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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想起自己昨天刚买了一匹好马。因为自己要试骑三天,才肯付钱,所以让卖马人在府内住着等候。她情急智生,所以说: “你不是卖马的周豹吗?”
郭大朋问:“彩云!什么卖马的周豹?”
郭彩云回说: “爹爹!孩儿昨天买了周豹一匹好马,我要试骑三天,才付他钱。故而让他在下人房中住着,等候拿他的马钱。”
杨金豹听郭彩云这么说,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他也不愿意在还没有救出全家之前,就暴露自己的身分。自己虽然不怕他,可于搭救全家无益,所以也就顺着郭彩云的话,说:“大帅!小人周豹,在府上等候马价银子,因一时无事,出来闲走,到这里看见小姐舞剑。因为小姐剑术高超,故而失口叫了一声好!还请大帅原宥!”
郭大朋一听,两个人的话对了茬,也就不疑心了,说:“原来是卖马的。想不到你还懂得武艺!”
杨金豹总归是年轻好胜,他要说自己不懂,不过是胡乱叫好,然后道歉走去,也就没事了。谁知他却说了一句:“小人略懂一二。”“略懂一二。”明着是自谦,实际是自夸。郭大朋老奸巨滑,岂能听不出来。
说: “嗬!想不到你还是位行家。请你也舞一趟剑,让我们一饱眼福,如何?”
杨金豹想:舞剑就舞剑,还能叫你把我考住。因而向前一步一拱手: “大帅有命,敢不依从。只是小人未曾带剑,请借贵府宝剑一用!”
郭大朋一听,心想:嗬!这小伙子说话不俗,也许真会舞剑,也未可知。忙说:“彩云,把你的宝剑借他一用。”
郭彩云这时心里很矛盾,又愿意他舞剑,又害怕他舞剑。她对杨金豹虽然一见钟情,但不知他的武艺如何?因而愿意他舞剑,自己可以看个究竟;但,她也知道,倘若他武艺高强,父亲自然会看出来,那时必然对他产生疑虑,于他搭救全家不利。
虽然如此,她父亲发了话,她不能不遵。所以只好把自己的宝剑向杨金豹扔去,说了一声: “接剑!”
杨金豹从容不迫,伸手把宝剑接住,往当场一站,先冲郭大朋,张廷壁一拱手,然后摆了一个预备式,走行门,迈过步,剑交右手,左手剑诀引领,右手宝剑跟上,一道银光上下翻飞。这道银光婉转舒畅,这道银光通天彻地,这道银光行东就西,这道银光快慢如意。这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郭大朋看杨金豹剑法如此精妙,如此纯熟,心想:看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武艺,这比自己的宝贝儿子郭录强多了,因而起了爱才之念。等杨金豹一趟宝剑舞过之后,就说:“周豹!你的武艺不错,本帅手下正需人手,你留在潼关,本帅一定设法提拔你!”
杨金豹听了,心说:谁稀罕你来提拔。不过,他既然发了话,我在这里就不用藏藏躲躲了,待到和彩云商量出办法,救了全家,那时再走,也不为晚。他这个想法未免有点一相情愿。他哪知道,大祸马上就要临身。
当时,杨金豹向郭大朋一抱腕,说了一声: “谢大帅栽培!”
就在这同时,忽听一声:“且慢!”就见从演武厅角门进来一人,快步走向郭大朋,边走边说:“大哥,小弟回来啦!”这人是谁?正是押解王兰英、杨开胜囚车的潼关副帅郭金朋。
郭金朋在独龙山二友庄前战败,丢了囚车,心里很不痛快,沿途走走停停,经常是酒醉睡卧在客店,所以他反倒比杨金豹迟到潼关帅府。他回来后,天色已晚。到前厅一问,说大帅在演武厅,就来这里要向大帅禀报。他来时正赶上杨金豹舞剑。开始他没有注意,因为杨金豹在二友庄打仗时,是道童打扮,现在换了武生公子打扮。郭金朋见这个武生公子宝剑舞得甚是精彩,所以就站住留神观看,他越看越觉得这个武生公子眼熟,忽然想起在二友庄战败老道刘紫灵的小老道和这个武生公子长得一样,所以,他听大哥郭大朋说要提拨这个武生公子,这才说了一声: “且慢!”然后快步走向郭大朋。
郭大朋和张廷璧一看,是郭金朋回来啦,二人都站起来让座。杨金豹一看,认识,知道自己的真面再也隐藏不住了,就想:和他们拼了算了。可是,他一看郭彩云挺沉得住气,还暗中给杨金豹使眼色,叫他不可轻举妄动。因为,她不知道杨金豹在二友庄前曾经和郭金朋朝过面,所以她一点也不惊慌。
这时,郭金朋坐下来,不冷不热地对杨金豹说: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请问你的高姓大名?”
