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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妍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恢复意识:“我这边的工作还没忙完呢,我合计过几天再找你去。”
“切,我知道你忙,不过老同学总得见一面吧,我们摆席给你接风。”
我挺想拒绝的,因为实在太累了,而且大家多年未见了,我还没整理好,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能忍着困意硬撑说:“好,我这就过去,等我哈。”
“我去接你,告诉我你在哪?”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她是怕我不知道地方吧,毕竟这里的变化太大了。
“快说你在哪里,我这是尽地主之谊。”
我没力气和她争辩,报了地址,窝在车里又小憩一会。迷糊中听到有人敲车窗,我勉强把自己唤醒,揉揉眼睛,往车外一看,愣在那里。来接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闻政。
一个在车里面,一个在车外面,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一眼真的是十年茫茫。时间静静地等着我们的不知所措,让两个人在各自的故事里辗转反侧。
该不该下车,怎样打招呼,相比之下我更尴尬。
“下来吧”
是他先开的口,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走在前面,只留给我背影。
“几天前,你呢?”
他回头深深看我一眼,接过我手里的包放到后座,又替我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他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体贴周到。
“也是几天前。”
他看着我系上安全带,才发动车子。
“哦”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
“这次回来是为了业务吗?”
我点点头:“除了业务还有其他的事情,那你呢?”
这样的对话竟让我紧张起来,谁知道呢,自己竟然这么没出息。
“我回来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过几天回去。”
“哦,这几天都很忙吧。”
“再忙也没有你忙,在车子里面也能睡觉。”
“跟我忙不忙没关,是等你等太久了才睡过去的。”
说完我才意识到这句话太过暧昧,睡眠不足大脑就迟钝,我对自己的失语无言以对,尴尬的看向窗外。好长的一段安静,余光里的闻政正视前方,专注的开着车,脸色没有明显的变化,我稍稍松了口气。
薛妍已经在门口等我了,看见我们的车兴奋地招手。我下车狠狠地剜她一眼,真是个帮倒忙的家伙。她吐吐舌头,俏皮可爱的指着闻政,我不明所以,她贴在我耳边说道:
“至今单身” 。。
初露端倪
刚进包厢,蒋仲豪就送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荣归故里,我亲爱的六一妹妹。”
我作势就要捶他,他赶忙躲开,他还是老样子,斯文倜傥。我们谈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谈起了这几年的变化。薛妍和蒋仲豪互相取笑对方的糗事,闻政说起他总被蒋仲豪欺骗的趣事,我们几个笑的很开心。原本那些最细枝末节的东西如今已经在记忆里生根发芽,每当我们路过这总要采撷几枝,也许经得起时间冲刷的往往就是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
谈笑间的空隙,有人插了句不合时宜的话:“李六一,你现在是不是在诚远做事。”
循声看去是骆帆,她出落的明艳动人,简直是“女王”般的存在,谁也遮挡不住她的风采。我笑着回答道:“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在华彩做事。”
原来是华彩,她的笑很淡,含义很深。我只管埋头吃菜,无论她的用心如何,我都不想扫大家的兴致,若无其事的说道:“华彩不错,很有钱途。”
她接下我的奉承,不无讥讽的说道:“诚远也不错,不过千里良驹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说对不对。”
我知道她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小时候两个人就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如今都是成年人了见了面还是合不来。
“骆帆,六一刚回来…。。”
我打断蒋仲豪的话,淡淡问道:“那你肯定知道我们诚远和华彩的事了。”
她很平静甚至是跃跃欲试,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对我的连环炮:“我当然知道”
我们从来就没把彼此当成朋友,她今天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正视着她问道:“既然你提起这件事情,那我还真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我最看不惯她的高傲,又不能当众折她的面子,她没等我问,自己就开口了:“你知道灏天国际是谁掌舵吗?”
“陆腾”
我刚接手这个项目,只知道这次灏天国际的负责人是陆腾。她轻蔑的看我一眼,像是捡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道:“他只是项目部经理,真正的当家不是他。”
“那是谁”
我正襟危坐,等着她舌吐莲花,她怜悯的看着我,慢慢说出两个我早已可刻在心里的字:“江灏”
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就算料到了这个名字,却没料到自己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竟会浑身战栗,仿佛一下子打开我多年的重重心事,又或许是来的太突然竟好似被人抽空一般虚脱无力。
骆帆冷静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所以我劝你别再做无用功了,你斗不过他的。”
蒋仲豪一脸的尴尬,谁叫他请来这么个刺头,讪笑道:“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谈工作的事业了,来来,喝酒吃菜。”
“骆帆,你有完没完了。”
薛妍黑着脸怒视她,骆帆嘴角带着冷笑,眼里发出警告的信号,转头问我:“你知道你好朋友薛妍和江灏身边的于铭是什么关系吗?”
