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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心想,你此时听堂,给我雪上加霜。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想凤架降香放回,多有劳累,再者说,臣方审过一堂,二堂明日方问,娘娘如若听堂,请明日凤架早临吧!”
娘娘一听这是要回避我,不让我听……我偏听!
“寇准哪!哀家降香归来,倒也颇感劳累,就暂到你御史府歇息片刻,头前带路!”
这回呀!还不问你同意不同意啦!决定啦!非进御史府不可。寇准心想,今天是出事的日子,怎么也躲不开了。只好说:“臣遵旨。”
寇准头钱带路,娘娘走出凤辇,她头戴凤冠,身穿日月龙凤袄,着霞帔长裙。珠宝满头,耀然生辉,芝兰熏身,香气四溢,莲步青移,腰肢慢闪,自恃位高,故傲雅态,高傲无恐,目无旁人……好大的娘娘派头儿。几位太监、宫娥相随于后。
来到御史府大堂之上,寇准转身说:“请娘娘千岁上坐。”
“寇准哪!此处是御史大堂,乃为国执法之地,我怎好上坐哪?”
“娘娘为君,寇准为臣,理应娘娘上坐。”
“好吧!如此说来打扰你了!”娘娘在正坐上坐下了。寇准重新跪倒:“娘娘千岁,驾临本堂,不知还有何见教?”
潘娘娘说:“寇准哪!听说你边关查访,破吃辛苦,如今回来,定有所获,这潘杨的案子,审问的如何啦?”
寇准说:“娘娘千岁,潘杨两家,官司复杂,如今尚无头绪。”
娘娘心想,寇准这是有意地避而不谈此事,你越不想谈,我偏偏要问:“寇准,潘杨两家事关重大,潘国丈乃边关元帅,卫戍边境,屡见奇勋;杨家将也是大宋忠臣,抗辽御敌,功劳卓著,审问此两家,不可有半点差错,若误伤了好人,莫说圣上不依,就是哀家我也不能饶恕于你。”
寇准说:“臣知道。”心想,她表面装出不偏不倚的样子,实质上是给她爹托人情来的。
娘娘说:“寇准,今天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想要见见潘元帅,当面嘱咐他几句,让他一切从实说清,以便尽早了却此案,免误时间。”
寇准暗想,这是哪壶漏水她提哪壶!你要见潘洪?这阵儿要让你一见,非火了不可,不能让你见。寇准说:“娘娘千岁,适才刚刚审问完了潘国丈,已将他押往监房。如今娘娘又要见他,恐出入不便,依臣之见,可否改日再来?”
潘娘娘心想,这寇准今天是对我百般阻拦,不让我见爹爹,观其神色,似有什么难言的隐情,越是阻拦,我越是要见,到要看看这里边有什么文章:“寇准啊!你说国丈刚刚押往监房,出入不便,今天我就在这里等候着,他何时出来,何时见面,不然的话,我亲自到监房里去探望。”
说完这话,脸沉下来了,面带愠怒。那意思是当今圣上对我的话都不敢不听,怎么你这个御史还敢违抗我的旨意吗?
寇准一看,今天这场乱子是避免不了啦!只好说:“娘娘千岁……还是不见了吧!”
“我一定要见!怎么!你还敢违抗我的旨意吗?”
“臣不敢。不过,娘娘一定要见国丈太师,臣怕惹恼娘娘,担待不起。”
娘娘一听,这是什么意思,还怕惹恼了我?他心里更着急了:“寇准,快把太师请来见我,不得有误!”
寇准说:“娘娘,既然凤驾执意要见国丈,臣只好实说了。方才,臣审问国丈时,只因证据俱在,他只是不招,臣一怒之下,动用了刑具,不料潘国丈年迈体弱,受刑不过,昏死过去了……”
娘娘一听,什么?把我爹爹给动刑动死了!你好大胆子!这阵儿,那端庄冷艳的派头都没了,柳眉倒竖,二目圆睁,目光流露出了三分泼妇的模样:“寇准!国丈现在何处?”
寇准一看搪塞遮盖全没用了,直说吧:“娘娘,潘国丈现在大堂下侧,用芦席氊盖。”
潘娘娘忙站起身来,急匆匆直奔堂下,此时早已把刚上堂时的高雅神气和雍华体态扔在脑后了。
这人哪!往往是地位越高,架子越大,有的人总想用自己的派头、气魄来向人显示自己是哪一级人物。其实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也和常人一样。
潘娘娘此时就是这样,她跑到堂下,往氊盖的芦席旁一跪,放声大哭:“爹爹呀!女儿晚来一步竟使您身受苦刑,您死的好苦啊!”潘娘娘一边哭一边用手把把芦席掀开,想看看家父遗容,定睛一瞧:“哎呀,我爹爹怎么这个模样,脸怎么黑啦!寇准你用的什么刑?”
