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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旭走后,元沐踱向殿门边,缓缓望着空中落下的朝霞想到:萧逸云,希望你能懂她的一片心意。
宁尊殿中,萧逸云正坐在龙案前批奏折,昨日凝冰给他设下的封印在今天突然解开,他不但出来了,而且还吸收了大量能量。他原本想着有些不对劲,可是转念一想也觉得没什么。
旁边北缘国皇上给他请来的御医如宁正在给他调理,如今,经过她的调理他已经好了不少了。
如宁一袭青丝长至脚踝,闪烁的眼被一抹流苏掩住,印出了姣好的脸庞,她长的,和凝冰是这么像。
每当萧逸云看见她的时候,似乎看见了凝冰,她很温柔,不比凝冰的决绝,不知为何,看见她的时候有一种不能言语的舒心。
“皇上。”前来禀报的小太监看着萧逸云的神情为难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依旧是淡淡的。
“叛军的丞相前来求见皇上,不但带来了停战协议,还带来了一个棺材。”
“棺材?”他疑惑的问道,看着下面的小太监为难的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一下。”看着旁边的如宁,萧逸云浅笑着说道。
“不嘛……皇上,如宁也想听。”她撒娇起来的时候双眸闪着那种不一样的光。
她终究不是凝冰,不对么?凝冰从无这样撒娇的时刻,萧逸云皱了皱眉说道:“朕要谈正事,你快点下去。”
如宁这才不甘的离开。
接见了元沐那边的来使,萧逸云就这么靠在了龙椅上,垂眸淡淡的问到:“你竟然敢来朕这里,不怕朕杀了你?”
来使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萧逸云到:“皇上,你想见凝冰吗?”
萧逸云神色一抖,终归于平静,他嘲讽一笑说道:“怎么,朕的家事来使也管?”
“她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逸云感觉似乎天打雷劈般,他身体微微前倾,不愿意相信的他紧握着手中的毛笔,突然,叮当,一声,毛笔跌落在了砚台,萧逸云的神色并没有来使想象的那么悲痛,他只轻笑一声,捡起毛笔对着来使说道:“死了?很好。”
这句话把来使搞混了,不是说云轩国的皇上对凝冰情根深种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快速理清了思绪,来使打算直接完成任务再说,他平静的对萧逸云说道:“皇上,我们皇上托我们制订了停战协议,请皇上过目。另外我们皇上还带来了凝冰的棺木。”说着,来使指了指身后的棺木,而萧逸云的眼眸微微一抖。
“我们皇上还托微臣告诉皇上一句话,就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请求不让我们皇上伤害您。”
看着萧逸云毫无反应的样子,来使只好硬着头皮灰溜溜的告退了。
萧逸云缓缓起身揭开了棺盖,看着眼前人平静的睡容,想伸手去触摸,却猛地收回,不知道自己为何轻笑一声说道:“你终于死了,真好。”
猛然吐出一口血,他才意识到自己时日不多,纵使有能量的支撑也是无济于事,低沉的夜空中传来他的呢喃:我终于能去陪你了……
待到冷音云和陈雨音赶到的时候,看见萧逸云正淡漠的吩咐太监把棺材抬到乱葬岗去。
冷音云和陈雨音在确定凝冰已经死了之后,他们嘶声竭力的质问萧逸云说:“皇上,就算凝冰她对不起您,可是她以前也为您做过那么多事情,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这番动情动理的话却只得到了萧逸云一个冷漠的眼神:“那是曾经。”
“是啊,那是曾经。”帘后,一名婀娜女子缓缓步出,正是如宁。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陈雨音有些纳闷的问道。
冷音云的反应比陈雨音稍微快了一点,她瞪大了眼睛对着萧逸云说道:“皇上,你竟然这么对凝冰,你太过分了……”
萧逸云浅笑着,不知为什么吻上了如宁的唇,他笑着对冷音云和陈雨音说道;“朕是很过分,怎样?”
