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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渡大陆,太阴山下,鹅毛大雪不知下了几天几夜,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太阴山上下,惟余莽莽。
一阵寒风吹过,刮的冰冻的树枝吱吱乱响,惊得太阴山一阵阵兽吼声不断,看来这不眠不休的大雪让山中的野兽都有些厌烦了。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迎着寒风,一步两拐,颠簸着艰难地行走在积雪齐腰的小道上,她右肩上挎着一个跟她身材一般大小的篮子,看起来极不相称,刺骨的风刮得她蜡黄的小脸都裂开了,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闪烁着格外坚毅的眼神盯着前方,她紧咬着牙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吱…”院门声响,女孩终于行到了目的地。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哆嗦着从院中破旧的草屋里走了出来,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比他身高起码大好几个尺码的的粗布衣服,小女孩大概三四岁,梳着两束马尾辫,十分可爱,只是这时手脚都被冻得又红又肿,看得让人心生怜惜。
他们二人见姐姐回来了,光着脚丫子,踩着厚厚的积雪,急急忙忙跑到女孩跟前,一左一右,拉着女孩的手:“大姐,我饿了。”
看着身边的弟弟妹妹,女孩温柔的一笑,挤得被风吹裂的伤口冒出几粒血珠,指了指她右肩上的竹篮:“大姐对不起你们,大姐马上就给你们做红薯吃。”
“大姐,屋里没柴火了。小妹都被冻哭了几次了。”
女孩听见这句话,心中好像刀绞一样,暗骂自己没用“尽然让弟弟妹妹挨饿受冻成这样,这要是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的,我这个大姐当得太不称职了。”
女孩的眼睛红了,她怕泪水会流下了,她怕泪水留下来的时候心中的那份坚定和信念会动摇,她更怕泪水流下来的时候她会首先倒下。于是她仰着头看着满天飘飞的雪花,左手牵着小妹,右手拉着弟弟向着草屋一边走一边说:“没事,我们梁家的孩子皮实,冻不坏,你们进屋呆着,大姐把红薯洗干净了就给你们吃,等一会儿大姐把柴捡回来了再给你们做烤红薯吃。”
两小孩儿听大姐这么说,顿时欢喜地回到草屋中去了。
这时女孩终于将她肩膀上的大竹篮解了下来,她站在院中,把对弟弟妹妹的爱和那份照顾不周的自责化成温度,一把一把的抓着雪,将雪融化成水,慢慢将红薯洗的干干净净。。。
草屋中,女孩见弟弟妹妹吃着她借来的红薯,心中升起一阵暖意,她将身上唯一的一件打满了补丁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弟弟妹妹围起:“你们两个要乖哟,大姐现去给你们捡柴火回来,我们晚上吃烤红薯。”
说完,女孩一件单衣,又背起刚才的那个竹篮,就往门外去了。
她叫梁静,人如其名,出生的时候就安安静静,不像别的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会哇哇大哭,平时也不多余言语,不是性格使然,而是她天生就是这般,她今年十三岁,弟弟梁风今年七岁,妹妹梁芮刚满四岁。
她本是神州大地上的一只万年玄龟,经历了神州大地五千多年的历史,见证了沧海桑田的变迁,目睹了一个个王朝的兴衰成败,她本长居于万寿山下,不料万寿山搞旅游开发,她很不幸地身陨于挖掘机之下,后来神魂被锁至阎王殿中,阎王说她还有一世尘缘,于是她带着万年的记忆投胎到了飞渡大陆的太阴村梁家。
都说穷人读书富经商,这句话在这个异世一样适用,梁静出生在太阴山下的太阴村,爹是个落魄书生,久考不中,家中生计全靠娘亲操持,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但是自梁静出生以来还算过得幸福,一家五口和和睦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的除夕前夕,梁静父亲外出帮人写对联,换点过年用的散碎银子,不料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土匪,被杀人越货,就此,那一年的大年夜里,本来应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可梁静家里却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故。
不久,梁静娘亲思夫成疾,身子每况愈下,本就贫穷的家里更是雪上加霜,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个干净。事情总是福无双至乡祸不单行,一年前,她娘亲终于还是撒手西去,把一个只有六岁的弟弟和一个三岁的妹妹留给了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梁静照顾。
