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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上。
安可未说完的话发生在几年前的故事这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似乎我
错过了一次与他们相交的机会。
9
毕业典礼开在阳光灿烂的六月走在校园的时候我仰望了这所混了四年的学
校和这路上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学子们突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四年的记忆是我仅存的记忆对于我来说是最真实的记忆因为少所
以显得那般弥足珍贵。
我站在曾经安可他们站过的雕像下面和一大群小萝莉拍照。经过钱灿灿的宣
扬所有人都知道我即将成为方太太的事情所以很多之前对我抱有鄙夷目光的
大众都很友善的过来和我握手表示亲热。
和谐社会还是这么现实我已经接受很多年。
全系的人拍集体照的时候我看到沈艺彤站在对面看着我。
其实这么多年我除了对帅哥林安可有一眼就看到的花痴对沈艺彤这样的
美女也同样没有忽略。有一种人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感觉与众不同而另一种人
是因为你嫉妒而觉得她刺眼的突出。
沈艺彤就是后者曾经多少次我看到她和安可站在一起堆叠出一幅绝美
的画面忍不住感慨上帝的工艺如此精湛以至于后来我和安可走在一起都有
一种小丑的自卑心态。
沈艺彤表现出我从未见过的平静她说“流苏姐你有没有时间我带你
去一个地方。”
我知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掩耳盗铃不可能过一辈子。
既然安可不知如何面对我那么由沈艺彤来面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妥。
10
沈艺彤带我去的地方是学校的音乐礼堂。这是隶属艺术系的音乐礼堂音
乐系但凡有表演和期末考试都在这里进行。我以前和安可来过很多次他拉小
提琴的样子高贵清雅。我在梦中都能想起。
沈艺彤坐在三角钢琴架下转过头对我说“流苏姐你坐过来吧。”
我很配合的坐过去了她开始弹奏一首曲子旋律婉转轻灵。曲毕她站起
来对着我说“流苏姐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我点头“约翰尼·斯文德森的浪漫小提琴曲。”
她笑一笑站在台子上轻轻的踱着步“这首曲子是大二的时候我们在
出租车上听的那首虽然那天你闹了一个大笑话可是安可却没有笑。我在他的
怀里看到他看着你印在玻璃窗上的脸有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细腻温柔。”
我没有讲话我等着她把话说完。
“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安可我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能像安可那么高贵他
哪怕不说话让你看着都是安心的后来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他学小提琴我
学钢琴我想要追上他的脚步那么努力的让自己变好可是他却喜欢你默默
的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他告诉我你多么出众你的想法多么与众不同你和所有
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你几乎是他的女神。你跳级考大学他因为见不到你而难过
得几天没有说话他去你学校看你爬到高高的树上说那里可以看到你宿舍的
位置。他爱你爱得这么谦卑谦卑到让人心疼。”
沈艺彤站在中间面朝着我棕色的碎点蓬蓬裙让她的脸显得光彩怡然她
在和我说安可和薛流苏曾经的故事这是一个互相暗恋的故事在岁月中成为所
有人嫉妒的过往。
“本来我从来不奢望安可能看到我因为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
个可是你大二的时候去千灯镇采风失足跌落你被你爸爸带到国外去治疗医
生说你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安可那段时间情绪非常糟糕一整个暑假都把自
己关在房间里看你们的照片茶饭不思流泪不止你不知道那个暑假他整整
瘦了二十斤瘦到所有人看到他都以为他要死了。我在他身边安慰他陪伴他
开导他。渐渐的他走出你的事件他和我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许多。开学之后我
们成了全系上公认的一对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开始只要我努力他总有一天
会完全的忘记你爱上我的。”
她有些悲凉“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呢你失忆了你出现了你
打乱了我们的生活你让安可的心在你的身上飘忽不定你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
安可又抢走了。”
“我不甘心派人去查你当我看到资料才知道原来你根本不是薛流苏
你是一个冒牌货而已当安可知道你根本不是薛流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上当受
骗当天晚上就和我在一起了你这个冒牌货你欺骗了所有人。安可从来爱的
