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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嘴角,“那睡吧。”
季寒的声音像是能够蛊惑住人的海妖,轻轻浅浅地震动着耳膜。
睡吧,睡吧……
意识渐渐离我而去。
醒来的时候,闭着的眼帘前一片红彤,刚睁开就被客厅的灯光和从窗帘间漏出的阳光一起晃了下。
抬起手看表,早上九点多了。
糟糕,我居然彻夜未归!
我以为当时打个盹,很快就会醒呢。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当时我和季寒回这里就已经很晚了。
最大的漏洞,是我忘记打电话回家了。
也怪当时自己太紧张,根本就忙到忘记一切了。
更糟糕的,是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早上的课,我也没去。我和季寒同时无故旷课,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圆谎。
我想了好久,决定先联系上孙子薇。
发了个短信给她:“下课后打给我。”
没过几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果然是还昏着头,连现在本来就是下课时间都忘记了。
“林燃?你怎么没来上课?”
“这个……说来话长。对了,子薇,我爸妈有没有打电话去你那找我吧?”
“没有。”
“哦,如果他们要打电话给你验证我的话,我就说我在你家,你也这么说,好吗?”
“我知道了。”
以前,我有时候晚上住在黎好家,那时候也让爸妈他们养成这样的习惯。如果我晚上没回,也不会问,只在第二天随口问上一句,是不是去黎好家了。还好我的信用一向都很好,这次也不会出任何事吧。
“林燃……”
“什么事?”她为什么又喊我一声?
“季寒也没来上课……你们是不是……”
冷汗滴下,果然会联想在一起啊。可我哪敢承认,“是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是吗?”看来孙子薇还是很怀疑。
“是啊,当然是……”
话没说完,我身边却响起一个声音,“你给谁打电话?”
如果身边有一根粉条,我好想用它上吊!
呜呜~我好不容易让孙子薇相信我的话,季寒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捣乱!我恨恨地瞪他一眼,正要继续澄清,那边却是一片忙音。
啊咧,难道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把电话挂掉了?
算了算了,现在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你出什么声呀!”我恨不得打他一拳,手伸过去,学明朝的样子,敲敲他的额头算了。谁知道,我一接触到季寒,心里就吃了一惊,猛的缩回手,再小心翼翼的伸过去,触到他的皮肤。
不是我的错觉,是真的很烫。
那他刚才,怎么还会有知觉,那么清醒的和我说话?
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看来身体再好的人,遇见这情况也难免会这样。
季寒的嘴唇变得乌青,还有些脱皮的样子,牙齿在格格格的打颤。
真是糟糕的情况。
果然临时抱佛脚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我翻起季寒的手掌,指尖内侧都皱了起来。发烧发到很高的人会脱水,现在他大概就是这样。有些着急,现在我该怎么办?
似乎只有一个办法。
虽然季寒清醒的时候肯定怎么都不会同意,但现在么,决定权在我。
《青春和我一样孤独》第十四章(1)
楼上忽然传来响动,我抬头,就看见周心蔚揉着眼睛正走出房间。
尼加拉瓜瀑布汗,居然连周心蔚也没有去上课。
也难怪,昨天晚上弄到很晚,想来她也无法安睡吧。
“怎么了姐姐?”
“季寒发烧了。”
她立刻睁大眼,跑下来:“哥哥发烧了?”边问,她边伸出手探向季寒的额头。
“哇,真的!”她缩回手,大概和我一样被那烫人的温度吓了一跳。
我向外拖着季寒,“小蔚,别担心,他会没事的,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该死的季寒,居然害的我现在要做苦力!
“哥哥他……不会喜欢去医院。”
原来连周心蔚也清楚季寒的怪癖啊,我呼口气,“可是不去那怎么办?”
她像只小白兔一样,咬着唇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可是……哥哥……”
“安啦安啦,他生气的话我会要他冲着我来的。”先斩后奏,看他怎么说。
周心蔚总算不再有异议,瞅了瞅我,提出疑问:“姐姐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也来帮忙。”
“好啊,你出去叫辆出租好吧?”
“好。”周心蔚响亮地回答着,刚要出门,又想到了什么,跑上楼回房间,过了几分钟才下来。
本来我想等救护车,可是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告诉我医院的车都出去接病人了。如果一定要他们的车,就必须等下一趟。我有些惊讶,现在生病的人竟然这么多,救护车也满员?想想还是算了,退而求其次,出去打车只怕也比干等要快。
我半扶半拖着季寒,总算挪出门,而周心蔚已经拦到一辆车。
只能说,季寒这家伙,运气还真不赖。
我们现在去的济慈医院,就是上次黎好住院的地方。这是本市最上档次的医院,曾经有同学笑称,济慈的门诊大厅比五星级的宾馆还要豪华。只需要看一看光亮如新的地板,雪白的墙壁,应有尽有的各种设施,还有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导医护士。
几乎一切都快尘埃落定的时候,某个护士的一句话让我傻了眼。
“先去交钱。”
我钱包的钱根本不够。
周心蔚笑得很得意,“看吧,姐姐,你还不让我来呢,现在知道我来对了吧?”她说着掏出钱包,掏出一张卡,“这是哥哥的医疗卡。”
我现在才发现,她和季寒真的是兄妹啊,思维都这么缜密。
接过医疗卡的护士看着手上的卡,又看看外面的我们,似乎吃了一惊。
手续很快就办完了,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我心里着急,又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好在没等多久,挂着吊瓶的季寒就被推了出来。
当头的医生对我说,“没事了。”
有他这句话,我才真正松了口气。
周心蔚拉拉我的胳膊,眼角噙着颗透明的泪珠,希冀的望着我,问:“姐姐,哥哥是不是没事了?”
