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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啊~凤君你真的醒了!我刚刚在外面和壁女姐姐煎药,壁女姐姐突然心悸,说是应该你醒了,果然我一进来你就——”七水蹦蹦跳跳地扑到床头,因欢喜着浚束醒来,一时也没注意到屋子里的旁人,正摇尾巴地唧唧咋咋,可话说一半,终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七水转头,和桑芷大眼瞪小眼一阵,挠头:“咦?桑芷姐姐你掀我家凤君被子做什么?”
闻言,一直呆若木鸡的小狐狸这才反映过来,丢烫手山芋似地扔了被子,戳手指结巴:“我……我……”怎么办?小狐狸哭,正急得手心冒汗,就听壁女咯咯笑开:“莫不是关心小凤凰伤势?想看看他伤口?”
得此一言,桑芷如获释重,忙不迭点头:“对对,刚才你们去煎药,闷骚凤凰他…他他,他突然就呻吟,然后很痛苦的样子,额头全是冷汗,所以、所以我……我就说看、看看……”
桑芷舌头已伸不直,手心背上全是冷汗。壁女幽幽从墙那头飘来,一语道破:“哎,可是小凤凰的伤在胸口,你怎么去看他下面?”
嘎嘞!
瞬间,桑芷犹如被雷劈中,僵硬着背脊呆立原地,冷汗淋漓。这才明白过来,腹黑如壁女,不过是下了个套子让自己钻》_《
这边一直未言语的浚束见状,眸子兜兜转转,最后竟如利刀般刺在壁女身上,波澜乍起:“壁女,我昏迷这段时日,你倒是很怡然自得。”
壁女哪有怕浚束的,在墙上转了个圈,嗔笑:“才没有,奴家为你忙前忙后,又是煎药又是守夜,累死了!现在见凤君你终于转醒,奴家好生宽慰,也就先歇着去了。”
说罢,壁女果真慢慢隐没在壁中,再无身影。七水见状,却啊地一声跳起来,扒着墙嚎道:“壁女姐姐不要走啊,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ㄒoㄒ)/~~”
桑芷好奇,戳七水道:“什么一个人忙不过来?”
七水泪流满面:“上次、还有上上次,壁女姐姐得罪了凤君也是这样,一看凤君回来就躲进壁里不出来了,一直要到凤君消气才再出来玩。可是,凤君虽然醒了,瘴气却没清,不能动弹。我一个人要采药熬药,还要做饭洗衣,伺候凤君吃饭擦身,忙不过来啊——”
七水一边说一边又去敲墙,“壁女姐姐你不要面壁思过啊,凤君说他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呜呜,我不想一个人白天黑夜地对着凤君的臭脸。”
浚束清咳一声,七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双手捂着嘴巴噤声了。闷骚凤凰轻瞥墙壁一眼,道:“她倒是有胆量出来试试,这些时日壁女不在也无妨,桑芷过来照顾我罢了。”
“什么?”小狐狸听了这话圆目怒瞪,跳脚:“你还真把我当你家佣人了是不是?你说我过来照顾你就照顾你?你前段时间晕了,我帮着七水和壁女姐姐帮帮忙就很不错了,既然你现在醒了,还想我伺候你这只烂凤凰?休想!”
桑芷噼里啪啦说完,本以为浚束势必反讥,谁料凤凰却只是弯了弯唇,话锋一转道:“刚才那个事情不是没说完么?你到底掀我被子想干什么?”
“我——”小狐狸大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闷骚凤凰会杀回马枪,心底直拎出了水,“我……我就看看……”
浚束咄咄逼人,“看什么?掀了男人的被子,你想看什么?!”
浚束意有所指,纵使呆笨如七水也听出些味儿来,湛着清澈的眸子咂舌:“难道桑芷姐姐你想看……”想了想,七水回头看了看凤君的关键部位,又回忆起刚才桑芷歪头偷窥的猥琐姿势,噗嗤笑出声:“哈哈,桑芷姐姐羞羞~~”
小狐狸气得头顶冒烟,炸毛道:“才不是!才不是!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话说到一半,桑芷咬住舌头却开不了口,怎么说?难道真的告诉闷骚凤凰,本公主是想扯你的尾巴?
一时间,桑芷欲哭无泪,吃哑巴亏地闭嘴了。此情此景,七水更乐了,拍着掌道:“不说就是默认了,哦哦,凤君被看光光了,桑芷姐姐是个大色魔。”
小狐狸默了默,就听闷骚凤凰平静道:“你偷窥被包抓,伺候我段时间作为精神补偿,不应该吗?”
