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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医生?”
我略显无力的拍拍额头:“张远,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么,绿光酒吧,现在。”
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里就剩下一连串的忙音。
任性的病人!
不耐的掉头,朝着市中心慢悠悠的驶去。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然而,这座城市的生活才刚刚苏醒。
停车,推门。
眼睛扫一圈,然后把视线定在了那个正在吧台安静坐着的人。
格格不入。
绿光其实是这个城市里口碑很不错的酒吧,最起码肉体和毒品的交易不会在大厅公然进行。
整个大厅布置的也相当有格调,红绿黄的暖光色调暗暗地照射,再搭配上精心挑选出来的音乐,确实是个很有情调的地方。
并且,这里很细心的分离为几个区域,以保证各种客源,甚至还有一个专门提供给学生进入的区域。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在他旁边坐下来,见他把那个盛满绿色液体的杯子移过来,我毫不客气的喝一口,“咚……”一声使劲砸在桌面上。
他挑挑眉:“余医生,吵到别人可不好。”
我没有搭理他的说教,用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他:“怎么,今天张先生也有闲心要给我讲个故事吗?”
“如果你愿意听。”
“那是当然。”我微微前倾,眼睛凑近了看他那双略显蓝色的眼睛,熟悉的眼眸,却仍然毫无意外的一无所获,我悻悻的退回来,用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张先生,请讲吧。”
他对于我这种无礼的行为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接着就看向侍应生道:“给他一杯柠檬汁,要热的,加牛奶。”
几个恰巧路过的人听到嗤嗤地笑起来,我猛地甩头瞪他们一眼:“笑什么笑!没见过在酒吧喝牛奶的啊!”
如愿的看到他们闭嘴匆匆离去,又郁闷的回头怒视张远:“你什么意思!”
“你胃不好,再说,你不是喜欢这东西吗?”他很平静的指指刚刚放下的杯子,旁边还附赠了一小碟巧克力慕斯蛋糕。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些,纳闷得想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酒吧又不是果汁店。
再说,他怎么知道我胃不好,还喜欢这种有着奇怪味道的柠檬牛奶?
思维略微一转,我狐疑的看着他,除了他脸上温柔的笑,一丝其他的心思也看不出来。
“你调查我吗?”
他摊摊手:“我为什么要调查你,你只是我的医生罢了。”
“是吗?”我装作没有注意到那位侍应生微妙的表情,大声的吸了一口牛奶,又咬一口蛋糕,大爷一样的道:“现在我要听故事。”
我看到张远微微向侍应生一个颔首,那人安静的退下之后,又笑着对我道:“上次我讲到哪里了?”
“你说你有一个很爱的人,他很漂亮。”
他眨眨眼,丝丝柔柔的:“对,你也是。”
我接一句:“谢谢,你也一样。”
他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声音渐渐地降了下去,我看到他有点略微不自然的抓紧那个酒杯,像是茫然的自言自语:“背叛了的人是不是应该得到宽恕呢……”
第十章
不知为何,我的心居然猛地一震漏了半拍,有点不自然的看向他,迟疑而又僵硬的问:“你说什么?”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带了轻颤的尾音。
似乎是这种颤抖吵醒了他,他抬起头又露出那种让人安心的笑容:“上次你问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吧?其实完全是一个意外,不过,那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他那种充满磁性魔力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和上次几乎没有二别,连神态也是,想来是,只要想到那个“他”,他就一定会被那种回忆的甜蜜腐蚀个透。
“他是一个很好心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向一个拐角跌去,哪知,却跌到了他的身上。像我这种满是血迹的人,谁看到不会吓个半死,我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继续跑,哪里知道他竟然紧紧地抓住我,带我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地方。
说来好笑,我居然就那么相信他是不会害我的,还眼睛一闭的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脸惊喜的看着我,那一刻的感觉,简直就像看到了天使一样。
可笑啊,像我这么一个从地底下摸打滚爬的人竟然还能见到天使。可他实在是太美好,我只能那样形容他,我简直不能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干净的人。”
我在心里嗤笑一声,真是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形容的那种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可真是真理。
我嘲笑似地看看他,顺利的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倒影,同时,却也看到了他透在里面所有的感情。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在这一刻变得很奇怪,也许,还会是扭曲的。
我始终猜不透,到底怎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念念不忘,那么长时间过去后,还能这样自然地融入回忆,无法自拔。
我,不懂爱。
“你不用嘲笑我,在我眼里,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还干净。”
“我知道。”
“就是那一眼,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成为我生命中很重要的那个人。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奇怪。我就是那么笃定的,只一瞬间的事儿就让我确信了。
可谁知,先说出爱的人,却是他。
他对我说爱我的时候,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我想就那样上去抱住他攥紧他,可我却也想转身就离开再也不要见到他,有多远就要走多远,越远越好!”
“为什么?”我忍不住插嘴,觉得他的思维有时候会变得很奇特,看得出来,张远其实是一个很倔的人,也许,还喜欢钻牛角尖。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他无奈的摇摇头,拿起酒杯喝一口,我看到他的喉结起伏一下,居然也觉得他越发性感起来。
一个落魄的情场失意并且深陷回忆不可自拔的男人,我居然也会觉得他性感?
若不是我疯了不是?
