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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欣赏你那种神神癫癫、没有规律的生活方式。当初我看上你,是喜欢你的清高,你的文人气质,可现在那些东西在你身上已经荡然无存!”
“我是一个务实的人,我不喜欢你那种廉价的激情。我宁愿独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和谁争吵,即使我将来成家,也一定找一个我崇拜的人。”
“什么叫廉价的激情?找你崇拜的人?你崇拜谁?李嘉诚?老了点。比尔?盖茨,远了点吧?”
“你如果是这种态度,我不想再跟你谈下去。”
“好的,我什么都明白了。刘斯,你今天说了好多了,让我也说几句。我是一个搞艺术的,我身边的朋友也大都是,我有我的生活方式,你没有必要去改变我,你也不可能改变我。和你认识生活了十几年,你也曾经很欣赏我、崇拜我,后来你离开了教师的岗位去企业,一切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是你在变。这些年我没有鬼混!我是国家一级作曲,我是省五个一工程奖获得者,我培养了一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儿!”
“但你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刘斯,我知道你们姓刘的一家都视酒为大敌,但我真不知你为什么自我感觉这么好!难道滴酒不沾就是清高吗?高高在上就是文人气质吗?钱多钱少就是衡量人的唯一尺度吗?我认为你只是做了一些成功的事情,作为一个女人,你并不优秀,作为一个妻子,你不一定合格。但你是桐桐的母亲,这件事又是孩子的愿望,因此,我在努力。”
“徐天岐,你努力什么了?你仍然我行我素,你仍然不屑于我的事业,你仍然不支持我的工作,你仍然在那个乱七八糟的酒场里混!世界上比你艺术成就大的人多了去了,可人家都像你这样生活吗?我企图改变你,我努力了好多年,但我失败了!知道我怎么想的你吗?你永远进不了上流社会!你永远不够档次!”
“俗!什么叫上流社会?是你吗?那种虚伪肮脏的上流社会给我我也不要!最纯的就是我们这些永不设防的朋友,比你们那些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政客要干净的多!还档次?档次个屁!”
“徐天岐!我不想再向你解释什么,希望你幸福,过你想过的那种生活吧。”
“刘董事长,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明确告诉你,我要找的——马上就找!你要找一个你崇拜的人,那我就要找一个崇拜我的人,你等着看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徐天岐!我们都为孩子的愿望努力了,虽然没有成功,但没有遗憾了。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吧。我走了,晚上公司还有一个策划会!”
徐天岐望着她的背影喊出了最后一句:“别忘了把那20万还给我。”
她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那是给你女儿的,问你女儿要去吧!”
……
她开着她那辆广州本田走了,留下孤零零的徐天岐,那天徐天岐是坐她的车来的,这个刚强女人是故意涮他,还是忘了徐天岐没开车?
徐天岐是走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自言自语:“铁石心肠的女人哦,你不要再后悔。既然这样,我真的要找了!8年来,有多少机会从我身边溜过,我熟视无睹。我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成长,为了还给孩子那个完整的家庭。现在孩子刚刚独立,你却翻脸了。好!我立刻就找!找一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找一个比你贤惠比你温柔的!让你后悔!让你把肠子悔青!你已经47岁了,你会找什么样的?60岁的?65岁的?你崇拜的?对!找个老头吧!一个比你更有钱、更成功的,最好还有点高血压糖尿病前列腺炎什么的!”