都不是你他爱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沈艺彤强调“死了”这个词咬牙
切齿。
我抬了抬头对她说“那么你今天约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我安可并不爱
我让我对他死了心好成全你们是吗”
沈艺彤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淡定的回答她有片刻的错愕。
我叹口气“痴心不悔的爱着一个对别人痴心的人真的是一件悲惨的事。
即使真正的薛流苏已经死了安可还是不爱你你真正不甘心的不是我冒充了薛
流苏而是安可从来没有爱过你对吗”
“你胡说安可怎么可能没有爱过我他是被你勾引的如果你没有回来
安可一定会好好爱我如果他不爱我我又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是他认清了你
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他才决定回到我身边。”沈艺彤很激动指着我。
“两个人在一起一个巴掌拍不响安可和我在一起那么久就算我不是薛流
苏可是我们的感情却是真实存在过我感受到他的爱我相信他爱过我。”我
笑了笑在钢琴上敲下一个音符“你之所以怀了他的孩子是因为那晚他知道
我不是薛流苏之后喝了很多酒把你错当成我而他选择和你在一起而离开我
也是因为你威胁他如果他继续留在我身边你会动用你所有的关系让我无法在景
州生存下去。”
“你？？你？？”
沈艺彤的脸色发青她一定没有想到我是如何知道这些内幕其实在我住在
方少顷家这段时间我接到了安可妈妈的电话她妈妈将当年的部分事情告知了
我。
我爱过的那个安可他的内心拥有过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挣扎和痛苦。
我合上钢琴盖子站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我爸爸那个项目的合作
方突然撤资也是你爸爸从中做的手脚吧你想要害我用尽了一切方法只是
为了得到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可悲又可叹。”
沈艺彤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么多年我总有能力让她和我对话都以你字收
场每一次我都有一种打败敌人的快感。
可是这一次虽然我赢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开心。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
生了永远都无法弥补和挽救爱情上没有谁赢谁输我们三个人在这场战役里
谁都没有获得幸福。谁都没有赢。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无奈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能改变世界到后来
我们才明白是世界改变了我们。
我准备要走了沈艺彤快速走到台子旁边不知道拉动了什么地方突然我
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东西砸了下来在我来不及跑开我已经被一个人抱在怀里
那个巨大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他的手上。
是安可那张完美又漂亮的脸音乐大厅的光照出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咬着
唇却泛着青白的脸孔。
沈艺彤已经吓傻了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真的
还爱她哪怕她已经不是薛流苏你还这么爱她。”她的眼泪第一次那么绝望。
“苏苏你有没有事。”安可虚弱的问我。
我摇头眼眶突然蓄满了眼泪。
他笑了笑“没事？？就？？好。”
安可痛得昏了过去。
第十章 世界上所有的爱都能找到属于它的幸福
1
我坐在病房外面将这么长久的故事重新的翻新了一遍。
炽热的灯光打在我的头顶我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
医生从病房走出来对着安可的妈妈说“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手受到
了严重的撞击不能完全复原成原来的样子了。”
“那还能拉小提琴吗”安可妈妈紧张的问。
医生有些迟疑的摇摇头“如果他坚持复健快的话两年慢的话也要五年
才能恢复。”
“这怎么行安可这几年是事业的高峰突然停下来前途怎么办怎么
办”林安宁在旁边大声的喊。
我隔着半掩演的门看到安可微微张开的眼睛哀伤的盯着天花板我想起他
曾经告诉过我他对小提琴有着怎样的梦想和未来他要走上国际让全世界的人
都认识他。所有人都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可是现在他却为了我不得不放弃现
在这个梦想。
我推开门进去安可看到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他白净的脸如同我第一次
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岁月带走了我们的欢乐永远带不走他留给我的记忆。
我握住安可的手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他可是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显得那