时光飞逝,转瞬又是一年,今天又是大年三十,和以前一样,每年过年的时候太阴山这里,雪总是无休无止的下,只是今年的梁家院子中显得更加的冷清了,无休止的雪只能让人更加厌烦,找不到半点雪花飘飘的喜悦。
现在的梁家,全部重担都压到了刚满十三岁的梁静身上。这不,为了不让弟弟妹妹饿肚子,梁静瘦弱的身子迎着寒风,走了几十里山路才到隔壁村子的刘地主家去借了一筐红薯回来。
这借的条件是等梁静满了十五岁就要去给刘地主做第八房妾室,不过这对梁静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弟弟妹妹等够顺利长大,完成她娘亲的临终遗言,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有意义的了。
她作为一个活了一万多年的老龟,在这一世能够做具有这么伟大的意义事情,梁静心中真的觉得不虚此生了。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多坡坡坎坎,面对如此窘境梁静心中还真没有一丁点的绝望,因为她一万多年都活过来,这点坎坷在她这里还真不算什么,她相信只要努力奋斗,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这时梁静从山上捡了些柴火回来,正往家里赶,可能是太久没有吃东西的原因,她瘦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感觉全身无力,双腿双手都渐渐没有了知觉,眼前一片眩晕,手脚不听使唤了,裹满了冰块的柴火散落了一地。这柴火是给弟弟妹妹今晚取暖用的,梁静心里不甘心,慌忙中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弯腰去捡,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抓不住近在眼前的柴火…
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可能是刚才的激动乱抓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筋疲力尽的她就这么倒在了冰天雪地之中,面对这般情况,梁静真的是有心无力了,她心中第一次开始骂老天爷:“你不是说我还有一世尘缘吗?难道这就是你说的一世尘缘?让我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结束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死了,我的弟弟妹妹怎么办?我辜负了娘亲,辜负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她心中一直这么呐喊着,呐喊到她眼前一黑昏过去的那一刻。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活了一万多年的人面对死亡时的那种豁达,不甘的火焰在心中烈烈燃烧,怪不得世人都说挣钱眼睛死去的人一定还有未了的心愿,群众的智慧很多时候是我们揣度不了的。
正在梁静昏倒的这一刻,天空开始乌云密布,白茫茫闪烁着银光的白雪都开始变成了漆黑,以太阴山为中心,方圆几千里的范围都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轰隆隆的雷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在天空之中不断响起。
不一会儿,刺眼的闪电在天空中一道一道的闪起,雷山夹杂着太阴山上震耳欲聋的兽吼声穿破云霄绵延出去不知几百里远。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太阴山上的兽群躁动不已,好像随时都要冲出山脉,出来屠戮村庄一样,吓得太阴山周围村子的人们都把大门紧闭,一家人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一个时辰之后,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叫声,天空开始归于平静,乌云匆匆散去,白雪又开始泛着银光,太阴山中躁动的兽群也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这一切好像不曾来也不曾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鹅毛大雪依旧无休无止的下,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
只是这时没有人注意到,太阴山脚下,距太阴村不到五里远的树林中,一团闪烁着幽光,冒着比树上的冰块还寒冷好几倍的黑气飞悬在躺在雪地中的梁静上方,它来来回回地在梁静上方徘徊,好像在打量着什么,又或者是在犹豫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
不一会儿,那团黑气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它化做一团黑烟,顺着梁静的鼻息,分分钟就进入到了梁静身体之中。
