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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壁女的女子淡淡勾了勾唇,挽着胸前蓄发道:“狐狸吃什么我倒不知道,不过看他这样的情形,大概是闷着了。”
浚彦颔首,“说得对,狐狸都是放养的。或许小十喜欢自己捉猎物来吃,而不是吃煮好的。”
壁女捂袖轻笑,“是极,所以把它放了吧。”
听了这话,浚彦眨了眨眼,显得颇为为难,“可是,我的事情还没办完,不好和小十一起离开无隙碧树。”
壁女道,“你说的事情可是三个月后,凤族与龙族比试之事?”珛王听了这话,眯眼假寐。说来,自己也恰是为此事而来,龙凤两族此次比试兹事体大,可凤神无牙,竟提出让自家儿子与睚眦比试。
谁不知睚眦已被贬为凡人,一身神力早已随风烟消云散。凤神这样摆明欺辱龙族,竟连玉帝也没奈何,是以纠由重重,珛王这个局外人才决定助睚眦一臂之力。
浚彦叹息道:“爹前几日找我谈了,说……让我去和睚眦比试。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我继承凤位,和你签血契吗?”话毕,浚彦想了想窜到壁女身边,呲牙笑道:“壁女姐姐,我弟弟比我玉树临风比我帅,如果让你自己选血契主人,你一定不会选我吧?”
壁女笑嗔,“我说了不算,我答应凤神护你一族,自然凤神让我与谁签血契我便与谁签血契。既然你那么有法子,前几日连你老爹都敢哄,何不再多哄上一次,诓了你弟弟做凤君?”
浚彦一听,便知壁女是在讥讽他前几天拿弟弟做挡箭牌之事,倒也没皮没脸笑得异常开心,“姐姐你人好心善,说得果真对。既然如此,我便先把小十送出去,过几日再与他会合。”
说罢,便摸摸珛王的狐毛,抱着它就往外走。珛王满脸狐疑端视浚彦,却见浚彦无所谓地甩了甩水袖,那结界便自开一道口子,二人出了清梧居那口子又自动缝合上。
不伤结界半分而出入自由,这小凤凰竟比想象中多几分能耐。浚彦见珛王看自己,自动将其眼神规划为“赞许”那一类,得意洋洋地晃脑袋道:“打架斗法我不行,不过捉奸耍滑,逃跑作假我就比我那榆木弟弟厉害百倍。老爹这种结界,百年前就难不倒我了,可怜他老人家每次罚我禁闭,真以为我在这清梧居乖乖被关上一年八月呢,哈哈!”
壁女跟着穿墙而出,附在门槛上亦笑开,顺手抛出个锦囊便向珛王飞来,珛王跃身接了,埋首一看——锦囊中银光闪烁,晶莹流转,正是自己此次潜入无隙碧树要取的东西:凤族的清梧仙露。
珛王抬眸,三分警备地盯住壁女,壁女默默点了点头,只对着浚彦道:“前些日子你爹来看我,又多送了仙露。我没用完,便送些给小十。或许……”壁女末了顿了顿,故意拉长音笑开道:
“或许能用上。”
清梧仙露一不治病二不驻颜,只有内息紊乱的人才能用得到。珛王答应用妖力助睚眦,让他短时间内神力大增,但有空自己的妖力以睚眦现在的凡人之体无法承受,这才到无隙碧树来取清梧仙露。
明眼人见壁女拿这玩意儿送珛王,自然会有疑惑,浚彦却理所当然地点头,不再多言地说:“也对,姐姐你总是想得周全的。我送小十回来后就让我弟弟做凤君,这清梧居……”
浚彦顿了顿,抬首看清梧居的门匾,兀自笑开:“清梧居是你的住处,也是每届凤君的住处,或许我这次回来,就不能再和你这般畅所欲言了。日后帮我多照顾榆木弟弟。”
说罢,果真带着珛王走远。壁女见一人一狐身影渐渐远去,依旧附在门外不肯进去,良久才微微摇头自语道:“浪子之形,赤子之心,浚彦你又是何苦呢?什么自由贪玩,你真正不愿继承凤君之位,是想让我与浚束签下血契,若有朝一日遇险,他还有凤凰涅槃,起死回生的机会吧?”
“说来弟弟闷骚,浚彦你又何尝不是?”爱弟之心,也算天地可鉴了吧?