回到家,他立刻给在日本读研究生的女儿桐桐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今晚的情况和自己的决定。桐桐的态度很干脆:“你已经做出努力了,没遗憾了。爸,你找吧,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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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你 三
“百合姐”全名张百合,是“知音”婚介的经理。
从和刘斯谈过话的那天开始,徐天岐就启动了他的寻偶计划。首先从身边开始寻觅,文化局、音乐家协会、乒乓球俱乐部、和他有过合作的一些大型企事业单位……实际上,他在这座城市已经工作了20多年,能够帮他做媒的人多的去了,文艺界他的粉丝也不乏其人。但当他真正为自己的事情开始实施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找老婆不是找情人。情人追求的目标是快乐、是浪漫、是一种短期的、没有明确目的的交往,只要对光、有电,立刻就可以“拍拖”,不行就拜拜。
配偶可就复杂了,因为他的目标是婚姻,那么,所有的条件都要综合考虑了。年龄、外貌、身高、学历、性格、经济状况、家庭背景、工作单位都成了用放大镜扫描的因素,特别是,他还在追求所谓的艺术感觉。于是,成功率就减少了许多倍。
平心而论。徐天岐除了年龄稍大一些,其他条件都是上乘。可如何实施,却困难重重。总不能在报纸上登个征婚启事吧?朋友固然可以介绍,但也不能把所有朋友召集来,开个动员会吧。不管怎么说,徐天岐在这座城市都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能作践自己。
但如果就这么等?好像也不是办法。什么叫“可遇而不可求”呢?等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吗?概率几乎为零。何况徐天岐满脑子还想着跟刘斯斗气。年龄嘛,要比自己小十五六岁的,最好是未婚的,学历至少是大学。长相当然是重中之重,刘斯从中学到大学都是校花,第二次婚姻可不能让她小瞧了。
不久前,乒乓球协会的秘书长三哥给他介绍了一位医院护士,他只和她说了5分钟的话,就开着他的北京现代逃之夭夭了!老三哥真是乱点鸳鸯谱了,什么眼光啊!那位白医天使身高不到一米六,可那臃肿的体形一搭眼就有数,最少140斤。她钻进徐天岐的驾驶室时,徐天岐感到车轮子都瘪了一下。那是他的第一次约会,他有些手足无措。那女人倒像久经沙场,坐下就像老熟人一样:“上哪去?咱们去吃饭还是喝茶?”徐天岐说实在对不起,情况有些变化,我刚接到单位一个电话,省厅来了一位领导,我要去接待。我们是不是下一次?那胖女人听了一愣,像突然受了伤害一样,脸色苍白,小小的眼睛立刻圆得像个绿豆:“你不会是婚托吧?”
见面之前三哥反复说她人品好、性格耿直,交代徐天岐不要太注重外表。可这也太羞人了吧?心灵美、内秀固然重要,但外形相差太大,光靠人品有用吗?特别是介绍的,第一面的印象太重要了。
第二个女人是音乐家协会卜秘书长给牵的线,他说对方不是本地人,因为离婚,才离开了省城,到龙州来创业,现在是一个民办舞蹈学校的校长,身材外貌都属上乘,还在什么舞蹈比赛中获过奖。“没有孩子,条件不错啊”,徐哥,机会啊。说得徐天岐真动了心,电话里直说谢谢、谢谢!老弟,等我请你吧。
那天徐天岐还特意到理发店把自己修饰了一下,又专门去了一次洗车场,把他那辆北京现代洗得像新的一样。
那女人一进咖啡厅,徐天岐就把她认了出来,搞舞蹈的身材、脸蛋、穿着都是有讲究的,就连走路都有明显的专业特点,在文艺界混了二十多年,这点他太熟悉了。他心里暗暗有些激动,主动点茶让座,殷勤了一番。可缺乏约会经验的他,没想到后边事态的发展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那位风度翩翩的舞蹈家在沙发上刚坐下,没寒暄几句,就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疾恶如仇的架势,开始“痛说革命家史”。先是把她的前夫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把她的前婆婆、前公公数落了一顿,弄得能说会道的徐天岐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没反应过来。
有一段话他一直记得:
“徐先生,你说这种男人我怎么跟他过?我在他眼里是什么,是一件家具、是一个拖把、一块抹布啊!白天他在家里睡的像死人,晚上像上班一样地准时出门,下半夜才回来。昼伏夜出、昼伏夜出啊!”
“他出去干吗?”老徐虽然觉着她有些跑题,出于礼貌也只好附和了。
“干吗?喝啊!和那群酒肉朋友喝啊,一个晚上可以喝几场啊。你知道酒是什么吗?酒是他的亲爹!喝完再去茶社,赌啊,麻将是啥?就是他娘!工作瞎混!感情粗糙,家里对他说来,就是个睡觉的地,我能跟他过吗?他爹是个师级离休干部,培养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不光不管他,还跟我说男人不就这样吗?女人不要太计较嘛。这是人说的话吗?狗东西!老家伙人面兽心,趁他儿子不在家,好几次偷看我洗澡!我一到厨房忙活,他就在我身边磨来蹭去。真恶心呀,他妈居然也装呆扮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嫁到到这样一个虎狼窝里,徐先生,你说我怎么跟他过啊?”
