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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迷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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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啥事你快说啊,我知道我只有给你提尿罐的份。”石明军不无揶揄地说。

    “这回不是叫你提尿罐,是想让你来搞一件大事情,你先做好思想准备,这次就看你娃儿有没有那个能耐?我问你,你最近能不能把你那办事处的公章弄出来?”郑希云表情很神秘,小心翼翼的样子。

    “咋个把公章搞出来吗?你说的啥意思吗?”石明军满脸困惑的样子。

    “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弄出来,然后再去仿造一个,用它去资商银行开个户头。”郑希云见石明军还没弄明白,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对石明军耳语道:“你知道松山肉牛基地项目的贷款马上就下来了吗?我不能单枪匹马吃独食,需要你的配合,要发财我们两个都发。我想立一个秘密户头,然后把那笔贷款划在那个户头上,有了这个户头,今后要随便划进其他款项不是也很方便了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以前想做这件事肯定不行,现在嘛,应该说问题不大。艾蕾回松山当宣传部长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办事处交我全权代理,所以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好了。”石明军很有把握地说。

    “这事不办则已,要办就要办得滴水不漏,弄得好我们就富贵荣华,弄不好我们就栽定了。”郑希云握紧拳头,心情很沉重。

    “这事只要你决定了,我不管栽不栽的,只有全力以赴,还是你原来给我说的那句话,富贵险中求嘛!”石明军有些迫不及待。

    “那你立即就去办,以免夜长梦多。我再给你强调一句,这件事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俩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郑希云好像是在给石明军下死命令一样,看得出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郑希云的本意,是要把这笔钱打在秘密账户上,他要挪用一月两月,对付何伟力和刘东明他们,可以用缓兵之计,逼急了就说贷款计划还没下来,让他们再等等。他之所以要冒这个险,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有点烦:一是炒股出了严重亏空,二是买码整丢了千把万,三是上次去澳门输了钱,好大一个窟窿还没想到办法填平。为了度过这几道难关,他决定铤而走险。

    可是郑希云万万没有料到,何伟力和刘东明这么快就到了北京,而且他们还叫钟光亮一起去了。在北京,有关人员告诉何伟力他们,贷款已经下达了一个多月了,而且是你们财政厅黎厅长亲自办理的。

    郑希云得知何伟力他们去了北京的消息后,他确实着急了,如果钱都在,现在立即归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说他违反财经纪律。可问题偏偏是现在已经有很大一个缺口了,短时间内要想补上这个缺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没有任何办法的。这样下去,事情马上就要露馅儿了,只要一露馅儿,我一切都完了,不但官当到头了,恐怕后半辈子全交给监狱了,与其那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搞一坨现钱溜出去,只要有了钱,后半辈子到外国去过,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机呢!

    郑希云叫来石明军,他对石明军说:“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陆续把钱转出来,能转多少转多少,你自己留下三千万后,其余全部转在我的的银联卡上。”他决定孤注一掷。

    当他和石明军正在急急忙忙转移人民币的时候,警方已经秘密地注视他们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掌握确凿的证据,还要给予他们一定的时间,让他们表演得更完全,暴露得更充分,没有打草惊蛇罢了。

    当他庆幸就要从深圳海关通关跨出国门的一刹那,却被请进了海关值班室。

    郑希云归来了,和他一起归来的还有那几张银联卡。

    从南国开往西都的动车,穿过群山,越过平原,一路向西,飞奔疾驰。

    车厢里,一曲优美欢快的旋律之后,传来了列车广播员的声音:“旅客朋友们,现在是文学欣赏节目时间,晋代陶渊明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文学家、诗人,他文风飘洒、文思敏捷、文辞俊美,文心隐逸,受到历代文人骚客的推崇。他的一首《归去来兮辞》,为历代文人们所传唱。下面,让我给大家介绍《归去来兮辞》的内容。

    郑希云从迷糊中醒来,播音员那字正腔圆、极富感情的声音,让他的心灵震撼:

