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女孩儿哼了声,又吐了吐舌,紧绷绷的黑色小马甲才堪堪过了肚脐,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水蛇小腰,朝青年伸出小手,“林小妖,海医科大学的大一学生,你叫啥?”
“周煜。”周煜吸了口烟,嘴边烟草腾起红色火星,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笑容颓废却灿烂,“我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刚从深山老林里采药回来”。
由于烟雾的呛人味道,林小妖旁边的白领丽人皱了皱眉,捂着嘴咳嗽了几下,白皙脸蛋顿时浮上一抹潮红,也饶有兴趣的朝周煜伸手,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伊丽。”
左边是林小妖软绵绵的小手,右边是伊丽雪白柔腻的手掌,周煜迟疑了一会儿,伸出两只手一并握住。
育年纪的女孩儿手掌是温热带些绵软感觉的,而像伊丽这种成熟的女人的手指看似清廋纤细,却带有柔若无骨的肉感,可以说是女人手掌最漂亮的阶段。
借着握手贴近的机会,林小妖手指一勾,已经摸到了周煜外套口袋里那只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飞快拨了一个号码后,伊丽精致的爱马仕手提袋里便响起了悦耳的爵士乐,再拨一个号码,林小妖胸前口袋里来了全球最为性感的nbdy,两个女人将他的号码存入了各自的手机里。
“去海市后再打地主可以直接叫你了。”林小妖贴着伊丽坐下,想着周煜这样惫懒洒脱的居然是医生,和自己毕业后将从事的穿着白大褂严谨清洁的医生职业有太大区别,便一脸的调侃。“以后做我们的私人医生如何,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咱们就找你了。”
“我的出诊费很贵的。”周煜笑着摇摇头,看着伊丽不以为然的表情,不由将眼光落在她雪白柔腻的腕子上,98o年经典版的百达翡丽,至少有三十年的历史。
三十年前的国有什么?
至少一半的人饭都吃不饱,成为万元户都够十里八乡的得瑟了,何况是这种价值百万的玩意儿,伊丽背后的家世便能呼之欲出了,至少是改革开放的第一代富豪,至今屹立不倒,钱对她而言,可能真算不了什么。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给我,只要你的医术不错,我可以帮你找份不错的工作。”伊丽眼神微微一挑,将手腕上的手表藏回袖子里。
其实周煜的卖相并不好,普普通通的脸孔,破旧的外套和牛仔裤下边是破了一个洞的登山鞋,更为夸张的是,他的脚下边还搁着一蛇皮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玩意儿。
但就是这么个笑容爽朗的家伙,短短的一次火车偶遇,还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仅仅是这几个小时的玩牌和聊天,就让伊丽和林小妖对他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这样有着危险的浪荡气息,却能让人一瞧却觉得安全感十足的恣意神情,很能让人想到山林自由自在生长的野兽,在周煜笑容里融合得十分完美。
“我没兴趣,如果不是有人叫我去救命,我不会去海。”周煜摇头拒绝。
“大叔,你不是有什么仇富心态吧?”林小妖失望的撅着嘴,将一罐啤酒递到他手里,带着讨好意味的道:“那你打算去哪儿?”
“还不知道,到站后应该会有人来接我。”周煜两根手指捏着啤酒罐微微使劲,波的一声轻响,将金黄色的酒液灌入嘴里,酒沫侵染了唇边青色的胡子须根,伊丽眼波有了一抹异样色彩,生性喜欢洁净的她却觉得这家伙带些邋遢的张扬显得很性感。
从行李袋里翻出一张洁白的羊毛毯子盖住膝盖,伊丽捧出一本精装版的时尚杂志,有些出神的微笑,然后猛然惊醒,危险的男人经常会让女人飞蛾扑火而不自觉。
隔座的杜子明看着气氛融洽的三人,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伊丽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形象时尚而明丽,其实并不是个适合驾驭,能在耶鲁大学时代就成立投资公司,带领几个金融界的天才团队在分外残酷的资本市场上角逐残杀,气魄惊人,手腕精明果敢,温婉的笑容下是一颗接近绝对理智冷漠的心脏,拥有天生的金融大鳄潜质,用通俗的话来讲,娶了她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这次邀请伊丽去湘西旅游的目的不言自明,一路上大献殷勤都没法和伊丽拉近半分距离,眼看着终于对自己有了些笑容,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来这么一位民工,居然能够让眼高于顶的林小妖和伊丽主动交出联系方式?
想到自己好歹有个二品大员的老爸,杜子明轻轻吸了口气,才走到伊丽身前,直视她的美眸,露了个帅气笑容:“伊丽,林小妖,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什么都没聊。”伊丽蹙了下眉,林小妖乌溜溜的大眼滑过,凑过嘴在她耳边啧啧道:“可惜呀,我这位骚包老师一路爬山涉水穷追不舍,跟一开屏孔雀似的想吸引你注意力呢,太不给他面子了。”
伊丽瞪了她一眼,摩挲了下手垂了几个贝壳的手机钥匙圈,一言不的看着窗外,显得十分冷淡。
习惯了伊丽这样冷摸相待的方式,杜子明失望之余也不以为意,目光扫过周煜,笑道:“我是海医大的医学博士,林小妖的老师,兄弟你在哪儿高就?”
“呵呵,既然是高就,肯定是很高的地方。”周煜卖了个关子,见他说得认真,杜子明收起了几分轻视,微微一笑,“有多高呢?”
