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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头仙之破煞-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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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二爷递给我一个眼神,我赶紧拿了把椅子往女厕所走去,在眼镜男所说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片骨头。
  蟒二爷看了那骨头一眼,说:“也就是说有人蓄意这么做的?”
  眼镜男点了点头,说:“不然我不会远隔千里跑到这来。”
  蟒二爷又问他:“听说你迷了一个女人?”
  眼镜男小声回道:“我没把她怎么样,就是想教训她一下……她总是在晚上把洗完的内衣内裤放到卫生间来晾……”
  蟒二爷似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眼镜男神情哀戚,想了想说:“本来我是含冤而死,所以怨念很重,这么多年都不曾放下。但是,这次感觉自己被人利用了,所以突然觉得有些累,想去投胎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到那边……”
  “想去最好,我送你!”蟒二爷当真性急,说完就大手一挥,一股疾风向外吹去的同时,带动了我和五哥两人的衣角不停翻飞。
  眼镜男怔了一下就被风吹得急速后退,快要贴上墙面时,突然消失不见,但是空气里却留下他的声音:“谢谢大仙相助……”
  那眼镜男刚一消失,五哥立刻抖了一下,接着身上的黑雾也眨眼不见。我赶紧上前扶住他,问他怎么样。
  他忍着疼痛说:“这次的事好像不对劲……”
  嗯,确实,那眼镜男是被别人故意放到这家餐厅里来的,那我们来这里是巧合还是那人故意为之?
  我点点头,问他:“蟒二爷这么急着回去是要查一下吗?”
  五哥点头说道:“他从东北赶来这里要一个时辰,再赶回去又要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他才着急……”
  我看了看手里剩下的那片骨头,蓦然地,就想起了曹蕊的那枚骨簪……
  因为五哥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当下之急就是扶他回宾馆。回到房间后,他直接累倒在床上,连鞋都来不及脱。
  我帮着他脱掉衣服和鞋,然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当我要转身离去时,他突然叫住我说:“小恺,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有些不对……”
  我轻柔地跟他说:“有什么不对等到明天再想吧,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好,不过你要答应我,别离开我身边,我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连累到你……”
  “放心吧!”我笑了笑,说:“你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他这才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洗漱完后,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脑子里却在想着一件事情——今天是五月的最后一天了,而我活不到十一月一日,所以顶多还能活五个月了。如果我是被某件暗藏的大事件连累致死,那么这件事就会在这五个月之内发生。可是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只待蟒二爷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
  虽然五哥前一晚受了伤,昨晚还请了蟒二爷上身,可这些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我本以为我们今天就会回去,结果他却带我坐上长途车去了一个地方——中卫市。
  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笑着说,要带我去看沙漠。
  我傻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接着说,看过山看过海,自然要看看沙漠,所以要带我去著名风景区沙坡头看一看,而且那里正好是黄河流经之地,顺便也看一眼黄河。
  从东北出来这一路上,他领着我除了给人看事,就是各种吃各种玩,挣的钱还不够我们花的。虽然他很有钱,但我毕竟是个外人,他却舍得给我花,这让我感激之余偶尔会想:我若是活下来拿什么报答他?其实,拿性命来报我都愿意。因为他不仅对我好,还多次舍命救我,我真的觉得无以为报。
  他见我想得出神,用力揉了下我的脑袋,说:“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笑得一脸灿烂,再多的猜测与想法都被这笑容击碎了。管他呢!只要现在玩得开心,就没白来一次,没白活一回!
  “怎么不说话?”他盯着我说,“今天可是你的节日啊,小朋友!”
  小朋友?我猛然想起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可是,我多少年前就不是儿童了啊!
  “再说我小,跟你翻脸啊!”我佯装不快地说。
  “逗你玩的!”他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又说:“今晚我们找地方住下,明早就找车去沙坡头,然后下午回银川。”
  我点头表示:一切你说了算!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沙坡头。
  一进正门就看见王维的雕像及上面的那一句话——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黄河水与大沙漠和谐共处,展现出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滑沙、骑马、骑骆驼,我玩得不亦乐乎,不经意地转身,就发现五哥正用手机给我拍照。
  “给我看看!”我伸手要去抢他手机,他却抢先一步揣进了裤兜里,我又不好去他兜里掏,只好无奈作罢。心想,他不会专挑我出糗的时候来拍吧,不然怎么都不给我看一眼?
