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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字型就很好跟本文区隔,但在bbs里头我就很苦恼了,所以前面几章,我只好笨笨
地采用“ ”的方式来表达,例如:
“正在上演的相恋故事很多,多,是一种廉价,爱情因为能够执着,而成为特别。
同一款戒指可以复制好几枚,所以不稀罕;戒指在同一个人手指上停留一辈子,才是
最美。”
然后呢,最近硬着头皮自己摸索bbs的功能,终于学会使用彩色文字,有点后悔这么
晚才开始作功课,使得这篇故事在呈现上有了小小缺憾,心里觉得很可惜(不过接下来
的几章就会如我所愿啰)。
这篇故事一开始是以‘深深爱你’这篇名连载的,大概是一两年的事了吧!后来因为
灵感不足而沦落断头命运,幸好有些愿意记得它的读者朋友总会三不五时提醒我这篇故
事的下落,所以在上个月终于发奋图强地把它重新整释一番,不过,再怎么修改,它一
定还是很沉闷的吧?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可是,偏偏就认为这故事不适合太活泼而紧
凑的步调,所以可以一路看到这里的朋友,真的很佩服你们,也很感动,谢谢你们的耐
心和支持。
请不要期待故事中会有个很棒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如果可以将角色们的个性描写得更
接近真实的人性,例如自私、脆弱、犹豫等等的特质,那我会很开心,完美的爱情并不
存在,我们都是在不完美的爱情里追求完美,也因此或许会失去更多,然后学习更多。
这是篇以‘思念’为主题的故事,故事走到了一半,思念却还很长。
祝亲爱的你们中秋节快乐!
好想吃元祖雪饼的晴菜 ^___^
第六章
我们会不停伪装,像变色龙一样,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得到善意的认同吧!
请了周五一天假,前一晚悄安简单收拾了行李,搭上晚间火车返回南部去,母亲已经
下了最后通牒说要断绝母女关系,她只好认命地回家请罪。
‘已经分手了。’
她在餐桌上被问起,没停下夹起古早味香肠的手势,却也没敢抬头面对家人。
父亲没吭声,只有放慢夹菜的动作,看她一眼;还在医院实习的弟弟噎着了糯米,急
着找水喝;而母亲整顿饭只说过三句话,非常理性的话。
‘个性不合?你看过哪一对夫妻合得来?大家不也都慢慢熟悉的?’
‘唉!分都分了,以后隔壁王太太再问起你的近况,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年纪还找得到男朋友吗?你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悄安。’
家里的人睡得早,悄安又没电脑可用,在自己房间无所事事闲转半天,只得放弃地换
上睡衣,把折好的衣服搁在藤椅,熄掉日光灯,掀开棉被钻入被窝,正要伸手关台灯时,
注意到靠窗的书桌在阴影下继续蒙尘。
上头书架还有她高三时期的课本和参考书,国文、数学、英文、历史、地理……准备
接受点名般地就定位,悄安又爬起来,拉开椅子坐下,小心翼翼找出收在抽屉里的宝贝
铅笔盒、收集的别致贴纸、还没写完的香水信纸、隔壁班男生托人转交的情书,那情书
费尽心思折出了讨喜的形状。
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就迷恋上杨牧生,以致于对那些年同年龄男生的追求全不放在心
上,她认为他们不够成熟,如今,他们会看上的应该是年纪比她更小的女孩子吧!