黑气入体,梁静本来冻得毫无生机的躯体慢慢开始恢复了生机,渐渐的她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活动一下四肢,发现精神倍增,之前的一身寒意和疲感都不知所踪,她心中狂喜,禁不住热泪迎脸而下,她这一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弟弟妹妹。
只是没有人知晓她本是一只万年玄龟投胎而来,若是有人知道,我们一定会感叹,她的这份坚定和执着有的时候是超越了我们人类的。
忽然她仰天大笑:“哈哈,老天爷你待我不薄,这一世尘缘,谢谢了。”
笑声戛然而止,忽然间她心中一抖:“完了,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可别把弟弟妹妹给冻坏了,娘亲在天上看着呢,我不能再让娘亲担心,我答应了娘亲的,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一定要把他们抚养成人。”
于是她慌忙把地上散落的柴火收拾起来,急急忙忙往家里奔去。
梁静一心挂念弟妹,殊不知,她这急匆匆的一跑,雪地上没有留下一个脚印,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
(未完待续…)
第二章 阴兽认主
梁静拾满了柴火,急急忙忙从树林中跑回来,行到院门前,听见院中有男子大声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不用猜,她知道这是他大伯梁德的声音。
今天是大年三十,可梁德来此肯定不会是来请他们三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吃年夜饭的。她大伯梁德是村里出了名的赌徒,不仅烂赌还烂酒烂色,梁静的爷爷奶奶就是被他这个名叫“凉德”的大伯活活气死的,那个时候梁静还没有出生,据说她爷爷奶奶死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
知道梁德来此,梁静心中更加急切,害怕他会对弟弟妹妹不利,俗话说赌徒急了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于是她立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见梁静回来,院中高大而纤瘦,左袖空空,额骨深陷,面色蜡黄还长满了一寸左右长胡须的中年男子愣了一愣,随即对梁静貌似慈祥的一笑:“静儿回来了!”
他这面黄肌瘦的样子村里的人都知道是酒色过度所致,至于左袖空空,那是因为他十年前赌钱输心了慌,把左手也输给你别人。
梁静知道她大伯来此一定没有好事,于是她心中不悦,懒得理睬,看都不看梁德一眼,走上前去,牵着弟弟妹妹:“外面冷,大姐给你们说了要在家里乖乖的,等大姐回来,怎么不听话跑出来了,快跟大姐回屋。”她说着就拉着梁风和梁芮往屋里引。
“大姐,大伯说要带我们去吃肉。今天过年。”梁风站着不肯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梁静。
“嗯,大伯说不仅有肉,还有鸡吃。”小小的梁芮?^嗒着嘴也不肯跟梁静进屋。
梁静心中一阵颤动,好像针扎一样,曾几何时爹娘在的时候,再怎么穷一年到头过年这天也能弄出来个鸡鸭鱼肉,可是现在她当家尽然连弟弟妹妹的温饱都不能解决,经常一饿就是一两天,野菜红薯成了桌上常客,梁静心中深深的自责,弟弟妹妹的这两句话就是最锋利的刀,一瞬间将梁静的心切成了稀巴烂。
不过他们都还是孩子,只是在表达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这根本就没有错,梁静心中并没有责怪弟弟妹妹,只是暗恨自己没有能力,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愧对了娘亲的重托。
这边僵着,梁德心中却是十分高兴,他心中暗想“哼…梁静你要是再万般阻拦,老子将你卖到镇上的丽春院去,今天这梁风和梁芮老子是要定了,钱都收了,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俗话说断人财路如要人性命,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不过他心中虽然这样想,脸上还是挂着他招牌式的慈祥模样:“静儿,风儿和芮儿想吃顿好的没什么错,你看今天大过年的,你看看哪个是窝在家里啃红薯的?”
梁静心情本来就憋屈之中,这梁德尽然来火上浇油,他是什么德行梁静再清楚不过了,自她娘亲过世以来梁静家的土地都被她这大伯卖了个干净,不然这大过年的梁静也不会走几十里的山路到隔壁村子去借一筐红薯了。
梁静虽然是万年玄龟投生而来,脾气温和不易动怒,可是面对这种情况,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梁静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扭过头来,她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