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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抚上纪承安的脸,低声道:“纪大人你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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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了。
霍昱在笑,但其实眼里流着泪。
小希她原谅我了,真好……
车子在树林里开着,车速不快,路线更是七拐八扭。
霍昱以为是眼泪模糊了视线,可抬手一擦,除了摸了满脸的血,还是一样看不清。
车内的血腥味并没有因为纪承安的离开散去,反而越加浓腥。
真幸运……纪承安只是擦伤,而他,却被子弹打到了大腿,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流血不止。
当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的时候,只能赶他们下去,这样起码小希还有一线生机,而他如果说了实情,就算小希再恨他怨他,估计也不会舍他而去吧。
所以倒不如他开着车走,车灯会吸引抓他们的人,这样的话,小希和那个男人就能安全了吧。
真不甘心啊……明明得到过的,现在却不得不拱手他人。
他喘了口气,觉得好累。
手下也渐渐失了力气,蓦地眼前一片亮光,霍昱眼前出现如同电影屏幕一样的影像。
夕阳下,少女清丽的脸上透着深深地疲惫,拽着少年霍昱的衣角,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的开口问:“那个……你、你爱我吗?”
他失笑,抬起头摸了摸她的头:“干嘛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带我走吧!”少女仰起头对他说。
“别说傻话了。”
少女眼中的光彩渐渐泯灭,手指松开了他的衣角,最终只是低下头不再言语。
“傻子!答应啊!”他冲少年的自己喊,“快答应啊!不然来不及了!”
画面里的自己没有任何反应,没听到他的话,更没注意到少女的反应。
反而是那个少女,渐渐抬起头,画面发着白光,最后只剩下她一人,她看着他,眼里也只有他,“我原谅你。”
她笑着说:“我原谅你了,阿昱哥哥。”
霍昱也笑了,他想对她说,我爱你。
我愿意带你走,小希。
砰——
巨大的爆炸声让乔汐停下动作,她抬头望了望远方,心中惴惴不安。
今晚的月亮越升越高,月光亮的刺目,但对于乔汐而言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光亮越高,越是容易被发现,而且纪承安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乔汐只能拖着他走,万幸的是,伤口不再流血了。
他会没事的吧,她在心里想道,毕竟霍昱在唐牧手下那么久了,再如何,唐牧也不会对自己的左右手痛下杀手吧。
乔汐知道不能耽搁时间,停下几秒,就又开始拖着纪承安往清密的方向出发。
过了不知多久,乔汐喘着粗气,觉得发晕,但依旧僵硬的维持着动作,拖着纪承安走,直到被石子绊倒,整个人狠狠地倒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乔汐把纪承安拖到一颗大树下,那里黑一些,适合隐蔽,乔汐习惯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刚靠上去就听到纪承安闷哼一声,她紧张的一蹦,整个人都起来了,她凑到纪承安脸边,小声道:“纪承安,你醒了吗?”
终于,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缓缓张开了眼。
他的视线最先找到她,上下观察之后,才慢慢将视线转移到周围。
乔汐没等他开口就急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子弹没有打中你,是擦伤。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你不要动胳膊。”
纪承安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刚刚你有没有受伤?”
刚刚,是指那时被唐牧的人发现开枪的时候。
乔汐眼底一热,眼泪忍不住留下来,她笑着说:“没事,我没事。”她边说边擦眼泪,明明现在危急万分,她却感觉从未有过的快乐。
“别哭。”纪承安伸出另一只手抚向她的脸,“别害怕,我会带你一起走。”
他以为乔汐害怕的哭了,也是,谁能以为她是开心的哭呢。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吧。
“现在我们在哪?”纪承安开口问。
乔汐让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抿了抿唇道:“你中枪之后,我们上了车,霍昱怕我们被发现,就先开车走了,他说这里离清密只有两个小时的路,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这时她想起什么,开口问:“对了,阿一呢,是在清密接应我们吗?”
问完这话的同时,乔汐就看到纪承安的脸色倏地一变,过了片刻,他闷声说:“阿一死了。”
“你说、什么?”乔汐一下子坐到地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纪承安,不确定的再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纪承安侧过头,像是不忍看她,低叹口气,没有回答。
乔汐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地面,每一颗都被带着腥气的土地默默吸去,留不下任何痕迹。
就像是那个带给她许多欢乐的阿一,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
怎么可能呢?
乔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阿一会死?
会给他唱歌,陪她一起玩,每次她和纪承安闹别扭都会从中支招的阿一,没了?
呵,一定是玩笑,一定是纪承安逗她的!
她好像再问一遍,是开玩笑的吧,是吧?!
可她问不出口,更不敢再问……
阿一,我愿意听你唱歌了,听三天三宿都行,阿一……阿一……
“你走了之后,唐牧也离开了,我给外面的人信号让他们进攻,我和阿一趁机逃了出去。”纪承安淡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结果在半路上遇上伏击,阿一被枪打中,死了。”
“尸体呢?”
“在车上,我的车被爆了轮胎,抢了他们的车。”
所以……连尸体都见不到了吗?
“怎么会这样……”乔汐眼神迷茫的喃喃道,“明明才见到的人,怎么会没有了呢……”
“小汐,”他的手捧着她的脸,墨黑的眼对着她的眼睛说:“不要慌,我们要抓紧时间,我们成功离开了,阿一才不是白死,至于那些人,”纪承安话锋一转,声音也变得冷冽:“我们来日方长。”
乔汐怔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没错,只有他们安全了,阿一才没有白死,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混着之前纪承安的血和地上的土,鼻尖的味道异常混杂。
犹如她遇到纪承安之后的人生。
后悔吗?
