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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妈,他怎么做到的?”问爸爸是不可能的,妈妈也许会告诉我呢?
妈妈反问,“他没有告诉你?”
“没有。”
妈妈抚摩着我的头发:“没什么,他说你读理科比较适合。反正现在有了你想要的结果,不就最好了?现在不早了,快去睡吧。”
望着妈妈的离开的背影,我反而多了分疑惑。刚才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去我的问题,却让我更不明白到底明朝是怎么做到的了。
难道,真有什么秘密?
算了,妈妈说得也对,反正结果是我要的,就最好不过了。
台灯亮着,洒下一地柔和的白光。
对着灯,看着手里的选科表,我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现在我的心被快乐填得满满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只觉得,此刻的星星最明亮,此刻的空气最新鲜,连外面传进来的嘈杂的噪声,都仿佛变成了天籁。
我是那样高兴,我成功选择了理科这个事实。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我才问自己,为什么这样高兴呢?
也许,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爸爸的反抗,而且还成功了。第一次的成功,让我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即使不依靠他们,我也能够走出我想要的路来。
也许,是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的选了自己想选的那科。
但同时,心里却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着自己,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的要选择理科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想要学吗?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要反抗爸爸的意见吗?
难道真的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吗?
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季寒的那句话吗?
《青春和我一样孤独》第三章(1)
“啊,你说什么?你真的选了理科?当初还说可能选文呢!”黎好趁我交表的时候瞅了一眼,然后拉着我说个没完。她嘟着嘴巴,满脸的不快,“我可是选了文科呢,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和我同班吗?真是的。”
我耸肩:“我那不是加了个‘说不定’吗?”多希望和我同班?也许,是因为这样能够更多的接触到某人吧。我突然这样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能够,把好朋友想成这样?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别过头不说话。
我拉拉她的手:“哎,别生气嘛!气多了就不漂亮了哈。”
黎好还是不说话。
不会吧?真的生气了?
我转转眼珠,计上心来,“下午徐成毅要和我一块吃饭哦!”
黎好果然迅速转过头,一脸的谄媚:“哎哎,我也一起好不好?”
我确实和明朝徐成毅约好了下午一块吃饭,只不过……嘿嘿……我本来就准备带上黎好。
下课铃刚打完,她就迫不及待了:“林燃,我们快走吧!”
我瞥她一眼:“急什么急,看看窗外。”
她转过头,惊呼出声:“啊,他们已经来了!”接着,就是满面的娇羞。
这神情,看得我微微一愣。我的好朋友,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感觉,不知怎么的让我觉得怪异的很。但我马上回神,拉着她出去,对着他们俩打招呼。
明朝看着我依旧露出宠溺而温润的笑,徐成毅今天却表现的有些奇怪,不像平时那样会过来揉揉我的头发,只朝我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多看他几眼,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在记忆中,我找不到他这样的表情。
就好象,我们是完全陌生的一样。
这个想法,让我脸色变得苍白,胸口越来越闷。
吃饭的时候,黎好一个劲地和徐成毅讲话,兴奋得不行。
徐成毅也似乎对她比以往多几分耐性,以前,即使一起回家,他们两个也几乎只和我说话,可是今天,倒有几次,我喊他他似乎没听到。到最后的时候,他们俩竟有说有笑,一副无比惬意的样子。
哼,我咬咬牙,重色轻友!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由疑惑地望向明朝,他看懂了我的目光,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把手伸过来敲敲我的额,柔声说:“快吃饭吧!凉了你胃又要疼了。”
他总是这么温柔地关心,我想我的脸肯定又红了。
我正要埋头开始吃饭,却感觉到凝聚在我脸上的目光。
转过头,我的视线正好在空中与徐成毅的相撞。
他见我看向他,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刚才,是他在看我吗?
我蹙起眉,为了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心烦。
同时,他和黎好说说笑笑的那幅画面,让我觉得莫名的刺眼,也有些心烦。
我不禁想,难道黎好对他的喜欢,并不是单方面的吗?
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难受,觉得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呢?黎好是我的好朋友,她得到幸福不是我应该觉得欢喜的事吗?可是一想到徐成毅以前对我的关心会转移到她身上,而黎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话题也围绕在这上面,我就有点受不了。
我是个怕寂寞的人。
明朝伸过手,轻轻放在我手上。
啊,好在,无论如何,还有明朝。
似乎那分难受被驱散了几分。
我回望他,绽出一个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徐成毅又朝我看了过来。
***
还没来得及理清楚我的想法,期末考试已经到了。我觉得生活中充满了考试,除开期中期末,还有每个人的测验,甚至更多的随堂测试,似乎考试才是生活的重头戏,这个认知让我沮丧。
但我仍然把全副精力都投入了进去,也很自然的就再没空闲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很认真的应付所有的考试,如果理科成绩出色,也许更能够证明我不需要父母也能走好未来的路。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结束的铃声响起,周围的安静猛的炸开,像烧沸的水。到处是喜笑颜开欢呼雀跃的同学,对于即将到来的寒假,没有谁会不开心的。
黎好眉开眼笑地走到我座位边,“终于放假了!”
