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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是车厢里第一个跳下站台的,他紧张而又###。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近20个小时的旅途颠簸并没影响他的精神头儿。他深深地喘了口气,心里喊着:华,我来了!
一路上小波不断的建立寻找方案,又不断的推翻。最后总算满意了。
成熟都是生活逼出来的。
出站的第一件事就是花3块钱买了一张全市区最新的交通地图。然后在站前的小摊上吃了一碗2块钱的抻面。
天渐渐黑了下来,小波终于把打听到的市电信局位置在地图上找到了。他决定今晚在那位置附近住下,明天正式开工。
不该花的钱一分钱不花,是这次出门小波对自己铁定的要求之一。口袋里的3000多块是乡亲和朋友们为他成婚而凑的份子钱,也是目前唯一的经济支柱。是不能乱动的。地图上火柴长短的距离,小波走了一个多小时。因舍不得坐公交车,他步行了整整5公里。
庆幸的是电信大楼旁就有一家农业银行招待所。15块钱一个床位的价格让小波觉得有点贵,为了明早办事,想了想还是登记入住了。房间挺干净,窗单很白。四个床位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住。
小波拿出手机,来电显示0。
用服务员送来的热水洗漱后,他觉出累来了。腿酸酸的,脚有些涨疼。插好门,将手机充上电后,疲惫将他一下子按到了床上。不消一会儿功夫,鼾声轻轻的响了起来。
迷迷糊糊;小波感觉有人在抓他的脚,想动又动不了。起又起不来。手很烫,握着他的脚轻轻的揉着,按着。
是华,是华吗?华。。。。。。
小波喊着却听不见声音。连眼睛也睁不开。他扭动着身体想坐起来,但都是徒劳的。
按脚的手肉肉的,越来越烫,越来越烫。象两团火舌舔着他的脚心,脚趾。进而舔到他的脚踝,小腿,膝盖。。。当炙热的温度通过膝盖蔓延到全身的时候。他觉得浑身都是火红的。
热,热死了。浑身发烫,口渴难###。火舌温柔着抱起他的身体。猛得把他按进一个带着冰碴的浴盆里。
啊!小波叫喊着,大汗淋漓的醒来。浑身湿透,有些虚脱。
华?哪里有华啊?是一场梦。
小波睡不着了,来到窗前,仰脸望天。不知此时华身在何方?有哪一颗星星,能把她熟睡的面庞照亮。车库里与华温情###的情景在脑海里反复的浮现。还有华轻轻###他头发的感觉,那感觉让小波欲哭无声。
小波强迫自己不再陷入这些往事之中。他试图想些快乐的事情,来吸走眼窝中的潮湿,缓释鼻子里的酸痛。他坚信能够找到华,也许就在明天。
八点三十分。电信大厅的卷帘门缓缓升起。小波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客服小姐还在喝着酸奶
你好,请帮忙查一个公话的地址。
号码?
。。。。。。
对不起,你这不是办公电话,是IC卡公用电话。
对,我就想知道这个电话的地址,帮帮忙吧。
客服小姐看了一眼这个面容清秀的外地小伙子,笑了笑:没有具体地址,市北郊桥北路,那里有五部IC卡电话亭,你自己找找吧。
市北郊桥北路,好的,谢谢
顺利,小波很高兴。从地图上找到了桥北路,离当前的位置有好几个火柴的长短。看来一定是要坐公车去了。
当小波第三遍拨通了华留下的电话号码时,眼前的IC卡电话响了。杏黄色的机身,清脆的铃声,让小波的心为之一颤。
顺利!!小波觉得仿佛离相逢越来越近了。展望四周。这里真的是市郊,有一座桥。桥南是市区。桥北能够看到绿油油的田,放羊的农民。天很蓝,空气很新鲜。
###与喜悦没有缓慢小波的寻人脚步,按既定步骤,他来到了IC卡电话区域隶属管辖的桥北镇公安分局。接待小波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公安干警。问明情况后,她停止了记录。
也就是说,你目前确定不了她的名字及身份,对吗?
嗯。
也没有照片?