  玩得差不多时,我们坐缆车往上走,我见自己离地面越来越高,顿时有些害怕了,心想,这要是掉下去,不摔死也要摔残啊!可是一个缆车只能坐一个人,五哥坐在后面的缆车上。我想回头看他一眼,可又不敢动,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这一刻一样,希望他就在身边,紧张时可以抓住他的衣角,甚至是他温暖的手。
  ——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离开之前,五哥让别的游客给我们照了张合影。合影上,他揽着我的肩膀,两个人笑容灿烂,与背后的阳光也不遑多让。
  ***
  坐车往银川返时,我们接到了徐伟的电话,本来我们打算今晚就走的,但是他说要介绍个朋友给我们认识,让我们晚一天再走。于是我们到达火车站后,将车票换成第二天的以后,去了徐伟家的火锅店。
  徐伟介绍了一个藏僧给我们认识,那人叫土登尼玛,是青海某寺庙出来化缘的和尚。
  这一次,徐伟夫妇安排了火锅招待我们。主厨海师傅记不住那藏僧的名字,偷偷问我,他是不是叫土豆蚂蚁,害得我差点笑喷。
  我之所以想笑,是因为海师傅记错了人家的名字不说,还记成了那样一个搞笑的。实际上我对那僧人的印象很好,虽然我现在算是跟道家混的,但是对他和他的信仰没有半点不敬。
  他上身穿一件土黄色的无袖僧衣,下-身围一件紫红色的僧裙,外面披一件紫红色宽布条一样的袈裟,穿着打扮和内地净土、禅宗一派的和尚完全不同。
  他头上并没有刮得铮明瓦亮,而是留着短短的青茬。人很瘦,明明三十大几的人了,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些单纯。他的汉语说得还算不错,和我们交流起来并不费劲。据他说,他和师兄弟们除了会说藏语和汉语外,还必须会说梵语,因为好多咒语都是用梵语念才准确,比如南无阿弥陀佛几个字,就没几个人念得准。
  徐伟曾去过西藏和青海,所以结识了土登尼玛,而土登尼玛也多次来宁夏化缘收徒。
  我们和土登聊着各种趣闻时,火锅的鸳鸯锅底端了上来,刚点着火后,土登便用筷子夹了羊肉在还没有一点热气的汤里沾了一下,然后放进嘴里吃下去了。
  我和其他人:“……”
  我以为他没吃过火锅,赶紧说:“土登师傅,汤还没开呢,吃生的会坏肚子的!”
  天哪,他怎么吃得下去!
  他笑着说没关系,他们那里经常吃生的。
  藏僧和内地的和尚不一样,之所以不一味吃素,是因为高原地区素食太少,不吃肉会饿死的。但是据他说,他们吃肉也是有原则的,比如吃之前要念经超度,而且他们不吃小型动物。他说,几条生命才能够一顿饭的,不如一条命够很多人一顿饭的业障少。像虾和鱼一类的,他是不会吃的。
  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藏族和尚,我很喜欢和他聊天,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座的其他人喝酒时,我便跟他聊天,因此知道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有想过要不要提到土登尼玛,因为他和本文主线无关,但是我还是没忍住提了他。其实,我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世上曾有这样一个藏僧,他叫土登尼玛……
  谨以此章纪念他一下吧。
    
    ☆、第84章 火车夜话

  我和土登尼玛聊得熟了;话题也就各种展开;再加上徐伟在一旁各种解说,我们聊天的内容就往“封建迷信”那里一去不复返了。
  土登说自己的亲侄子实际上就是他爸爸的转世;这让我有些惊诧和怀疑;因为我觉得爷爷投胎成孙子;好像并不合情理。当然;他如此相信这件事,我也不好直接说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问他面对侄子时会不会尴尬,毕竟那是他父亲的转世。他说不会;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徐伟因为去过土登家,就给我们讲起了土登和小侄子的事情。
  在藏民中;僧侣的地位是很高的;比如土登在家里地位就是最高的。他的母亲和姐姐都不能和他同桌吃饭,最好的东西也都得留给他先吃才行。而且,他的家人也都很爱他,是发自内心的对他好,甚至因为他当上了僧侣而感到自豪。很多藏民家庭也跟他们家一样,觉得僧侣是最好的“工作”,所以都把家里的男孩子送到寺庙里去。土登家除了土登当了僧侣以外,小侄子也被送到他身边,跟着当了一位小喇嘛。
  当喇嘛需要背诵很多经文,常常天不亮就得早起。小侄子早上若是起不来,土登绝对会用棍子狠狠地抽他。徐伟当时住在他家里时,常常在天还没亮时,听见小侄子哭哭啼啼地背诵经文。小侄子若是经文背不下来,也是要挨揍的,所以白天有时也会哭着背经文。
  也就是说,才不管你前世是谁,这世是侄子,当叔叔的就有权揍你!
