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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不相信这一剑是自己刺的。
被称作于寨主的胖子呆着还没回过神来呢,那道士却一声厉喝:“好啊,道爷今天竟然看走眼了,来,道爷接你一剑。”
说着,手腕轻舒,长剑竟毒蛇一样颤动着刺向那女子的肋下。
“风起云涌。”
一看道士出手,朱焕明脸色一变,立刻大声提醒,同时人已掠了出去。
连有人指点两剑,都奏奇效,那女子更不犹豫,扭身侧,剑势如电,斜刺了出去。
实际上她现在的体力和心理都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近乎崩溃的边缘,她甚至分不清对手的方位和招式,所以在受到指点的两招均奏奇效以后,她自己都惊讶得不得了,当她听到“风起云涌”四字,自然而然使出了这一招,刚好挡住了那道士的剑。
挡是挡住了,可那道士手腕一抖,他的剑竟缠在那女子的剑上,随之运力一震,那女子的剑已脱手飞出,道士剑锋一挑,疾刺那女子咽喉。
那女子剑已脱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中,道士忽觉身侧风起,朱焕明闪电般地自他身边掠过,右手挥剑拨开道士的剑,左手揽住那女子的腰,再进七尺,躲开了道士的攻击范围。
朱焕明的冲入让道士、胖子和何老三都大吃一惊。
他们看到了刚才身边走过的几辆马车,也知道有一辆车停了一来,好象还有一个人下了车,可他们根本没在意,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小小南阳,他们不认为有什么事是值得他们在乎的。
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人突然冲了进来。
而且身手如此敏捷。
接下来,那道士更吃惊地现,朱焕明手里握着的竟是刚才被他挑飞的女子的剑,也就是说,刚才那柄剑可能还没有真正地飞出去,就已经被掠过来的朱焕明抓在手里。
他抓剑,欺身直进,挡住道士的一击,并救下了那女子。
错愕之间,那道士没有再出手。
而朱焕明根本没有再去看他们,他正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女子。
蓬乱头遮掩下的是一张挂满风霜的瘦削的脸,但尽管这样,仍掩不住这张脸的秀丽绝俗,如果不是太过憔悴,谁都不会否认这张脸足以倾国倾城。
朱焕明笑了,但笑得有些酸楚,甚至眼含热泪。
他感觉到那女子正软软地靠在他的臂弯里,如果没有他的支撑,她会立刻倒下去。
朱焕明没动,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依靠。
那女子也正抬起头看着他,她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怜爱和温暖的眼睛。
“你是谁?”
看着这双眼睛,她觉得那颗疲惫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我是谁?是啊,我是谁?”
朱焕明苦笑了一下:“我是……”他刚想说话,却现那女子头一歪,竟晕倒在她的怀里。
那道士看着朱焕明,怒道:“你是什么人?”
朱焕明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看了看那道士的剑,又看了看道士的脸,淡淡地道:“你是南海剑派的人?”
胖子在一边高声道:“这位是南海剑派的严松子道长,你还有几分见识。”
他现朱焕明的武功很是了得,而他们三个当中无论是背景、名气还是武功,他和那瘦子加起来也比不过道士,所以,这时候吹嘘他点是错不了的。
他这一招果然奏效,严松子胸膛的挺:“不错,道爷正是南海来的。”
南海剑派的剑法一向以辛辣奇诡闻名,人丁虽然不旺,但能在江湖上行走的,无一不是好手。
朱焕明又看了看那胖子和何老三:“听说商州南八十里黑烟谷里有一座双英寨,共有两位寨主,一个是号称三十六路斩鬼刀的于子英,另一个叫什么盘龙刀何三英。”
他这么一说,胖子的胸膛也挺了起来,大声道:“不错,我就是大寨主于子英,这位就是我兄弟二寨主何三英,嘿嘿,你***果真有些见识。”
能被人叫出号来,自然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双英寨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就算是有些名气,只怕也是他兄弟俩做恶创下的。
朱焕明面色一冷:“现在的南阳是风雨之城,你们也是来凑闹的?”
严松子小眼一瞪:“怎么?道爷来不得么?道爷就是要看看这南阳城到底能有多大的风雨。”
“请,”朱焕明手一挥,“南阳城在那边,你们尽可去看。”
“这个人呢?”
于子英指着那女子。
“这女子是我的一个故人,我要带她回去,诸位请便。”
“你说带走就带走,问问道爷的剑了么?”
严松子手腕轻颤,剑锋嗡嗡作响。
“对,你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于子英和何三英提刀围了上来。
朱焕明不理二人,他只看着严松子,然后又低头看剑:“我过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日子,二十刀枪不动,更未曾杀过一人。自今天始,这种日子只怕到头了。”
他扭头去看南阳的方向,黯然道:“南阳城里注定要开始流血。”
严松子八字眉一挑,厉声道:“道爷现在就让你流血。”
说完,他的剑就刺了出去。
他的剑尖是颤动的,一柄剑仿佛幻成了几柄剑。
朱焕明竟看也不看,他一臂揽住那女子,然后举步向前,出剑。
光华暴现。
他一旦出手,那把普普通通的剑竟象是厉电划过夜空,灿出夺目的光华。
但这光华只一闪即逝。
光华逝去,朱焕明携着那女子已越过严松子,向马车走去,只向背后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
——从你开始流血。
再看严松子,剑刺到途中,他的整个人却僵住了。
他的咽喉处有一道淡淡的红印,随着他嘴巴翕动了两下,红印忽然涨开,鲜血象泉水一样从里面倾泻下来。
鲜血喷出,他的人也倒了下去。
那双小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惊恐和不信。
他一向自认为剑法了得,他绝不相信天底下有人能让他看不清如何出剑就杀了他。
可这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事情偏偏就生了。
他已经开始流血。
也许,这只是个流血的开始。
………【第六十八章 请你继续流血】………
朱焕明把那女子放进了车里,自己也上了车,并示意马车继续前进。
但她更关切的还是那个女子。
这么多年来,她几乎从未见朱焕明这样失态过。
她扶那女子靠在自己身边,轻声地问朱焕明:“她怎么了。”
朱焕明道:“没什么,她应该只是身体虚弱心力交瘁。”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女子的脸。
“你认得她么?”
