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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独山步又把捡到的另外一样东西亮了出来。
那东西是一只美玉雕成的精致小巧的玉簪。
“是个女人!”梦狰接过那簪子看了看,确定道。
“你怎么知道?”焦然不解。这簪子也不光光是女人在用的啊。
“瞧这上面的纹路,这是阴纹,一般女人用的簪子才会雕刻这玩意儿。”独山步指着上面一圈小小的纹路解释道。
梦狰点点头,“没错!”
“这么说来偷袭我们的是女人?”庄艳秋纳闷,“我还以为又是‘伏骨教’的人呢。”
“‘伏骨教’也有女人的。”
“这女人的本事倒不是很大。没道理只派这么个不慎厉害的家伙来偷袭吧!”焦然幽幽地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他的话让众人心头一紧。是啊!就算是前几次针对他们的行动也都是有计划的团体行动,没道理这次只派个女人过来。
“我去通知大家加紧防范。”梦狰的压力比别人大些。除了要担心庄艳秋他还得为全族人的安危考虑。
庄艳秋把‘引神珠’收好之后,进洞去查看孩子们的安危。
乍一看到大窝之上没有人他的心里还惊跳起来。然后他才在稻草堆底下找到八个睡得正香的孩子,孩子们的身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土,一看到这个庄艳秋就明白了刚刚在干钧一发之际,镇星还在保护这八位弟弟。
他感激地看了镇星一眼,那孩子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放在了小金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夜梦狰都没回来,‘千澜山’周围的警戒比之前再提高一个等级,不光如此,梦狰还把族内所有豢养的灵兽都放了出去,专门在‘千澜山’周围巡视监听。
早上的时候,梦狰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灵兽们找到了一处藏匿人的洞穴,带回来了更多的女人的物品。
看着地上那些衣裳、首饰和妆奁箱子,庄艳秋越来越想不通了。这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女子日常用到的东西而已,试问‘伏骨教’的人会让手下出门还带这种玩意儿的吗?
“这上面有那人的气味,只要她没跑远,必然会被我们的人给搜查出来。”
与此同时,金圣阳这里接到了一封来自‘太阴学府’的信简。他看完之后把那东西交给了庄艳秋,“学府要封闭,催我和广坤赶快回去报道呢。下面那些话是带给你的。”
庄艳秋一目十行看完了信简上的内容,“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金圣阳说着揪住了准备躲开的小金,“你也跟我一起走,你己经出来很长一段时间该回去了。”
“可我还不想回去。‘太阴学府’太无聊!”小金的口气有些撒娇。
“不行!封闭学府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开。”话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看了一眼小金抱着的镇星,“还有他。”
镇星竖着耳朵听两位父亲的谈话,他听懂了,冷不丁地转身扑进了庄艳秋的怀里,抱着庄艳秋的脖子不肯撒手。
意思很明显——他不要离开庄艳秋。
小金见状同样抱住庄艳秋,“我要跟镇星在一起。”
“那就不要回去了!”金圣阳醋性大发,板着脸道。
小金最明白金圣阳这人的性子。这时候他要是稍微有一点儿的动摇,绝对会被乖乖拎回‘太阴学府’去,关键他不想回去面对着一帮整日里谈论法术、学派的老学究啊!
金圣阳见小金毫不动摇,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镇星不想回去呢,我是他爸爸得照顾他。”小金据理力争,把孩子当挡箭牌。
金圣阳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镇星,那孩子特别精明地没有回头和这位严厉的父亲对视。“弟弟……舍不得我!”他小声嗫嚅着,却是学他爸爸那样把庄艳秋家的孩子们拿出来做借口。
金圣阳无语极了。他左思右想最后不得不下了个决定,“那我也不回去了!”
“金圣兄可知道为何学府要封闭?”焦然在一旁听了一会儿,觉得最关键的应该是这个才对。
‘太阴学府’很少封闭‘学府城’的。他记忆里之前只有两次整个‘学府城’是封闭的状态。其中一次是阴皇陨落之时,另外一次是‘伏骨教’撺掇‘学府城’中‘巫蛊学派’的修真学子们发起反抗,被清理时。一旦‘太阴学府’被封闭后里面的人不能出,外面的人不许进,这是在出大事时,‘太阴学府’采取的自保举措,一旦外面遭遇大的灾祸,最起码能为‘太阴幻境’保留下一部分精英群体。
听了焦然的说法后,小金有些动摇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为金圣阳考虑。他们并不是太阴的人,一旦发生大事,他们的身份是很尴尬的,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就是他们这些外来人。小金知道金圣阳是想把他带回‘学府城’最起码那个地方的安全有保障。
他心软动摇了,主动走到金圣阳身边向他道歉,“我跟你回去吧!”
