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士摇摇头,“现在不好说,还在抢救,你尽快联系人过来吧,有几个同意书得家属才能签。”
白洛因脸色煞白地应了句,急忙退回走廊拨打顾海的手机,顾威霆家里的电话,甚至姜圆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
“怎么了这是,节骨眼儿上都不接电话!”白洛因愤愤地将手机收回口袋,走回病房坐在方奎床边。
方奎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很微弱。
“只有你知道真相了,快醒来吧。”白洛因喃喃地说。
他环顾四周,视线突然落在柜子上叠放的衣服和公文包上。
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公文包也被剐蹭地满是擦痕,好在里面的文件还算完整。白洛因仔细地浏览着,目光愈发凝重。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顾海的号码。
白洛因关上门,接起电话:“你在哪儿呢?”
顾海焦急地吼道:“什么叫顾洋出事了?我在路上。”
“他和方奎出车祸了,把你爸也叫来吧,手术需要签同意书。”
“我操!”顾海狠狠地拍了拍方向盘,“你等着,这就接我爸一起过去。”
白洛因挂了电话,回到柜子前继续翻阅,在不起眼的夹缝里,赫然有一条断掉的红绳,丝丝缕缕的残线里,绕着一根黄色的,变形的缎带。
五月,广州正值雨季。
杨猛撑着伞,和同学道别后一个人磨磨蹭蹭地往家走。
他的思绪回到离开北京前的最后一晚,也是这样的雨夜,只是身边再也不见尤其痞痞的笑脸,宠溺的眼神。
街边的音像店正好响起《突然好想你》,歌词如同利刃碾进杨猛的心: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
杨猛抹一把脸,嗓子哽咽地发疼:“妈的,别这么应景成不成?”
尤其,你还好不好?
尤其,你别怪我了。
尤其,你千万别忘了我……
杨猛低头冲进雨帘,让雨再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思念更肆虐吧!
他刚转入一条小路,几个黑影就挡在面前。
其中一个人操着广东腔的普通话问:“你叫杨猛?”
杨猛还未从悲伤里回过神,下意识答道:“是啊,怎么了?”
黑影发出几声狞笑,迅速包围了他,为首的沉声命令:“除低佢嘅裤。”
杨猛膝后挨了一脚,跪倒在地,一阵怪力顺势从背后压制住他,拽起他的裤腰往下扯去……
“操!!放手!!”杨猛声嘶力竭地吼着,却被茫茫大雨吞没了。
☆、通往心的密语
《海若有因之青青子衿》
46。通往心的密语
“收声!”杨猛的下巴被狠狠捏起,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
其中一人从裤兜里拿出一粒药,放入嘴里嚼嚼吞了下去。他蹲下拍拍杨猛□□的臀瓣,浑浊地说:“咪制肉紧啦,放轻松。”
几个人发出□□的笑声,杨猛竭力挣扎着,无奈手脚都被死死按住。身后传来金属和衣物的摩擦声,那个人已经把皮带解开了。
“住手!”
杨猛噙着泪水猛地抬头,目光定住,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
竟然是尤其。
如同在学校挺身救人那时,尤其仍然带着淡然的笑容,只是眼底多了强压的愤怒。
“警察马上就到。”尤其晃晃手机,声音不见一丝波澜,“识相就赶紧走人,否则真闹起来,可不是蹲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的。”
发号施令的男人不屑地笑了:“后生仔,不要多管闲事。”
尤其迅速地扫视一圈,除了说话的对方总共四个人,两人压制着杨猛的手脚,另一个人的裤子已经脱至大腿根,腰带晃晃悠悠地耷拉着。
尤其眼底的怒火几乎燃爆,他费尽心力才控制住语调:“放开他,是爷们儿打一架,别搞这些下三滥。”
“哈哈哈哈…”为首的走到尤其跟前,用三白眼上下打量着,歪嘴道:“你倒是生的更靓仔,不如也陪我的兄弟玩玩?”
“玩你大爷去吧!”
尤其看准机会,挥起拳头正中男人的下巴,对方的下排牙正磕破了舌根,捂住嘴嚎叫着:“抵愣佢!”
