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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是:山前各寨首领杨衮,于飞熊镇。
老寨主石敬远看罢,气得手直哆嗦,“杨衮哪杨衮,竟敢如此捉弄于我!”
这时,佘表换罢衣服回来,石敬远问道:“佘寨主,杨衮写信送礼,用心何在?”
佘表说道:“依我看来,杨衮将我扮成女子,当着礼物送给寨主,意在羞辱你我。拿石德明充当押证,确实是为了走马换将。但是依我看来,杨衮之意尚不在此……”
石敬远急忙问道:“快说!杨衮到底是何用意?”
佘表接着说道:“我奉命带兵进飞熊镇,只见杨衮已将马建忠、四棍将等山前各寨的寨主全部召到飞熊镇去,各寨的庄兵也聚集五千余人。看来是对我等山后二十四寨心怀觊觎。杨衮送礼下书,只能是趁我战败之机,以走马换将之名,引蛇出洞,伤我兵力,取我盘蛇。老寨主,山前各寨虽然兵微将少,但是杨衮来了之后,士气颇旺。尤其那个杨衮不但枪法纯熟,更是足智多谋。像当年都没把朱温、李存孝和王彦章看在眼里。今日怎能据我盘蛇各寨寨主?希望老寨主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石敬远厉声斥道:“你休要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杨衮虽把山前各寨的庄兵拢到一起,也只有五千兵力,怎能抵的过我二十四寨五万喽兵!他杨衮即使长了三头六臂,怎能架得住我石敬远火龙棒的熊熊烈火?何况我盘蛇寨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把地处咽喉的火塘寨守住,我盘蛇寨万无一失!再者,我石敬远威震盘蛇,名满河东,怎能叫杨衮的一纸书信下的藏头缩尾?我若不敢出兵,岂不被人耻笑?”
佘表苦笑着说:“老寨主,‘自满者败,自亏者愚’阿,一时不慎,就要铸成大错,还是三思为好呀!”
老寨主石敬远“啪!”把桌案一拍说:“你怎能够被蛇咬了一口,见了井绳也怕。难道我石敬远也是你那样的窝囊废吗?兵进飞熊,我意已决,谁也不要劝了!”
佘表当即把脖子缩了回去。其他寨主也面面相觑,闭口无言。
厅内一片寂静。
“来呀,快把李信唤来。”石敬远这一嗓子,打破了厅内沉闷空气。
“是。”石敬远的贴身喽兵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厅内众位寨主都知道,这个李信,外号叫小温侯,二十多岁,一表人才,是火塘寨的寨主,又是石敬远的姑爷,手使一杆方天画戟,戟法超群。尤其他腰中的那三只祖传金镖,百发百中,在这河东一带,堪称名将。小温侯李信为人正直,对石敬远暗中勾结辽邦颇有疑虑,仗着一身武艺,也没把他老丈人看在眼里。石敬远召集各位寨主议事,李信高兴就来,不高兴就不到。石敬远队此虽有察觉,但因李信是他的姑爷,仍把李信视为心腹。石敬远唤李信前来,定是叫他把守住盘蛇寨的咽喉——火塘寨,他好一心无挂的对付杨衮。
各位寨主猜得果然不错。小温侯李信来到厅内,石敬远把佘表兵进飞熊捉拿杨衮,损兵折将,杨衮送礼下书,要求走马换将,声言踏平盘蛇等情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杨衮虽说走马换将,意在取我盘蛇,我若不去会他,岂不被他耻笑。但我不能上他的当,我兵进飞熊镇之后,你定要把呼延凤给我看住,还要守住火塘寨这个咽喉。只要把火塘寨守住,我盘蛇寨就无虑了。我离开山寨之后,我的金皮大令就由你来执掌。各位寨主若不负你来调遣,格杀勿论!”说着,转向厅内各寨寨主:“你们听见没有?”
厅内各位寨主同声应道:“我等愿服李寨主的调遣。”
石敬远接着说道:“刘英、张永太听令!”
“是。”
“你二人马上回去,安排一下各自山寨的防务,然后从各山寨抽调三万喽兵,明日辰时,随我兵进飞熊!”
“是!”刘英、张永太都是二十四寨中的寨主。答应一声,转身出厅,准备去了。
李信和其他寨主也都各自回各寨准备防敌。
次日拂晓,盘蛇寨的三万喽兵浩浩荡荡杀奔飞熊镇。
大寨主石敬远的中军刚刚来到山前,就见先锋官刘英派出的探马来报:“启禀老寨主,从山脚树林当中出来一人,挡住了去路,口口声声说奉杨衮之命,来要老寨主的脑袋。”
“哇呀呀呀呀,杨衮哪杨衮,竟敢如此嚣张。”把石敬远气得在马上直门儿踹镫跌足,当即命令。“快去告诉先锋孙兴,在山下扎主人马,待我前去看看,来者何许人也!”