“他呢?”金圣阳看向镇星。
镇星还是不肯松开庄艳秋。
“我带着他吧!他才有了伴儿,不想离开是正常的。”庄艳秋笑道。
“那就多谢你了!”金圣阳没有推辞。他知道只要有庄艳秋在,镇星绝对不会出事。
看得出镇星更喜欢庄艳秋,他们也不能硬生生地违背孩子的意愿,将其强行带走。
小金依依不舍地和大家道别。同样作为外来人士的广坤也得跟着一同走,他自然要把斗起带上。一下子,庄艳秋身边冷清了许多,看着空荡荡的山洞,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金圣阳给你的信上说了什么?”焦然故意分他的心。
庄艳秋眨了眨眼睛,“是提醒我带着孩子们去参加试炼的。”
“真烦!”焦然不悦地哼哼两声,“都已经答应他们了,他们还不放心,老是这般提醒有什么意思呢?”
庄艳秋不想提这件事,兀自去休息去了。
这一觉他睡的不是很安稳,周围有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会让他迅速警醒。焦然见他这样很心疼,坐到他身边抓住他的一只手才让庄艳秋紧张的情绪最终舒缓。
梦狰的手下在稍晚一些的时候又带回一些发现的可疑物品。他们把找到的那些物品都放在一起,对比研究。
“她擅巫蛊之术。”梦狰看着一叠烧化了的骨灰符和几只骨针,判断道。
“她比较朴素!”独山步拨弄着那些服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她擅幻化容貌。”这是焦然的意见。
“怎么说?”前面那两点庄艳秋都看出来了,后面这焦然的判断他有些不懂。
“这些服饰看上去挺质朴,可她用的胭脂却是鲜艳、亮丽的,而且有许多种不同的色彩。”焦然说着特意打开其中一盒,“这叫‘易容粉’看上去和胭脂一样,只需要稍用一些就能改变脸上的痕迹,这东西被大量花香遮掩了气味,可还是瞒不过我焦然。”
“到底是什么人?”庄艳秋拄着下巴,越想越苦恼。
六日之后,‘干澜山’的警戒还未解除,整座山谷当中的氛围越发沉重起来,庄艳秋和其他族人视线相交,特别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
小金离开了,他们就少了个大厨。庄艳秋除了早饭功夫见长,其他做菜做饭的手艺还是略差,在孩子们连吃了三顿他的拿手菜‘烤鸡腿’之后,庄艳秋决定不再荼毒自己这一大家人,请梦狰替他们找一位会做饭的来处理两餐。
找来的是一位稍稍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据说是他们整个族群里头最擅烹饪的人,叫冬婶,是个老实人。她做饭倒是细心体贴,每顿都做两种,一种给大人吃的软硬适中,一种专门给孩子们吃的就是软乎乎的。味道比不上小金做的,却比庄艳秋好上许多。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太阴学府’那边向外发出‘禁行令’了,并在同时宣告‘学府城’将封闭一段时日,直到正式进行‘阴皇迷境’试炼之时才会重新开启。
这一消息惊动了整座‘太阴’。大家都不是傻子,在这种汹涌的大环境下纷纷在猜测,是不是又有一场全民浩劫即将到来?