似乎,她已经拥有好多年岁月的历练,如今回头一看,双手还是空无的。
她看得见十七岁的悄安,为了能专心念书而关上所有灯火,只留下书桌上那一盏,在
夜阑人静时刻努力背诵中国大陆每一条铁路的名称,好笑的是,她到现在都还没去过内
地,将来会搭乘火车纵横那些铁道的机会也不是太大。
悄安停住忙着缅怀过去的手,伸得更里面,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本脆弱而老旧的笔记本,
封面有一大片早已风干的污渍。
她翻翻里头文笔还十分生涩的小说,一时兴起,动手写下几句心里的感触,一面想明
天是不是该回去那个地方看看。
社区那条路已经好久没飘着茉莉花香了,车流量增多,没人会在乎到底空气间有过什
么样的味道,杨家庭院自从铲平了茉莉花丛,便改种艳丽的九重葛,几乎四季都灿烂地
怒放着。
悄安经过杨家围墙外,忍住探望那一头的冲动,又继续往前走,真傻,就算看了又如
何?她再也找不到那簇白花的芬芳了。
途中遇到几位熟识的邻居,问起她要去哪里,她避重就轻地说随便走走。再往前一些
左转,有一座小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不过是一片没经过水泥或柏油粉饰的沙地,摆了
小型的溜滑梯和鞦千,还有一座老年人再爱的凉亭,正有两位欧吉桑在下象棋,旁边围
了更多的欧吉桑观战。
大家过于专注,完全不会注意悄安来了,她走上阶梯,拣了凉亭里最干净的位置坐下
,也不关心棋盘上激烈的厮杀,就对着凉亭斑驳的天花板、脱漆的大圆柱左顾右盼,这
么多年了,她到今天才第一次仔细端详它的面貌,记得上一次来,只听得见磅礴的雨声。
高二那年放学,她在路上遇见杨牧生,交谈没几句,天就下起了大雷雨,奔跑的时候
悄安摔落了书包,雨水和泥水全渗进去,一到凉亭,她慌慌张张把课本、作业通通拿出
来,杨牧生发现她格外心疼一本笔记,询问之后才知道那是她专门用来写小说的。
‘我可以看吗?’
悄安踌躇一下,用快哭出来的表情将笔记本递给他,杨牧生谨慎地翻开第一页,全是
脏糊的页面,字迹因为过多的水分而晕开了,第二页、第三页也是这样。
悄安盯着那本湿答答的笔记,眼眶红红的,杨牧生一时找不到安慰她的话,只好抽出
一堆面纸按压在一页页的纸张上。
‘回去用吹风机吹干,或许就会好一点了。’
‘真的?’
‘就算不行,你还可以再写啊!将来如果出书了,记得告诉我。’
‘我只是写着让自己开心,把许多文字写成一个故事,就会让我觉得自己也是有用的
人了。’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他拿起笔记本,颇为遗憾地还给悄安:
‘好可惜,今天看不成你的作品。’
‘我写得并不好,出书是梦想而已。’
她要他不用期待,杨牧生却温柔地告诉她:
‘拥有自己的梦想是很棒的事,有人连梦想都找不到呢!所以,将来你第一本书如果
出版了,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让你第一个看见我的书。’
听见她坚定地那么说,杨牧生怔一怔,彷彿自己的心意得到回应,而满心欢喜地笑了:
‘“第一”的意义不小呢!我会好好珍惜的。你会记得吗?’
‘我不会忘记。’
然后,下一个雨季过后,他从没机会当那位‘第一’的读者了。悄安虔敬地仰着头,
良久,四周此起彼落的蝉鸣化作滂沱大雨,在她的听觉里哗啦啦地下起来,下棋的人不
见了,公园里的喧闹也消失了,只剩沉浸在回忆中的悄安,和孑然的孤寂。
她薄唇微启,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吸吐空气而已。
‘我没忘记过喔!我出书了,不只一本呢!我只是…不知道该向谁说,我该向谁说好
呢……’
毕竟思女心切,悄安母亲留她到星期天晚上才让她回台中,在火车上无聊的空档想玩
玩手机里的游戏,发现这三天来竟都忘了开机。
嘟─嘟─!
检查一下,有两通新留言,都是来自良信,悄安马上回电,很巧,他在。
‘我回家去了,嗯!走得有点赶,没时间留话,手机也没开。’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几天都没见到你。’
‘你在找我吗?’她低着声音问,等着一份惊喜。
‘于玲找不到你,向我要人,我也没辄。’
‘我会再打电话给她的。’原来是因为于玲,他才察觉到她的消失。
‘你在火车上吗?几点到?’
