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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伷先一听回家乡,顿时触动了思乡之情,想到自己来到瀼州已经快两年了,还不知何时是归期,不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霁雪立刻就明白了:“裴总捕头是思念故乡了吧?那怎么不会去看看呢?”
“唉,我是被流放的犯人,不能回去啊。”
“你可以偷偷回去嘛。”
“不行啊,要是被都官衙门知道了,就得追捕我。我可不想成为六大‘怕人知’之一。”
霁雪好奇地问:“什么叫六大‘怕人知’?”
裴伷先笑了:“就是:流配人逃走归、买得贼赃物、藏匿奸细人、同居私房蓄财物、卖马有毛病、去亲戚家避罪。”
霁雪格格地笑了起来:“这六大‘怕人知’把你和我都包括进去了,你是流配人,我是卖马的,裴总捕头说话真有意思。”
裴伷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说要走,什么时候?”
“明天就走。”
“哦,太遗憾了。希望你晚点走,不瞒你说,明天是裴某的大喜之日,希望你能去喝杯喜酒。”
霁雪一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神色有些黯然,但马上抬起脸来,面带笑容:“好的,那就后天走,明天我一定去凑个热闹,给你贺喜。”
裴伷先大喜:“能结交你这位红颜知己,真是裴某的一大幸事。来,我敬你一杯!”
裴伷先和霁雪又连饮数杯,然后急忙告辞,霁雪也不挽留,送裴伷先出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 泪洒瀼州(1)
第二天,裴伷先就披红挂彩,到老狸猫部落去迎回了卢菲儿。卢鼎龙陪送了不少东西,老狸猫也十分慷慨,送了很多金银珠玉和山货,盛在一个大山蠵的壳里,让虎头带人给送了过来,虎头特别说:“头领送你这个大龟壳,是有大用的,等你们有了孩子,吊起来可以做吊床,放在地上可以做摇篮,又结实又防潮。”裴伷先急忙谢了。
裴伷先这边的苏刺史和一班同事都来道贺;霁雪也如约来到,给裴伷先送上了六颗大珍珠作为贺礼。
裴伷先和卢菲儿拜过花堂,携手入了洞房,夫妻二人都无比的幸福与甜蜜。
外面的来宾纵情豪饮,尽欢而散。
其中唯独有一个人似乎闷闷不乐,她就是霁雪。
就在裴伷先结婚三个月之后,瀼州突然冒出来一股三百多人的盗匪,城里城外到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抢劫财物,无恶不作。裴伷先带着衙役和官兵四处搜捕,可是这伙盗贼来无影去无踪,裴伷先他们疲于奔命,收效甚微。
后来有人举报,这伙盗匪的头领是三个胡人,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双手爪攫杀人,厉害非常。另一个男人使一柄铁抓,那个女人则用单刀和弓箭。
“拓跋三鹰!”裴伷先登时明白了:“他们打劫钱庄,原来是为了招兵买马。他们明明是冲我来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时候,瀼州城里怨言四起,都怪官府缉盗不利,尤其是对裴伷先颇有微词,令裴伷先十分头痛。
转眼一年过去了,裴伷先又添了一喜,卢菲儿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叫裴愿。裴伷先喜中有忧,喜的是自己有了后代,忧的是拓跋三鹰这伙盗匪到现在没有剿灭。
最后,裴伷先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派了人寻找这伙盗贼,然后打入盗贼内部,随时通报消息。
这一天,忽然一个衙役跑进来:“裴爷,有消息了。内线说今天晚上那伙盗贼要去打劫土罗庄。”裴伷先大喜,立刻通知了苏刺史。苏刺史下令瀼州巡检司马龙骧带领五百精兵,和裴伷先带领的六十名衙役一起去土罗庄埋伏,务必将这伙盗匪一网打尽。
裴伷先和司马龙骧带人在土罗庄外埋伏到深夜,刚交子时,就见一伙人偷偷地向庄子摸来,接着星光,裴伷先一眼就认出来在前面骑在马上的三个人就是拓跋三鹰。等这伙盗贼进入埋伏圈,司马巡检命令弓箭手放箭。
一阵梆子响,箭矢象密雨一样从空中落下来,盗贼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倒下了一大片,登时乱作一团。走在最前面的拓跋三鹰慌忙跳下马来——因为在夜色中越高越显眼,容易成为弓箭手的靶子。