我搂住她:“没事了。”
这一夜这一天,总算是熬过来了。
季寒居然被安排到特等病房,站在门外,我愣了好半晌,才踏进去。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打量着这间病房,听到床上的季寒忽然哼了一声。
他慢慢地张开眼。
“你醒了?”
在看到吊瓶之后,季寒的眉皱到一起,打了个结,“我在医院?”
“没错。”
“我不是说了我不要来医院吗?”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没有被大人满足的小孩。
心下一片柔软,我也没有和他冲撞,“你发烧了,我没办法,只好送你来医院。”
“那也不要来这里啊。”
“咦?”我没听懂他的话,望望周心蔚,她似乎知道什么,目光闪动,偏开了头。
“算了,来都来了。”
季寒闷闷地嘟囔一句,闭上眼睛。
病房恢复成之前的安静。
秋天,从窗子里往外看,能够看到连绵成一片金黄的法国梧桐,在风中起伏着,像大海的波浪。
屋内,却像是被玻璃窗隔开成两个世界。
平静却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让假寐的季寒迅速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挺直着身子,与那个人对视。
眸光里,是深沉的黑。
凝重的气氛,空气似乎凝住,我根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喉咙涩涩的,像是要窒息。
直到过了好久,季寒首先开口:“爸。”
我不敢相信地看过去,这个男人,是季寒的爸爸?
他又转过头对我说:“林燃,你先回学校上课吧。”
我明白,这是逐客令。
可是没等我出这个门,却被另一个人叫住了,是季寒的爸爸,他喊住我:“这位同学,等等,吃了中饭我们送你去学校。”
我迟疑地朝季寒望过去,他回望我一眼,默许了我留下来的决定。
只是,这间房的气氛一直都很怪异。
不像是父子的两父子,安静乖巧地站在一旁的周心蔚,还有明明是局外人的我。
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
“是因为那张卡?”
依旧是季寒先开口,唉,就算他再厉害,在他父亲面前还是个生嫩的小毛孩子呢。
那张卡?我猛然想到了当时看到我递过去的医疗卡吃惊不已的护士。
“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再用我给你的东西了呢,没想到一大早就接到通知,说我儿子住进了我的医院。”
怎么好象,季寒的爸爸也是话里有话。
感受到季寒朝我射来的目光,我缩了缩脖子,千万别迁怒到我身上啊。
“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季寒爸爸只笑了笑,笑得比季寒还要莫测高深,“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住进来了。”
季寒翻了个白眼,“那我不住总可以了吧。”
“不行!”
这回是我的声音。
虽然他瞪着我的目光真的很有气势,让我觉得压力很大,可我还是努力地与他对视,“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能出院。”
季寒怔怔地看着我,又偏开头不看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说不行就不行?”
我的脸色一下僵住了,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咬紧嘴唇,心里突如其来一阵钝痛。
季寒的爸爸看看我,又看看他,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我动了动嘴唇,扔给他三个字,“随便你。”腾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姐姐!”身后周心蔚叫了我一声,我也只当没听见。
中午的太阳那么大,照在身上,却一点暖意都没有。
季寒他……他怎么能那么说呢?
委屈的心思源源不断地从心底裂开的口子咕嘟嘟地向上冒着,怎么止都止不住。
***
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完中饭,我回到学校。
同学们看着我的视线,都搀杂了点奇怪的意味。是什么呢?反正我觉得很怪异。但我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计较,心里全部的念头,只绕在季寒的那句话上。
“林燃,你来一下。”
下午第一节课,根本不是班主任的课,他干嘛叫我过去?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旷了一上午的课吧。
“林燃,你昨天是不是没回家?”
到了办公室,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是问这个?难道……是爸爸妈妈问到了学校?可是不会啊,他们一向不会这样。
我维持着平静的面容,回答班主任的问题,“是没回,我住在孙子薇家里。”
“那你告诉我,这是哪里?”班主任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
我狐疑地看过去——
恍然,有声惊雷打在我的头顶。
将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一个激灵,震醒过来。
有一种三伏天被冰水从头泼到脚的寒冷,我的声音略微的颤抖起来,“这……这是什么?”那个文件夹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画面?
“你真的是住在孙子薇家里?这是孙子薇的家?”
照片在电脑屏幕上被打开。
上面的两个人,分明是……我,和季寒。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后面的亮着灯的房子,正是周心蔚家的楼房。
当时的我扶着站不稳的季寒,可是在这画面上,却是出奇的暧昧和亲密。
惊慌,满心充斥着的都是惊慌。
冷静下来,林燃!
我的脸色也许很不好看,但我还是坚定的说:“我是住在孙子薇家。”
“孙子薇同学也来了,问问她不就清楚了?”班主任说着把孙子薇拉进办公室。
我不再那么担心,我相信她,只要她说是的,然后我就可以说那照片上的不是我。反正照片并不十分清晰,上面的人也是微微侧着头。
一定能够推脱,我有这个信心。
然而下一秒,我惊呆了。
孙子薇很肯定的说:“没有,林燃没有住在我家,我爸爸妈妈都可以证明。”
我朝她看过去,可是她眉宇间,浮着几分慌乱,垂着眼,避过了我的注视。
班主任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