她的打击真是一波又一波,我自然知道于铭和江灏的关系,听她的意思,我完全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所有人都有自己扮演的角色,只有我还在迷茫我究竟是谁,究竟是哪一幕的主角。
“我告诉你吧,他们是情侣。”
骆帆得意的表情像一根喉咙里的鱼刺,干呕是吐不出来。我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到她,同为女人,何必如此为难对方,她的美貌本应该用高贵典雅的气质来衬托。骆帆的举止得体,谈吐大方,在众人眼里她完美的毫无瑕疵,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看我不顺眼,我自认为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谁也不会无聊到拿我们两个比较,在他们眼里那叫做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不过我也是经历过风花雪月的人,这些年又长了见识,不可能完全不明白她失态的缘由,稍稍可以察觉到她的心里也许有着不能说出的秘密。
我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心声,也是我考虑了很久的想法:“什么都会变的,不是吗,我走了这些年,从来没奢望过一层不变,说实话,我今天就想好好和你们吃顿饭,大家简单的聚聚,远离那些阿谀奉承,虚与委蛇,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高兴了。 骆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当你是为我好,让我知难而退,多的我也不想去想。还有,薛妍她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干涉,只要她觉得那个人好,我就祝福她,我珍惜的是我们的友谊。”
说着说着我竟然觉得自己特别悲凉,好讽刺的话,友谊是什么,就是各自的别有用心吗,不禁惨淡一笑:“我其实挺后悔的,一走十年,物是人非,可是这不就是现实吗,除了面对还是面对,我不能强求你们像以前那样对我,至少可以重新接受我吧。”
薛妍要拉我的手,我无所谓的笑给她看。
“六一,你要知道你在我们心里的地位不是谁都可以撼动的,就算她想,我也不会同意。”
妍妍的话是在安慰我还是在针对某人,我没法深究,直觉告诉我,一定有那么一种阻力,它的存在威胁着我的回归。
我看向骆帆,直视她的挑衅,说道:“今天谢谢你们的款待,我要先回去了,不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吗?”
“李六一,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你斗不过他的。”
我甩头就走,根本没理会她的敌意,骆帆,你别太过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薛妍说要送我,我拒绝了,她一定是想解释什么,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我坐在闻政的车里,气愤不已,自己凭什么被她骆帆威胁。
“骆帆没有恶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闻政是典型的老好人,上学的时候他就经常调解我和骆帆之间的敌对。
“别提她,好好的一顿饭被她搅合了,真是扫兴。”
“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吃饭,补回来怎么样。”
我转身看着他,一脸的不忿,怒道:“你们男的是不是特容易对漂亮的女人宽容啊,要不是看在蒋仲豪的面子上,我早就杀她威风了,她和谁心高气傲呢。”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简直是在和男朋友撒娇一样,马上泄气不敢说下去。
“谢谢你送我回家。”
车内的气氛顿时冷下去了。
“不用谢,对了,伯母的病怎么样了。”
应该是蒋仲豪告诉他我妈生病的事情,那个家伙闲着没事,就想着怎么撮合我和闻政。
“最近恢复的挺好,我爸照顾她呢。”
“不要太累了,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你吃饭之前还要吃药,是不是肠胃不舒服。”
闻政,你别对我太好,我现在就跟那丧家犬一样,谁对我好,我就会赖上谁。
“没有啦,就是最近消化不太好,小事情。”
“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他拿到我的手机号,又嘱咐我不用担心他会打骚扰电话。 我笑着说他的幽默越来越冷了,还是搞学术适合他。
闻政,你知道吗,你是不应该蒙尘的仙人,别再为我卷入俗世了,我不值得。他在我痴痴的眼神找到了我的悲伤,温柔的笑容挂在嘴角,深情的双眸里满是期许。耳边轻轻的飘来一句他的心语:“千帆过尽皆不是”
我装作没听见,转头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心里的痛苦一点没有减轻,闻政,原谅我无法回应你的真情,至少是现在。
回到家,妈妈已经睡下了。我走到床边,深深的亲她的额头。我亲爱的妈妈,您美丽如初,换我来守护您吧。老天,我宁愿拿一辈子的幸福换妈妈的健康,我宁愿承受病痛的是我这个不孝子,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我太想用哭泣来博得老天的怜悯。人总有服软的一天。
洗过澡,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薛妍的未接来电还有她的短信。她解释说自己只是和于铭谈恋爱而已,和江灏没有任何关系,没有提前告诉我,是怕我生她的气。人总是这样,怕对方生气,选择隐瞒,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百口莫辩,所以说坦白从宽还是有道理的。我就是因为自以为是的隐瞒才和江灏不欢而散。更多的时候我们不是怕对方生气,而是侥幸心理作祟,事情往往是背道而驰,最后无非是一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我只回复了她三个字,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幸福就好。况且我也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生气。
身不由己
收到华文宇的邀请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谁知道华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并不惊奇骆帆会陪着华总出席,两个人有意避开彼此的眼神,礼貌性的寒暄而已。这回终于见到灏天国际的陆腾,人如其名,果真是前途无限的青年才俊。若论资排辈,我在业内成名比陆腾早一两年,也算是他的前辈了,他对我倒也客气,主动和我谈起话来。言谈间不禁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几年而已,我也快要成了被牺牲的前浪。
“我特别喜欢你那套山清水秀的设计,很有质感。”
陆腾长相算是中等,突出在他的气质上,干净斯文。
我淡淡一笑,别人的奉承向来是只听三分,说道:“是吗,那是我两年前的作品了。”
我不得不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华总让两个竞争对手争得你死我活,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可以说两家开出的条件都很优厚,就差把他直接供起来了。他今天又摆下这和局的酒桌,明白着想两边不得罪,堂堂华总瞧得起不过是给人打工的我,大概是借着我这个代表向诚远示好。
陆腾出去接了一个电话,结果带进来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讯息:“华总,我们的江总最近一直想和您见一面,择日不如撞日,江总已经驱车过来了。”
“江总要是过来那再好不过了,大家吃吃饭聊聊天再联络联络感情。”
看着华文宇笑得纵横捭阖的老脸,我差点噎死,有这么择日的吗。陆腾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瞟向我,这让我有一种为人鱼肉的不爽。我还没准备好和江灏见面,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只好开口推辞:“既然这样,华总,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