‘嗯…我看看。’笨手笨脚地找出塞在皮夹的车票:‘十一点五十一分。’
‘好晚了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应该早些想起我的。
‘那好吧!自己要小心喔!拜!’
悄安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着上头‘通话中’的字眼跳回主画面,张大嘴。
天啊!由良信,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不用那么绝情吧!
悄安倒向椅背,望着自己车窗上的倒影在闪烁的夜色飞快浮动,突然有股冲动,不想
起来,就这么坐到终点站。
而这一切…应该怎么形容呢?
‘咎由自取……’
而良信挂了电话后兀自狡猾地盘算,悄安现在一定还在错愕当中吧!还有半小时她就
要到了,找出车钥匙,在掌心扔呀扔着出门去,悄安见到他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作势
打他?骂他可恶?笑他无聊?不管怎样,悄安平安就好。
夜间车班不延误,反而早到了三分钟,悄安一手行李,一手母亲交待的香肠,出了收
票口,对着冷清的车站彷徨起来,公车早已停班,有两三个计程车运将还在揽客,其中
一位‘呸’地朝地砖吐口槟榔汁,她实在不想在这么晚的时间搭计程车,怎么办?还是
硬着头皮打电话叫良信过来呢?
她不喜欢在车站出口逗留,散场时分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被亲人接走,被遗留下来的感
觉容易叫人自怜自艾。重新抓好手上的大包小包,随着离站人潮走向马路,和一些同班
车次的乘客一起在斑马线前端等红灯,红灯瞬间转绿,悄安蓦然见到一双沉郁的眼眸,
有条清澄的银河蜿蜒其中,因为饱含情感而盈盈发亮,那光、那流,是士恒安逸沉稳的
眼神,马路对面的那个人也有着和她同样的惊讶表情。
绿灯倒数的秒数只剩十余秒,士恒注意到了,首先迈步自那一头朝她走来,悄安不知
不觉跟着他的动作向前,然后,他们在马路中央相遇,藉着近距离深刻寻望彼此的脸,
悄安觉得不太自在,只是,只是在这一刻能遇见一个熟悉的人,真好。
‘快红灯了。’
士恒一手催护着她肘臂,一手帮忙拿行李,她在触碰到他体温的刹那乱了方寸,傻傻
跟他跑到对面人行道上。
‘你刚搭车回来?’
士恒面向那座活像巨大坟场的车站,狐疑她怎么还像个孤魂野鬼流连外头,悄安说她
回老家一趟,接着,他除了恍然大悟之外,还莫名多了点宽慰。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些天没见你来店里,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在知道,就放心了。’
所以,在我失踪的那几天,你在寻找我吗?因为习惯了我的出现?
听说,这叫‘制约’,我制约你了吗?
‘你呢?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我只是睡不着。我是个常常失眠的人,与其在床上发呆,不如出来走走。’
‘我也是呢!’
悄安找到知己般地开心:
‘于玲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是思得太严重,就会失眠了,呵呵!’
‘是这样吗?那,我想从今天起,应该可以好睡了。’
悄安投出疑问的眼神,撞上他专注的瞳孔,彷彿那落焦之处便是一切的答案。
稍后士恒说要送她回去。
‘太麻烦你了。’
‘你一个人危险,欸!别跟我抢,我提这些东西总比你来得轻省。’
悄安双手无事可做地扯扯裙摆,只得跟着他走,他招来一辆计程车,让悄安先进去,
自己才在她身旁坐下。
在车上,悄安分了一些香肠给他,他有些受宠若惊。
‘是你阿妈做的?以前我家人也会自己灌香肠,好怀念。’
悄安私自认为,那是因为他寡居了好久,没人给他准备家常菜,那么,耶诞节呢?新
年呢?他都怎么过?
‘谢谢,抢了你的份,幸亏今晚失眠出来散步。’
他庆幸地笑,这些香肠真的为他带来快乐,悄安不确定这样的笑容到底是幸或不幸,
她暗暗酌量,也许该找个时间开始跟阿妈学灌香肠。
车子即将转入街角之际,悄安坐直身子,随着移动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