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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们吃到很晚,和白霖聊了许多大学时候的事情,点点滴滴都是感慨,以至于多喝了几杯。师兄碍于与恩师同桌,不敢放肆。而慕承和就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聊。
结账之后,我跟白霖两口子一起去洗手间,慕承和坐在座位上看包。
白霖在厕所里一边洗手一边等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师兄也许会在我过生日那天向我求婚。”
我愣愣地张嘴,“真的假的?”
“可信度百分之八十。”
“你怎么知道?”我纳闷。
“他那点小九九,我能不知道?他订了餐厅还有花,我都看到发票了。他自己还以为隐蔽的很好。”白霖全然一副无语的表情。
我不禁好笑。
出了洗手间门,看到李师兄站在烘手机那里等着我们,一副傻愣愣的样子,我顿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白霖捅了捅我。
走回座位,看到侍者收拾了桌子,又给慕承和摆了一杯清水。他拿着一支笔,在杯垫上写着什么,看到我们便站起来,不着痕迹地将手上的东西收回衣袋里。
我吃得有点撑,肚子圆滚滚的,回去的时候就向慕承和提议去河边走走。
冬夜的河风吹起来,直往我的脖下里钻。我便将手伸进他的大衣里取暖,脸蛋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冷么?”
“有你在,就不冷。”我说。
看着广场上的那个大钟,我问:“你记不记得上次一起来这儿是什么日子?”
“一月二十九号。那天,我们就是站在这个地方倒计时。”
“一下子就两年了。”回忆起往事,有的好像很遥远,有的又好像就在眼前。
“薛桐,你幸福么?”他忽然问。
“幸福啊,有你就会一直幸福下去。”
虽说无法瞅到他的脸,但是我觉得他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似乎笑了。
良久,他才缓缓地说:“以前有人告诉我,会有一个人与我的人生在某个点交汇之后,重叠一起向下延续,直到生命的尽头。我曾经以为除了那些公式和数据,不会有别的什么能终身陪伴着我。但是我后来才发现,那个人是存在的……”
远处有个几个大人带着小孩拿了一堆烟花在放。父亲模样的男人领着孩子一起去点地上的烟花,点燃后,又急急忙忙牵着孩子胖乎乎的手往后撤。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天空绽开出一朵紫红相间的花,停顿片刻后,又变成银色的流星朝河面落下。
他从背后拥着我,下巴搁在我头顶上。
我咬着唇,偷着乐了一会儿,却半天没听到我期待的下文,于是甜蜜又急切地催促他:“你继续啊。”我在等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继续什么?”他装傻反问。
“你!”
“那你想不想知道当时我在你面前许的什么愿?”我转身问他。
“什么?”
“……我不告诉你。”哼——
一比一扯平了。
过了会儿,他去取车。我站在原地等着他,双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取暖。突然发现,口袋有一个硬硬的纸片。
我狐疑地将它掏出来,发现是一个圆形的杯垫,似乎是那家餐厅里的东西。上面印着某大型游戏的广告,大概是因为情人节将近有什么活动。
我凑近了看。
底子是白色的,面上有几朵凸面的粉红色桃花瓣,游戏名字和活动解释语的旁边,竖着印了行游戏中很煽情的歌词——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猛然一看,很像一张精致的卡片。
可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呢?
我翻到它的背面,竟然看到了一首诗。
此山无雪道无恒,
青桐有心叶相承。
不慕神佛乾坤和,
悔上灵山拜昆仑。
一方清辉前尘冷,
生亦有数与天争。
何需孤灯照苦竹,
求仙不如共黄昏。
这是慕承和的笔迹,他肯定是在我们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写在上面的,最后“黄昏”二字因为时间仓促,墨迹未干就收起来了,所以抹花了一点点。然后,这东西应该是他在抱我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放在我口袋里的。
顿时,有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他已经走到十米开外。
河风从身后吹来,呼呼地刮乱了我的头发,我不禁大声地对着他的背影喊:“慕承和!”
他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狐疑地看着我。
我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他先是愣了下,随后眼睛稍稍一眯,嘴角勾起来。
我继续嘁:“你说,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叫薛桐?”
他听见这一句,微微地点点头,笑意更浓了。
我拨开脸上被夜风弄得凌乱的发丝,看着他清隽的脸,双手垂在身前,脚步定了定,然后朝他跑了过去,继而狠狠地撞进他怀里,再也不想离开。
慕承和,你知道吗?当年我许的愿是——希望眼前的你能爱上我。
“承和。”我蹭了蹭他的衣服。
“嗯。”
“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什么?”
“其实……我没看懂那首诗是啥意思。”
全文完
番外
《烈女缠郎》
正月十四,天气晴,微风。
大清早,吵醒慕承和的是楼下阳台上的说话声。那位阿姨是邻居王教授家的保姆,身体壮实,声如洪钟。本来慕承和听力不好,可是他睡眠浅,加之阿姨打电话的嗓门实在太大。
他睡意全无却没有即刻起身,而是望着房间的顶灯发了会儿呆,然后又听见卫生间到客厅的脚步声。
“薛桐。”他轻轻地叫了她的名字。
“干嘛?”薛桐闻声,探了个脑袋进来。
“过来。”他说。
薛桐嘻嘻笑着扑到床头,啄了下他的脸,“懒虫起床!”