此时,寇准走到跟前说:“娘娘千岁,您哭错了,这是杨七郎的死尸,潘元帅在那边芦席下盖着呢!”
“嘿!”娘娘更生气啦!她转奔那边,先掀开芦席看了看,一瞧是潘仁美,这才双膝跪倒,放声痛哭:“爹爹呀!……”几位宫娥和太监在旁边劝解娘娘:“娘娘保重……”“凤架息怒……”有人搬过一把椅子,让娘娘坐下。
寇准站在旁边,无所适从,他自己知道,上去劝娘娘,娘娘也不能给他好话。就在娘娘痛哭之际,潘仁美缓醒过来了:“哎呀……女儿……娘娘千岁……”“爹爹,您醒过来了!”
寇准在旁边心里也有了底了,心想只要你不死就好办。
潘仁美见到女儿,知道机会到了:“娘娘千岁,那寇准想必是贪了杨家的贿赂,对老夫动用大刑,想我老朽之躯,如何承受,娘娘与为臣做主。”说着潘仁美老泪横流。
潘娘娘说:“老人家,不要难过,待我问罪寇准,与您正理。”潘娘娘此时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本应是嘴唇发青,因为她抹的有胭脂红,再一加青就成了紫的啦!
“寇准!”
寇准赶忙跪倒:“臣在。”
潘娘娘说:“我问你,国丈身犯何罪,你竟如此动刑?”
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查访边关,已知潘国丈陷害杨家罪证如山,只是潘国丈矢口不招,臣只好动刑。”
“寇准,你说潘国丈罪证如山,把罪证拿来我看。”
寇准心想给你看你不定还怎么捣乱呢:“娘娘千岁,审问潘杨之案乃是卑职之事,娘娘还是勿用过问吧!”
“什么?我勿用过问,你好大胆!我问你,你贪了杨家多少贿赂?”
寇准说:“娘娘,贪不贪贿赂您知道。”寇准也有点火啦!
这句话把娘娘问的哏喽一下子,因为娘娘给寇准送过礼,寇准没收啊!潘娘娘心想这是拿话敲打我哪!
“寇准,是谁让你给国丈用刑?”
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是御史有权用刑。” 娘娘听到这,怒火上窜,都顶到头发梢上去啦:“寇准,在哀家面前说话,如此放肆!小小御史,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权给国丈用刑,我有权不让你用,来人啊!把他御史堂的刑具给我咂了!”这时娘娘的眼睛里都挂红啦!
几名太监一起动手,嘁哩喀嚓噼里啪啦……板子给摔裂啦,夹棍给扔啦!绳子、链子全扔到院外边去啦!寇准目睹此景,气得怒火上撞,几位站堂衙役在旁边直议论:“这也不象话呀!娘娘也得讲理,不能耍泼妇啊……”
“咱大人……”
“咱大人也不敢惹,咱们就忍着吧!”
寇准强压怒火,声音气得略显颤抖地说:“娘娘千岁,御史台乃执掌弹劾之任的衙门,刑具乃万岁钦封,您给砸了,不怕有欺君之罪吗?”
潘娘娘听到这里笑啦:“寇准,我砸了刑具还没算完哪!来人哪!把他的御史大堂给我砸了!”
内侍、太监一声答应,噼里啪啦又一顿砸,肃静、回避牌也给踹坏啦!“明镜高悬”匾也捅歪了,桌子腿也朝上啦!椅子背儿也靠地啦!寇准与众差人脸都气白啦,寇准说:“娘娘千岁,你砸了御史府,这可违反国法王章!”
潘娘娘说:“你以为我砸了御史大堂就完了吗?我还要砸你哪!来人!给我掌他的嘴!”娘娘心想,今天要抖抖我的威风,煞煞你的锐气给你点厉害尝尝。内侍和太监真要过来打寇准。张超、刘盖还有几位差人,左右保护着寇准:“太监公公,有理好说……别动武……”
娘娘一看打不着寇准,她自己站起来了:“都闪开,我打他!”这阵儿娘娘一缩衣袖,十足地露出了一副泼妇模样。她亲自来打寇准,这回差人们都不敢拦啦!这是凤驾,除了皇帝佬谁敢碰,碰一碰就有掉头的危险。她走到跟前,啪!抬手就给寇准一个嘴巴,寇准略一闪身,挨上了一半,寇准自觉蒙受了奇耻大辱,这阵手都气凉啦!寇准看了看张超、刘盖:“来呀!给我打!”
