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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对着李泽扬和秦壬咧嘴一笑,腼腆的挠挠头,从秦壬手里接过轮椅推着向前走。那些蒙面家伙队形自动收拢,跟在身后浩浩『荡』『荡』的走出机场。
很多人都被这架势给惊懵了。歪头侧头的想看清轮椅上人的模样,无奈,他低低的帽沿遮住了大半个脸,身旁的女人和小孩子相互用肩头挡住了彼此的脸,也是看不清。
那些蒙面家伙在什么时候散去的,是怎么散去的,岳悦全无印象。她只觉那一切太不真实,要不是儿子充满崇拜的跟她又比又划的,她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儿子讲得很是形象生动,李泽扬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岳悦悄悄的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他:“不是不让你妈知道的吗?你还让斐儿继续说下去。”
“哦,那是之前,不想她太过担心。”
他受伤这事件之前不让他妈知道,现在又让他妈知道他受伤后回来受到多重要的保护,这不是用句“不让她太过担心”解释得过去的。要知道,那样的场面,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而出现那场面的原因是什么,任何人都看得出很不一般,他妈只会更加的担心。
果然,在他俩回房间后,杜颜怡敲开了门,关心的问他受伤的情况。
岳悦总觉得她不只是来问问伤情的,她还有难以启齿的话。那自己需要回避吗?
“妈,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杜颜怡摇了摇头,让她坐下,拉着她的手问:“岳悦,这次的事,吓着你了没?”
“我”字才说出口,李泽扬揽住她的肩替她回答:“妈,她的胆子没那么小。这次的事应该只是个意外,是爸小题大作了。”
杜颜怡的眼垂了下来,叹了口气,担忧的说:“我也希望是你爸小题大作了。可是,我怕……”
他没让她说出后面的话,打断了,安慰着:“妈,别想了,我这只是点儿小伤,以后,我会注意的。”
杜颜怡又叹了口气,眼里流『露』的神『色』很复杂,有关心、有担忧、有气愤、还有伤痛、内疚、无奈,她敢肯定,不只是对李泽扬。
她记得他在回来之前跟她说过,他这次受伤不是单纯的车祸,而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所以,会出现比较震撼的场面,是他爸想借此警告对方凡事想想后果。
他俩都让她不要告诉杜颜怡这件事是人为的,但她觉得有了机场那震撼的一幕,并让斐儿看到,这声叮嘱有如“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知道,让她担心,而后又用虚假安慰以隐约的味道来肯定她担心的事确实发生了的。而制造意外的人,是他们都认识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难道是在婚礼上遇到的那位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从那天来看,他明显是受李家排挤,也没有谁跟她提起过他。他是不是他所说那个身份呢?从杜颜怡的反应来看,有可能。那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对他?这次李泽扬的脚伤,是他所为,还是栽赃嫁祸?
等杜颜怡出去后,岳悦问了他们话里藏的人是谁。得到的答复是她不认识的人。
她想问关于他弟弟的事,又见他此时的态度显然是不可能告诉她的,问了也是白问。躲进卫生间里自己去想。
李泽扬到底是做什么的?李家的建筑生意只是幌子?如果是幌子,那就不应该轻易给暴『露』出来呀?如果是黑,哪能这么嚣张?如果是白,会任他私用国家军队?还那个禽兽,肯定不止是禽兽那么简单,他又是做什么的?
