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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了吧!但他披挂上锁子连环甲,可就筋鼻子了,怎么了?他的坨儿又高又粗,这身甲又短又瘦,只箍得他肉皮子发紧,胳膊腿儿发皱,浑身上下不好受啊!他知道,这身铠甲还是全营最大号的了,现做也来不及,只好将就;再拿起那把大刀掂量掂量,虽有九十斤重,但是和他那把象鼻骷髅刀比,还是轻的多呀,为解燃眉之急,也只好将就用了。∷?吹秸释猓?倏纯茨瞧ヂ恚??词腔ò弑??洳蝗缱约耗瞧ヒ傲?院茫??馄ヂ硪彩潜惫?谋β恚?故潜冉下?狻0獍叭页危?狭嘶ò弑??是妆?溃骸案饔?欠褡急竿椎保俊?亲兵答道:“启事老郎主,各营早就准备好了,正在辕门外等着哪!”耶律德光脚一踹镫,就奔辕门驰去。
长话短说。“咣咣咣”三声大炮一响,辽军浩浩荡荡,开到太原城下,摆好了阵势。耶律德光在大纛旗下勒马擎刀柱对面一看,城上大旗飘扬,众将一字排列,在正中黄罗伞下,刘知远和岳娘娘正往城下观瞧。在吊桥旁,火山军已经把阵摆好,中央是大纛旗,两杆门旗立在左右,三十六面各路军旗排在两侧,“哗啦啦”飘摆。在大纛旗下一将,四十多岁,气宇轩昂,精神十足,坐下烈炎驹,手擎火尖枪。不问便知,一定是杨衮了。往上首看,马上一员白袍将,两手握枪,此人就是在白马河见过的那位小诸葛呼延凤。往下首看,马上一将,手擎镔铁戟前,正是那位下书的铁戟天王。再往两旁一瞧各将,个个盔明甲亮,耀武扬威,亚赛刚下山的猛虎。
耶律德光看罢心想,刘知远的汉军,不仅服装整齐,兵刃精良,还有郭威这样有名的战将统率,竟禁不起敲打,被我一击即溃。想不到火山军这帮山野小寇,竟会这样威风。要想轻而易举取胜,看来不太容易。
耶津德光看罢,回头对各位太子和众将说:“你们给我观敌瞭阵,我去会会那个杨衮。”说罢纵马擎刀,来到阵前,大声喊道:“小儿杨衮,快来搭话!”
杨衮一看这位郎主,口气不小,那副模样可就不伦不类了,怎么见得:坨大膀宽腰粗,大脸疙瘩噜嘟;粗眉环眼塌鼻,连鬓络腮红胡;头戴七星铁盔,一身瘦甲紧箍;领小袖短露肚,怎看怎不舒服!
手擎金背砍刀,威凤仍是十足。
火山王杨衮看罢,小声对呼延凤说:“你昨日看到的那位耶律德光就是这个模样?”
呼延凤笑道:“他确是辽国的老郎主,只是他的那身铠甲丢了以后,临时凑的这身铠甲,才把他弄成这个样啊!”杨衮听了一笑,说道:“我去会一会他。”呼延凤说:“你且稍待,我会他去!”说着撒马向前,抱腕当胸,说:“老郎主,久违了。你我昨日在白马河见面,虽隔一夜,如过三秋啊,今日一切可好?”耶律德光苦笑了一下,心说,你这哪是问好,是说风凉话呀!不由气冲两肋:“呼延凤,你这贪生怕死的鬼,在白马河见了一面,就逃命了,你上阵来,还敢跟我打吗?如果仍然不敢跟我较量,就把杨衮换来!”
呼延凤说:“老郎主,杨衮可比我厉害呀,你不怕死,呆一会儿就叫杨衮上来。我先劝说你两句吧!你已这么大的年纪,还是保个囫囵尸首回北国吧!如果杨衮上来,他的那条枪啊,非把你这把老骨头挑散架了不可!”
“气死我也——”耶律德光狂叫一声:“快叫杨衮上来!”(奇*书*网^。^整*理*提*供)
“别忙!”呼延凤绷着脸说,“好饭不怕晚嘛,我再给你引见几个人。”接着,回过头说:“快来见见郎主!”说罢,把马踅到一旁。后面现出了三匹马,马上端坐三人,为首那人手擎长枪,笑道:“老郎主,别来无恙?”