张超、刘盖一听,心想寇大人气过火了,娘娘是可以打的吗?赶紧上前低声说:“大人,息怒,打了娘娘不好收拾。”
“听我的,天塌了有地接着,皇帝佬怪罪有我寇准顶着,你们一起动手,给我打这帮混帐驴球球的!”
寇准真急啦!他这一说话,旁边有几位憋了半天气不敢撒,在胸口里闷的直难受的差人一听:“兄弟,”“哥,”“打兔崽子!”“打!”
这些站堂衙役,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站堂执刑,经常锻炼身体,举墩子,扔石锁,抛沙口袋,盘杠子,有劲,打架一个能顶仨;这些太监、内侍哪!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营养良好,又积了一身肥膘,多走两步道都上喘,打架呀仨不顶一个,这里外里一比较,一个衙役能顶他六个
衙役们往上一伸手,就听噼!啪!“哎呦!”“你真打!”……这些太监、内侍被打的眼睛青了的,脸肿了的;手指头拧劲的;牙花子出血的,真是狼狈不堪……不过,娘娘,谁也没敢打。大家都知道打了娘娘那还了得嘛!这功夫娘娘一看寇准真急啦,她也识趣,带着宫娥,出御史府上了辇啦!她一出来,那些挨打的太监、内侍也出来了。娘娘坐在辇里心想,寇准哪,这回行了,别看我派人在边关路上没杀了你,这回我让你全家斩首。砸鸾驾,打娘娘,罪该万死。又一想,就这么上金殿还不够劲儿,一把把头上凤冠的珠子抓下好几颗来,抓住日月龙凤袄袖口,使劲一扯,哧啦——撕下一条子来……这回我到金殿之上告你个以臣欺君:“走!上殿!”
娘娘坐着辇前边先走了。寇准在这里看了看自己的御史大堂:桌倒、椅歪、牌裂、匾斜,一塌糊涂……低头一瞧,有几个差人跪在寇准面前,眼含着泪水:“大人,您闯了祸了,砸了鸾架这是死罪呀!您就说是我们几个人自己动手打的,与您无关。”
寇准说:“是我叫你们打的,你们不要为我开脱罪责,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从霞谷县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寇准此时心情很不平静,他想,大宋国朝,上至皇后,下至群臣,竟都是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叔正义,贬邪恶,保忠良,铲奸佞呢?寇准虽不能力该时弊,但也决不随波逐流。想到这里,寇准吩咐:“把潘仁美押在监房,把杨七郎尸体送回天波夫,门外给我顺轿!”
“大人,您要干什么?”
“潘杨的官司我先不问了,我要到金殿之上去和娘娘打官司!”
第九回 恶人先告状御史遭绑 其道治其身贤王求情
御史寇准砸了潘娘娘的鸾驾,潘娘娘先行一步上殿告状,寇准随后顺轿,也要和娘娘打官司。
潘娘娘来到午朝门外,先下了凤辇。把挨了打的几个太监、内侍都叫到一起:“来呀,随我上殿面君。”娘娘带着他们往殿上一走,先酝酿好了情绪,抽抽答答地哭起来了……来到殿上往那一跪,泣不成声: “陛下……陛下……呜……”不说话,光哭,她知道,这阵光哭比说话更有劲儿!
皇帝和满朝文武大臣都愣啦!娘娘这是怎么啦?太宗说:“御妻,你哭哭啼啼,衣冠不整,上得殿来,是何缘故啊?”
潘月英说:“陛下,今日我到太庙降香,回归之时,路经御史府,我欲进去昕堂问供。不料,我到堂上,恰值寇准对国丈太师用刑,将国丈折磨得昏死过去,是我扑在爹爹身上,痛哭了几声,寇准竟然说我咆哮公堂……我顾及陛下尊严,说了他几句,那寇准竟然叫差人动武,将我的凤冠打坏,凤袄撕碎,又将我的太监、内侍打伤,妾自入官以来,来受此辱,望万岁与为妻做主……呜……”说着又哭了。旁边几个太监也会起哄,接着娘娘的话,一劲儿的吵吵:“陛下,这寇准他筒直是胆大包天了,您看我这眼睛让他们给打的封了侯了!”
“万岁,您看我头上这个包,有栗子大,这是在柱子上撞的!”
“陛下,我这手指头不会动了,大概得残废。”
“您看我这牙,让他给打活动了,这血还没止住哪!”说到这,用袖子往嘴里沾了沾血还给皇上看看……
满朝文武大臣一听,这寇谁是怎么的啦?吃了老虎心,吞了豹子胆,教打娘娘。这大概是他不愿意活着啦!
皇帝听完潘娘娘的诉说,面孔也沉下来了,心想,打娘娘的事,大宋国朝从来未有,寇准分明是目无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