裴伷先大吼一声,率先冲上去,挥剑直取拓跋云峰。司马巡检也带领士兵一拥齐上,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一时间喊叫声、兵刃撞击声响成一片。
裴伷先恶斗拓跋云峰,司马龙骧使长枪拦住了拓跋明律,两外两名果毅都尉沙龠、程翙则扑向拓跋明秀。
拓跋云峰面对裴伷先的无刃剑,毫不放在心上,双爪使开,虎虎有声,还不住地嘿嘿冷笑。他知道裴伷先力大,所以不敢硬碰,而是施展轻功,蹿来跳去,和裴伷先周旋。裴伷先这时候也沉下心来,平心静气地和他缠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伙盗贼已死伤大半,拓跋云峰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济,蹿来跳去耗费内力很大。拓跋云峰知道这样再斗下去肯定没好结果,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使开了“神鹰攫”的“十八连环抓”,双爪连消带打直抢中路,招招凌厉,几次差点把裴伷先的无刃剑夺下来。裴伷先仍然沉着应战,这时,拓跋云峰一声怪叫,避开了裴伷先刺过来的一剑,抢身逼近,使出了一招“三环套月”,也叫“三绝攫拿”,右手先抓向裴伷先的心窝,左手抓向裴伷先的右肩,裴伷先被他封住了中宫,无法回手,只得一含胸避过右爪,拓跋云峰见裴伷先含胸低头,正中下怀,右手爪一扣,向裴伷先头顶猛抓下来,这一击他是志在比得,因为还没有人能避过这一招。那知道裴伷先不架不躲,反而在含胸的同时一翻左手腕,无刃剑向拓跋云峰的小腹猛插过来。拓跋云峰大吃一惊,知道自己这一抓落在裴伷先头上的同时,小腹也肯定被洞穿了。他急忙缩手整个身子往后一跃,可也慢了一步,“嗤啦”一声,长袍的前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老拓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司马龙骧从裴伷先身后闪过,原来他抵不住拓跋明律的鬼手铁抓,步步后退,拓跋明律正好追到裴伷先的身边,裴伷先一剑迫退拓跋云峰,左手不停,一反手,无刃剑直劈拓跋明律的头顶。拓跋明律听得风响,急忙回手用铁抓向上一架,“嘡”地一声响亮,拓跋明律被震得右臂发麻,铁抓差点脱手,就这一愣之间,司马龙骧的长枪已经刺中了他的大腿,明律疼得身子一晃,早被裴伷先飞起一脚踢中了肚子,向后跌了出去,龙骧往前一蹿,手起枪落要取他的性命,突然人影一闪,拓跋云峰冲了上来,一挥左手挡开长枪,伸右手抓起了地上的拓跋明律,口中大喊:“明秀,快走!”纵身一跃,跳进了树林;拓跋明秀正力斗两果毅,听这一喊,虚晃一招也蹿进了树林。
这时,那伙盗贼已经是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全军覆没了。司马龙骧下令收兵,带着俘虏回城。虽然打了胜仗,可裴伷先闷闷不乐,因为走了拓跋三鹰,祸根没除,隐患仍在。
在瀼州城东南从林里的一座废弃的竹楼里,拓跋明律腿上缠着带血的绷带躺在竹榻上,肚子上挨了裴伷先一脚也伤得不轻,不住地干呕,拓跋明秀在照顾他。
拓跋云峰在靠窗的桌子前坐着,一张老脸阴得像要下雨:“在这里苦熬了一年多,本来想用这一招迫使裴伷先离开瀼州,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唉,功亏一篑啊。”
拓跋明律喘着粗气说:“我不甘心。在这鬼地方苦熬三年,可是轩辕之刃还是没有消息,裴伷先这小子这么沉得住气,不能让他得意。”
拓跋云峰说:“你还是好好地养伤,伤好了再说别的。明秀,昨天长安的内线飞鸽传书来说崔庸忌已经到岭南来了,我想大概也是等不及了,是冲着裴伷先来的。这几天你要到城里去注意打探消息。嘿嘿,我们可以利用崔庸忌来对付裴伷先。”
风平浪静的两个月转眼过去了,这一天,裴伷先正和几个捕头在议事,突然有人来传话:“裴总捕头,刺史大人有请。”
裴伷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来到会客厅,会客厅外站着两名衙役,竟然穿着都官衙门的公服,裴伷先心里一惊。走进客厅,只见苏刺史正在会见一位客人。客人一见裴伷先,站了起来:“裴总捕头,久阔了。我们父子在京城等你三年,不见你来访,现在崔某亲自来拜访你了!”
裴伷先大惊:“崔庸忌!”