耶律德光心头的怒火,当时就窜上来了。为什么?为首这人正是王金刚,那两个人,一个是王金昌,一个是王金良。
王金刚接着说道:“老郎主,我在你的营里呆了一个多月,你待我确实不错,我也理应为你效命。我这才为你劫粮。我把刘承祐打了,把粮劫了回来,有目共睹。可是,你反而说我骗你,又叫我去取杨衮的脑袋,实在有点儿过分了吧!火山王把我抓获,蒙他不杀。汉王要报锤打太子之仇,也是火山王仗义把我救了。火山王两次救了我的命,恩重如山,我怎能知恩不报?这才奉呼延军师之命重返辽营借用你的战马、大刀和盔甲。蒙你慷慨相助,我王金刚不胜感激,这才奉呼延军师之命,和您见上一面,向您表示感谢!老郎主,你被火山王拿住以后咱们再见!”王金刚说着,向两位兄弟送了个眼色,三人踅马归队。
“哇呀呀呀,气死我也!”把耶律德光气的,举起金背大砍刀,催马就追王金刚。
“耶律德光,休要撒野,看我来也!”杨衮擎枪跃马,就把耶律德光拦祝耶律德光一看是杨衮,眼珠子冒血,抡起大刀就奔杨衮砍去。
杨衮托枪招架。两个人就杀到一起去了。双方战鼓齐催,军兵呐喊助威。两个人你来我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败。
杨衮边打边想,耶律德光刀不应手,甲不合身,马不听骑,一天一宿没得歇息,还杀得如此勇猛,呼延凤若不施用妙计,使其自累,我真不是他的对手。
两个人又战几合,二马错镫。
耶律德光踅马时想,我刚一和杨衮交手,就发觉他力大过人,枪法不凡,看来场衮的武艺,比刘知远和郭威可强的多了。但他也是我的手下败将。我的刀、马、甲若是得心应手,早就把他砍到马下,如今只好多费些气力了。
耶律德光一看,杨衮又奔自己杀来,抖一抖精神,抡刀就奔杨衮砍去。“呛啷”一声,两条兵刃相格,就把杨衮的枪给架出去了。
杨衮的烈炎驹往后退了几步。杨衮觉得两手发麻,咬一咬牙,狠一踹镫,绷马拧枪,又奔耶律德光冲去。两人交手以后就觉得耶律德光越杀越猛,自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战了两三个回合,杨衮的枪花散了,马蹄子乱了,鬓角也出汗了。
辽军的催战鼓,敲得紧如爆豆,响如滚雷。火山军的催战鼓敲的都没点儿了,呼延凤等众将都为杨衮捏一把汗,人人憋足了劲儿,双手紧握兵刃,只等军师一声令下,好冲上去助战。
再说立在城头观敌瞭阵的刘知远、岳娘娘和郭威,一看杨衮要败,顿时各揣心腹:刘知远以为杨衮准败无疑,便叫郭威做好准备,防止辽军乘胜攻城;郭威却在暗中高兴,想亲眼看看杨衮是怎样死在耶律德光的刀下,对刘知远的话充耳不闻;岳娘娘则两眼紧紧盯着杨衮,心里说,杨衮哪,杨衮,人们都说你武艺高超,我这才在陛下面前保你不死,你若不能取胜,我岂不坐蜡了吗!
杨衮和耶律德光又打了一会儿,双方的催战鼓也不敲了,军兵的呐喊声也停下了,不论城上城下,敌方我方的人,目光尽都盯在杨衮身上。火山军的兵将和刘知远、岳娘娘,都盼杨衮能够挽回败局;郭威和辽军兵将,竟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清清楚楚看到,耶律德光刀劈杨衮的“镜头”。可是看着看着,只见杨衮突然精神焕发,烈炎驹也前蹄腾空,“咴咴儿——”地一声长鸣,杨衮猛地一抖枪头,就冲耶律德光刺去……战场上的形势突然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杨衮用的是夏书棋传授的盘肘枪法。夏书棋曾对他说过:“这种盘肘枪法是一种硬功夫,用于欲胜不能之时。因此,你要千万把住,若跟谁打起来,再有一线取胜的希望,也不许用这种枪法。”杨衮把夏书棋的话,牢牢记在心内。可是杨衮从未打过败仗,就一直没有用过这种盘肘枪法。今日把北霸六合枪的一百二十八式枪法全都用了,仍未挽回败局。这才忽然想起用盘肘枪。不由精神大振,绷马拧枪,就奔耶律德光刺去。
耶律德光虽然看到杨衮来势如前不同,仍是轻蔑地笑道:“小娃娃,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力胜我?”