不久之后,‘干澜山’附近最大的‘天璇城’内火光冲天,黑烟爆冲,几十里地之外都能看到那堆积在云层当中的厚厚尸气。
得到消息的庄艳秋一行,站上山峰眺望着‘天璇城’的方向,心情跟随着那天上的黑云,重重地压了下来。
“是那些被操控了的人。”焦然在庄艳秋耳边小声说着,“他们在举行自焚烧祭。”
庄艳秋皱起了眉头。
“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对策了。”焦然又道,“音兄和士元兄联手正在吸收那些烧祭衍生的亡魂。你看——”
顺着焦然手指的方向,庄艳秋看到黑压压的天空之上缓缓地出现了一处闪动着紫黑色光芒的虚洞来,那些堆积起来的尸气升上半空后全都被那虚洞给吞噬干净。
“那些人又想重蹈覆辙?”庄艳秋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心中很受震撼。不用看清楚,他都能估算到那尸气堆积的云层下面有多少被控制住身心灵魂的无辜之人。
正如八百多年前孤夜教宗曾经做过的那件事一般,时隔多年,他仍然想要收集天下一万万生灵的毒怨,想要彻底驱除阴皇陛下临终前对他下的诅咒。
第413章 故人母亲
‘天璇城’外几乎所有活着的人都在观望着那大量衍生出的黑烟。每个人的心中滋味千变万化。
大家都知道,从现在开始,‘太阴幻境’沉寂了八百多年的平静将再度被打破。
“奇怪!”庄艳秋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为什么孤夜教宗一面想要破除当年的诅咒,一面又在寻找‘引神珠’还把主意打到我家孩子的身上呢?”
“这还不简单,他是想自己归位的同时阻拦阴皇归位啊!”独山步不甚在意地说道。
“如果他集中全部的力量专做一件事,早就成功了吧!”这才是庄艳秋不解的。‘伏骨教’本身一直是隐藏在行动,隐藏行动向来要求一击即中,一击即中最有效的便是集中力量,而不是分散力量。可纵观‘伏骨教’的路数却不符合这普遍性的做法。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内部也有各自盘算利益的人呢。”焦然简单地对庄艳秋的猜测做了个解读。
庄艳秋若有所思地拢起了眉头。
梦狰这边派了人手去‘天璇城’进行打探,庄艳秋一行回到山洞中等待消息。
午饭时间到,冬婶把饭菜准备好后派人通知庄艳秋一行下山用饭。
少了小金他们,饭桌上没有以往热闹。好在孩子们照样高高兴兴的,庄艳秋被他们分了心也就忘了感慨别离。
冬婶带着人把食物一样样地端上来,摆放在桌子上。
庄艳秋看了一眼今日的菜色,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多?”
“见你们忙,给你们多做几样。”冬婶扯开嘴角笑着解释。
“昨日还说冬婶做菜实惠却少了份精致,今日您就改了。这菜色不光闻上去不错,看上去也更有食欲了啊。”
冬婶陪着笑脸,“伺候贵人们总得精致些。”
“贵人?!”焦然玩味地咀嚼这句话。
冬婶把最后一锅汤端上桌,殷勤地为众人添汤,她先给几个孩子装好汤水,见孩子们并不享用,目光转向庄艳秋,“今儿山上新摘了‘粉桃’,我就做了这锅汤,对身体特别好,大家多吃些。”
庄艳秋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汤是好汤,只是,这汤锅里头加的作料可没人敢碰啊!”
冬婶的身形僵了僵,“作料怎么啦?”她扯着嘴角问道。
“用蛇虫鼠蚁熬成的粉,我们可不敢吃!要不,你来尝一尝。”独山步说着,一把掀了那锅汤,汤汁飞溅起来的同时,他的手抓化作一片血红,向着冬婶的心口迅速地抓了下去。
冬婶的脸色在那一刻惊悚无比,同时也兼有着委屈愤怒。只是当独山步的血爪快到她面前时,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黑气从她的头顶窜出,独山步的血爪‘嘶啦’划过,一张薄薄的人皮被劈成几片,黏糊糊地垂落在地上。
黑气转而向着几个孩子偷袭过去。当它碰触到孩子的身体时,孩子们全都化成了木头雕刻的傀儡,脸上还贴着化形用的符咒。
那家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瓮中捉鳖了,转而往地下猛地一钻,准备逃跑。
只是这一次它没有上次那般好运,这间屋子的地底全都被独山步用金石填充满了,根本钻不出任何坑洞。
那玩意儿转而向窗户飞速逃去,还没等它靠近,门窗全部闭合,好几层的结界闪着明光提醒着它,它已经完全没有生路可逃。
那团黑气四周晃荡一圈后,落在了门口的空地上,渐渐地虚化成人形,是一位风韵犹存,上了些年纪的女道士的装扮。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