岳悦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在卫生间用冷水敷脸多次,让清醒保持在最强状态,甚至把看过的谍战、卧底、科幻的剧情都拿出来搬套,仍是得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好奇心最终还是压过了胆怯,她走到了李泽扬面前,把所有问题问了出来。
不想,他只跟她保证“李家绝对的身家清白,干着正当营生,你想的那些全是没有的。”
骗婴儿呀?岳悦向天翻了翻白眼,向地撇了撇嘴,极度郁闷、极度压抑的向他请示:“李大爷,请允许我今晚陪儿子,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我怕他会做恶梦。”
“不会,他正在他爷爷『奶』『奶』床上讲今天的故事呢!对了,这些天,斐儿就别去幼儿园了。明天,情人会给儿子带个小媳『妇』过来陪他玩。”
“什么?”涉及到儿子的事,她立即就忘记了应该对他的礼貌温柔,声音提得高高的,走过去就夺下了他正玩的电脑,往床上一摔,骂他:“斐儿才几岁,你们总给他灌输媳『妇』什么的,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把我儿子变成跟你们一样只有**的禽兽。”
被怒气堵塞了的思维经过怒骂得到了缓释,她立即意识到又说错话做错事了,垂头垂手,偷偷注意他的反应。
他竟然没有发火,只是捡起电脑继续玩着。
这应该更可怕吧!
岳悦觉得自己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才是明智之举。
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她的嘴就被封住了。谁让她站得离他那么近呢?谁让她忽略了他的动作很快的呢?
他的吻只有三秒的时候,却也足以让她把刚才想说的话全部忘记。
再接下来,她被他以温柔的坚决推开了。“让你留下来陪我不是明智之举,你去陪斐儿吧!”
真让她走,她倒有点儿不忍离去了。再怎么说,他是伤残人士呀,上个厕所也不方便,自己是他的挂名老婆,在他父母的眼皮底下,弃他于不顾不太合适吧?
“斐儿不是跟他爷爷『奶』『奶』睡了吗?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万一你半夜起来不小心摔了什么的,我也过意不去。”
“你留下来,我会比摔一跤还惨。”李泽扬非常无奈的提醒她:“岳悦啊,你是真不懂男人的冲动,还是你故意刺激我让我难受?你别太高估了我的自制力。在我脚没有拆石膏之前,你天天都去陪斐儿睡吧!我实在不想冒着伤上加伤的危险给斐儿添个弟弟或妹妹。”
轻轻一声“哦”,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从这声“哦”里,他听出带着失望的味道,心里升起暖意。
正在这时,岳悦转过身来,跟他说:“能不能不让秦壬带什么小媳『妇』来呀?”
原来还担心这事呀?他好笑的告诉她:“刚才一句玩笑,你急成那样。你呀,放心吧,是个小子,秦壬的侄儿。”
“那我更不放心了。”
小女孩不放心,小男孩怎么也不放心了?她的理由是禽兽不会干好事,他肯定别有居心,万一儿子被他腐蚀得喜欢上了男孩就更糟了。
李泽扬彻底无语。
她仍无离去的举动,站在原地,不知是在等他给回复,还是有另外的问题要问。
李泽扬觉得自己越来越纵容她了。为她,破了不让女人除了做/爱之外还能睡在他床上的例,破了睡到他床也没被他吃掉的例,破了让其离开还站着不走的例,破了骂了他还理直气壮跟他理论的例……破了太多太多的例,偏偏,还挺喜欢这样的破例。
现在,又破例主动问起她所想:“说吧,还有什么惊世名言?”
“名言没有,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认为呢?”
“惊为天人。”
“那你就当我是天人吧!”
仍是没有得到答案,岳悦很不甘心,向前走了几步,试探着问:“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
哦,原来,她想留下来不是要照顾他,是想满足她的好奇呀!
李泽扬瞬间发现,自己又被她温柔后面的锤子给重击了一下。
第四章 逃跑就如玩游戏 一百四十六、为薪折腰
整晚被好奇心纠缠的岳悦直到天亮时才睡着,按这个时间计算呢,她睡醒的时间在中午之后,但李泽扬硬是把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许以高薪,并承诺工资卡一定是由她自己掌握,终于让她睁开了眼。
为了不丢他的脸,她很尽职的挑了身庄重不失优雅、柔美不失干练的轻**装,把长发松松的绾起,用发夹从一侧固定住。最后,极不情愿的拿起她定义的调『色』板和颜料,用她的说法,在脸上分区填『色』。
被『逼』着学会了化妆的她还是很生疏,好几个步骤都是在李泽扬的协助下才完成的。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妆容,为他遗憾:“唉,你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你做女人才真是可惜了。不过,做男人会更可惜。我这是第二次见你化妆,与婚礼时又不一样,果然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呀!”