    陶渊明在序中写道,我家贫穷,种田不能够自给。孩子很多,米缸里没有存粮,维持生活所需的一切,没有办法解决。亲友大都劝我去做官,我心里也有这个念头,可是求官缺少门路。正赶上有奉使外出的关使,地方大吏以爱惜人才为美德,叔父也因为我家境贫苦为我设法找门路,我就被委任到小县做官。那时社会上动荡不安,心里惧怕到远地当官。县城离家一百里,公田收获的粮食,足够造酒饮用,所以就请求去那里。等到过了一些日子,便产生了留恋故园的怀乡感情。那是为什么?本性任其自然,这是勉强不得的;饥寒虽然来得急迫,但是违背本意去做官,身心都感痛苦。过去为官做事,都是为了吃饭而役使自己。于是惆怅感慨,深深有愧于平生的志愿。仍然希望任职一年,便收拾行装连夜离去。不久,嫁到程家的妹妹在武昌去世,去吊丧的心情像骏马奔驰一样急迫,自己请求免去官职。自立秋第二个月到冬天,在职共80多天。因辞官而顺遂了心愿,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归去来兮》。这时候正是乙巳年也就是晋安帝义熙元年十一月。

    郑希云想,当初我不也是这样吗?出生贫穷,米缸里没有存粮。后来历尽千辛万苦,混上了厅长的位置,这厅长——比老陶那个县令可要高两级哦!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珍惜它呀

    广播里的声音继续:

    回家去吧!田园快要荒芜了,为什么不回去呢?既然自己的心灵为形体所役使,为什么如此失意而独自伤悲?我悔悟过去的错误不可挽救,但坚信未来的岁月中可以补追。实际上我入迷途还不算远,已觉悟到回家为是而做官为非。船在水上轻轻飘荡,微风吹拂着衣裳。向行人打听前面的路,只觉得遗憾晨光朦胧天不亮。

    终于看到自己简陋的家门,我高兴地向前飞奔。家僮欢快地迎接,幼儿们守候在门庭。院里的小路长满了荒草,松和菊还是原样;带着幼儿们进了屋,美酒已经满觞。我端起酒壶酒杯自斟自饮,观赏着庭树使我开颜;倚着南窗寄托我的傲世之情,更觉得这狭小之地容易使我心安。每天独自在园中散步兴味无穷;小园的门经常地关闭着;拄着拐杖走走歇歇,时时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白云自然而然地从山穴里飘浮而出,倦飞的小鸟也知道飞回巢中;日光暗淡,即将落山,我流连不忍离去,手抚着孤松。

    回来呀!我要跟世俗之人断绝交游。他们的一切都跟我的志趣不合,再驾车出去又有何求?跟乡里故人谈心何等快乐,弹琴读书来将愁颜破;农夫告诉我春天到了,将要去西边的田地耕作。有时驾着巾车,有时划着孤舟,既要探寻那幽深的沟壑,又要走过那高低不平的山丘。树木欣欣向荣,泉水缓缓流动,我羡慕万物各得其时,感叹自己一生行将告终。

    算了吧!寄身世上还有多少时光,为什么不按照自己心意或去或留?为什么心神不定还想去什么地方?富贵不是我所求,升入仙界也没有希望。爱惜那良辰美景我独自去欣赏,要不就扶杖除草助苗长;登上东边山坡我放声长啸,傍着清清的溪流把诗歌吟唱;姑且顺应造化了结一生,以天命为乐,还有什么犹豫彷徨?

    不,这是哪里话呀?郑希云想,陶公是厌倦官场生活而辞官,为了遂愿而隐归田园,而我呢?我已经不能回到原点了,天哪

    可播音员却根本没有理会郑希云此时的心情,她继续声情并茂地念道:“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第二三章、未雨绸缪
    美女播音员那圆润甜美的声音,字字敲打在郑希云的心扉上:我这都是自作自受啊!我本来是个有前途的领导干部啊!是贪婪害了我。我该回去了。回去吧,为什么不回去?但我又能回哪里去?哪里都去不得了,哪里也去不了了,唯一能去地方,只有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既然我的身心被贪欲役使,还有什么惆怅和独自悲伤的?认识到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未来还有办法补救吗?误入迷途太远了,知道今天“是”而昨天“非”,又有什么用处呢?我该去问谁呢?去问他们,问你们,还是问我自己?没有答案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我已经看不到晨曦了······

