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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红着脸“嗯”了声,见丈夫对自己如此亲热,心里甜滋滋的,不知不觉地一连喝了三杯。她平时滴酒不沾,这下子喝了那么多,不一会儿就趴在丈夫的怀里睡着了。
吕正龙吩咐丫头进来替金凤卸下了钗环首饰,换过了衣衫。他遣走了丫头,亲自动手把米金凤抱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把她放到那床上,而是把她放到了平时小憩时用的湘妃榻上。那床他是早打算要另作别用。
见金凤口角流涎,口中呢喃着醉语。吕正龙知道她是醉得深沉了,此刻就是在她耳边打雷也难以将她吵醒。他看了看,转身走到了门外。
秋菊跪在那里,头垂得几乎要碰到了地面,背上鞭伤处传来一阵阵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她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浑身无力,靠着两手用力撑着地面才没让自己倒下。从屋里传来的一阵阵调笑声,在她耳中却如在很远的地方飘荡一般。她的思绪和感官慢慢地迟钝起来,但只有一件事她的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今夜这犹如恶魔一般的大少爷是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的。
吕正龙将秋菊的长发一把揪住,向上一扯,迫使她抬起头来。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半边脸上那被巴掌打过的地方肿了起来,五个指痕清晰可见。吕正龙盯着她看了良久,一用力把她拖了起来,往卧房走去。秋菊早已是跪得腿软筋麻,两只脚不听使唤。她无力再挣扎,由着吕正龙拖着进了屋子。
吕正龙将她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自己一腾身也上了床。秋菊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那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吕正龙很是满意,他认为秋菊已是被他收服了。他掀起了她的衣衫,她那满是伤痕的后背完*露了出来,十几道鞭痕纵横交错布满了整个背部,青的、紫的淤痕高高肿起,夹杂着殷红的血丝,组成了一幅疯狂而扭曲的画面。吕正龙手抚着这些伤痕,用教训的口吻对秋菊说:“这可是你自找的,要是你早这么听话,哪用吃这个苦呢?好好地长点记性,要再给我拗着劲儿,那就还有你好受的呢。”
那些鞭痕激起了吕正龙的*,他扑到了她的身上。当他*消退了些以后,他发觉身下的人儿一动也不动。他以为秋菊是承受不住又晕了过去,便坐起了身子,将她翻了过来。当看到秋菊的脸时,他却意外地发现她并没有昏死过去,那刚才还紧闭的大眼睛竟然是睁得大大的。
秋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的人偶一般。那原来明亮如星星的大眼睛没有了以往的光辉,两颗乌黑瞳仁犹如两个深邃不见底的黑洞,呆滞的目光是那样空洞,似乎透过了面前的一切而在凝视着遥不可知的远方。
看到这种情形,吕正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在记忆里这种眼光他曾见到过一次。就在去年的腊月,那个竟敢逃出吕家堡的马童多福被抓了回来。他命人在多福的两个拇指上拴了细麻绳,吊在那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上,用炭火细细炙烤他的十根脚趾。多福从哭喊求饶到叫骂诅咒,凄惨的场面使被迫观刑的丫鬟小厮们竟有人吓得尿湿了裤子。到了第三天,多福已不知晕了多少次。当他再次被弄醒以后,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那眼中就流露出如此空洞茫然的目光。那是一种自知必死,已将一切希望都放弃了的眼神。
而今,吕正龙从秋菊的眼中再次看到了相同的神情,只是脸上少了多福那种深切的怨毒,而眉梢眼角多了一丝无奈。吕正龙明白,只要自己再多加逼迫,那这一丝的无奈很快也就会变成了怨毒。 txt小说上传分享
家规 第三章 五十鞭子(5)
吕正龙注视着秋菊的脸庞,心里的欲念已荡然无存。他决定暂时放过这个丫鬟,不能让她坏了他的大事。秋菊的生死对他算不了什么,只是眼下他不想闹出麻烦来。这些天来,他借着他家的米行被县老爷的舅子借机敲诈的缘由,游说母亲让他捐一个官来做。他劝吕夫人说,富贵、富贵,从来就是富不敌贵。家业再大也不过是个土财主,要是当了官那就有了靠山,谁人还敢欺侮。眼瞧着母亲已经动心,他不愿意在此时横生枝节,为一个丫鬟弄出点事来,坏了整个计划。
吕正龙跨下床来,随手一拉,把秋菊也拖了下来,低声喝道:“滚!”