嗯。
那你怎么能确定她是失踪了呢?
小波无言,他不想坦白与华的婚事。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你为何要找她? 女警盯着小波,身子靠向椅背。
她说十天内联系,可。。。。。。
你丢失了东西?还是?
没,没有。 小波继续隐瞒着,心里开始后悔来到这里。
女警察双手把头发挽向耳后,起身。笑了。
到公安局来,就是要报案,要寻求帮助,前提就是要相信公安,要讲实话,你不要有顾虑。
我。。。。。。小波臊得脸通红,想赶快出去。
你的身份证,要登记一下。女警察拿着小波的身份证去登记或验真伪了。
房间就剩小波一个人。他觉得有些紧张。莫名的。
想好了吗? 女警推门进来。小波低着头没有说话,把身份证装好。
那你想好了再来吧,你这情况是不符合报失踪的。小波点点头,说声麻烦了,转身离开。
出了公安局大门,小波长长地喘了口气。这地儿真不能来,没事也能整出事来。小波本想通过公安根据姓名查一下华的地址,他哪里知道警察的办案程序,这里不是餐厅,交上钱就可以吃饭。看来这事只能靠自己了,今天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小波挺满意,
他又来到电话亭,拨响了电话。铃。。。。。。他确定华就离这儿不远,一定能找到她。小波鼓励着自己。
回到招待所,已是黄昏时分。小波买了不少东西回来,黄瓜,西红柿,最最便宜的袋装泡面,还有毛笔,墨汁,胶水,和一沓纸。吃完面,小波躺在床上盘算着一天的花销。加上房费,今天用了近六十元。钱真不抗花。明儿可得仔细些。
明天,对,明天!
明天要做什么呢?小波心里筹划着,样子很是认真。
次日九点,小波把招待所的房间退了。到农业银行把口袋里的钱存上,办了金穗卡。并开通了网上银行业务。因为这样就可以到网吧里上网给手机充值。他的手机是坚决不能停机的,而且要24小时开机。
因为。。。
因为他随时都要等着华的来电。想到这些,小波加快了办事效率。
桥北路的五个IC卡电话亭都贴上了小波写的布告:
华:我已来赤峰,请速与我联系。电话号码未变。十万火急。小波。
剩下的几张,贴在了桥的栏杆上。小波看着那一张张深情呼唤的布告,心就象插上了希望的翅膀。
赤峰晚报广告部。
小波咨询着刊登寻人启示的规定与费用。这里的手续相对于公安局倒是简单许多。只是费用令人瞠目结舌,最小最小的一栏,每天800元。咬咬牙,小波还是决定做一天的。于是又从银行取出1000元,交了费。报社答应后天见报。
后天,华会看报纸吗?小波心里祈祷着。忙活完这些,已是中午了。
小波花一块钱买了两个馒头,3毛钱一袋榨菜。坐在马路牙子上干干得嚼了起来。车,川流不息的从身边飞驰而过。把这个异乡的青年显得有些落莫和沧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桥北。进村去!
桥北自然村的街道上出现了小波寻人的身影,这里民风淳朴,人倒是有些木讷,对这个外地人显得不是太热情。经常是小波叙述了半天,得到的不是摇摇头就是简单的几个字:不知道。
一开始小波还是羞涩的,讲起话来也支支吾吾,不连贯得很。几条街道下来,他已经能流利的形容华的外貌和年龄了。小波走遍了桥北三个自然村的所有市场与食杂店。整整5个小时啊,腿象灌了铅,沉得迈不动步了。
从日上三竿,走到夕阳西下。抬眼望去,村里的落日很美。他想起了家乡,心里猛得一紧,不要想,小波迅速把脑海里的一切屏蔽着。今儿问完这家就回去,他走进一家小吃部
你好,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谁啊?
小波报上了华的名字。
不知道,没有这人。是这村的吗?
我也不知是不是这村的,但应该就在这附近,人长得有点胖,挺高的,有一米七,脸平平的,眼睛不是太大,30多岁的样子,你帮忙想想。
三十多岁?结婚了吗?她家男人叫啥?
