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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坤直接跑到庄艳秋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转了个圈打量着他,“我还在担心你呢。前段日子陆续听到些关于你的坏消息,我还打算出去找你呢。还是白琴卜了一卦,说你有惊无险,我才放下心的。”
庄艳秋感激地冲着广坤笑笑,“劳您费心了。对了,大福带弟弟们过来,来见过广坤叔叔。”
大福领着七个弟弟跑了过来,站成一排,向着广坤规规矩矩地抱起小拳头,“广坤叔叔~~好!”
广坤眨了眨眼皮,满眼的惊讶,“这……是你的孩子?”
“当初多亏广坤兄出手相救,不然这些孩子可活不下来的。”庄艳秋摸了摸离他最近的六珍的脑袋。
“原来传言……是真的。”广坤喃喃自语。
庄艳秋不解地‘嗯?’了一声。
“好!好啊!都平安就好。”广坤没有说那些糟心事,蹲在身子来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小脸蛋儿,“一个人养这么多孩子应该很不容易的吧。”
庄艳秋笑道:“也还好。孩子们懂事,我没吃苦。”
“哪有那么容易。我有个朋友他们家也是一个爹爹养了十个娃,听他们说起小时候和爹爹一起卖吃的赚钱,可辛苦了。”广坤慨叹道。
“十个?”庄艳秋也吃了一惊,“我家八个小捣蛋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十个……”庄艳秋想象了一下再有两个小毛头围着自己叫爹爹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对了,我那朋友最近也来这里游玩,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广坤说完便被白琴给叫过去说话了。
士元尊和白琴嘀咕了一阵,白琴把广坤叫了过去,吩咐了几句话,广坤再度出门。
白琴这才转过身来向庄艳秋一行见礼,“让整个太阴为之震动的几位,如今全都光临寒舍,我这小木楼真乃蓬荜生辉呀。”
“白琴天巫客气了。我们也是无事不三堂殿,倒是叼扰了天巫的课业。”音九悔客气地说道。
白琴摆摆手,“无碍。”他的眼眶转了一圈看向了软轿中的断隽,径直朝断隽的身边走了过去。
白琴准确地按住了断隽的手腕,细细地探了一会儿脉,“你这具身体,很糟糕啊。”
“师父可有办法治疗?”庄艳秋关切地问道。
白琴皱起眉头,保守地回道:“还得请来‘拓源真人’一同看过之后方能确定。我已让广坤拿我拜帖前去请人了。”
“他身上的伤我倒有把握治疗,就是这邪术,我没有研究。”焦然说道。
“邪术的发作主要还是靠意念和媒介,与毒药不同,焦山主不必自谦,以他的样子这邪术该早就伤及根本了,您能保着他活这么久,又能维持自身实力还能与圣仙一战,已经很了不得了。”白琴由衷地称赞一句。
焦然对这位白琴的印象一下提升不少,“白兄若有需要,待会儿只管吩咐。”
“阿爹,叔叔为什么没有眼睛?”七宝跑到焦然面前,拉住了焦然的裤腿小声问道。
焦然歉意地对着白琴笑了笑,“抱歉白兄,小儿不是有心冒犯的。”
白琴的眼眶看向了七宝,“叔叔之前是有眼睛的,可是后来不听话,眼晴就没有了。”
七宝倒吸一口凉气,瘪瘪嘴巴,“那叔叔你疼吗?我阿爹可厉害啦,他可以给你治眼睛的。”
“叔叔的眼睛不在这里……在心里。你现在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不过,还是要听话哦,否则眼睛会不见的。”白琴逗着七宝。
七宝连连点头,“我很听话哒!不信叔叔问我阿爹。”
“嗯嗯!我儿子很听话,眼睛不会掉。”焦然怜爱地低头看着他,把小东西抱起来啃了几口,带着去旁边玩儿去了。
士元尊把六珍叫了过来,“六珍,叫白叔。”
六珍抱着两条胳膊,仰着脑袋认真打量了一下白琴,酷酷地喊了一句:“白叔!”