秋菊神思恍惚地穿衣整束,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走廊上,在老地方跪了下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思想。她不相信大少爷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但她隐约地明白,至少今天他是不会再折磨她了,这使她略松了口气。身上鞭伤的灼痛和*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的剧痛一起袭来,她眼前一黑,晕倒在走廊上。
早上,金凤从宿醉中醒来,她摇了摇晕乎乎的头,习惯地叫道:“秋菊拿茶来,我渴死了。”
“二奶奶,茶来了。”端上茶水的是翠玉。
“咦,秋菊呢?这大清早的她跑哪去了啊?”不见了平时使惯了的贴身丫鬟,金凤有点诧异地问了起来。
翠玉不敢回答,只是向旁边努了努嘴。
金凤随着她的暗示,把头转向了那边。只见吕正龙已是穿戴整齐,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来。
“相公,真不好意思,我喝着喝着就睡着了。”金凤红着脸轻声嗫嚅道。
“没关系,你的酒量实在是太小了,以后晚上就喝一杯好了。我现在还有事,就要出去了,你自己去娘那里请安吧。”吕正龙笑着对金凤说道。
米氏见丈夫态度温和,和昨晚竟像两个人似的,心里安定了许多。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刘妈在门口探着头似乎想进又不敢进来,金凤问道:“什么事?”
刘妈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回大少爷、二奶奶的话,那两个丫头都晕死过去了,要怎么处置,请爷示下。”
吕正龙淡淡地说:“这些小事问你奶奶就行了。”说罢,跟金凤招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鸾仪园。
米金凤本不是那种性情凶悍的人,秋菊又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使唤了多年的贴身丫鬟,自打她原来的大丫鬟春兰被遣走后,这两年和自己最亲近的就数她了。本来正担心丈夫不知道有没有消了气,还会怎样地来处置秋菊,现在见丈夫已不再追究昨晚的事了,便把原先担着的心放下了。
“刘妈,秋菊她怎样了,可还好吧?”
“回奶奶的话,秋菊她不好呢。我一早就见她晕死过去了,才把她弄醒了,这会子她又不省人事了。还有那小丫头情形似乎更糟。”刘妈见大少爷走了,也松了口气。
金凤听说这样,心中大为不忍,便吩咐刘妈道:“把她们抬回屋里去吧,找人来看看。就让她们好好养着吧,大少爷要是有话说,有我呢。”
刘妈带着几个仆妇将两人抬回了下房,并找来了府里略懂医药常给下人瞧伤的黄大娘。等解开两人的衣衫一看,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这大少爷下手可真够狠的!
只见那小丫头浑身是伤,不少地方还渗着血丝。被毒打了之后又在台阶下跪了一夜,人已是气息奄奄,命如游丝。
秋菊身上被鞭子打伤的地方虽略少些,可每一道伤痕却更深重。她整个背部已没一处好皮肉,都肿起了一指来高的淤痕,有些地方已是血肉模糊。看得出来大少爷当时如何怒火冲天,他是铆足了劲来抽打她的。不仅是鞭伤,大家还发现秋菊的下身仍然在流血,据黄大娘的说法,这撕开的口子并不是昨夜的新伤。这下大家才明白昨晚大少爷怒气的来源,也更为秋菊的命运担起心来。
刘妈告诫大家,对秋菊之事要做到闭口不言,免得她受到更大的伤害,也免得自己受到池鱼之灾。
在吕家堡,下人奴仆被责打是家常便饭,所以在每个管事手中都有秘制的棒疮膏药。在刘妈等人悉心为两人敷药疗伤照料下,秋菊和那个小丫头有幸捡回了性命。但两人都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才勉强能起来。
秋菊在昏迷了两天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为自己还活着是庆幸还是悲哀。
秋菊的心已经死了。自从五岁那年,她被卖入米家当丫头以来,这十一年间受到的所有教训都告诉她,作为奴婢,生死祸福半点由不得自己。若主子待她好,那是她天大的福分。若主子待她恶,那她也就只有忍受的份。面对将要来临的厄运,她不知道自己能怎样地逃避。天地虽大,但哪又有她的生路呢?该来的终究躲不过,也许死才是最好的出路。
秋菊也曾想到过寻死,但她才十六岁,面对死亡有着本能的恐惧。