“遵命。”探马转身回去,禀报了先锋孙兴。孙兴当即吩咐门旗压住阵脚。工夫不大,老寨主石敬远骑着战马,领着几百亲兵,“嗒嗒嗒嗒”跑下山来,直奔树林。离远就看见,在路中立着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横着长杆儿兵刃挡住了去路,身后并无军兵。
老寨主一看便知,此人乃是山前马家庄的庄主,铁戟天王马建忠。心里话,好啊,我听说昨天送礼下书,就是你这小子来的,今天你又来了,岂不是找死?想罢用棒一指,大声喊道:“你是马建忠吧?”
马建忠“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不错,我正是马家庄的庄主,你是石敬远吧?”
石敬远点点头说:“不错,咱家正是石敬远。”
马建忠想,我先教训教训他吧,撇了撇嘴,说:“石敬远,人家都说,岁数越大越懂事儿,可是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越活越不知好歹呢?昨天,我们总瓢把子杨衮派我给你送礼下书,你都看见了吧?你要知道好歹,就该带领二十四寨的寨主前来投降。杨衮素有爱将之癖,准能让你多活几年。可是,你不但不投降,还带兵打飞熊镇来啦。你是不是活腻歪啦?我又听说,你还想借卖国贼石敬瑭的光,灭后汉王,恢复石晋的江山,你这不是做梦吗?我告诉你,冲你要走石敬瑭的老路,就成不了大事。可是人家杨衮,想扶助后汉王,把辽兵赶出边墙,收回燕云十六州,救民水火,一统华夷,人家走的正,坐的正,光明磊落,这是大势所趋,深得民心,早晚必成大事。你要幡然悔悟,下马投降,将来必有好处。如若不投降,就是死到临头,俗语说‘一铲子铲不出两个王八来’,不论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块土里生的,不能眼瞅着你掉脑袋,怎么样,跟我去见见杨衮吧。”
石敬远一听,气得“吱呀呀”怪叫,抡起虎头火龙棒,就奔马建忠打来。
马建忠抖戟招架。两个人就交起手来。
马建忠一边打着,一边盯着石敬远的双棒,心说,你可别摁绷簧。
石敬远一边打着一边想,我不能这么跟他打,让火把他烧死得啦。
两个人马来马往打了十几个照面,马建忠就见石敬远催马往上一闯,抡圆了双棒,两手的拇指就要摁棒上的绷簧……
马建忠一瞧,坏啦,老家伙要放火!没等石敬远把火打出来,拨马就跑,边跑边回头,大声叫道:“石敬远哪,你小子纯粹是个饭桶,你拿真本事跟我打,我赞成你,你想拿火烧我,没门儿!你要不是饭桶,就跟我来,叫杨衮要你的命!”
石敬远气急败坏,也不回话,骑在马上,咬牙瞪眼猫腰踹镫,可劲儿地追,几百亲兵紧紧跟随。
马建忠眼看石敬远就要追上了,紧催战马,大声叫道:“老小子,你看看你自己,五官都挪位啦!肯定活不长啦!杨衮正在前边等着你哪,你已经是死到临头啦!”说着脚一踹镫,马一撒欢儿,又把石敬远拉下很远。
石敬远气得脸上的肉直颤,颔下的胡子都炸了,两眼瞪着马建忠的后背,心里话,我要了你的命,再去会那杨衮!脚一踹镫,把腰一哈,猛追猛赶。
马建忠一看,把石敬远的火拱起来了,紧催战马,头也不回,向前驰去。石敬远迫的急。马建忠就跑得快;石敬远追得慢,马建忠也放慢了速度。两匹战马总是若即若离。马建忠的战马驰到一个山头跟前,马建忠狠一踹镫,坐下马“咴——”地一叫,“嗒嗒嗒嗒”就蹩进山口里去了。
石敬远回头冲着喽兵一招手,喊声“快追”,也跟着绕进了山口。“追呀!”“杀呀”后面的喽兵挥着刀枪,也拥进了山口。
老寨主石敬远进了山口,还见马建忠在前面猛跑,又回头喊喽兵“快追”。可是回头往前一看,马建忠踪影皆无,不知跑到哪去了。急忙勒住马一看,啊!这不是通往飞熊镇的路啊,再往四周一看,只见此地,两旁尽是悬崖峭壁,壁上山头人云:壁脚古书葱葱,地上乱石滚滚;越往里去,地面越窄,窄到尽头,两侧的峭壁都并到一起去了。从山口到尽头,呈牛角形,此地不是牛角峪吗!