白翠微微俯下身来揉了六珍的脑袋两下,“这小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去玩了。”六珍回头向士元尊抬了抬下巴,不待士元尊同意,转身跑走,找兄弟们玩儿去。
白琴笑了,“这性子也和你差不多。”
“哪里,小子比我好。”士元尊在自己儿子面前甘拜下风。
白琴环视着那些孩子们,这才把脸转向庄艳秋的方向,冲着他行了个规矩的礼数,“庄公子,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庄艳秋对他这话中有话的意思有些疑惑,“为何这么说?”
“这些现下我不好说。不过中什么因得什么果,就是因为您的宽容仁善,这些孩子能来到这个世上,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也在悄悄变化着呢。”白琴不愧是天巫,这说话的风格和那位‘元天界’的孤月如出一辙,模棱两可。
庄艳秋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能做到的仅仅是问心无愧,问心无悔,从他决定留下这些孩子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悔’二宇。现在不会,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也断然不会。
第267章 放血的五禄
广坤带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赶了回来。为了不让孩子们打扰到白琴和那位‘拓源真人’为断隽诊断,孩子们被少正一和独山步带到后山去看山里养的小动物去了。
庄艳秋和其他人陪着断隽。
那位‘拓源真人’乃是‘太阴学府’从前‘巫蛊一派’的坐堂院士,鼎盛时期曾教导过几千位的徒子徒孙。后来这些人要不是流离到其他世界,要不是就在那次‘伏骨教’的‘洗脑行动’中被敌人给控制,策反,并在后来的被诛杀的诛杀,自废的自废,仅剩下的只有‘拓源真人’和他座下的三位关门弟子而已。
如今‘巫蛊一派’已然分裂,巫术归入到‘天巫一脉’,而蛊术、咒术、蛏术、降术等以前的小术派逐渐地断了根……满打满算,如今整个太阴明面上会这些东西的,也就只有四个人。
这次白琴来‘太阴学府’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学府能够把这快要失传的术派给重新重视起来。如同他们‘太虚学府’一般,全部并入到‘天巫一派’当中那也算好的,亦或者规划到其他术派选修的课程内,至少能避免这宝贵的财富就此失传。
‘太阴学府’并没有给白琴正面的回答。当初废掉这一门派正是因为这一门派修行的术法太蹊跷,不练气无需过多的灵气仙气,也能使用咒法伤人,而这些学子的脑子都学糊涂了,很容易被煽动,当年‘伏骨教’教宗使用‘万尸咒’害得阴皇轮回百世而不得归位,民众们对咒术已经痛恨至极,八百年前‘伏骨教’又煽动太阴的‘巫蛊派’学子们在‘阴皇神像’前集体自焚,以破‘万尸咒’,导致更多人谈蛊色变,最终‘太阴学府’也只好顺应民意终结了这一门派。若是没有阴皇归位,学府方面又怎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
事情是难办的。就算再多的人求情,难办的事也只能拖着暂时不办。
好在这‘拓源真人’是个心宽的。如今帮着修修书,刻刻‘玉读简’,希望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用文字记录下来,就算是被封存起来,也好过彻底失传。
白琴喜好蛊咒术,那是自己私下里选修的。虽然已经修到一定程度,但在‘拓源真人’面前,他还不敢称师。
“拓源师父意下如何?”待‘拓源真人’摸过断隽的脉之后,白琴连忙问道。
“好在他抢回了自己的‘腐心’,只是腐心里用来下咒的蛊虫还未除尽,留下了虫卵,如今已经沿着血脉经络爬遍他全身。后来吃了相克的药丸才控制了这虫卵的孵化。如今需要做的便是把虫卵孵化出来……”
“那,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士元尊在一旁开口道。
咒术中最厉害的就是这种以蛊相伴的咒术,蛊虫在还是卵的时候危害性相对要小一些,一旦孵化,便会催动咒术瞬间强烈反噬,断隽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啊。
“非也!”‘拓源真人’捋着长及地的胡须摇晃着脑袋,“若老朽不在,孵化虫卵定会要他命。如今老朽在旁,又怎会让区区蛊虫虫卵在我眼皮底下作祟?”