待到冷音云和陈雨音都离开的时候,萧逸云丢开了如宁,独自在御花园中饮酒。
猛然漫天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他的龙袍上,恍若那天,她独自撑着那把江南的油纸伞独步在御花园下看雪……
“兰儿……”呢喃之中,已经沁出了泪花。
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不见。
正在这时的大雪中,荒凉的乱葬岗之中没有一丝微弱的灯光,只有那无数森森白骨。
在棺中的凝冰动了动睫毛,眉头微蹙……
第十五章:闹鬼,歃血为盟【二更】
四周一片漆黑,乱葬岗中的凄凉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夜的阴风荒凉的拂过婆娑的树枝,阴森森的白骨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可怖。
凝冰睁开了眼,朦胧的黑色让她的眼睛有些无法适应,再次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扶着额,她在心底问自己说到:“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缓缓涌起在心头,难道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狱?
伸开手去推开自己顶上的东西,一抹月色照进了棺材之中,地狱之中还有月亮?
起身,走出了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棺材之中,寥落一笑,对啊,她已经死了,掌门凝冰已经彻底死了。
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凝冰一惊,低头一看竟然是森森白骨,捂住脸,吓的惊叫了一声,尽管她一直装作很勇敢,可是当他真的不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却感觉这么孤独。
抚平了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凝冰战战兢兢的开始往前走,月色印着她的背影这样的朦胧。
“我该何去何从呢?”她仰头望着空中的明月自言自语着。
一个主意缓缓涌上心间,不是说宁倾怀孕了么?我要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缓缓起身,阴风四起之时舞动起了她的白纱裙,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直至唇间,她自己的心里最明白,她最放不下的人是谁。
猛然,远处有一盏朦胧的宫灯印照着这漆黑的夜晚,难不成自己见鬼了?凝冰心下暗暗的害怕。随后不停的暗示自己应该没有事情,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风荒凉的呼啸着,眼前的人越来越熟悉,凝冰看到他的时候,甚至那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
他的脸庞依旧是那样的憔悴,玄青色长袍飘扬在这风中,孔雀翎的华贵衬托着淡淡的月色,凝冰的心下不由得有些恻然。她很想走上去问他,萧逸云,你过的还好么?
可是,她发现她没有勇气,苦笑一声,将身影遮掩在了树后。
看不清他的表情,凝冰在那一瞬间甚至觉得他是在微笑。
萧逸云举着宫灯微微俯身,从袋中拿出了纸钱,生了一堆火,他呆呆的将纸钱这么一片一片的投入火中,之后微笑着看着跳跃的火苗和那被吞噬的纸钱。
值钱漫天飞舞,更加印衬着乱葬岗的荒凉,烧钱的男子就这么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他暗暗的悲伤着,可是却谁也不能告诉。
“死了,真好,死了就可以陪朕了,永远的陪着朕。”凝冰听到了让自己匪夷所思的一句话,什么叫死了就可以陪他了,凝冰皱了皱眉,难不成他也要死了么?莫不是又中毒了,心一紧,凝冰有些不知所措的靠在了树干之上,她很想去看看他到底如何,可惜却没有勇气。他对自己的好并不像是假的,那宁倾的身孕又是怎么回事?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凝冰等了好久,见到没有火光之时,她才缓缓从树后步出。可是一出来就看见萧逸云依旧伫立在那堆已经熄灭了的火堆之前。
凝冰一惊,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萧逸云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凝冰很久很久。
尽管周围没有火光,但是凝冰的一袭白衣印衬着月光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见她重新在他的面前,心中的激动不溢于言表,虽然脸上冰冷的是毫无表情,但看到她那平静深邃的双眸,心中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
“兰儿。”他走上前两步,想要抓住她。