“老家伙,你就领教领教我杨衮的新鲜招儿吧!”杨衮说着,“啪啪啪”冲着耶律德光就连刺三枪。
这三枪快如闪电,耶律德光猝不及防。他一看杨衮的枪往他面部刺来,便急忙用大砍刀把头两枪磕出去了。在他要格第三枪的时候,杨衮出其不意,枪尖儿奔他颈嗓咽喉。耶律德光眼急手快,用大砍刀一搪,“啪”地一声,又把这第三枪给磕回去了。
耶律德光往外格这第三枪的时候,是用刀从下往上磕的,力气用的大了一些,只见杨衮的枪,“伊儿——”地一声,往后一倒个儿,枪杆儿正好搭在杨衮的右肩头上;枪尖朝后,杨衮的右手仍然紧紧握着枪攥。与此同时,二马错镫。杨衮随着这劲儿、把身子一拧,就趴在马上了。就在这转身一趴的刹那间,两手同握枪攥。说声:“老家伙看枪!”冲着耶律德光就刺。
这时,耶律德光的马,刚错过去,听到身后的枪风和喊声,猛一回头,枪就到了。耶律德光急忙哈腰,想把枪躲去。杨衮一刺,耶律德光一躲,用现在的话说,时间差虽然只有零点儿六秒,耶律德光仍是躲闪不及,只听“咔嚓’一声,杨衮的枪尖儿正好刺中耶律德光的左肩头上,“嗖’地一声,就把护肩兽面给挑飞了。
耶律德光“哎呀”一声,身子晃了一晃,急忙踅马。
杨衮知道这枪只是伤了耶律德光的皮肉,怎能把他放过,急忙踅马过来,冲着耶律德光的脸,“啪啪”又刺两枪。
耶律德光不知杨衮这两枪乃是虚刺,实实惠惠用刀一架,就把杨衮的枪给架出去了。
耶律德光的马刚错过去,后背正好冲着杨衮。杨衮的枪还没撤回,两手紧握枪攥,往两臂上猛一叫劲儿,“咳——”地一声,冲着耶律德光的后背,只听“啪”的一声,杨衮的枪杆正好实实惠惠砸在耶律德光的后背上。
耶律德光知道躲之不及,只好急忙把刀伸到后背,用刀杆垫了一下。岂知杨衮这枪落下,重有千斤,他怎能经得住砸?“哎呀”一声,在马上栽了两栽,晃了两晃,就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接着,眼前一黑,胸中有股热流“咕嘟”往上涌来,迫他把嘴一张,“哇——”地一声,大口吐了鲜血。
“哈哈哈哈……”杨衮勒住了战马,冲着耶律德光大笑:“耶律德光,服输了吧!只要你话符前言,下马投降,进来降书顺表,我就饶你不死!
耶律德光向来就以“常胜王”而自居,怎能甘心失败?竟打肿了脸充起胖子来了,苦笑着说:“你只打了我一枪杆儿,怎能说我战败?老夫回去歇息一宵,明日你我再战。”说着一踅战马,往下就败,来到自己阵前,说声赶紧回营!撒马就逃。
耶律休哥、耶律金达和耶律巴达等太子和众将也慌了神儿,同时回头,冲着辽兵说声:“快往回撤!”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杨衮冲着火山军的众将说声:“快追!”撒马就奔辽军追去。
刘知远、岳娘娘一看杨衮转败为胜,乐得拍手叫好。刘知远还叫军兵擂鼓摇旗助威。霎时太原城上,刀旗摇晃,鼓声震天。而那兵马元帅郭威的脸上,竞毫无一丝笑容,望着耶律德光的背影,直门儿摇头。
耶律德光本想跑回营内,带着军兵,死守中营。不料刚刚逃进中营,一伙军兵慌忙来报:“老郎主,大事不好!”
耶律德光急忙勒马,问道:“快说,何事惊慌?”
“火山军的小温侯李信和四个持棍的大将带着一万多军兵,闯进后营,剥了左营,从左边儿杀过来了。”
耶律德光往左一看,自己的军兵正往中营溃逃。也顾不了这些军兵了,掉过马头就跑。突然,又来一伙军兵把他拦住:“老郎主,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快说!”
“火山军的飞叉将石德明和钢叉将石德亮带着一万军兵,闯进兵营,剿了右营,从右边儿杀过来了!”
耶律德光往右一看,自己的军兵也正往中营溃逃。
耶律德光本想逃进中营,然后集中全部兵力,把火山军拒于营外,明日重整旗鼓再战。不料后营、左营、右营全崩溃了。如今人家两肋夹攻,杨衮又从后面追来,这座中营也保不住了。耶律德光的脑袋不山“嗡”了一下,冲着报事的军兵大叫:“快传我的军令:全往后撤——”狠一踹镫,便往西北跑去。
“赶快往回撤呀!”辽军“哗——”地一声,好象丢了巢的一窝马蜂,便跟着老王败了下去。
耶律德光领着败军,逃出五六里路,刚要穿过一片树林,忽听梆声连响,接着“嗒嗒嗒嗒”,从树林内窜出两匹战马,马上各坐一将,接着杀声震夭,从左中右现出五千军兵,五千弓箭手“啪啪啪啪”,冲着辽军乱箭齐发。
原来是花刀将刘大奈和花枪将丁贵奉呼延凤之命在此阻截。
这时,杨衮领的军兵,已和左右两路的大军兵合一处,紧追不舍。
耶律德光走投无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