吃过早饭,薛桐窝在沙发上抱着书啃,看到潸然处,还要扼腕叹息。
他戴着框架眼镜,听着她唉声叹气,不禁问:“怎么了?”
“她这么爱他,他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过了小半会儿,她又咬牙切齿的说:“负心汉!负心汉!”
慕承和忍不住摘掉眼镜,抬起头问:“你看什么呢?”
薛桐傻傻一笑,急忙收起书,遮掉封面:“没什么,没什么。我借的,过几天上班了,拿来消遣下。”
说起图书馆,慕承和想起昨夜想在图书馆找的资料,于是穿上外套跟薛桐说去学校一趟,顺便带点小菜回来。
薛桐看书看得起劲儿,头也不抬地摆摆手说:“早去早回。”
慕承和出教授院,过了马路就是A大东门。虽说正月十六才开学,但是学校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学生,后勤各个部门早早就开始忙碌。
图书馆也提前好些天就开始上班。
他要的东西一般在五楼,他去查了下编码,就进去取书。
A大图书馆的一、二楼是各种阅览室,三楼是综合社科文学类,一般学生最爱去借点小说什么的。慕承和倒偶尔会去六楼翻专业书。但是统一在三楼入口扫条码。
三楼借阅处的小马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每次见他都特别严肃,一口一个慕老师,叫得慕承和挺不好意思的。于是他也只好硬起头皮,将小马这个称呼改成马老师。倒是旁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卫老师跟着大部分人喊他小慕,让他觉得很顺耳。
书架那边遇见几个物理系研究生,虽然都不是他带的,但是也算认识。其中有一个年纪还比他大,是工作后好几年才来继续深造。
慕承和跟几个人寒暄了三两句,找到书就一起出来了。
小马用电脑扫了下,面无表情的说:“慕老师你的卡已经借满了。”
慕承和愣了下,“不可能啊。”
他本不是想要反驳人家,只是用轻轻浅浅语气反问了一句,却完全像是自己言自语,哪知被小马听去,却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是不是小马你弄错了。”卫老师放下手里的报纸,走了过来。
卫老师接过卡又扫一遍,确定说:“就是借齐了,前天借的。”
“哦。”慕承和点点头,突然想起前几天好像薛桐用他的卡借过书。
卫老师又摇头,“前天是小刘他们值班吧,是不是弄错了,工作这么不认真,真该说说他们。小慕怎么借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姑娘看的书。”
慕承和急忙澄清:“是我借的。”至少是他女朋友借的。
卫老师说:“不可能。这都是些什么书啊。”随后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还看着电脑屏幕一一地将书名念了出来,“什么《冷酷总裁,俏情妇》《瞎子,原来我很爱你》《烈女缠郎》《绝色王爷看上我》——”
卫老师说话虽然比不上楼下那位保姆阿姨,但是在空旷的图书馆也显得是落地有声,字字清晰,加之衬着刚才慕承和那句恍然大悟中冒出的“是我借的”四个字,显得更加铿锵有力。
慕承和的脸由红转青。
后来那三个研究生的视线齐刷刷地扫射到慕承和身上。他平生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罪魁祸首的薛桐此刻在家里,打了个大喷嚏。
独家番外夫妻相性X问。
木:请问家里谁洗碗。
小桐偷偷地瞅了一眼小慕,不敢贸然答话。
慕:我洗。(坦然状)
木:谁买菜?
小桐又瞅了他一眼。
慕:我买。(继续坦然)
木:(插嘴)小桐你不要紧张,可以随便畅所欲言的。
薛:哦。
小桐拉过小慕,偷偷问:“可以这么对她说啊。”
小慕回答:“可以。”
小桐:“我妈说,要在外面给男人留面子。以前她对爸爸做的不好,现在我身上要改正。”
小慕:“没事。”
小桐:“而且,你朋友知道你在家还要洗碗买菜,会笑话你的。”
小慕:“这有什么可笑话的。”
小桐:“上回我们和厉大哥两口子吃饭,他说他从不在家做饭洗碗的,也不请保姆,都是嫂子干家务。他平时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是我看得出来眼里是喜滋滋,故意在我们面前炫耀的。”
小慕:“这人说话你也相信,说不定跟你炫耀完,就回去跪搓衣板了。”(慕老师很淡定)
小桐:“真的假的?”(惊讶地瞪眼,在脑海中想象一下厉择良跪搓衣板的模样)
小慕:“真的,他老婆不会做饭。家里全是他自己动手。”
小桐:“你怎么知道?”
小慕:“你忘了,以前我们去野外烧烤,嫂子拿着一瓶作料追问我是酱油还是醋。”
小桐继续想象外面凶神恶煞的厉择良,在家围着围裙烧饭的模样。
小慕:好了,继续让小木问问题,别耽误人家时间。
(慕老师你好体贴木头,木头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