么苍白。
“不要哭苏苏。”
不知何时已经流下眼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哪怕后果不是他能预料他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
负责当初我选择离开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我不确定我到底爱的是
原来的薛流苏还是现在的薛流苏我迟疑了犹豫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
应该明白我已经永远失去你了。”
他抿了抿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两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爱过你没
有可是到刚才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爱的都是你。薛流苏她是我整个中学时
的梦想是我仰望的师姐而你才是真实的陪伴在我身边爱过我这么长时间的
人。我怎么会说我爱的从来不是你呢我每次看到你悲伤的表情我的心比任何
人都要疼痛。它们时刻都在煎熬着我的内心让我永远无法快乐。”细小的眼泪
顺着安可的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落在白色的枕头上像一条弯曲的河流。
我用手给他擦去眼泪如同曾经我总喜欢把手放在他的脸上凝视他。
我听到自己内心深深的叹息对我这二十多年人生的叹息对这不符合逻辑
发展的故事的叹息。
2
我快速的收拾了在方家的所有东西不管老爷子的任何反对坚持把所有的
东西都搬走。
方少顷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安可削一个美国蛇果它生得缩腰形并不圆
润鲜红的皮色下是金黄的肉色我削到了手安可抓起我的手仔细端详。
方少顷牵着小帅哥站在门口像是我第一次住院的夜晚他站在门口拎着
一只牡丹花底的热水瓶遥遥的望着我夜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模糊不清却又
飘渺疏远。
安可想松开手我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方少顷走过来看了看我们握紧的手笑了笑“苏苏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静静的看着他说“我已经搬回我自己家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我和谦谦去接你。”他没有生气耐着性子和我说
话。
我转过头背对着他“我不会去了。方老师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觉
得我们不配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有好感那时候是因为我和安可分手我很伤心
很难过需要一个避风港。现在我想得很清楚我要留在安可身边不会再离开他。”
“苏苏。”他转过我的头“安可救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会请最好的医生
给他治疗让他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你不必自责。”
我面向他的眼睛“你看着我你觉得我是因为同情安可才离开你的吗你
对我好我很感激你我也以为那就是爱了但是不是的在安可救我的时候我
才发现我爱的人是他。我对你一直都只是感激。谢谢你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照
顾我陪伴我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我听见自己流畅的将这段话说完我紧握安可的手我怕
我一松手就会为自己的狠心而浑身颤抖。方少顷的眼睛里渐渐漫出了一片悲伤和
绝望这是我这么些年所有的记忆中都不曾有过的。这种绝望磨平了他的锐气
和棱角他显得那么安敛又哀伤。
“妈妈那你不要宝宝了吗”小帅哥走过来拉拉我的裤腿“你说你不
会离开宝宝的会一直留在宝宝身边你要给宝宝说童话故事要说到宝宝自己
看得懂所有的故事为止。”
“宝宝对不起妈妈已经决定了。妈妈要和爸爸分开不能陪着你了。”
“妈妈我以后保证不打架不偷吃糖果不乱买玩具了好吗我乖乖的听
你的话我再也不调皮了你别离开宝宝宝宝舍不得你。”小帅哥抱着我的腿
我知道他期望我能像从前一样给他温暖和关怀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像曾经那样
低下去抱起他我很冷漠的任他闹任他吵。
“你是说认真的”方少顷不相信的问我。
“是的我很认真。”我从口袋里把戒指拿出来那是我昨天用了肥皂才让
它脱下来的。我把它放到方少顷手上“这个还给你。”
“为什么苏苏为什么我只不过出差一个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我们
明明说好等我回来就去结婚我们一起学习做一对好父母把谦谦带大。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直视方少顷“事到如今你还不和我说实
话吗收起你那张温柔如水的脸孔好不好你凭什么在七年前对我做出了那么
无耻的事现在还能在我面前装出一幅痴心不悔的样子”
方少顷的脸色苍白他微微颤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