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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为业,我叫岳镇溪。这是往临川押送关银,不想遇到这等巧事。大嫂,我该把你送到哪里?〃 婆子真不知道上哪找拢曾凤英去。宋军战败,不知退往哪里,送镖银又不能耽搁,婆子只好跟镖队到临川。交割完毕,岳镇溪本想出银两让那婆子留住在临川,又不放心她一个妇人,能否将孩子送交到曾夫人手中,兵慌马乱,婆子心里也没底。就这么者,她抱着孩子,跟岳镇溪到了延安。那阵儿,战事频仍,西疆又生祸乱,镖行生意难做,岳镇溪关了镖局,专心教这孩子学文习武。 孩子十岁上,婆子死了,岳镇溪看这孩子是学武的好胚子,把岳家花枪尽心传给他,为他取名岳兴,以父子相称。岳家是武术世家,花刀、花枪举世无双,岳胜那支儿使刀,岳镇溪之父岳眺这支儿使枪,特别是枪鞭合一、抛枪叮将令人防不胜防。杨文广镇守西疆,岳滇溪本想送他认父.但又怕误了扎好根基,半途而废,便迁到落马涧边结庐,要为杨家培养一员虎将,学成文武艺,再叫他认祖归宗。岳镇溪一生未娶,和孩子也真是天生的缘份。这十几年来,孩子的武艺精进,不教说万夫不挡,反正是上将队中决无逊色。今儿见了怀玉,岳镇溪才说出前情,他说道:“孩儿,你今改名杨怀兴,待你兄长伤愈,你同他认祖归宗,前敌立功去吧!”怀兴说:“爹,我那个爹有儿子,我还给你当儿子。等我去前敌立了功,打败西夏,还回这儿来跟你住一块儿。”怀玉讲了穆元帅被困迷羊谷,西夏军兵圈庆州城等事,岳镇溪劝他不要着急,两三日后就能行动如常。这会儿要走,怀玉也实在走不了。第二天一早,岳镇溪遍找怀兴不见。杨怀兴跑了。
第十六回 中途路小英雄除凶救嫂 芦塘前众军汉掘壁钻山
杨怀兴寻思,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哥哥伤不重,也得三天五天才能下地,身体复原能够转战沙场,还不得个十天半拉月的。我等不了,弊了这么些年,我可得早着点儿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学了一身武艺,还没跟谁真刀真枪照量过呢.我也得上前敌找人儿比划比划,看看好使不好使。这么着,第二天一早,他鞭好自己的银羽火焰驹,挂枪背鞭,怕惊动岳镇溪,早饭都没吃,揣了两馒头,坐马上边走边啃,离开落马涧。顺小路上了山坡,绕过断梁,走上通往庆州的大路。走不多远,见数十名番兵,围困住一员女将。为首番将,而如黑锅底,大坏眼,两寸多长的竖眉和倒卷勾儿连毛胡子给大脸描了个黑边儿,通天杵的鼻子血盆大口,缭牙外露,头上软胎筒子盔,当中间竖着耗牛尾,身披光板儿老羊皮,大带勒腰,坐下乌锥马,手擎钉钉狼牙棒,女将娇喘吁吁,手中刀挥舞迟顿,已然明显不支。番将见状,高兴得嗷嗷直叫,向番兵喝喊道:“闪开,闪开,不许伤了我的花榴榴花花布楞登的小娘子,躲远些不许偷瞧,我将她赶到树林儿里敦伦敦伦! 〃 什么叫敦伦敦伦,咱们不明白,反正是无法儿翻译的那话儿。怀兴一看这小子不是好饼,纯粹一个流氓地赖大色狼,得胜钩上摘枪在手,喊道:“大老黑,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真不是玩艺儿,看小爷我来对付对付你!”带马冲人圈内,将那女子掩在马后。大老黑见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破坏他的好事,气得哇呀呀连声怪叫,抡狼牙棒左一下右一下,发疯似地狠劲儿乱砸,越发狠越打不上,越打不上他越来劲儿,连叫喊带舞扎一人儿闹腾个圆台。杨怀兴以逸待劳,掌中枪拨封扒打引逗他拚命耍活宝出洋相。打来打去,大老黑也上喘冒汗胳膊根儿发酸,大棒也有些耍不动了。马打照面,大老黑狼牙棒利闪劈空砸怀兴右肩,杨怀兴侧马拧身,狼牙棒走空,大老黑用力过猛,收束不住,身于往下侧歪,他忙着找重心好坐稳雕鞍,顾不得掩身护体,杨怀兴抖手中枪,拨草寻蛇,扑!正扎黑大个左肋上,双手合把往旁边一甩:“你给我下去!'' 