“不要过来。”眼前的白衣女子做出了不让他过去的手势,在看到他停下脚步之后,她放下了手,低着头和他说到:“皇上,现在的凝冰已经是郊外的孤魂野鬼,无缘再与皇上相聚,现在皇上你不要点灯,否则凝冰会立马消失。凝冰想最后与你说几句话。”
悠悠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空中:“皇上,凝冰如今已不是凡人之身,所以凝冰的尸体也不会再存在,以后凝冰就是天上的神了,凝冰虽然无缘,但是一定会好好的保佑你,祝你幸福,找到你所爱的女子。五年来,我们风风雨雨,凝冰却从未觉得不值,凝冰为这一切而感到骄傲,而也为拥有这样的过去而高兴。皇上,无论如何,你对凝冰如何,凝冰还是执着的爱着这个人,这个人,从他第一次救凝冰开始,凝冰就不可遏制的爱上了他。”
接着,她低头说了最后一句话:“皇上,请不要为凝冰的离去而伤心,凝冰过的很好。而且凝冰觉得如宁也很不错,她像我……”
“你到底是人是鬼?”萧逸云望着消散的凝冰激动的问着。
她的身体渐渐透明,不再看见,只留一句话空荡的徘徊在夜风之中:“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每个无门的掌门逝去之后都会这么离开,皇上,再见……”
最后一缕尾音一颤,消失在了风中。
宁倾的寝宫之中,夜幕微拢。由于大势不在,纵使自己怀孕了也无人问津,只是这究竟该怎么和凝冰解释,无论如何怎么跟她解释始终会伤害她……
正在凝神之际,眼前出现了凝冰的身体,宁倾一惊,就这么站了起来,嘴中条件反射的说到:“妹妹,是你……”
凝冰微笑的望着她良久,然后轻笑着说到;“姐姐,我不是人,我是孤独的魂魄,听说姐姐怀了皇上的孩子,真是恭喜了。”
忽然,四周的灯火尽皆熄灭,宁倾有点惊讶的对她说:“妹妹,这……”可是真话就这么憋在喉咙之中,说不出来。
“那样就好。”宁倾望着飘散的凝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三日之后,萧逸云和元沐在汝州会面,两人签署的停战条约之后来到了城门之上。
红旗飘飘,军鼓敲响,古老的城墙之上焕发出别有的生机。
“朕本来势必是要拿下你的江山,可惜,她不在了,而且她不希望伤害你,那你的命朕送给你。你拿好。”元沐衣诀飘飘,在城墙上对着萧逸云说到。
萧逸云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人都不在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两人接着歃血为盟,签订一直条约,约定一百年内用不侵犯。
事情似乎就应该这么结束了,可此刻的凝冰却游荡在皇宫之中暗暗的想着:“我究竟是人是鬼?要是是人的话,我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元沐的大殿之上,他正在闭目养神,下面的小太监向他禀报说丞相求见,元沐点了点头,默许了。
“皇上,臣觉得现在应该趁着敌方未曾防备进攻。”
“朕不是都已经签了条约了,免谈!”元沐微怒“可臣听说凝冰还活着。”那人颇有自信的看着元沐。
“什么?”元沐从龙椅之上一下站起。
此时,窗外飘起了漫天大雪,萧逸云独坐于雪中苦笑着说到:“兰儿,朕很快就来,你别怕……”
第十六章:反攻,朕不抵抗【一更】
元沐的大殿之上,四周寂静的只听见树叶婆娑的声音,元沐缓缓瘫软在龙椅之上,神情是那么复杂,他偏头问着旁边的罗旭:“丞相,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罗旭心下暗喜,皇上果然也是喜欢凝冰的,虽然自己并不清楚凝冰是否活着,但只要拿下了江山,想必这位皇上也不会多加罪责与自己。
接着,元沐听到了罗旭的回答:“皇上,凝冰召唤神兽之后并未灵验,臣听说她只是因为耗尽能量昏过去而已罢了。很有可能还在萧逸云那里。”
元沐颓然的靠在龙椅之上,寥落的望着天空一笑说道:“凝冰,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能放下他。”
“皇上,而且臣一直有一个疑惑,臣将棺材带到萧逸云那里去的时候,萧逸云只是淡淡的说到死了,很好,并且旁边也还有 一个美人,皇上不是说那个萧逸云对凝冰情深不悔么?”
元沐蓦然起身,神情冷冷,问着身前的罗旭说到:“为什么?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罗旭迟疑的点了点头,之后他看见的元沐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手拿起身边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在黄锦之上写下了圣旨,诏令进攻,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圣旨递给了罗旭。
罗旭有些颤颤抖抖的接过了圣旨,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此时的宁尊殿外,凝冰一袭白衣望着萧逸云搂住那个如宁,顿时泪流满面,转过头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