小波的脸腾得红了:应,应当是没结婚吧。
30多岁还没结婚?那。。。肯定是没有这人,这里的闺女20露头就嫁人了,没有,肯定是没有,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天不早了,吃点饭不?
不了,谢谢啊。小波客气着走出小吃部。
哎。小吃部的伙计跑出来喊住小波。
你往回走,村头第一家,老刘家的老丫头跟你说得有点象,可人家不叫那名啊,也结婚了。你去看看吧。
小波眼睛一亮:谢谢,谢谢啊! 说完朝村头飞跑而去。
喘息的推开那扇篱笆小门。女人是女人,胖是胖,高是高。可当她转过脸时,小波沮丧得低下了头。那不是华。
华的眼睛比她清澈。
华的神态比她温柔。
在小波的眼里华比她漂亮多了。
桥南,悦来###。
床费每天10元,比农行招待所倒是便宜,但房间潮湿而污秽。好象专门给来往的大货司机下榻的。晚饭依旧是泡面,累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小波强吃下去。烫了烫脚,倒头睡了。
半夜,小波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老板贼眉鼠眼,晃着一大串钥匙阴笑着说:小兄弟,一个人孤不孤单?怎么样?100元加床褥子?十七八岁,搂一宿。
小波哪有这心思,干脆拒绝的同时看到了老板蔑视的眼光。
春雨滂沱。小波醒来的有些晚,浑身酸疼酸疼的躺在床上看着雨打窗棂。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一直坐到中午。
雨,停了。脚对小波说真不想走了。
小波机械似的来到桥北路。电话亭里的布告被雨水淋得很难看,象一张张受了委屈而苦泣的脸。他从包里拿出新写的,重新贴好。
跨过桥,一路向北走去。村里的道路泥泞不堪。小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因怕滑倒,腿总是绷紧的。这更加刺激着腿肚与脚踝,真的是很疼啊,他都想要坐到地上了。
桥北镇27个自然村,紧挨着向北一字排开。昨天小波走遍了3个,今天他走得很慢,鞋已经被污得不成样子。裤腿上也沾满了泥浆。他坚持着。没有顾影自怜。没有多愁善感。程式似的寻问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不知道,不清楚,没有。
今天一直没有吃饭。又走遍了2个村子。他比昨天问得仔细了许多。得到的眼光却是冷冷的莫名。
云又上来了,滚滚的。天象口黑锅,顿时暗了下来。闪电撕开了天幕,
豆大的雨点,辟里啪啦的砸向泥泞的大地和小波单薄的身体。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啊。小波顾不上腿疼,飞身向桥跑去。雨越下越大,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啪啪啪,浅起一路的雨水和泥浆。他不停的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脚下打着滑。那条通往桥的土路,只有他一个人在大雨中前进。
他突然想喊,不!是想唱。涌到嘴边的是那首儿时看过的外国动画片里的插曲。他雀跃般的向前蹦跳着飞奔,歌声宏亮:
落雨不怕
落雪也不怕
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
能够见到她
可以日日见到她面
如何大风雪也不怕 ”
一个趔趄,小波重重的摔倒在泥浆中,他起身更加无所顾忌的奔跑着,歌声没有因为摔倒而中断:
我要我要找我的她
去到那里也要找我的她
我的她没找到
若你见到她就劝她回家。
小波的脸上感觉到了温度,那是泪水汩汩的流出。他的歌声越发的嘹亮,撕肝裂胆。桥; 已然在了眼前。
当晨光再次透过窗帘的时候,小波真的爬不起来了。浑身发冷,额头烧得烫人。不能生病!!小波心里说:病了怎么去找华呀?再说也病不起。
今天是出报的日子,他换了身衣服。坚持着走了出去。还是先到了桥北路,更换了电话亭的布告,然后在药店买了一板扑热息痛。他决定休息一天,回去的路上买了两份晚报。想了想,还是去了私人诊所,挂上了退烧的盐水。盐水一滴一滴的流进小波的血管。他翻开晚报,在第八版找到了寻人启示。
华:我已来赤峰,见报后速与我联系。手机号码没变。想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