把黑大个儿挑下马去,摔了个一佛出世,怀兴俯身又找补一枪,正摊小子脖子上:“我叫你敦伦!〃 他还敦伦什么,找阎老五报号去了。番兵呜嗷乱叫,纷纷拨马,霎时逃得一干二净。女将己缓过劲儿来,将刀挂在马上,正欲道谢,杨怀兴先说话了:“你快走吧!一个女孩儿家,别绕处乱跑,若不碰上我,大老黑可就…… “他拨马欲走,女将纵马将他拦住:“你救了我,也吓了我一跳,总得留下名姓,以后我有事儿好找你算帐。”杨怀兴一听,什么,赖上我了!嗨,和女子打交道真麻烦,救了她,她还要找我算帐。女将又道.“大小伙子,还没有我们女人脸儿大,救了人都不敢报名儿。”杨怀兴心说,我怕你什么呀! “你真罗嗦,狭路相逢,报名何用?'' “这名儿你非报不可,不然我不让你走!”“好,你听着,我叫杨怀兴。”“你叫杨怀兴,真的吗?”“那还错得了!〃 “有个杨怀玉,你认识吗?”“什么话!杨怀玉,大宋征西军正印先锋宫,人称玉面虎,对吧?〃 “就是他。”“那不是外人,是咱的亲哥哥!〃 “真的吗了”“你怎么老是这句呀!真的吗,把‘吗’字儿勾了去,我哪句话都不是假的里”“那好。下马!'' “为何要我下马?'' “过来给我见礼! 〃 “凭什么! '' “杨怀玉不是你亲哥哥吗?〃 “当然!”“那你就得给我见礼!”“你― 〃 “我是你亲嫂子〃 这位正是孟九环。她清早离营,找寻杨怀玉。下定决心,找不着不回去。走到这儿,遇见黑水国巡骑。那黑大个儿叫猩猩罗海,是单云龙帐下晓将,若不碰上杨怀兴,还真就不好办了。杨怀兴下马见礼。孟九环眼圈儿一红:“你哥哥他― 〃 “我哥哥他连人带马坠下断梁山落马涧!”“你怎知晓?' ' “我就是知道。可怜呀,千寻深涧,马倒没摔着,人可是― 〃 “怎么?!”“人一也没事儿! '' 孟九环唾他一口。怀兴讲了巧遇杨怀玉的经过。孟九环听说杨怀玉受伤,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怀兴说;“亲嫂子,你把心放肚皮里边,我哥他只是皮肉擦伤,睑蛋儿没伤着,照样漂亮。三五天就能回前敌,和你团圆。嫂子,你快带我去庆州见爹娘去!”孟九环不干,坚持要怀兴带她去看怀玉。怀兴拗不过她,也知她见不着怀玉,实在是放心不下。怀兴说:“亲嫂子,不见我哥你怕是吃啥也没味儿,干啥也没心。那好,咱们各奔前程,你奔落马涧,我奔庆州城。”九环说:“不行! 我是你嫂子,你叫起来还带个亲字儿,那就得听我的!山路崎岖,岔道又多,我一人儿走丢了,你哥哥能答应你吗?你送我去! '' 怀兴无奈,只好拨转马头,绕山梁,下山坡,走上通往落马涧的小路。走了一半儿,怀兴说。“好嫂子,就送到这儿吧。顺小路一直走,就进谷了,水往哪流你往哪儿走,就看见涧边儿的篱笆院落,我哥哥正等着你去亲热呢。我不敢回去。一回去,怕我过去的亲爹现在的干爹不让我出来,憋到我哥哥伤好再上前敌,就把你兄弟我憋坏了!〃 也不等九环应允,拨马就跑,见九环没追他,才放心前行。又一想,别走老路,万一干爹撵来呢,我绕条道儿走。这么一折腾,可就晚半响了,怀兴又找野店打了个尖,耽搁了不少工夫,赶到困蛟河,已是天黑时分,碰上杨文广.怀兴劫了亲爹的粮驮,还打他老子一钢鞭。赶到庆州城下,父母都不肯认他。曾凤英认定生下的是死婴,哪曾想如今变成了欢蹦乱跳的大小伙儿?再加上正气头儿上,她恨不得亲手劈了这个伤夫的小辈。哪有心细思细想。杨文广也万没想到死婴复活,今日来叩关认父,净惦着挨这一鞭着实可恼。 杨怀兴无奈,又去迷羊谷救奶奶,饿虎山下挑滚龙木落陷马坑让单玉玲逮住,逼亲不允,满嘴硬话,还带骂街的,单玉玲恼羞成怒,才要杀他。到这里,咱可把前边儿的几处伏笔都交待圆全了。单玉玲那天当值,逮住杨怀兴,走下山头,只随从二百女兵,就为着说悄悄话方便。山上看下边儿比比划划,想听见说的什么,多长的耳朵一也不够使唤。她在山头,就看上这小伙的漂亮劲儿、彪悍劲儿了。杨怀兴越横她越得意他,这就叫一见钟情。那会儿男女相悦,多为偶然邂逅,逛公园看电影增进了解墙养感情,那是现在的事儿。女兵将杨怀兴推到崖边,嘴里喊着杀呀剐呀,尸身喂山猫儿脑袋给公主当球儿踢,共实是抄小过儿把他带走了。看不见这里,只当是真杀了呢。