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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筱梓看着她渐渐惨白的脸色。心中越发笃定。她愿意一赌。就赌施念如今还残留着几分母性。
她收起一脸凌厉。平心静气道:“实不相瞒。我被云歌带回來后丧失了全部记忆。是云歌告诉我我是他未婚的妻子。我才一直留在他别院中。之后我就遇到了无期。若不是无期认出了我。我只怕会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施念脸上怀疑之色仍未尽去。但明显又信了她几分。颜筱梓心中有了底。继续道:“夫人应该也能猜到无期此番是因何入狱。抛开前尘往事不谈。我只问一句。在未來侄女婿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之间。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施念皱着眉看她。分明是自己的晚辈。可颜筱梓的眼中绽放出的光芒太亮。她有种错觉。自己仿佛置身在强光之下无所遁形。即便她的问睿庋<幢阕约合騺硇愿窭浒痢4硬辉芄庋亩源?伤蔷浠啊F腿盟芪蘅杀堋
是。她站在哪一边。一边是自己夫君将來倚靠的人。整个龚家的荣辱。就系于他一身。而另一边。却是自己从未付出过母爱。反而一而再再而三辜负了的孩子。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做出了选择。静下心來。她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女子。道:“这句话。应当是我问你。你既是无期的妻子。如今却在他入狱之后搬來了云歌的府上。你此刻。又是以什么立场在与我谈论这些事。”
颜筱梓淡淡一笑。微眯的双眸透露出风情无限。她是天生的美人。一颦一笑间都是难以掩饰的风华绝代。“我如今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韩无期的妻子。夫人若是知道我原本的身份。便应知道我功夫也不赖。夫人若是选择弥补无期。就请助我一臂之力。”
施念挑眉看她。“我如何信你。”
颜筱梓与她对视。杏目中透出湛亮的光。“我的要求不多。我只要天牢的地形图。夫人不必有任何损失。我有把握凭一人之力将他们救出來。”
这话说得狂妄至极。施念却从她身上看出了王者的风范。
她想起曾听龚成说过的那些事。那宋齐公主颜筱梓。仅凭一支五万人的队伍。不伤及一人性命。跨越了大半个宋齐国。直取皇城。皇城内的一切她不得而知。但这些功绩。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已足够让人惊艳。
若是这样的人。天生自王室带來的优越感。便足以让她傲视世间。又何必使这些小手段來离间龚家与端王的关系。退一万步讲。即便她是在用计。龚家如今是云歌最大的靠山。她与无期又是母子。即便云歌因此事对他们生了嫌隙。也应当体谅。
她向來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不及思考过多。她当即应下:“我帮你。”
两个同样艳色动人的女子。就在这屋子里达成了一致。
有了施念的帮助。整件事都会容易很多。
施念走的时候一脸怒容。当着林伯的面发了火。声称要云歌给个交代。林伯满脸汗地将她送走。回身看颜筱梓时。却见她一脸云淡风轻。
林伯宽慰道:“姑娘。这夫人脾气不好。她方才若说了些什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一切自有公子在。”
颜筱梓无谓地笑笑。“她让我去给龚浅示好。”
林伯了然。公子将小小姑娘接到府上住着。便已表明了小小姑娘的分量。这龚夫人必定是看到了这一点。不得已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云歌回來时。他一五一十回报了这件事。云歌见到颜筱梓时她在屋里吃着糕点。一脸悠然自在。一点看不出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温柔地将她看住。道:“我听林伯说。龚夫人今日來过了。”
颜筱梓点点头。拿了一块糕点递给他。道:“无非说的一些我与龚浅的身份地位差异。要我认清形势。否则今后进了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云歌将糕点送入口中。眼神深邃看着她。“你怎么想。”
颜筱梓与他对望。“端王大人。这似乎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你既然要娶我。自然要为我铺平一切道路。”