我尴尬的把视线放到不断搅动着的柠檬牛奶里,看着里面的波纹不断地画出圈圈,耳朵却竖的直直的,但他居然再也没有出声。
忽然一个手搭在我的头发上,轻柔的扑棱两下,一瞬间的熟悉感,我吓得扔下吸管,猛地站起来,手一个不小心扑倒杯子,砰的一声脆响之后,白色的液体尽数洒在他的腿上。
我这才又手忙脚乱的用手在他的腿上使劲的扑两下,无措的站起来冲他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点点头,眼神有些许的黯淡,一语不发的站起来向着里面走去。
我留在后面,踟蹰着是否应该跟上去,和他一起进去。
“你不跟着进去吗?”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来,带着淡淡的冷。
我看着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陌生人要用这样的语气,我哼笑两声:“我们之间的事,用得着你来插嘴?”
“不敢。”他迅速的回答,收拾干净之后又退下去。
我坐下来,静静地思索,那莫名的熟悉感,温热的手掌,温和的笑容,好像是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遍,但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有印象!
怎么会没有印象?
剧烈的思考引来我一阵阵的晃神,又想起我刚才自然而然吐出来的话。
“我们”?
呵,我还真是越来越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一个警察,跟一个道上混的说“我们”,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我安静地坐着,垂着头,又有一杯柠檬牛奶放在了面前,我抬起头看看他的脸,和之前一样带着笑的脸,我用手握紧杯子,慢慢的扭过头去。
“对不起。”
“没什么,要回去吗?”
“你……不讲故事了?”突然窜出来的说不上的一种失落,我几乎快有错误的意味,我是不是真的会变成和张远一样奇怪的人。
“太晚了,回去睡吧。”
“你呢?”
“我没关系,你回去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像是一种情人约会之后各自归家的场面,我却再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我会闪出这样一个奇异的想法,但我其实很是恐慌,我甚至再也不敢看他的脸,匆忙的从他的身边绕过,慌乱的跑出去。
夜风已经很凉了,我紧紧衣服,企图让自己更加暖和一些。我用手掌心碰碰脸,带着余温,暖暖的。
但很快,温度就冰了下去,我苦笑着开车回家,想起张远那种带着迷醉的眼神陷入回忆时的表情,又想起他总是带着笑一派的悠然,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总是会在不自觉地时候露出一丝茫然和无措,也许,也只有再提起那个他的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一瞬间吧。
其实我是很羡慕那个他的,能够被一个人这样放在心尖上,念着,想着,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世界,全部都是他的。
我站在门前,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房间,没有一丁点的人气儿,恍惚的想,有没有一个人,也会这样想起我,把我放在心尖子上念着?
呵呵的苦笑几声,摸着黑锁门,连灯都没打开,映着玻璃上透过的微弱光芒,一步一步的挪回房间,扑倒在床上。
翻个身,呈大字型仰躺着,盯着天花板,企图从上面看到哪怕一点点关于那片空白的黑点。
嘴里念叨着张远无意识吐出的那句话:“背叛了的人是不是应该得到宽恕呢……背叛的人,到底应不应该……背叛的人……”
背叛的人!
如雷轰顶,我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任黑夜吞噬着,更加使劲的用胳膊掩住眼睛,双唇微有些颤抖。
“遗忘,本就是一种背叛……”
第十一章
这一晚过的异常艰难,梦里来来回回的如过电一样的场景不断地漂浮出来,即便醒来,我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起黑黑白白之间,心里面有一种哽住的难受。
说不出来的。
透着玻璃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我捏着鼻子,无力的晃过去,眯着的眼睛因为突然而来的照射而有点酸痛。
回头看表才发现已经八点多了。
我又一次违背了一直以来都觉得无比规律的生物干。
洗漱完毕,翻开冰箱才发现除了一罐牛奶之外,居然没有点粮食了。仰着头把牛奶喝了,随便的扯起衣服,出门。
我决定今天就去警局碰碰运气。
不论如何,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去做做看也好。
尽管尘环说的话很有道理,有时候,找寻过去还不如就此遗忘。
看着大门旁边写着的“市公安局”,我居然有点紧张。和门口的警卫人员打声招呼,直到进了门还有点小心翼翼,把车安稳的停下,我深呼几口气,才下了车。
一如平常的安静,隐隐的缓了口气,迈着的步子也渐渐地不再那么紧张。
至今我仍然很奇怪,我明明就是一名警察,怎么会觉得进警局是一件很让人尴尬又惧怕的一件事呢?
直觉告诉我,这一定和那片空白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在走廊慢慢的晃着,眼睛时不时的透过玻璃向下看,不时的能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但更多的仍然是空白的安静。
很多人都以为警局都是很热闹的,又是出任务,又是审犯人之类的,像电视剧里面的一样,经常有一个接一个的大案子从线报人那里传过来。
但事实上,全然不是如此的。
相反的,警局的大院里一般都是极其安静的,也很少有那么多凶杀案等着解决。大部分情况下,除了一些小小的民事案件之外,凶杀案少的可怜,几乎可以说没有。
大的案子倒是不少的,解决起来非常麻烦,需要异常多的耐心和时间。
比如说对于“隐”部这个道上人人知晓而又忠诚的组织,上面已经为了找到它犯案的证据而不知道试过多少办法,打过了多少太极,几年了,仍然无可奈何。
走到刑警队的门口,我开始不断地深呼吸,就在准备第四次的深吸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陌生的面孔。
我尴尬的屏住呼吸,脸憋得通红,大声的咳起来。
“咳咳咳嗨……”
对面的人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几眼,“砰……”一声把门关上,我仍然咳了几声,才收回有点尴尬的手。
没过几秒,门又被猛地打开。
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老李,顿了一下,就欣喜的扑上来,大力的拍了几下我的背部。
老李是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