这算是夸还是贬呢?看在他现在荣升为自己两份工的老板,她告诫自己,必须更加有职业道德才行,老板就是说我零分长相,十分打扮,我也得笑纳。
堆起满脸的笑,谄媚的问:“请问,李大爷,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小的为您老推车,请上坐。”
他对她的“李大爷”、“您老”已经在抗议、命令、提醒的过程中习惯了,甚至喜欢上了,但今天的场合里是不能出现的,现在必须严加警告:“把你这副嘴脸收起来。记着,在外人面前,你得喊我老公。”
“老。。。。。。公”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声,非常拗口,自认喊出来很有难度,提议:“李大爷,换个词儿行不行?”
“初犯,从本月薪水里扣一百。”
薪水都还没有拿,就开始了扣,这太没天理了吧?岳悦一急,又喊开了:“李大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重犯,扣一千。”
“你。。。。。。”生生的咬住了舌头,万一他把“你”当成了“李大爷”的开头,薪水会又少了一截呀!按这种扣法,她一个月的薪水只够喊三十次,还要欠他一百块钱。这种亏本生意绝对不能做。只在心里骂着“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李泽扬占了上风,笑容里是非常的满足,得意的说:“继续,我非常喜欢你犯。看在这么熟了的份上,我不会给你扣成负数的,最多就是这月扣完了,下月再接着扣,你就当一免费劳工吧!”
kao,真是无『奸』不商。岳悦想大声骂出来。又看在月薪三万的份上,告诉自己古人为五斗米还折腰,而自己一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为三万块钱一个月的薪水挨挨骂、受受气、拍拍马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呢?
岳悦的眼睛像抽筋对着他眨巴眨吧,娇滴滴的说:“老公,你忍心么?”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哼,我就恶心死你。”
岳悦的职业道德好得没话说,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定,在齐恒办公大楼前面对众多记者追问李泽扬受伤的原因时,她按他的吩咐,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人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作猜测。
当记者从确定是人为的角度问她时,说得义正严词,既把记者讽刺了,又非常占理。特别是左一声“我老公”,右一声“我老公”,说得那么的自然、深情,记者想问他们是不是假结婚的话都给咽了回去。而李泽扬当时也有些惊讶了。
随后,有位记者问了一句“你儿子是不是小李先生的亲生儿子”时,岳悦和李泽扬的脸都板了起来,非常有默契的同时发火,还好,岳悦没有口不择言的把脏话骂出来。
这一发火,自然什么问题都不能问下去了。但李泽扬相当满意,他想达到的效果达到了。
进到他的办公室,他正想着要怎么表扬她。她已经把门甩上,震撼力十足的关门声,让紧跟在身后的正牌助理在吃闭门羹的同时,掉落了手里的几个文件夹。
岳悦也不管没把李泽扬推到应该的位置,像被抽了骨架般,用尽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扑倒在沙发里,软软的一动不动。
喊了她几声,没有反应,李泽扬自己转动轮椅到了她跟前,弯腰擦拭她额头的汗珠,感觉到她的额头好凉,再执起她的手,同样的冰冷『潮』湿。
刚才的从容应对,原来是她一身冷汗换来的。
真难为她了。
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到嘴边边呵热气边轻轻的搓『揉』着。好一会儿,她算是缓过来了,也不管他定的禁忌惩罚,有气无力的说:“李大爷,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你刚才不是干得很好吗?”
白了他一眼,将他的弦外之音直接说了出来:“我刚才不是人。唉,李大爷,您老高抬下贵手,这样的场面再来一次半次的,即便我是人,也会是死人。”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面对那黑压压的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
昨天故意的张扬、故意的遮掩,今天故意的现身、故意的否认,对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