  我问土登,男孩子都去当喇嘛了,传宗接代怎么办。他说,喇嘛们若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可以还俗去结婚。若是结婚后,觉得放不下佛经,还可以再回来当喇嘛。如此可以反复三次。
  我:“……”
  难怪藏族人愿意让儿子去当喇嘛,原来不耽误结婚生子啊!
  因为聊得熟了,而且土登看起来也很亲切,我便问他有没有还俗的打算,他摇了摇头,我甚至发现他有一些羞涩。他说他一辈子都会待在佛主身边的,不会还俗。
  当晚酒席散场时,他说我气色不是太好,便送了我一个护身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跟五哥回到酒店后,我把卷成一卷、形似香烟的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拆开,发现里面除了题头的“莲花生”三个大字能看懂外,其余全是用藏文写的咒文。
  因为有胡长河在身上,所以这护身符我不能戴,扔掉也不好,便想着干脆第二日拿去给那个前些日子被磨了的女服务生好了。
  第二天,我们再次去到店里时,我将那个女服务生叫过来,把护身符悄悄给了她,并且叫她别声张,我怕被土登或徐伟知道了会多想。她有些羞涩,连连道谢后,转身跑走了。
  这时,五哥在一旁小声对我说,觉得我像是在调-戏人家小姑娘。
  这个家伙,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拿我开涮!我只能无奈地瞪他一眼,已经懒得反驳了。
  土登来银川,徐伟觉得正好可以叫他给做场祈福的法事,毕竟前些日子出了事。
  五哥这种的,只能除鬼捉妖破煞驱邪,祈福什么的就不会了。所以,徐伟不得不另找人来做法事,毕竟生意人比较在乎运道一类的事情。
  因为土登做法事时,会将随身带着的降魔杵一类的法器用上,还有各种符箓、符水,甚至还让徐伟从家里请来了佛像,我和五哥见状便没有上前。
  远远看过去,只见土登换了一套显得比较高级、华丽的僧衣和袈裟,头上还带了顶黄-色的尖顶帽子,手里拿着转经筒,不停地低声念着咒语。
  看了一会儿,胡长河有些坐立难安,我估计是它听了咒语难受,便往外走,五哥也随后跟了出来。他看了眼腕表,见时间快到中午了,便提议去火车站随便吃一口,然后准备上车。
  虽然徐伟和王秀说下午亲自送我们去火车站,但是他们那么忙,我觉得还是不要再打扰了比较好,便同意了五哥的想法。五哥给他们夫妇发了条短信,然后便带着我打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在火车上熬了一夜后,第二天到达了北京西站。因为从北京回老家那趟车开车时间比较赶,我们又赶紧从西站赶往北京站,然后登上了直达老家的那趟车。
  上了车后,突然有种他乡遇老乡的感觉。除了车上大多数人的口音听着亲切外,很多人的行为举止也让人感到亲切的同时觉得好笑。比如一位光膀子的大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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