没等扬金豹说话,郭彩云忙说: “二叔!您老人家回来啦?您问这位公子呀,他叫周豹。侄女我昨天买了他的一匹马,是侄女要试骑三天,所以没有付他马价。他是个马贩子,在这里等候拿卖马的银子。”
郭金朋带笑不笑地说:“不对吧!他几时改行贩马啦?前两天他还是个小老道哪,怎么说改就改了。”
杨金豹想:既然郭彩云紧着替我遮盖,我也得分辩两句,说:“小生周豹,只因家中急需,故而将家传好马变卖。这位帅爷说什么改行、老道,小生听不明白。” 郭金朋这时也有点拿不准了。在二友庄打仗时,是小老道.现在是一个公子,而且又有亲侄女为他作证。但是,他不能轻易放过,说:“你不要假装不明白,你的方天画戟使的好生厉害!”
杨金豹故意莫名其妙地说: “什么方天画戟。小生不过刚刚学会一套剑法,刚才在大帅面前献丑了。”
郭彩云说: “二叔!依你说,这位周公子就是会使方天画戟的小老道?” 郭金朋说:“不错!” 郭彩云说: “二叔,你和爸爸都是武将,武将哪有不随身携带自己拿手的兵器,又把自己的坐骑卖了的道理?”
郭金朋一时答不上来,说: “这个……”他没词回答郭彩云,可又不愿轻易放弃自己的怀疑,于是对他哥哥郭大朋说:
“兄长!你看怎么办?”
郭大朋对他的女儿自然是信任的,可是又不好过于驳了弟弟的面子,只好说:
“这么办吧,先让人把这位周公子送到空屋之内,看守起来,让他暂屈一时,等派人查清楚了,再行处理。你们看如何?”
郭金朋一时拿不出证据,只好答应。彩云想:押在空屋之内,呆会我去找他,再商量怎么办。郭大朋见双方没有异议,于是说了一声: “来人,请这位周公子到空屋之内,你们要好生侍候!”
家将们自然明白大帅的意思,但也看出了小姐的意思,所以表面对杨金豹很厉害,实际又不敢惹他!诚恐触犯了小姐。
杨金豹被带走后,郭金朋把在独龙山二友庄双方战斗,最后战败,丢了囚车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向他哥哥郭大朋讲了一遍。郭大朋听了,很是生气。说:
“二友庄的庄主,竞有如此大的胆子,我们就用这个理由,上奏朝廷,就说是佘太君派人干的。这样,杀佘太君杨家一家,岂不就名正言顺了!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二弟!佘太君带着她们一家子寡妇,辞朝要回西宁,路过咱们潼关,让我把她们都诓到金亭馆驿、软禁起来,就等刘文灿王爷一到,就要把她们全家宰杀了。现在咱们双管齐下,看他老杨家还保不保宋?”
郭金朋说: “要我看呀,还是先下手为强。不如明天就派人用柴禾把金亭馆驿包围起来,大兵弓上弦,刀出鞘,堵住大门,放火烧了金亭馆驿,把老杨家都烧死。烧不死的逃出门来,也得让弓箭射死。对外就说是失火。那时你上奏朝廷,说抢囚车是佘太君派的人,佘太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皇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去了老杨家一家,也去了刘文灿王爷的一块心病。他来了也得说你做得对。”
郭大朋、郭金朋这哥儿俩越说越来劲,他们俩高兴了,可急坏了另外两个人。哪两个?一个是刺史张廷壁。他和老杨家有旧,自从知道了郭大朋要杀佘太君一家,他就派他儿子张桐到天景关去搬他兄弟带兵来救。现在听说明天就要害死杨家全家,他能不着急吗。第二个自然是郭彩云了。郭彩云和杨金豹一见倾心,立意要帮杨金豹救他全家。现在听说明天要烧金亭馆驿,她更着急。
郭彩云见父亲和二叔边谈论,边喝酒,看来一时半会喝不完。她想:我别在这儿陪着了,赶快去找金豹,商量一个救人的办法吧!想到这里,就说: “爹爹、二叔、张伯伯,你们这里喝酒,孩儿就不陪了!”