    在看守所里,无比悔恨的郑希云回顾了自己从一个苦孩子到出人头地的艰苦历程,想到自己的父母为了让他念上中学,从山里背柴到镇上去买;为了让他去当兵,把自己家里惟一的下蛋母鸡送给大队民兵营长;为了让自己转干,卖掉了耕牛和年猪······

    而今,年老体弱的父母正在为他儿子当上了不大不小的厅官,心安理得地享福的时候,在乡亲面前骄傲自豪的时候,在朋友面前炫耀的时候,他自己却身陷囹圄,一切美梦全都破裂。

    郑希云怎么也不能忘记,那一年在部队提干以后,他穿着四个兜的军服回家探亲的场面:拥挤的土墙房子里坐满了五桌客人,几乎是全生产队的家长都到齐了。厚厚的茅草遮住了太阳的光线,母亲在暗淡的屋子里点起七八盏用蓝墨水瓶制成的煤油灯,她老人家在这拥挤的屋子里挤进挤出、跑来跑去,给客人们添菜递饭,虽然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脸上却一直挂着甜蜜的微笑,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那脸上挂着的是喜悦、骄傲、幸福和自豪。

    与母亲不同的是,父亲提着个长长的烟袋和生产队的队长、会计、副业主任、记分员们谈笑风生,他说,我们郑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到我这一辈及更穷了,那几年差一点儿没饿死,可是如今,我儿子有出息了,不但跳出了“农”门,还当官了,当上了穿四个兜兜的军官,这是我哪一辈祖先人积德修的福啊!当然,这也要感谢你们这些当干部的呀,当初,要不是你们同意他去当兵,他哪来的今天啦。你看,对门子阴坡的朱二狗子,和我云娃一起报的名,你们没让他去,现在还不是在家修地球,论文化,朱二狗子比我屋云娃还高些,现在就无法比了啊!来来来,喝酒喝酒,这酒可是公社书记特批的哟,听说我屋云娃提了官儿,专门给公社供销社写了张条子批的十斤酒,说是要拥军爱民,军民团结是一家人嘛!来来来,喝呀!队长、会计、记分员,都展劲喝呀!今天来个一醉方休!

    那天,父亲和生产队长都喝醉了,生产队长是记分员和会计扶着离开土屋的。生产队长走后,父亲还在喝,边喝边吐词不清地说:“当——当官官儿了,我郑家屋屋——里也、也——有人当当当——官儿了。”虽然喝醉了心里难受,但郑希云看得出来,父亲的脸上笑得很灿烂,和母亲脸上挂着的喜悦、骄傲、幸福与自豪是一模一样的。

    随着自己的升迁,父亲和母亲又高兴了好几回,但都没有那一次高兴得那么率真,那么忘形,烙在郑希云心上的印记也没有那么深刻。

    可是如今,年老体弱的父亲和母亲,还会高兴得起来吗?

    然而,对他的仕途一路关照、恩重如山的魏书记,据说也因此而受到了牵连。

    ············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无法挽回了!

    郑希云绝望了,呜呼,哀哉!

    归去来兮。郑希云选择了自杀作为一生的归路。

    通过公安机关的深入调查和司法部门的认真审理,鉴于石明军直接挥霍掉的资金金额不是十分巨大,且不是案件的主谋,认罪态度较好,又能积极退赃,依法从轻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

    从郑希云和石明军的身上和家里查出的银行卡、现金,总额达三亿多元。个人财产五千多万元,悉数全部没收拍卖。

    整个案件涉案人员除郑希云和石明军以外,那位魏书记和松山市前经委主任、政协常务副主席解怀原也受到了牵连。据说魏书记是因为收受了郑希云的贿赂,提拔重用郑希云,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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