云歌无声笑了笑。眼中光华流转。衬得那张脸愈发的温润如玉。
这是他熟悉的小小。那样自信。不畏惧任何。也从不将无关的人放在心上。
他郑重开口:“小小。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颜筱梓眉眼弯弯看着他。点了点头。
天牢内。
自施念走后。韩无期愈发的沉默。饶是程复在一旁喋喋不休问他关于中毒的事。他只是不闻不问。竺青阻止了很多次。但见韩无期洠裁捶从Α1阋灿勺潘チ恕
程复不住把玩着手里的两个小瓷瓶。心痒难耐。可恨此刻洠в谐檬值墓ぞ摺2蝗凰欢ㄒ舛咀邢阜掷胍环?纯淳烤故窃趺囱呐浔染鼓艿玫搅奁凇I踔亮俨莨戎鞫冀獠怀鰜淼亩尽T较胄睦镌窖鳌:奁诓豢侠硭K闹写来烙1緛碓谡庥芯桶傥蘖睦怠4丝痰昧吮Ρ础K皇蹦岩宰猿帧?醋攀种械牧狡恳O胱偶热挥薪庖2蝗缱约壕褪允哉舛尽?纯淳烤够嵊惺裁粗⒆础
有些想法一经滋生便再难磨灭。他兴奋地打开了瓶塞。从其中一个瓶中倒出一颗赤红色的小药丸。带着无限的渴望就送到了嘴边。
啪的一声脆响。程复手上被人重重一拍。那药丸滚落在地。他另一只手牢牢握着那两个瓷瓶。才避免了瓷器破碎的下场。
“你疯了。”韩无期站在他身旁冷冷看着他。早知他痴迷毒理。不想竟到了这般田地。此刻他看程复。他脸上写满了“疯子”二字。
程复不满地起身与他对视。“你既然不肯告诉我关于这药的任何信息。我自己试试怎么了。我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反正有解药在。就让我过一遍这药性。自然能对这药有更深的了解。”
韩无期抿紧了唇。这程复当真冥顽不灵。“你就如此笃定另一瓶中是解药。”
程复讶异地睁大眼。“这不是你娘给的么。难不成还能有假……”
韩无期冷冷一笑。“一个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的女人。她给的解药你也能信。”
程复嘴张得更大。施念与韩无期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可惜其间被这药彻底吸引了。让他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睿5娜贰A约旱亩佣寄芟率侄竞Φ娜恕U饨庖┦钦娴慕庖;故撬怠值卣龃罅搜邸;故撬怠J窍拥背鯖'能把韩无期毒死。现在再加一点料。
他顿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的神医光环暗淡了不少。
想起自己被父亲逼着学医的童年。他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一脸同情地看着韩无期道:“兄弟。你受苦了。你我本是同病相怜。我保证。日后再不与你为敌了。”
韩无期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了石床。
程复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萧索。相比较而言。韩无期所受的痛苦似乎比自己更多吧。难怪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油盐不进的。原來是自己错怪他了。
想到他方才‘救’了自己一命。他心中又升腾起满满的感激之情。对韩无期的感觉一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研究这药。一定要将他身上的毒解了。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韩无期自然洠в胁炀醯剿饷炊嗟男睦砘疃s们嗳唇庖磺锌丛谘壑小K城骋恍Α1晨孔徘揭脖丈狭搜邸
程复此人。真的是面冷心热。他由衷感慨。
☆、重获自由
两日后。
云歌被皇帝宣召进宫赴宴,赴的是所谓家宴,然而云歌走之前在颜筱梓房里逗留许久,神色间隐隐透出些不悦。
立储在即,朝中大臣已纷纷递上折子上奏太子人选,然而皇帝却一直将此事压着。今日的家宴,名为一家人的团聚,却少不了又是一番明枪暗箭。
行到今日,云歌每一步都需谨慎。天子之心叵测,虽皇帝不理政事已久,但既然身在高位,就拥有最高的决断权。
临走前,云歌将颜筱梓的手握在手心缓缓摩挲,眼睛狠狠闭了闭,压下一脸厉色,再睁眼时已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柔情。
“小小,你再等我几日。”
颜筱梓嘴角噙着笑,目送着他出了府。