泪洒瀼州(2)
“正是在下。”崔庸忌沉脸转向苏刺史:“苏黉,你好大胆子,竟然使用流人做总捕头,违反朝廷条律,你知罪吗?”
“哦,主事有所不知,本州情况复杂,裴伷先武艺高强,又有计谋,做总捕三年,功劳卓著。下官这样做也是因事备变,同时也是让裴伷先将功折罪。”
“哼,荒唐!”崔庸忌怒冲冲地说:“我不管以前怎样,现在你必须把裴伷先赶出公门。否则,崔某回京以后,必定要上奏朝廷,到了那时我看苏刺史恐怕不好交待。”
裴伷先说道:“用不着崔主事操心,裴某这就辞官回家,再不入公门。”说完转身出了客厅,径直回家了。
裴伷先回到家中,把辞官的事向卢菲儿说了,卢菲儿只是笑了笑说:“没关系,不吃公门这碗饭也好,免得整天担惊受怕。我们可以回苗寨去找我爹,那里的日子照样很快乐。”
卢菲儿的温柔体贴,儿子的天真可爱,使裴伷先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夫妻二人计议好了,过两天就回苗寨去。
第二天夜里,夜已经深了,卢菲儿躺在床上,拍着床边上大龟壳里的裴愿睡觉。裴伷先在灯下看书,还是看那本《上生经》,这本书他已经看了无数遍,都可以从头背到尾了,“十二天”的事他也请教了不少瀼州有学问的人,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裴伷先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接着听值夜的家人喊了一声:“谁!”接着便是一声惨叫。裴伷先大惊,连忙吹灭了灯,对卢菲儿说:“不要动,好好看顾愿儿。”他穿好衣服,提着无刃剑走出房门。
只见院门被打开了,涌进一伙官兵,打着灯球火把,把院子照得通亮。为首的四个人,一个是崔庸忌,另外三人竟是拓跋三鹰。一名护院的家丁头颅开裂倒在地上,显然是被拓跋云峰所杀。
崔庸忌喝到:“裴伷先,快快说出轩辕之刃的所在,饶你不死,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呸!放你娘的狗屁。你们父子是财迷心窍了,你休想!”
拓跋明律早已按捺不住了,他要报一脚之仇,大吼一声,挥动铁抓向裴伷先扑来。裴伷先抽剑抵住,崔庸忌也使双钩攻上来。裴伷先的十几名护院家丁听得动静,也执刀枪冲了出来,这些家丁中有五名苗兵,骁勇善战,见裴伷先动手,一齐冲了上来,和官兵们斗在一处。
裴伷先力敌崔庸忌和拓跋明律,正酣斗间,忽然听得房内传来了卢菲儿的尖叫,裴伷先急忙虚晃一招,蹿进房内,只见两名官兵打着火把正在砍一名倒在地上的家丁,拓跋明秀的单刀已经插进了卢菲儿的后背,卢菲儿紧紧趴在裴愿的摇篮上。
裴伷先狂叫了一声,一剑一个劈倒了两名官兵,向拓跋明秀冲了过来,拓跋明秀慌忙抽出单刀,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裴伷先上前抱起卢菲儿:“菲儿,菲儿!”
卢菲儿吃力地睁了一下眼睛:“带上愿儿,快走……”说完就气绝身亡了。接着就听见脚下穿来裴愿的哭声,裴伷先低头一看,卢菲儿在情急之中把做摇篮的山蠵壳翻了过来扣住了裴愿,然后自己趴在上面,拓跋明秀一刀贯穿了卢菲儿的身体,却被龟壳挡住了刀锋,没伤着孩子,龟壳上沾满了卢菲儿的鲜血。
裴伷先满怀悲愤,把卢菲儿放在床上,从地上掀起龟壳,用系在龟壳上的四根带子把裴愿和龟壳整个系在了后背上,然后捡起官兵扔在地上的火把,点着了帐幔,整个房间燃烧了起来。
裴伷先冲出了房间,疯狂地砍杀起来,官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无刃剑下,崔庸忌、拓跋云峰、拓跋明律三个人上来围攻裴伷先,可是裴伷先已经发了疯,招招拼命,三个人竟然奈何不了他,反而被裴伷先逼得步步后退。
这时,裴伷先一剑刺向崔庸忌,崔庸忌双钩一架一拉,锁住了裴伷先的无刃剑,可他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裴伷先的无刃剑劲力十足,远远超过自己,根本锁不住,直接就奔面门来了,他急忙往后一躲,就觉得左边脸上一疼,被无刃剑划开了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