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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图眼前,我想以色相取胜,让咱萧家立刻捞到好处。若图百年大计,我则以才华治人,让咱萧家贵能抵国!”燕燕说这些话时,神态安祥,全无愧色。
萧奉先心想:这个女孩子才十七岁,好重的心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不假。但是,自己仅仅是个师父,不便多说,只好用眼神瞟了瞟萧得里。谁料萧得里十分痛快:“女儿,我要你才色并用,让咱萧家远近兼收!”
“好贪的父亲!”燕燕一笑,转身而去。
再说皇太子耶律贤,今年二十四岁,身材高大,品貌英武。他喜读书、好狩猎,更爱音乐歌舞,时常亲自谱曲,令宫人演唱。萧得里自然投其所好,除了饮酒赴宴,少不了吹打弹拉,喜得耶律贤眉开限笑。这天,萧得里传来二十四名训练有素的少女,身穿唐装,翩翩起舞。中国唐代的服饰是比较开放的,领口很低,敞胸露乳。敦煌的“飞天”诸女,穿得就是唐服。耶律贤久居塞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二目发直,停杯不饮,几乎看呆了。萧得里心中暗笑:“太子殿下,请!”
“请,请……”耶律贤面色发红,连忙掩饰: “萧太尉,我读过几本汉族乐谱,据我看来,她们跳得可是唐代‘六妖舞’吗?”
“太子博学.正是‘六妖舞’。她们二十四人,分成四组,跳得简陋,让太子见笑了。”
“何必过谦?太尉大人,想不到你这萧氏部落中,竟然肯人会跳唐舞。”
“小女萧绰,深喜韵律。她派人购得汉族曲谱,照猫画虎,传授伶人。太子喜爱,也算是她的一点敬意。”
“噢?令嫒如此多才,实在难得。来呀,赏牦牛四十头,挂毯十幅。”
萧得里见头招得手,心中窃喜。急忙吩咐女奴:“速传萧绰,面谢太子。”
女奴去不多时,忽听帐篷外面传来歌声。这歌声悠扬婉转,曲调动听:天上的太阳照四方,契丹儿郎是豪强。今天上山杀虎豹,明日饫马到长江。铁骑征服中原地,英雄是咱大辽王!
耶岸贤听罢这首歌,不由心中一动。
燕燕千娇百媚,走进帐篷。
萧得里吩咐:“女儿,太子赐你重赏,还不上前谢恩。”
“多谢太子。”燕燕下拜,不卑不亢,端严之中又充满了妩媚。
耶律贤贵为太子,见过多少美女?今天却被燕燕深深吸引。过了半晌,他才一摆手:“姑娘平身。剐才那首歌,是你唱的吗?”
“部落之女,礼节难垒。请太子莫怪。”
“不怪,不怪。我来问你,为什么要唱那首歌?”
“太子恕我冒昧。想我契丹,兵丁彪悍,弓马娴孰,理该建树霸业。若想称霸,首当征服中原。中原物阜民丰,文化发达,只柯饮马长汀,我大辽才能成为万国之主!”
“好!”太子大喜。“姑娘,据你研见。我们的目的能达到吗?”
“完全可能!第一,中原政局混乱,梁、唐、晋、汉、周轮流坐江山,黎民百姓早已厌战,希图平稳。第二,中原兵火数十年,国内空虚,外强中干。笫三。我大辽养兵生息,徭轻税薄,各部落感激思主。只要皇家传旨,谁不为国效力?只是,只是………”
“说下去!”太子站起身来。
“只是相才、帅才要举贤良,尤其要举懂得汉族风习的贤良!”
“姑娘,你读过汉族的书籍吗?”
“恩师萧奉先,敢称汉族学界泰斗。我随师十载,可惜愚笨,一事无成……”
“不对,你就是位十分难得的巾帼豪杰!”
“愧不敢当。”
“你今年多大年岁?”
“十七了。”
“可曾婚配?”
“未许人家。”
“好!”太子起身,向萧得里说道:“暂且告辞,你将姑娘保护好,一个月内,听候圣旨!”
“遵命。”萧得里明白,大功告成了。
太子耶带贤的正妃已在去年病故了,辽穆宗耶律景正为太子选择续妃。燕燕以她出众的容貌和超人的才智,人选宫闱。
四年过去了,穆宗皇帝驾崩。耶律贤继承皇位,取年号“保宁”。萧绰初封燕贵妃,第二年当上了皇后。耶律贤对这位皇后既宠爱又尊重,特殊传旨:定于八月十五,为皇后举行加冕大典。
萧绰轻轻摇头:“皇上,加冕大典,冕在哪里?”