三人掏出匕首,齐齐朝着尤其冲去。杨猛从泥泞中爬起喊道:“快跑啊!他们有家伙!”慌乱中看到路边停着几辆车,他拾起碎石砸上去,霎时间,警报此起彼伏地响了。
楼上住户的窗户稀稀拉拉地推开,车主怒骂着,几个男人操起棍子往楼下冲去,有人报了警,现场一片混乱。
三个小弟慌了手脚,为首的狠狠瞟一眼趴在路边的杨猛,低声吼道:“走先!”便带人小跑抄近道消失了。
“猛子!”尤其紧走几步抱起杨猛,抹去他脸上的污水,颤抖着嘴唇,吻上杨猛的额头。
杨猛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轻抚着尤其的背脊,反过来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满身泥污,杨猛身上还有擦伤,尤其先去开了间房,帮杨猛擦洗着身体。
“你……你怎么来了啊?”杨猛哆哆嗦嗦地,渐渐反应过来。
“跟罗晓瑜问出来的。”尤其继续蘸水擦拭着,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的伤口。
“那你也……”杨猛撅起嘴,“你也不懂先找个地儿安顿好。”
尤其佯怒道:“还好意思说!火车当下买只有硬座!腰酸背疼地下了车就直奔你们学校了,你倒好,打把伞跑得比谁都快!”
杨猛心疼地摸摸尤其汗津津的脸,一头埋在他怀里,不出来了。
尤其揉揉杨猛的头发,浑身的疼痛一下就烟消云散了。两人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相拥着,毫无杂念,只是这样贴近呼吸着对方的气味,感受着久别的体温。
“猛子,”尤其扳过正杨猛的脸,盯紧他的双眸道:“回来吧,好不好?”
杨猛面露难色,绞着手指头嘟囔:“可是我爸妈都在这儿,工作也是好不容易……”
“傻啊你,”尤其拍一把杨猛的脑袋,“回北京我照顾你还不行?你妈在广州好好养病,也有你爸在这儿照料着,你一个拖油瓶就别添堵了!”
“你才拖油瓶呢!”杨猛不服气地皱皱鼻子,“再说了,我这上学转来转去的,像话吗?”
“这都是小事!”见杨猛的态度软化,尤其乘胜追击道:“我都包圆儿了,还不成?”
杨猛哼一声,别过头不说话了。
尤校草充分发挥厚脸皮的优势,一把抱住小媳妇甜腻腻地在耳边吹着气:“我的好猛子,回北京肯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想要啥你一声令下,我麻溜去办!等咱毕了业,就来广州找咱爸妈团聚,多好!”
杨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上还绷着:“谁跟你咱爸妈!”
尤其嘿嘿地笑了,促狭道:“老丈人丈母娘,这就对了吧?”
杨猛一拧尤其腰间,“滚你丫的!”
给杨猛上好药,尤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包开始翻腾,杨猛坐在床边晃着脚问:“找什么呢?大老远还带礼来了?”
尤其不接话,从最低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笑道:“幸亏放到最低下!不然这天肯定得淋湿了。”
杨猛愣了:“干嘛突然送这个啊。”
尤其眨眨眼:“今儿什么日子?”
“五月……520?”
“可不,”尤其蹲在床前,打开盒子拿起一块,喂到杨猛嘴里。
“甜吗?”
杨猛咂着味道,低头吻上尤其,顺滑的巧克力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虽然分开不过几天,可蚀骨的思念却在此时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们吻了很久,谁都不愿意先离开对方的唇。
良久,杨猛才气喘吁吁地离开尤其的唇,柔声说:“甜。”
顾海和顾威霆赶到急诊部,白洛因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顾洋呢?”跳下车,顾海焦急地问。
“三楼等着手术,先让叔赶紧去签字吧。”
顾威霆点点头,便先行离开了。顾海也要跟着上楼,被白洛因拽住,“你跟我来。”
顾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白洛因往住院部走去。
进了方奎的病房,白洛因大概说了说情况,顾海才放心些许。
“你看看这个。”白洛因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拿给顾海。
“这是……?”顾海翻阅着,文件不但有石锦荣旗下公司的账目,税单,还有和顾洋签订的合同,转账信息。顾海的神色渐渐凝重,问道:“这从哪儿来的?”
“和方奎的衣物放在一起的,看来他俩是要和石锦荣正面冲突了。”
“大爷的!”顾海一拳锤在墙上,“那个老狐狸肯定察觉了,才给他俩的车做了手脚!”