桑芷:(╯﹏╰)b 应该你妹!你才偷窥被包抓,你全家都偷窥被包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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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闭月羞花温柔善良的桑芷小公主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凤君大人的狐狸女仆。从此,小狐狸才终于明白,何以七水会苦巴巴地皱着一张脸。
每早鸡没叫,桑芷就起床开始处理公务,忙完平乐镇的事情,紧巴巴赶到清梧居,此时,闷骚凤凰才在七水的伺候下,穿衣起床。伺候好大爷吃早饭,七水和桑芷就抬着比猪还沉的凤君大人去院子里晒太阳。
这时七水便安心将浚束交给小狐狸,上山采药去,而狐狸女仆悲催的一天,这才拉开帷幕。打扫屋子、做饭、洗衣,还要忍受浚束呼来喝去,一会儿斟茶一会儿挠痒痒。
这天凤君大人突然心血来潮,非说房顶有窟窿,会漏雨。狐狸女仆无奈,只得在头上裹块抹布准备上房檐,见状,本在院子里微眯眼晒太阳的闷骚凤凰斜了斜眼,道:
“过来。”
桑芷屁颠屁颠地跑来,摇尾巴道:“干嘛?”
浚束不语,只默默端视小狐狸头上的抹布。桑芷道:“饿了?渴了?皮子造痒了?”
浚束忽略掉小狐狸的话,冷哼:“你头上裹布干什么?”
“废话,你让我上房顶,房顶那么多灰,弄脏了还要洗头发。”
“嗯。”
小狐狸咬牙:“嗯毛!”
浚束:“变个狐狸耳朵给少爷看看。”
桑芷:“你让本公主变就变吗?本公主……”
桑芷话未毕,浚束即阴测测勾唇,“你调戏我。”
“………”桑芷僵在原地,彻底消音。这是这段时日,闷骚凤凰最爱说的一句话,也是…对桑芷的杀手锏。彼时小狐狸被迫做女仆,自然心有不忿,做起事来也就仗着闷骚凤凰不能动只会耍皮子多番戏弄,终于某日,浚束淡定道:“七水,你明儿个就把平乐镇的厕神、花神、喜神、床神、茶神青蛙神……一干民间小神统统叫来。”
“叫他们来干什么?”桑芷眨眼,就一般情况而言,这些凡间小神不过是当地小妖或者地魄修炼而成,粗俗不堪,凤君大人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召唤众神更是闻所未闻。
浚束搭眼,“叫他们来,让他们看看,平乐镇土地神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桑芷诧异,“什么意思?”
“告诉他们,桑芷大人不过是只色女狐狸,连本凤君,她的顶头上司都敢调戏偷窥!”
……………
从冗长的回忆中抬头,狐狸女仆生怕浚束又威胁要将自己偷窥他的事情广而告之,赶紧变出狐狸耳朵,闷闷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嗯,不错。”
“什么不错?”
“裹着抹布,头顶两只狐狸耳朵,这样才像女仆的样子,今晚我就叫七水再给你做套女仆装。”
桑芷:…_…|||感情凤君大人你是闲得蛋疼,是吧是吧是吧?!
郁闷的事还不远止这些,伺候闷骚凤凰的日子,每天最煎熬的还是用膳。不是烫了就是凉了,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总之,浚束就喜欢变着法子折磨小狐狸。桑芷一忍再忍,琢磨着再苦也不过半个月,眨眼也就过了。
只要等闷骚凤凰一好,她就解脱啦。可这么一眨眼,就是一个多月,浚束依旧直挺挺地扮僵尸,丝毫没有半点转好的意思。于是小狐狸终于开始思考,某只无良凤凰,是不是故意在装病。
话说这日风和日丽,桑芷照旧把浚束弄到院子外晒太阳,不知道在浚束一圈洒了些什么粉末就借故躲到了一边,从树上取出个包裹,往院子外一撒,即见十来条青的、白的、黑的、紫的菜花蛇扭曲一团。小狐狸缩在篱笆下窃笑,听闻闷骚凤凰最讨厌蛇,特别是五颜六色的蛇,现在这么多蛇涌进院子里,往你身上爬,本公主就不信你不动弹!等到你一跳起来,我就出来,这样就再也不用伺候这只闷骚凤凰了。
小狐狸一边儿想一边儿乐弯了眼,可现实情景是这样的——
十几条被饿了三天三夜的大蛇小蛇争先恐后地溜进了院子,嗅到浚束身上异常的香味,张大血口就要去享用美食,就在此时,本闭目凝神的浚束也感觉到异常,微微侧眼,眸子明明灭灭,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冷哼一声,那些大蛇小蛇们便如点了穴般定在原地。
闷骚凤凰勾唇,满脸蔑视就好像在说:有本事就爬到本座身上试试。
蛇群: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