“那只不过是个仪式,宫中冠冕很多,凭你任意挑选。”
“不,我要最华贵的五凤霞冠!”
“这……贤后,不要强朕所难嘛。”
“为了刺探中原情报,我已派出大批细作。据他们密报,宋朝皇上赵匡胤给御妹京娘送去一顶五凤霞冠,可是京娘不受,奉冠还都。请皇上派出人马,急赴太行山。那里是京娘的必由之路,我们的人可以装扮成响马,拦路劫冠……”
“贤后,这,这可是因小失大……”
“圣上放心。我们不派契丹人,而派个得力的汉人,他们宋家怎识真假?”
辽帝无奈,只得应允。
萧皇后派的这人叫王伯仁,刚刚二十岁,武功很高。他奉旨急赴太行山,假装响马,拦住了京娘的队伍。
书归正传。冉说礼部右侍郎、钦差陈名见状大惊,忙派随行武官应战。武官虽会几招,岂是王伯仁的对手?三招两式,便被王伯仁刺死在马下。陈名大惊,急忙吩咐人马夺路逃走。王伯仁艺高胆大,紧紧追下。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京娘危机之时,路边松林中飞来一只利箭,直射王伯仁的咽喉。随着利箭,松林中纵出一匹骏马,马上端坐一位白袍小将。只听他大喝一声:“公主不要害怕,臣子来也!”
第002回 古庙中京娘收义子 荒郊外赛花识英雄
话说辽将王伯仁,年纪虽轻,武艺却高。他正在追赶公主的銮驾,忽听耳边金风冷冷,便知道有暗器袭来。急忙缩项藏头,利箭走空,随着利箭,桧林中闯出一员白袍小将。
王伯仁把头抬,只见小将纵马来。素缎扎巾头上戴,银丝缠绕绒球排。穿短靠,扎大带,十字绒绳绊胸怀。兜裆裤。妙手裁,燕云靴,行动快,杀人宝剑挎左怀。英雄氅,披身外,上绣牡丹朝阳开(奇*书*网^。^整*理*提*供)。虎头枪,双手摆,好似怪蟒下天台。脸上看,白皑皑,带撒气,含风采,定是中原好英才!
小将喝道:“大胆的贼子,竟敢阻劫公主的凤驾,还不上前送死!”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我是你小祖宗,招枪!”小将话到枪到,直刺王伯仁的咽喉。
“好招法!”王伯仁急忙带马闪开,举枪相还,二人山前征杀起来。
钦差陈名低声说道:“公主,趁他们混战之机,咱们赶紧上路吧。”
“噢?”公主眉头一皱。“陈大人,人家小将为了救咱们,拼死临敌。咱们反倒逃走,良心何在?”
“瞎,那小将只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公主千金之躯……”陈名唯恐担负责任。
“哼,来日见到皇兄,我要奏上一本,似你这样只顾自己的大臣,国家不可重用!”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陈名再也不敢多说。
军前杀气腾腾,二将难分上下。
恰在这时,北面跑来两匹战马,马上端坐一男一女。那个女子年龄在二十多岁,风尘仆仆,香汗淋漓。她一见王伯仁,高声喊道:“将军,快快罢战,为妻总算见着你了。”
王伯仁虚点一枪,拨转马头。面上带着几分惊疑:“夫人。你怎幺赶到这里?”
“唉,一言难尽!”女子几乎坠马。
书中交代:诂个女子是王伯仁的娇妻,名叫吴玉苹。她的父亲吴大化,原为后晋总兵。后晋皇帝石敬瑭乃沙陀族人,争夺帝位时,为了借助契丹兵力,曾拜辽太宗耶律德光为父,自称“儿皇帝”。当儿子的总得“孝敬”父亲,石敬瑭不顾国人愤怒,硬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辽国。当时,吴大化任职应州总兵,在“十六州”之内。只得道照皇命,随同地盘,一道划入辽国。贬眼过去二十多年,十六州的后晋将领们,多数契丹化了,唯有吴大化不忘祖宗,时时惦念中原。他一世无儿,只有玉苹一个女儿,模样俊秀,又有些武艺,所以,辽国显贵们都来求亲。吴大化一律谢绝,直到姑娘二十一岁时,他才亲自挑选了汉族青年武士王伯仁为婿。小夫妻成婚不到一年,吴大化便死了,玉苹正在怀孕.丧事皆由伯仁操办,礼仪胜过亲子。又过了几个月,玉苹生下一个男孩,伯仁大喜,为儿子取名王强,字表钦若。如今,王强还不满周岁,生得五官俊秀、聪明伶俐,父母爱如掌上明珠。前些天,王伯仁奉旨劫冠,曾再三嘱托妻子,好好照管王强。此时,妻子单身追来,神色又是这般慌乱,莫非家中出了大事?急得他连忙问道:“玉苹,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将军,自从你离开辽国,萧皇后又追悔起来……”
“为,为什么?”壬伯仁疑巷不解。
“因为咱们都是汉人,你又是吴大化的女婿。她怕你,怕你……”
“怕我投降宋朝吗?”