………………
远处,浚彦抱着自家小十,已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聒噪之音也再次响起:“小十,你出去了想捉什么猎物呢?兔子?老鼠?还是牛?”
“小十,等过几日我摆脱了老爹和什么凤君的位置就来找你,嗯,就约在一个月之后吧,我在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等你。”
“小十,你这个月不要太想我,对了!我是你主人,到时候相见,你记得不要太客气,千万不要送烤兔子给我。嗯,千万不要哦!”
“小十……哎哟哟,好了好了!你不喜欢我一直说话我不说就是了,只是你别咬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说话,只是不说话我怕气氛压抑嘛,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化作人形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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珛王端坐在浚彦肩头,闭眼自我催眠道:我听不见听不见,真的听不见这个白痴在说什么。只是,有些话听见了,又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
一个月后,无隙碧树前,一清秀俊逸的白衣男子手拎着与形象极度不符的野兔在树下等了一天。
只是这一天,他终究没等到那个说要养自己一辈子的主人。
浚彦,有些话,既然说出口就永远也收不回的。总有一日,我会再来见你。
第五十二章 。。。
桑芷推开徕米,想到身边闷骚凤凰、阿离、徕米竟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心底一时说不出个滋味,只虎下脸道:“谁是你姐姐?我可没狐妖族的弟弟。”
徕米闻言,眨了眨清澈见底的眸子,似懂非懂,依旧一脸纯然地往桑芷身上蹭,胖乎乎的小手抱着桑芷的柳腰一个劲儿嘟囔:“姐姐亲亲,像浚束哥哥那样亲亲。”
此时,明骚哥哥和螭吻等人皆悉数进屋,一群人连着珛王手底下的狐妖狐怪们站得一屋子满当当,徕米此话一出口,桑芷当即忘了被戏弄的懊恼,只听脑袋嗡地一声响,炸开了——
虽然刚才和闷骚凤凰亲热被小孩子看见,桑芷一千个一万个悔恨,可小狐狸精还是存着侥幸心理,反正徕米狐狸未成精,它说的狐狸语别人都听不懂,就算它一个劲叫嚷“浚束哥哥刚才咬了姐姐的耳朵”都无所谓。
可现在……
先不提珛王及这一屋子狐妖本身就是狐狸,精通狐语,刚才化了人形的徕米那么脆生生的一句说的是……,神啊,杀了她吧。
桑芷小脸唰得通红,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不、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徕米你……不许胡说!我没咬闷骚凤凰耳朵,不对…他也没咬我,我……”
明骚哥哥见浚束、桑芷小两口坐在床头忸怩,连耳朵都红得通透不觉有趣,嘿笑道:“没人对你们那点事感兴趣,不用解释,是吧,螭吻?”
语毕,明骚哥哥故意转眼珠子去看螭吻,螭吻闻言,不自在地咳嗽声,将头瞥向一边儿。浚彦知晓螭吻一根肠子通到底,估计这疗伤的时间还需要很长,是以挑开话题道:
“好了,玩了这么久这场幕也该收场了。珛王,徕米到底是谁?你费那么大周折抓它,是要炖着吃还是烧着切片啃?”
一旁的狐妖听了这话,呲牙气呼:“不许你侮辱我家小皇子!我们小皇子从小便妖力强大,不仅能如大王般掩去身上气息,不让该死的仙族察觉,还能穿越任何结界束缚,遁隐术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浚彦闻言噗嗤笑出声,一边无所谓地挠耳朵一边刁兮兮地说:“遁隐术自然是一等一的厉害,我们都见识过了嘛,连神勇如珛王也抓不到,哦!”明骚哥哥说罢故意抬眼去瞅珛王,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若石落镜湖——炸开了花。
小皇子?
这么说,小十和他们分开这几年,火速成亲生子了?可是细掐算番,徕米的岁数没一百也有八十,莫不是在去无隙碧树之前,小十就有这乖巧伶俐的儿子了?娃他妈是谁?