“老师父是想孵化虫卵之后再把它们给引出来。”焦然不愧是读过这方面的书籍的,已经猜到‘拓源真人’的意思了。
“嗯!正是。若直接取虫卵,恐怕得把他整个人里外翻转掏个遍,那样的情况下也会出现遗漏。虫卵又不会爬……虫子就不一样了,虫子有腿。”老师父的一番解释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那就劳烦师父为断兄尽快驱除虫卵吧。”焦然急道。
“老朽有‘蛊王母’一只,孵化这些虫卵,引其出来都不在话下。可这若想把所有的蛊虫都引出来,还得需要有精纯灵气的童子血做引。这虫子里也有懒的和馋的,若是有那么一只两只不听‘蛊王母’的驱使,死活赖着不肯出来.就需要这灵血来引它出来了。”‘拓源真人’又道。
“非得是童子的血吗?我的血不成?”焦然替大家问出了重点。
“焦山主的血是有药性的,它们不会那么傻。只有精纯灵气的童子血方可,那对蛊虫来说可是珍馐佳肴,它们怎么也不会错过。”
“我给阿爹放血。”大人们说得正关键,门口忽然传来个小孩童稚嫩的声音来。五禄从高大的门槛下面探出了个脑袋,严肃地望着里头一群大人。
“五禄……”庄艳秋惊道,“你不是去玩儿去了吗?”
五禄垂下脑袋略显不安,“我……我担心阿爹。”
“五禄!”独山步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把门后的五禄给提了起来,“抱歉艳秋,我就转个脸的功夫,这小子就跑回来了。”
“爹爹,我给阿爹放血。”五禄又说了一句。
“你懂我们在说什么吗?”庄艳秋心疼地看着这孩子。
五禄点点头,“懂得。”虽然不懂什么是童子,什么是什么纯灵气,他只知道自己的阿爹需要血,他有血,可以给阿爹。
“不行!”断隽第一个拒绝了。
孩子还那么小,怎么能让他为自己放血引虫?他不同意。
“哦!这个娃娃真孝顺。”‘拓源真人’慈爱地看了一眼五禄,称赞了一句。
庄艳秋看向音九悔,“上仙?”
“真人,放血可有危险?需要多大的血量?”音九悔问道。
“音九悔,你别替我的儿子做主。”断隽火了。
“前辈,先听听老师父怎么说。”庄艳秋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那么激动。
“不需太多血,两三滴,亦或者一平勺,要看这虫引得顺不顺利。不会超过一勺的血量。”‘拓源真人’说道。
“五禄,你不怕疼?”庄艳秋回头看看自己的孩子。
五禄很坚定地摇头,“我是男子汉,不怕疼。”
“艳秋!你也……”断隽更加激动了。
“前辈。我知道你心疼五禄,我也心疼。只是,你得好好的五禄才会放心,他这段日子来一直都在关心你的身体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庄艳秋开导断隽,“难道你想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样你就忍心?”
断隽无言以对,把脸别了开去。
“那就这么定了。”音九悔替大家做了决定,“真人、白琴天仙和焦兄,你们带断兄进去准备,孩子这里我和艳秋来。”
焦然应了一声,跟着白琴一起把断隽给送回到里面的屋子。
音九悔走过去把五禄从独山步的手上接了过来,再度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小五禄,你真不怕?”
“一点也不怕。”五禄神气地回道。
“好样的!不愧是你阿爹和爹爹的孩子。”音九悔笑着赞了五禄一句。
很快的,一勺殷红的血被音九悔带着送进了内室当中。
庄艳秋把五禄的小身体紧紧抱着,一连亲了他好几口。五禄不断地以手掌擦着脸颊,“爹爹……哎呀,不要亲了,我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小孩子。你还这么小……”庄艳秋握住他挨了几刀的手指,那指肚上还有残留的血珠呢。
梦狰把一瓶药膏拧开,给五禄的手指上匀匀地抹上一层止血药膏,末了赞了一句:“好小子!”
“爹爹,叔叔,我阿爹会好吗?会变得和叔叔们一样吗?”五禄忧心忡忡地拧着眉头,盯着里屋的门,小声地问。
“会的。”所有人斩钉截铁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