这也是遮掩单云龙的耳目。单玉玲精明,手下的女兵们哪有不会骗人的。杨怀兴不明就理,还问呢:“为何不杀! '' “谁说杀你来着?”“你们公主! '' “她要杀,让她自个儿动手。我们把你给宰巴了一会儿她反悔,我们上哪儿找这个头、这个脸儿、这个鼻子这个眼儿,和你一模一样一影儿不兴差的小伙儿去!”“你们竟敢不遵将令!”“用不着你为我们瞎操心,想想你自个儿吧,我们公主论模样,论武艺,论动心眼儿,哪样比不上你,看你把她气的,都快把人家给气哭了,你也不心疼!” 杨怀兴一听,嘿,萍水相逢,我心疼她也心疼不着呀:又上来一个溜缝儿。“告诉你吧,我们公主节烈冰霜,多少太子小王上门提表,她一概全踹,连正眼儿都不瞥一下。从来不苟言笑,见男人绕道走,谁敢上来搭讪,那得挨嘴巴里别当我们公主找不着驸马,见男人往上粘,剜到筐里就是菜! '' 一路上唠唠叨叨,把他押到插花帐,连绑绳都给他去了,告诉他:“马在外边儿喂着呢,你爱跑就跑!呆会儿我们公主更衣回来,你别再杵倔横丧,真气得她杀了你,你该多冤!不光关乎你一人儿,公主不说了么,还关乎着穆元帅呢。这可不是唬你骗你,真正肥猪拱门儿,有便宜事儿!”怀兴心想,啥便宜我也不拣。不一会儿,公主进来了.卸了盔甲,一身女儿装,更显妩媚,冲怀兴一笑:“怎么样,非让我杀了你不可?'' 怀兴扭头不理。他也看明白了,这公主没多大辣气,真杀我?哼,她还真舍不得。亲兵端上茶来:“小将军渴了吧?请先用茶,又敖糖又搁枣儿,喝了嘴甜说话不噎人。咱们这就给你备饭,你吃饱了喝足了,再发豪横底气也足。”公主笑着说:“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多嘴!”女兵一抿嘴儿,走了,倒把怀兴弄得脸上通红。公主说:“将军,我们外番女子侃快,不似你们中原忸怩作态,你莫错会意,我可不是水性怀春之人,我仰慕你是杨门之后,才如此对待,不然,哼??? 别寻思你是小白脸儿,又有把子蛮力气,我就看上你了?我是看上你们老杨家代代英雄!”杨怀兴不接茬儿,只是瞅她,这位自称侃快脸大的姑娘,倒了儿也脸红了。公主说:“我大姐遇人不淑,明知驸马是奸细,还发狂变死爱个没完。我不干,我不要细作,我宁可嫁给敌人! '' 她更厉害。“大姐夫叫石玉,知道入迷羊谷的通道,我大姐相跟窥探,也知道了。昨天晚上,她留下一张地图,又附了一张短柬,说她要尽忠心,同时尽妇道,要节义双全,为国殉夫,让我相机救穆元帅出谷,以成全附马得遂夙志。她殉因殉夫殉了没有,我不知道反正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姐姐性烈,作妹妹的说不听,劝不动,我无法可想。现在,知道迷羊谷密径的,只我一人儿。我说手操穆桂英生死,你当那是说着玩儿呢!〃 说到这儿,单玉玲哭了,越哭越委屈,抽抽搭搭言道:“我姐姐十有八成是不在人世了,遇上你,你又看不上我,瞧不起我,拧着我恼着我故意气我,我杀你又不忍心,恨你又恨不起来,我真是无路可走了!”这一哭,把怀兴心给哭软了,他面带愧疚声音也柔和多了:“适才语言冲撞,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过小可才是。”他一改变态度,公主更哭大发了。“父王年老性懦,哥哥独揽大权,他刚愎自用,欠志效忠西夏,姐姐又生性刚直不肯顺变,只知以死明志,不晓时势民心。我早看出西夏侵宋,数国受扰,多少生灵涂炭,这决不是什么正义之师。我想救黑水免遭战乱,让父王不睹兵舞,又哪有回天之力?想只身及宋,救出穆元帅,随军做通事向导,立些微功,以赎哥哥黩武之罪,可我是一个女子,孤身无依,在异国异军,又怎么立足?我想托身杨家,一方面是仰慕杨家忠烈,一方面也想此身有靠,谁知你不解我心,把我看做轻浮之女。我…… “把杨怀兴一也哭得眼睛发潮鼻子发酸了。怀兴说:“我虽是杨家之后,可眼下爹娘不肯认我,怕我帮不了你什么忙儿。”他讲了自己的身世和投亲的经过。单玉玲听了,破涕笑道:“儿子打老子,还给爹爹当爷爷,人家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