“比那栋楼还高。”周煜指了指远处城市群里的大厦,露出一抹笑容,“没有我,那座楼都建不起来。”
小小的圈子里安静了一下,林小妖扑哧一笑,“大叔,你是建筑工人,还是扛水泥的啊?”
杜子明终于明白了,感情是一民工,正打算借这坨牛粪来衬托下自己的卓尔不凡,列车上的广播正好响起,传来播音员甜美却焦急的嗓音,“第十三节车厢,第8号座位有年老乘客突急症,急需医生援手,请是医生职业的乘客前往十三节车厢,第8号。
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杜子明心一喜,十三节,8号?不就是自己后面隔了十几个座位的位置吗?表现的机会来了。
听到广播后,乘客们纷纷站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挤向有人病的座位,杜子明连忙挤上前,对着乘务员自我介绍:“我是医生。”
听他这么一说,周煜打算起身的势子停了下来,有医生就不用自己去出丑了,说实话,他对治死人有把握,但对治活人的把握不是很大。
“你不是医生的嘛?怎么不去看看,怕穿帮啊?”林小妖显然没将周煜说自己是医生的话当真,笑嘻嘻摇摇头,拉着伊丽前去看病人的情况。
周煜笑笑,对小妮子的轻视浑然不在意。
而杜子明在看到病人的症状后,十分把握已经降到了三分不到,居然是急性风!在完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西医要治疗风完全是不可能的。
病人约莫六十多岁,现在口鼻歪斜,瞳孔扩散,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必须马上送往急救,否则有生命危险。”将老人的身子放平,杜子明绞尽脑汁的苦苦思索,却没有半分办法可想。
“杜老师,您这都是什么医生啊?还想泡伊丽姐。”旁观的林小妖急了,有意无意撇了他一眼,“居然还是医科大学的讲师。”
杜子明脸孔一热,连忙解释:“这是在列车上,没有设备和药品什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能怎么救?”
林小妖哼了声,还打算说却被伊丽拉了拉,只得悻悻的闭嘴不言。
“这位医生,你能不能帮老人撑过下一站,那儿才有医院,现在是在山区,就算临时停车也找不到医院。”四十多岁的列车长挤过来焦急问道。
“很危险。”杜子明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替老人做着各种舒缓症状的动作,却明白这只能是安慰性的动作。
整个车厢都是一片死寂,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只是一位素不相识的老人,眼睁睁看着他还有救助的机会,却这样无可奈何的死去,怎么也有些于心不忍。
围观的人群开始散去,谁都不愿亲自看到这个场面。
周煜张望了一会儿,拎起脚边蛇皮袋子挤上去,被伊丽拉着往回走的林小妖看见了,女孩儿有些莫名其妙的愤怒,“都要死人了,还打算去看热闹?”
“我都说了我是医生,以为是唬你的?”周煜呵呵笑了下,拧了林小妖的粉嘟嘟的小脸一把,林小妖露个吃疼的表情,一点都不相信,哼哼道:“别是跳大神吧你?”
周煜懒得理这妮子,一屁股蹲到老人身边,随意的探出三根手指,给他把脉。
………【第二章 透天凉】………
“喂,你别来添乱!”杜子明回头望了蹲下来的人影,现周煜闭着眼,似乎在细细研究老人的脉象,不由冷笑了下,自己堂堂医学硕士都无济于事,一民工还能治好?
但乘务长显然没有这样想,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在周煜身边低声的问:“还有救吗?”
“有救。”周煜偏头思索了一会儿,“但希望不大。”
“只要让他再坚持二十分钟,不,十五分钟就行,就可以送到医院抢救。”乘务长仔细算着时间,在他跟车的时候死了人,责任干系自然非常大,弄不好前途都会没了。
“十五分钟?准备花圈吧。”周煜冒出了一句,站在旁边的伊丽和林小妖对视一眼,这家伙的嘴,可真乌鸦。
“而且,我也不喜欢自己治疗的病人给另一个医生经手。”周煜又懒洋洋的补充了一句,让杜子明愣了愣,这小子怎么如此狂妄?
周煜不是狂妄,而是绝对的自信。
见众人怀疑的目光居多,他也不争辩,弯腰解开自己的蛇皮袋子,从一大堆破旧的衣物里翻出一个蓝布布包,包得极为小心细致,被他一层层的剥开,引起了伊丽和林小妖的所有注意力。
最终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堆零零碎碎的十元五元,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周煜脸红了红,嘀咕了下离家时打自己路费时老头子的小气,嘴辣心软的林小妖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周煜如此清贫,心里大感歉意,自己刚才居然还讽刺他。
在布包的最底层,是十几根粗粗细细的银针,和一把弧形小刀,刀的样式和普通手术刀差不多,但刀柄不长,弧线更漂亮。
周煜摸着刀,一刀就朝老人的脑部扎了下去。
“啊!”几声惊呼传了出来,杜子明吓得心神一紧,急着扑过去抓住周煜的手腕,急吼道,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头是六阳魁,是最精密的部位之一,尤其是在脑溢血即将作的前夕,乱动刀子绝对是医学界最大的忌讳。
“活了就是救人,不活就是杀人。”周煜一脸无辜的看着杜子明,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医者父母心,肯定是在救人,居然污蔑我。
没空和你计较,周煜嘀咕了句,小心翼翼用刀尖浅浅点了几下皮肤,老人的额角溢出些黑紫的血液,症状得到了初步缓解。
接着,十个指头被他用银针戳破,滴出血液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老人歪斜的口鼻渐渐恢复正常,原本失去起伏的肺部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