郭金朋说: “对对!孩子!你快休息去吧。噢!对啦,论武艺,侄女比你爹和二叔我都强,你可得帮你爹出力呀!”
郭彩云说: “二叔!您把话说到哪儿去啦?有事侄女自当效力,有什么差遣,尽管说话。”
过去,郭彩云站在母亲一边,对郭大朋他们的所作所为,总是持批评态度,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郭大朋听郭彩云说“有事侄女自当效力”,自然心中高兴,忙说:“孩子!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找你。”
郭彩云说: “好!爹!二叔!张伯伯!孩儿去啦!”
郭彩云离开演武厅,匆匆忙忙找到了软禁杨金豹的空屋,支开了看守的家将,把刚才听到的要烧死佘太君一家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杨金豹。杨金豹一听就蹦了起来,说:
“这还了得!我老祖母她们都是上年纪的人,就算有本领,可以逃出来,这一惊吓,也受不了。干脆,我现在就去给他们报信吧!”
郭彩云说: “你先等等,咱们好好计议一下。金亭馆驿外边兵马早已围住,你进不去。如果一打起来,就算你能进去,也惊动了我爹和二叔他们。那时他们用弓箭手围住金亭馆驿,乱箭齐发,你有多大本领也闯不出来呀。” 杨金豹说: “那你看怎么好?”
郭彩云说: “你呀,就在这里呆着别动。你一走,看你的人必然去向我爹报告。那时他们自然会想到你就是那个小老道杨金豹,必然要提前下手去害太君她们。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办,你看如何?”
杨金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对了!我想起来啦,我们假扮新娘时,曾给我娘陆云娘和二友庄主陈平、石槐捎去了信,让他们明天化装混进潼关。我们一齐去救太君。”
郭彩云说: “是吗?那太好了。我想法明天到各旅店去找他们,和他们一块到金亭馆驿去。”
杨金豹着急地说: “那么,我呢?我怎么办?”
郭彩云说: “你还是再忍一忍,到明天外边动起手来,那时你再出去助阵,不更好吗?”
杨金豹说: “唉!只好如此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什么,说: “啊呀!我倒忘了,和我一块进府来的那个周胜,乃是杨府的家将。他假扮你哥哥的大舅哥,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郭彩云说: “我也不知道,他也许还和我哥哥在一块吧!我想一定没有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事,大家会知道的。你就安心睡一晚上吧,明天我到店房去找你母亲和二友庄主。”
杨金豹说: “你见着我母亲,她不相信你怎么办?我这里有一只玲珑玉镯,给你拿着,我母亲也有一只,她看见你的玉镯,自然就会相信。”
郭彩云接了玉镯,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她知道这只玉镯也将成为他们结成姻缘的信物。
郭彩云从空屋里出来,吩咐看守的家将说: “你们好生侍候这位周公子,有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狗命!”
家将忙打躬说:“不敢!不敢!”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饭后,郭彩云去找她父亲郭大朋,说:
“爹爹!你不是让我帮你吗?你给我一支大令,我去给你查街,倘有行迹可疑之人,我就抓来见你,你看如何?”
郭大朋一听,喜得眉开眼笑。忙说:
“好,好!”说着,拿起一支大令,交给了郭彩云,说: “孩子!你要小心在意,发现形迹可疑者,马上派人来给我送个信儿就行。”
郭彩云边答应,边接过大令,辞别父亲,披挂整齐,上了她的战马。马鞍鞒上挂着他的绣龙大刀。并点了二十名心腹女兵,直奔潼关大街而去。
郭彩云怀抱大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她的二十名女兵,在她马前十名,马后十名,惧都怀抱单刀,脚步凝重,走在大街之上。忽然,从对过走来一名将官,全身披挂,骑在马上,后面跟着十几名关兵,也都拿着各式武器。来到临近,郭彩云认出来了,原来是潼关的副将王荣。他抬头看见小姐怀抱大令,骑在马上,心想:今天小姐这是怎么啦?她从来不管关内之事,今天怀抱大令,好象在执行公事,忙下马上前见礼: “小姐在上,副将王荣这厢有礼!” 郭彩云说:“免!” 王荣说: “小姐!不在帅府纳福,来到大街之上,不知有何公干?”
郭彩云说: “怎么?不许吗?”
王荣忙陪笑说: “不!不!小姐平时很少执公,今天末将见小姐怀抱大令,必有公事在身!”
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