她看了眼对面靠在树上的男人,低垂着头,月光照不到他的脸,更看不起眉目,往下望去,衬衫早已脏乱,混着黑色的土和鲜血,哪有平时优雅娴静的样子。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悔?怎么可能。
她站起来靠过去,扶住他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胳膊,仰起头对他说:“能走吗?我们可能要抓紧时间了。”
他有些惊诧于她的反应,看了她一会,默默点了点头。
乔汐扶起他,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朝清密的方向走去。
“清密有什么?”两人边走乔汐开口问。
“朋友。”纪承安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从未有过的阴狠表情目视着前方,“我们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柯姆按照原计划在清密周边的一个小林子只身等了三个多小时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个一直用网络与他对话的人。
那个所谓纪家的二少爷,事实上,他从不在乎什么纪家,在东南亚,他是这儿的龙头老大,中国又怎么样,来到这还不是他说的算,他本来没兴趣,何况知道对方是中国人,最是狡猾!
巴尔接纳了唐牧之后结果是什么?
多年打下的基业全盘被侵占,尸首全无,子女不在!
不能相信中国人,这个认知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子里,所以当他听到纪承安说可以帮他杀了唐牧的时候,他也一样嗤之以鼻。
唐牧?他想要他的命,随时都可以,但他要他死得最为惨烈,让人听闻丧胆,再无任何人敢与他作对!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的Alba安息。
可纪家的那个小子说,能够让唐家的一切尽归于他,不可否认的,他动心了。
既然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可当他现在真的看到纪承安的时候,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很狼狈,像是在寨子干了三天三夜活的奴隶一样。
半边的衣裳都是血,浑身泥土,肩膀上用布料包住了,显然那就是伤口,身子的另一边靠着一个女人,一步一步蹒跚而行。
这么一个男人,能相信么?
柯姆紧锁眉头,待他们靠近才冷声道:“你来晚了。”
“计划有变。”纪承安低垂着头,声音却很稳。
“我要的东西呢?”柯姆直奔主题。
“来了。”
话音刚落,在乔汐和柯姆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牧慢慢从旁边的丛林悠哉走出,异色的双眸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让人觉得他那妖眸在月色下更泛异光,他吹了一记口哨:“呦,人很全嘛。”
顿时,乔汐全身紧绷,忍不住在心中倒抽口气,这个人……难道一直跟在在他们身后?!
在她拼命的拽着纪承安离开的时候,在她和纪承安谈话的时候,在她以为得救的时候,这个人,却隐藏在暗处如同狩猎的猛兽一般窥视着他们。
这样的认知让乔汐十分恐惧。
乔汐抱着纪承安腰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了一下,只听到纪承安口中溢出一声只能她听闻到的闷哼,她敏感地立刻抬头望去,发现他脸上的汗珠又一颗颗的渗出。
“虽然有得力的手下挡着,到底还是受了伤吧,呵。”这时唐牧看着纪承安笑道,他站在不远处,神色轻松,像是在欣赏品鉴一幅画一般。
什么?
乔汐将视线转向他的腰腹部,伸手就要揭开他的衣裳。
怪不得他会这么虚弱,即使止了血仍旧昏迷不醒,原来他早已身负重伤。
纪承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挡住了乔汐的动作,微微的摇了摇头。
乔汐脑中一震,瞬间明白在这种敌我不分的情况下,绝不能暴露自己的情况与弱势,乔汐镇定心神,现如今她不仅要自救,还要让纪承安和自己安全无恙的离开这里,这无疑难上加难,可她不能绝望,纪承安显然负伤,行动不便,只能靠她回转局面!
正当这时,唐牧上前几步,引得乔汐的精神再次紧绷,不过还好他的目标并非他们。
“我亲爱的岳父大人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呢,”说着他低低笑着,异色的双瞳紧锁科姆,“派人偷袭我军队的人不会是您吧。”
还未等柯姆回答,唐牧突然拔出枪将枪口对向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
片刻,一个外国男人缓缓走出,穿着兵装,手里举着一管黑色的手枪,虽然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乔汐却觉得有些脸熟。
“中国有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Johnny的蓝眼珠里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说辞一般。
他得意的对唐牧身后的柯姆说:“头儿,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为小姐报仇!”
他的语气急切中带着一丝兴奋,这语气奇异的像孩子取得高分向家长索求夸奖一般,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得到他所希冀的称赞。
“混蛋!谁让你出来的!”柯姆难掩愤怒,上前两步冲Johnny大喊:“你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心血!蠢货!”在情势不明的状况下,他出来做什么!这不是明显暴露自己对唐牧的监视!
Johnny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怕的头儿,他刚刚朝纪承安开枪,已经把弹夹里的子弹都用光了,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没有子弹的,别看他拿着枪,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头儿……”
砰——
巨大的枪声让乔汐的精神为之一振,她看到刚刚还一脸欢喜向柯姆报告的人僵在了原地,胸口的左边汩汩流血,像一涌喷泉,Johnny顿时浑身失力的跪下,满脸震惊意外的表情,他对唐牧喃喃道:“怎么会……”
“我总会留一颗子弹给自己,不过现在我送给你了,算是你为我辛苦多年的礼物,再见,Johnny。”唐牧的嘴角挂上诡谲的笑容,看着他倒在地下,握着枪的手也磕到地上。
头儿,我比Max强的吧,起码最后一次,我能为您献上我的生命。
“杀了他!”Johnny的死像是刺激到了柯姆,这样冷酷绝情的唐牧让他不禁想起自己女儿死去时,唐牧还言笑晏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