“哦……是这样……”
看着眼前这个声泪俱下、滔滔不绝的落魄女人,徐天岐有些手足无措,他突然想起一个词——怨妇——眼前这位不正是一个饱受婚姻磨难的怨妇吗?难道离过婚、受过伤害的女人都是这种心态吗?她们还会有美好的心情吗?还有建设一份新生活的激情吗?他将面临这样一个人吗?他也属于这样一个圈子吗?
他突然有些伤感,一下就没有了情绪,找个机会,匆匆离开了。
嗨!这就是国家一级作曲的生活吗?
后来还是话剧团宋团长给他出了主意:“天岐,这种事不能仅仅靠熟人,首先你的条件太苛刻,谁的身边也不可能有多少现成的给你选。另外,如果两边都是熟人,中间人也很难操作。你不能局限在身边这个圈子,龙州可有900万人啊。干脆!撕破脸皮,一步到位,直接去婚姻介绍所。那儿信息量大、熟人少,也许会有机会。我看这件事不能急于求成,来日方长,要有个过程。”
是的,什么年代了,脸面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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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你 四(1)
徐天岐是8年前和刘斯离的婚。那年女儿徐一桐15岁,刚上高一。
他们的家庭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令人羡慕的,徐天岐是国家一级作曲、正教授级,1米80的身高、仪表堂堂。刘斯原来是教育学院的外语讲师,后来跳槽到一家国企进出口公司,从办公室副主任做起,两年内就做上了企业下属一家奶制品公司的老总。上大学时,刘斯是校花,一张瓜子脸、两只不大不小的丹凤眼不知迷倒多少男生。做了老总的她,依然是丰韵犹存。记得她第一次开着公司那辆白色桑塔纳停在文化局宿舍里的时候,楼上不知多少只眼睛在瞅她。那个年代,除了他们局长,文化局宿舍大院停过谁的车呢?邻居们肯定在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他们家里呢?”
实际上,他们两口子在事业上的成功固然惹人眼目,而女儿桐桐更让这个院子的邻居望洋兴叹。桐桐继承了他们俩外形的优点,爸爸的挺拔和妈妈的清秀,十二三岁时就出落成一个大美女了,智商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年中考,她没让有本事找关系的爹娘操任何心,自己考上了龙州一中。不光弹一手好钢琴,小小年龄还写得一手好文章,进了中学就竞选上了学校的文学社社长,再后来又考上了重点高中。爸妈离婚以后,她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顺利考上了上海艺术学院钢琴专业,现在已经大学毕业,硬是凭自己的力量考上了日本早稻田音乐学院的文艺学硕士,当然,她老爸是她的坚强后盾。
那么,这样一个家庭为什么会像前苏联一样突然就解体了呢?
许多偶然中包含着必然。
刘斯有句话怎么说的:“压倒骆驼的,竟是那最后一片树叶。”
矛盾出在一次宴会上。
徐天岐印象很深,那是1999年国庆节前夕。刘斯所在的龙州进出口总公司要写一首企业歌曲,总公司老总毛和平知道办公司刘副主任的老公是位作曲家,专门在公司下属的芙蓉大酒店宴请徐天岐,陪客的除了刘斯之外,还有另外几位公司的副总和部门要员。
早上刘斯上班前反复交代徐天岐这件事的重要性,提醒他中午千万不要喝酒,保持清醒。晚上在她毛总面前一定要谦虚、低调,不要喝多,更不能张狂——徐天岐,你不了解企业的规矩,不和老总抬杠是我们这一行的游戏规则。
徐天岐调侃说:“我要见的不会是毛主席吧,干吗这么紧张?”
那天也巧,徐天岐一位大学时代最好的哥们欧阳雁鸣突然到了龙州,上午到的,晚上就要离开。有朋自远方来,作为东道主当然要好好接待了。那天中午进饭店之前,徐天岐还在想着老婆的交代,可二两酒下肚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