石敬远早就知道,山前有个牛角峪,山口有百步来宽,里边是个死角,谁要进了牛角峪,对方若把山口卡住,插翅难飞,古来兵家最怕误进牛角峪。
石敬远看罢,不由瞪眼鼓腮咧嘴捎带踹镫,埋怨自己只顾往前追了,慌中失智,竟上了人家的圈套,钻进牛角尖里,把肠子都要悔断了。自言自语地说:“不好,我得赶紧回去。”冲着喽兵大喊道:“快出山口。”拨马就往回闯。
就在这时,只听山口“咣”的一声炮响。石敬远被震得立即把马勒住。往前一看,伏兵四起,在山口一带,不论山口,还是两侧山脚、山头,旗帜飘扬,刀枪林立,万头攒动。喽兵退到山口附近,两侧山头突然乱箭齐发,与此同时,滚木雷石也从两侧山头上倾砸下来。砸得挨近山口的喽兵,哭爹叫娘,抱着头往后撤,留下死尸无数。
石敬远一看,山口已被卡住,闯不出去了。就想拨马往回撤。这是忽听有人大声喝道:“石敬远,你跑不了啦!”
石敬远勒住战马抬头一看,原来是马建忠,在山口的路上,立马横戟,正冲着自己微笑。只气的石敬远“哇呀呀”暴叫:“马建忠,你们这帮小子,什么屎都拉呀,你把我引到牛角峪里又能怎么样,你要来和我打,我就用火龙棒把你烧死。”
马建忠微微一笑,说:“老头儿,你进了牛角峪,你那对火龙棒就不灵了。我不和你打,你就烧不着我。你要用火,你就用吧,牛角峪里都是你的喽兵,周围都是森林,山口已被我们卡住,只能烧死你们自己。”说罢哈哈大笑。
石敬远说:“火龙棒使不上,我和我的喽兵就在牛角峪里呆着,看你把我怎么样!”
马建忠笑道:“老头儿,你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呆着吧,过了三天,非把你饿死不可!”
老寨主石敬远听了这话,脑袋“嗡”地一声,眼睛直了,上身一晃,险些栽到马下。
诸位要问,马建忠把石敬远引进牛角峪里做什么?这乃是杨衮定的“引蛇出洞,请君入瓮”之计。
杨衮来到飞熊镇后,就有意降伏盘蛇寨。只是考虑盘蛇二十四寨兵多将广,地势险要,石敬远的火龙棒甚是厉害,不宜明攻,只可智取。与杜家兄弟、马建忠和四棍将接触的这几天里,就有意识的了解了盘蛇二十四寨寨主情况、地理位置和山前、山后的地形。活捉佘表之后,便想出了个将佘表扮成女人,送礼下书,激石敬远亲攻飞熊镇。将他引进牛角峪,然后兵分两路攻取火塘、盘蛇两寨之计。马建忠送礼下书回来,杨衮便叫马建忠带领两千庄兵,埋伏在牛角峪的山口,将石敬远引进牛角峪后,便将山口卡住。老寨主石敬远果然中计,被困在牛角峪中。
与此同时,杨衮命杜家兄弟领兵一千守飞熊镇;命四棍将带兵五百取盘蛇寨;自己带兵五百取火塘寨。
单表杨衮带领庄兵来到火塘山的山脚下,定睛一瞧,这火塘山,山前树木郁郁葱葱,山后烟雾直冲云天,非常壮观。只见这火塘寨,悬在半山腰的,隐于密林之中,只露出来几点青砖红瓦。寨下尽是悬崖陡壁,一条山路蜿蜒而下。再看火塘山对面,也有一座陡山,山上怪石嶙峋,也是人不可攀。两山夹一长沟,越往里去越宽、越高,平面一座高山,面向沟口,位于半山腰的盘蛇寨隐隐可见。沟口左右着两座山犹如两把钳子,卡住通往盘蛇寨的山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怪不得人们都说,只要把火塘寨攻下来,盘蛇寨即可唾手可得。但是如今看来,要攻下火塘寨,确实很不容易。
杨衮看罢,传下命令,将人马扎在沟外。命人前去讨敌骂阵。
工夫不大,“咣咣咣”三声炮响,沟口的两座山头之上,当即现出旗海枪林。杨衮心想,在这两座山上,果然埋伏着喽兵。刹时,从沟口里出来一哨人马,拥着一位白袍小将,来到沟口当中,把马勒住,冲着杨衮厉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到此骂阵?”
杨衮只见这位白袍小将,头带束发冠,两根雉鸡翎脑后飘洒,身穿大叶锁子连环亮银甲。往脸上看,面似敷粉,细眉俊眼,鼻直口方,大耳朝怀,年级二十多岁,双手托着一杆画杆方天戟,肋下佩着镖囊,胯下一匹银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