明骚哥哥被心底一连窜问题挠得浑身痒痒,想张口问清偏珛王就是闭口不谈,浚彦默了默,干脆朝徕米露出八颗大牙招手道:“来来,小家伙,让大伯我看看。啧啧,这人形模样还挺水灵。”
徕米见怪叔叔诱拐自己,嘴咬着桑芷的衣角依旧不撒手,米有糖,还想骗小朋友过去,哼!诱骗手段一点都不到位o(≧v≦)o~~
见状,珛王却是心情大好,负手朗声:“不用看徕米颈后的纹路了,它今年恰满两百,是我弟弟。”
“弟弟?”一直未言的桑芷听了这话炸毛,说了半天,自己护着疼着的小家伙居然是大魔王的弟弟,亏她刚才还一直踌躇要为了徕米的安全不惜大动干戈,结果,是别人两兄弟在玩呢!
桑芷越想越恼,干脆狠了心地推开身上的徕米,小家伙约莫刚学会变人形不久,重心全撑在桑芷身上,小狐狸精这么一推,就顺势地滚到了地上。狐怪们见状惊呼,上前欲搀扶就被珛王拦住。
小狐狸精气得头顶冒烟,叉腰道:“徕米你对得起我吗?这么劳心费心地骗我!!亏我把你当亲弟弟,我……”桑芷手指发颤,“你还一直装不会变人形,说人话逗弄我们。”
徕米趴在地上,听了这话眨巴眨巴黑曜般的眸子,静默两秒,哇地哭开了。这边徕米哭得欢畅淋漓,那边珛王漠眼相看,就是不肯扶弟弟一把。众人对着忽如其来的仗势都有些措手不及,顷刻,才见螭吻抱起徕米轻哄,擦了小娃娃脸上的眼泪,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杏子糯米糕等物。
桑芷眼尖,看那些物什只觉没由来地眼底发胀,那些东西……都是前些日子螭吻和自己在回龙谷的路上,给徕米买的,螭吻竟一直随身揣着,是想着随时拿出来哄徕米吗?
细心如斯,动情如斯,那他被自己拒绝,面上沉稳,那心底又该有多难受?螭吻哄好徕米不哭了,这才抬头,刚好与桑芷的眼神撞了个满怀。不避亦不离,螭吻温润笑着摇头:
“桑芷你误会徕米了。”
徕米一边咬着糯米糕子一边点头。
螭吻又道:“我猜大概是珛王先前就在徕米身上施了咒,所以徕米这才不能说话,不能变人形。”
桑芷想到刚才珛王在徕米身上掐的诀,瞬间顿悟,不禁愧疚低语:“徕米……”
螭吻道:“我曾听大哥二哥讲过,狐妖族自成一派,逍遥世外,从不与三界联系。这次珛王大声浩荡地前来凡界,估计也是因为徕米贪玩逃了出来,你担忧它不会半点法术,怕其受伤才来吧?”
珛王扬眉,“你们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桑芷眨眼,“那现在要怎么办?”
珛王勾了勾唇角,从螭吻怀里接过弟弟,刮了刮徕米鼻子后,小家伙笑逐颜开。珛王亦乐道:“什么怎么办?我来凡间本就是寻我弟弟,现在小家伙寻到了,玩也该玩够了,自然会狐妖族去。”
徕米闻言,也不反对,抱着老哥的脖子撒娇道:“要带好多好多糖葫芦、糯米糕、绿豆糕、姜糖、杏仁,还有哥哥给我买的拨浪鼓,”转了转眸子,徕米似想到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拍掌道:
“再把姐姐也带回去!”
众人咂舌,独明骚哥哥听说混世魔王终要走了,大舒一口气拍马屁道:“对嘛,珛王自然是要跟小皇子回去的。凡间多是非,不可久留。”
“呵!”一直沉默的浚束听了这话笑出声,阴阳怪气道:“如此是非之地,凤族大少爷你是不是也早早离去。”
明骚哥哥卖乖地挤眉弄眼,“我们兄友弟恭,父慈母爱,我舍不得离开这花花世界啊。”
珛王听了这话,歪脑袋“哦”了声,短短一声,即让浚彦心底咯噔一声响,不妙,大大地,委实不妙。
浚束撑着身子道:“浚彦,我似乎来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我来是接未婚妻的,与你无干。”言下之意,我从来没想过要救你。
此时此刻,浚彦才赫然醒悟自己还是被囚之身的悲惨处境。
“不是吧?你这么没良心,我是你亲哥哥啊!”
“我也是你亲弟弟,你每次坑我可曾手软?”
珛王见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心情说不出的明朗,“浚彦,本王早说过,有些话吐出口就再收不回,既然你这个主人如此不守承诺不肯养我,那么本王只好……”
珛王顿了顿,这才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