我边收拾东西边抱怨:“可我又摊上了帮老师批改卷子的事。”所以我中午已经对明朝他们说,下午不用等我。批改卷子是件吃力的活,我常常被老师抓去做这事,大概因为我实在看起来特别听话。听话的人也许看起来很亲切,所以我走在路上,也常常被抓住问路。我曾经问黎好我是不是长得像路标,她却说因为我很亲切。大概是真的吧,我想。
“真悲惨。”黎好的语气和她的话一点也不搭调,她明明就是在幸灾乐祸。
“是啊。”我有气无力地回应。
黎好随口问,“是哪门课啊?”
“物理。”我的物理成绩又不是最好,天知道物理老师为什么不要科代表去做这件事。
黎好的神色骤然变得奇怪起来,左右望望看四下无人,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林燃,听说我们年级有个物理老师,会骚扰女生。”
我惊讶的抬头:“真的?谁啊?”
她摆摆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们班老师啦。”
“废话。”我嗤她一口,“我们班老师是女的好不好。”女的骚扰女的,那很怪异哎。
“哎,我是说真的。”她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
我笑着拍拍她:“好啦,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听啊!”
黎好握住我的手,声音变得严肃:“你小心一点,千万别一个人和某个男老师待在一件屋子里。万一他就是那个人,那可就惨了!”
我点头:“我知道了。”
背起书包,我正要往物理办公室那边走,黎好又把我叫住了。
“林燃,小心点,别让我担心。”
我背对着她再次点头,心里头暖暖的。
她就是我的好朋友啊,关心我,为我担心。
忽然有些内疚,我是不是应该去帮黎好问问徐成毅对她的看法?而我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不应该的吧。
这几天早上都起了很大的雾,浓得连近在咫尺的人影都见不着。这时候的天空更是被一层厚厚的灰白阴霾笼罩着,从这迹象看来,似乎是要下雪了。
物理办公室正好在风口上,北风呼呼的从门窗的缝隙倒灌进来,直让人觉得室内温度比外面还要低。而且还开着日光灯,是森冷森冷的白光。所有一切,都让人觉得寒冷。
“好冷。”我搓搓手。
坐在对面的女生附和着点头:“是啊,你还剩多少?”我和她只见过几次,却记得她是隔壁班的物理科代表。
我移动了下鼠标,看到答题卡的数量,剩下不多了,“快完了。”
“啊,你速度真快。”她羡慕的说,“我还有两个班的。”
“是吗?也许我眼神比较好。”在电脑屏幕上找出不一样的地方,这算是个细致活呢。
“也许呢,我有五百度近视呢。”她指指鼻梁上架着的镜片。
我一直见她不停地看表,像有什么急事,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羞赧地笑笑:“我和同学约好了……”脸上升腾起淡淡的嫣红。
她的说法虽然很隐晦,但我还是从她脸上羞涩的表情看出她大概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有约。
啊啊,恋爱中的人。
有些羡慕呢,这瞬间,季寒的脸从我脑海划过。
因此我心里一软,笑着说,“如果急的话,你先走吧,电脑别关,我做完这些就去帮你弄完,一共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反正,批完卷子我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而不像她,还有人可以陪陪。
女孩的眼睛迸出惊喜的光来,抓住我的手,“啊,真的吗?那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我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朝办公室外努努嘴,“你快去吧。”
她忙不迭的边道谢,边跑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只我一人,本来就暗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哎,冬天的夜晚比白天长得多。
我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仔细地核对着答题卡。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我正坐在刚才那女孩面前的电脑前,还有一小半,我就全部做完了。有些得意,我的速度果然比她快。
忽然门轻轻一响,被人推了开来。
随着更猛烈的一阵冷风,走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也是我们年级的物理老师,我曾经在哪个班见过他。
他看见我似乎愣了一下,抬手把眼镜扶正,然后露出笑容,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那个笑容明明就极其和蔼,可是却让我突然之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心头。
心里冒出些不好的预感,我想起了黎好下午对我说的话。
我瞅了那老师几眼,难道就是这个人?
可是不像,这老师的样子挺正常的挺和蔼的,而且他此刻正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是我想多了吧!
还是加快速度才对,任务总要做完。
我飞快的核对着,拿鼠标的右手手腕越来越酸。
呼,终于完了。
我松了口气,揉了揉右边的手腕。
桌面上的阴影让我的心猛的漏跳一拍,我抬起头,刚才进来的老师正站在我坐的这张桌子前面。
他的脸上依然是那样和蔼的笑容,端正的脸孔在大多数人看来,算得上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他走到我附近,我一点也没有察觉?
我望了眼不远处的门,关得好严实的样子。
心里毛毛的,背后窜上一阵寒意。
冷汗涔涔。
连向来不怎么出汗的手心,在这大冬天,也湿湿搭搭的。
下午黎好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心里响着,林燃啊林燃,你不是答应过要小心的吗?为什么还是这样,单独和别人待在一个办公室了呢?
我往后退了一点距离,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尽量拉开笑容问:“老师,您是哪个班的?现在有什么事吗?”尽量让语气显得正常,甚至含着几分天真。
他居然若无其事的回答我:“我是4班的赵老师,同学,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他极力温柔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是的,以为谁温柔都好听么?在我来说,只有明朝的温柔才会让我觉得舒服。换了面前这人,只让我觉得恶心。但我吃力地保持着如常的神色,心里十万火急地转动着,想找出摆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