马蹄声渐渐远去,颜筱梓唤来小红,洗漱完毕后灭了灯。待门外彻底归于静寂,她自怀中掏出施念差人送来的地图,换了身夜行衣,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摸到靠近后门的围墙处,一个纵身跃了出去。
同一日,狱卒收了龚成的好处,给韩无期三人的牢房送了个精致的饭盒。韩无期看也没看一眼,程复却是这几日被牢房的伙食折磨疯了,看到此卖相味道俱佳的饭菜一时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狼吞虎咽。
“唔,这是什么!”他从口中吐出一物,硬硬的,放到手心,只一眼便看出了些蹊跷。小心拨开上面的饭粒,那是被团成一团的纸张。展开一看,上面赫然是“今夜有人来救”几个字。程复激动地将纸拿去给韩无期看,差点被噎着。
韩无期眉头皱得紧紧,这字很陌生,想起这几日来过牢房的,左右不过龚成与施念。他心中隐隐有了线索,面上却仍是无波无澜。
只是,若有可能,他要出去。小小还在等着他,她一直没有动静,想必是被云歌胁迫了。思及此,他心中隐隐有了些期盼。
皇宫内一片歌舞升平,皇后端坐于皇帝身侧,下首第一个便是他们的儿子,胧月国的大皇子。而云歌坐在另一边,与大皇子遥遥相望,两人对视的眼神里有着丝毫不让对方的狠厉。
轻歌曼舞一直持续到半夜,皇帝似是十分欢畅,不时举杯,引得席中各人也配合着笑声不断。
这样的情景下,云歌却莫名有些不安。
似是发觉了他的走神,皇帝浑浊中透着锐利的目光扫向他,道:“云儿,怎么如此心不在焉?”
云歌起身遥遥行了个礼,恭敬着推脱了两句,皇帝的视线才移向别处的妃嫔。
皇后的目光亦若有似无落在他身上,惹来他心中越发的不适。
若是此刻,小小能在身边就好了。
云歌慨叹,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他竟如此想念。或许是发觉小小心中另有其人,让他越发的不放心。若是可以,他真想每时每刻将她带在身旁。
所以,有些事越快越好。
他抿了一口酒,遥遥望向对面的大皇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是未达眼底,反透出几许冰冷。
宫女们不停穿梭在偌大的宫殿中,为殿中狂欢的人送上新鲜的饮食与水果,整座宫殿灯火通明。
而与这热闹景象相反的另一处,阴冷黑暗的天牢里,几名值班的狱卒也聚在一起饮着小酒。这酒是其中一名狱卒从宫中弄来的,用于筵席的酒,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几个人吃着小菜饮着小酒,一边说着各种不着调的话,渐渐地便一个个倒了下去,醉红的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表情,一个个睡得东倒西歪。
因此也自然没人发觉,越来越接近的一个黑影。
颜筱梓轻轻松松放倒了天牢外的几个狱卒,沿着长长的通道走下去,远远便闻到一股酒味。她皱了皱眉,贴着墙根走过去,便看到了醉倒在正中一张长桌上的几名狱卒。
今日的一切都太过顺遂,作为一国的天牢,本不该防范如此松懈。她知道,必然是施念在其间出了力。
沿着地图上标识好的路线一直走,沿途牢房中零散地关着些死囚,见她来了,都兴奋地扑倒了栏杆处,伸着胳膊,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类似求救命的话,整个天牢,渐渐地热闹起来。
可颜筱梓无心于此。被关入天牢的大多是心狠手辣犯下滔天大案之人,她不是救世主,她只为那三人而来。
外面的动静渐渐传到里面,韩无期睁开了眼,程复更是激动地趴到了栏杆上。
竺青眼尖,一眼便认出了穿着夜行衣的颜筱梓。
“是小小!”他压低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激动。韩无期也走到了栏杆旁,看着包裹在夜行衣下那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一双眼亮得惊人,即便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也足以让人一眼看到。
这是他的女人。
终究,还是她来救了他。
韩无期看着面前的女子越走越近,莫名就想起初相识时,她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我可以保护你啊。”
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来着?
没来由地排斥,甚至自发自觉地厌恶上了与这个女人有关的全部。
可如今,看着她背光走来,莫名地就有星星点点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