朱夫人试探着问。
“我认得她么?”
朱焕明笑了一下,这一笑里包含着很多滋味。
“我当然认得,苦苦寻找了近二十年,我怎么会不认得。”
“你说什么?”
朱夫人浑身一震:“就是她?她就是……就是香香?”
“是的,她就是香香。”
朱焕明把夫人的手握在手中,紧紧地握着。
“她就是香香,她就是我找了近二十年的香香,找到她虽然不能赎我当年的罪孽,但总算可以告慰一下九泉下的师父了。”
说完这话,他已经是热泪盈眶。
双英刀客看出朱焕明的武功了得,但究竟了得到什么程度,他们看不出。
正因为看不出,他们才不担心。
就凭严松子,再加上他们两个人,就不信还能让这家伙跑了。
这个女人绝不能让他带走。
不是女人的问题。
是面子的问题。
女人没了可以再去找一个。
面子呢?
面子丢了怎么找?
想在江湖上混,面子是绝不能丢的。
可是还没等他们出刀,严松子已经倒了下去。
要命的是除了那道闪电一样的刹那光华,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对方就在他们眼前几尺之遥把人杀了,而且杀的是他们认为武功高强的严松子,而他们居然连人家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
准确点说不是没看清,而是根本就没看见。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一向相当敬佩敬畏的严松子就已经成了个死人。
两个人象给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吓得僵在那里,直到朱焕明的马车远去,他们还没回过神儿来。
马车几乎看不见踪影了,两个人这才呆呆地互相看了一眼,又重新扭头去看地上的严松子。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于子英失魂落魄地道。
何三英两眼直,晃了晃披散着半截乱的小脑袋,呆呆地道:“不知道。”
于子英也呆呆地说了声:“我也不知道。”
他刚说完,只听背后一个声音道:“我知道。”
他们吓了一跳,同时回身,看见一个人正拖着懒洋洋的步子走过来。
这人身材高大,红袍如火,腰间挂着一柄又长又阔的巨剑。
因为剑太长,以至于剑尖拖到地上,随着他的脚步有节奏地出沙沙的响声。
“你知道什么?”
于子英疑惑地看着这个大大趔趔懒懒散散走过来的人,当看到那把特大号的剑的时候,心中一动,总觉得对这样一把剑有些印象,可他看看剑再看看人,到底什么也没想起来。
红衣人来到近前,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严松子,嘿嘿一笑:“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那表情跟看一条死狗没什么分别。
“是谁?”
双英刀客异口同声地道。
“朱焕明。”
红衣人说完,看着对面两个人的反应。
“朱焕明……”何三英双眉紧皱,边嘀咕边看着于子英,“这名还真有点耳熟。”
于子英点点头:“是***好象在哪听过,在哪呢?这名……”
正念叨着,忽然两个人同时一拍脑袋:“是他。”
红衣人又冲两个人嘿嘿一笑:“想起来了。”
“想……”于子英只说了一个字,马上警觉地闭上了嘴,满怀戒备地看着红衣人。
何三英却脱口道:“那东西不就在他手上?”
他一说完,红衣人笑得更开心了:“对,据说东西就在他手上,怎么,想不想要?”
何三英看样子想说话,可张张嘴又憋回去了,大概觉得这种事不宜张扬。
红衣人笑道:“不敢说?怕什么,想要就是想要,你看我就想要。”
于子英冷冷地道:“不错,咱们也想要,不想要那东西孙子才会到这鬼地方来。”
红衣人嘿嘿道:“这就对了,你们说不想要也没有人相信。敢想敢做敢说,这才是江湖好汉,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东西只有一份,现在我们三人都想要,你说怎么办?”
双英刀客没说话,紧盯着红衣人。
红衣人道:“你们肯不肯不和我争,把东西让给我?”
“你说呢?”
两个人眼中已有了敌意。
“那就是不肯了?”
红衣人仍在笑,但笑得有些冷:“那我只好杀了你们。”
“你说什么?”
双英刀客同时握紧了刀。
“死人是不会和人争东西的,也只有死人才不会争。”
红衣人不理会二人,看着地上的严松子道:“刚才我听有人说南阳城里注定要开始流血,这话只怕不假。我还听到有人对他说——从你开始流血。”
他的目光从严松子身上转向于子英,一字字地道:“现在我也想说一句。”
“什么?”于子英只觉得心中一寒。
“请你继续流血。”
话未说完,红衣人已到了于子英面前,一拳直捣于子英心窝。
………【第六十九章 何必一定要流血】………
红衣人的话已经是杀机必现,于子英早就在全神戒备,可是没有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红衣人,可红衣人一动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几乎没有过程。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26dd
一边飞,他一边开始流血。
准确点说是喷,鲜血雾一样地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那一拳正击在他的胸前,不但人被打了出去,他感到胸膛里的一切也已被那一拳击碎了,而且正和着鲜血喷出。
何三英简直吓傻了,他本来自认为自己哥俩的功夫即便算不上出类拔萃,也是绝对过得去,足可以到这南阳来走一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