在这种矛盾煎熬之中,秋菊的身子还是一点点地好了起来。半个月后,她终于能够下床活动了。身为奴婢,只要是死不了,就没有白吃饭的权利。由于米金凤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秋菊在伤势略好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她原先的位子。尽管她对那个恶魔般的大少爷怕得要命,可依旧得硬着头皮来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情况却大大地出乎了秋菊和所有知情人的预料,吕正龙不再来纠缠她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就像大少爷还不曾注意到她的时候一样。起初,秋菊还不敢相信,怕他过不了几天又会故伎重演。但一连十几天过去了,大少爷只是把她当做了普通的丫鬟奴婢一样对待。秋菊那颗悬着多日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终于松了口气。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好好伺候小姐。她在一切事情上更加尽心尽力,只希望能讨主子的喜欢。她在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小小愿望,就是哪天小姐能看在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在吕夫人面前为她讨个人情,放她出府,让她去尼姑庵里削发为尼。她渴望能在青灯古佛前安静地度过她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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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 第四章 巧设妙计(1)
第四章 巧设妙计
这样的平静日子没过多久,一场更大的灾祸降临到了秋菊的头上。她发觉自己的月事竟快两个月没有来了。虽说她才十六岁,可米氏两次怀孕她都在跟前伺候着,对那些征兆都不陌生。她不敢往那里去想,可渐渐地作酸呕秽等小媳妇害喜毛病越来越齐全了,她知道自己是怀上大少爷的孩子了。
秋菊惊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整天神思恍惚,日间茶饭不思,夜里无法入眠,没几天人就蔫了下来。但她的反常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因为这几天来,鸾仪园里有了天大的喜事,两次流产后的米金凤终于又有了喜讯,又怀上了孩子。
这下鸾仪园里热闹非凡,吕夫人一天三五次地往这里跑,吕正龙虽不再在鸾仪园里歇宿,可在家时也都会在米氏房里盘桓一会儿,还隔三差五地请医生来看视,炖补药,熬汤水,把小厨房的人忙得个脚底朝天。
秋菊看着这一切,再想想自己肚里的那块肉,更是悲切不已。可她不敢流露出半点伤心,在人前只得强颜欢笑。因为她非常清楚,在吕家堡里的奴仆婢妾连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是不被允许的。如果违反了这一点,那就是有罪,甚至会是致命的死罪。
情绪虽然还能努力控制,可妊娠反应却终究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终于,今天因一碗枸杞乌鸡汤,在林月娥的面前,秋菊无奈地露出了她已怀孕的原形来。
听完了秋菊那一番哭诉,月娥感觉她绝没有撒谎,心中也不免对她有了几分怜悯。与此同时,林月娥也在秋菊的诉说中看到了吕正龙的暴虐无情,不由得对小姑子在吕家的境遇多了几分担心。
吕家娶米金凤,主要是为了生养后嗣。米金凤能有现在的地位,那是她虽然还没有生下孩儿,可毕竟也怀胎两次,给了吕家希望。倘若她终究不能生养或者只生得女儿,那她在吕家的日子绝不会好过。除了能怀孩子这一点,她和大奶奶薛氏是没法抗衡的。如果米金凤不得宠,没了地位。那米家的荣华富贵也就难以为继了。
林月娥想到了两个多月前,金凤归宁时,她悄悄找来的那个游方郎中在诊过脉后所说的一番话。那人曾说金凤原来体子就弱,加上两次小产,人亏损得极厉害。若不着实调养几年,很难恢复元气。如今吕夫人让她们服的那些调经种子丸,虽说能帮助受孕,可那些药其实都是些虎狼之药,服得久了是极伤身子的。万一那毒性反噬,很可能使得金凤终身不会再有子息。
月娥当时虽故意说他是以夸大其词来骗钱,可她其实是真的把那番话牢记在心中了。她决心要防止那个万一的出现。
想到这里,林月娥更觉得刚才那个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主意真的不错。
当金凤听完了秋菊的哭诉,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的丈夫竟是如此的作为,几乎与禽兽一般,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