“小声点。”白洛因把顾海拉出病房,“里面也有你爸给银行签的贷款担保,还有顾洋提款的所有单据,估计石锦荣本来是要利用顾洋对付你爸,没想到顾洋自己留了一手。”
顾海思付半晌,“这些东西交给我爸吧,足足能把石锦荣拉下马。”
“可是顾洋…”白洛因犹豫地说,“他虽然不能说是无辜,但毕竟是最后选择站在你爸这边了。”
顾海也犯了难,他靠着墙蹲下,烦躁地抓抓头发,“丫从小就把话都藏肚子里,一个人自以为高明独断独行,这回把命都得搭进去!”
白洛因挨着顾海也蹲在墙根,盯着一沓资料发了会儿呆,下定决心似的拍拍顾海:“交给你爸吧,他会保顾洋的。”
顾海仰头叹口气,点了点头。
☆、来不及说爱你
《海若有因之青青子衿》
47。来不及说爱你
来到杨猛家门前,尤其反而开始紧张了。他苦着脸看看杨猛,踌躇道:“你爸不会一个不高兴把我轰出来吧?”
“不会。”
“那…”尤其摸摸下巴,又念叨着:“那不会把你软禁起来吧?咱可真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朱你个头!”杨猛拧起尤其的脸,“我看你像头猪!”说罢就拽着嗷嗷叫唤的尤其进了屋。
杨猛爸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开门声招呼:“咋这么晚?快进来搭把手!”
杨猛应道:“爸,你看谁来了?”
杨猛爸掀开门帘,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看见战战兢兢的尤其就乐了:“还愣着干啥?等着吃饭吧。”
尤其连连点头,心里的石头也放下大半,杨猛爸不但没问他为什么而来,而且态度温和。想想自个儿的爸妈,尤其不由得叹了口气。
杨猛边收拾碗筷边埋怨:“给你做饭吃还有怨气儿了?”
“哪能啊。”尤其帮着打下手,“这不是羡慕你有个通情达理的爹么。”
杨猛瞟瞟厨房,低声道:“别得意忘形了你,我爸能不能答应还是两说。”
尤其急忙收敛神色,轻轻握住杨猛的手。
杨猛爸临时加了几个菜,除了北方的家常菜,也有几味海鲜,虽不比专业水准,也是色香味俱全。饿了一天的尤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尤其爸拿出一只小碟子,把菜各夹一点仔细摆好,递给杨猛说:“火上还滚着粥,先把菜给你妈端进去,晚点再盛粥,她今儿胃不舒服。”
杨猛“哎”了一声,就推门进了里屋。尤其安静地看着,也许正是有这样的父母,这样寻常的温暖,杨猛对待感情才会如此专一且深沉。
“尤其,快尝尝。”杨猛爸把他从思绪拉回,“这儿不像咱们北京,我就找点能驾驭的材料切吧切吧下锅了。不过鱼啊虾的倒是新鲜,不用多搁佐料,这味儿就是不一样。”
面对猛爸的热情,尤其心里渐渐涌起一阵愧疚,要是猛爸知道自己来的目的,难免不堵心。他思虑再三,还是咽下话头,端起碗大口拨着饭。
杨猛回桌,看着两人都闷头苦吃,丝毫不提正事,便暗地里踹了尤其一脚,结果正中踝骨,尤其吃痛地叫出声来。
“猛子,这是干嘛呢?”杨猛爸板起脸。
“没事儿叔叔,不小心磕着了。”尤其的面部肌肉都快扭曲了,陪笑道。
杨猛爸摇摇头,“尤其啊,我这儿子从小惯坏了,他妈身体不好,他也就不爱出门,人家同龄的孩子都在外面活泥巴、上树,他躲在家里剪纸、做针线活。白瞎这么个好名儿了。”
听着这些童年轶事,尤其都快被笑意憋出内伤了,杨猛拧眉瞪了他一眼,埋怨道:“爸,有事没事说这些干啥。”
“这不高兴嘛。”猛爸笑道,“熬了这么多年也算熬出头了,他妈的身体就是我心头一块病,虽然来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歹能给他妈解决医保,以后瞧病拿药都方便了。”转头对杨猛说:“来,把那瓶白干儿给爸拿出来。”
“您别喝了,酒又不是啥金贵玩意儿。”
尤其一听立马劝阻:“别介,难得叔高兴,一两杯不碍事的。”
酒桌之上好说话,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