“正是!”玉苹叹道;“你走的第二天,皇后传旨,令我抱着强儿入宫。她对我说,为了防止意外,决定派我到太行山见你,并且督促你劫冠成功。她还——”夫人指了指身边那员战将说:“她还委派耶律述平将军与我同来,并说霞冠一旦到手.由耶律将军带回辽国……”
“哼!”王伯仁心中大怒。“这个妇人的本性太多疑了!”说罢,狠狠地瞪了耶律述平一眼。又向妻子问道:“你来追我,咱那强儿由准照管呢?”
“唉!”吴玉苹珠泪双垂。“萧皇后将强儿留在宫中,当做人质了!”
“什么?”王伯仁气冲牛斗。“她连个未满周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吗?既然如此,我王伯仁偏要降宋,看她能把我怎样?”
“将军!”吴玉苹花容变色。“你,你那洋一来,咱的强儿就没命了!”
“唉!”此时此刘,真让王伯仁左右为难。如果投降宋朝,孩子的性命就难保;有心继续回归辽国,胸中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他思量再三,只好走中间道路,既不降来,又不保辽,带着爱妻,远走高飞。从此隐遁山林,今生夸世永不出头露面。主意拿定,落马而去。辽将耶律述平先是一愣,然后催马追赶。
皇后萧绰对王伯仁夫妻的行为,又是恼恨,又是赞赏。恨他们对自己不忠,赞他们终未降宋。恼恨与赞赏过去之后,不由冷笑:哼,你们夫妻想走第三条路,这条路是永远行不通的。也罢,你们的事业,我让你们的儿子来完成吧。于是,萧绰将王强收为御儿干殿下,赐名赫黑律,精心培养成材,派他打入宋朝内部。王强不知身世,忠于萧后。在荣任大宋兵部司马时,屡次谋害主将杨延昭,虽未得逞,也对宋朝起了很多破坏作用,这些虽然都是后活,从中可以见到萧绰的心计。
再说大宋钦差陈名,本想带着公主逃走,公主不从,又申斥了他几句,他只得站在路边,静观战局。谁料王伯仁夫妻甩手走了,那员小将不战而胜,喜得陈名眉开眼笑:“小将军,救驾有功,快快近前参拜公主。”
“遵命。”小将来到太平车前,大礼参见。“公主,臣子救驾来迟,公主恕罪。”
“请起。”赵京娘看了小将儿眼,心说:他既然自称臣子,想必是官宦之后。根据他的箭法和枪法,父兄定是武将。“小将军,不必多礼,请通姓名?”
“启禀公主,臣子祖居大名府.父亲潘守良,自幼习武,现任山西蒲州守备。臣子姓潘名洪字表仁美,今年十九岁,练武十二年了。”
京娘点头含笑:“潘仁美,你现在居住原籍,还是随同父亲居住任所?”
“臣子随父居住蒲州,已经六年了。”
“如此说来,咱们算是同乡啊。”
“不敢高攀。”潘仁美神态谦恭。“我父亲久踞山西,深谙环境。据他所知,太行山一带常有草寇出没,因此派我暗中保护公主。怎奈臣子武艺不高,让公主受惊了。”
“何必过谦?你的武艺很好呀。”赵京娘高兴起来,对潘仁美十分喜爱。
钦差陈名心想:我是个文官,由此入都路选遥远,难免再出风险。这潘仁美武艺在身,何不请他保驾。想到此处,含笑问道:“潘仁美,你年轻力壮,想不想当官?”
“钦差大人,此话怎讲?”
“公主是皇上的御妹,你若把公主护送入都,那功劳还有比的吗?”
“这……只怕公主不信任呀。”
“你已经救过公主一次了,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陈名见潘仁美应允,便把这个意图转奏京娘。京娘点头,传令起程。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由于有公主的凤驾,陈名又不救贪夜行军。万般无奈,只得山下住宿。山下有座山神庙,幸喜干净宽敞。这座庙中并无老道,只有几个看山的老头。他们虽然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却也看出来是位贵人。于是劈柴点火,烧水做饭,盛情款待起来。占时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