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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带了几名亲兵,到了刘勋的大营。
刘勋十分谦逊有礼,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却一再感激孙策打败了陆康。
孙策始终脸色阴沉,连笑脸都装不出来。
周瑜只好代孙策说笑喝酒。
酒过三巡,孙策起身告辞。
孙策在离开宛城的前夜,和周瑜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对饮。
“伯符,忍者不败,回到南阳……”
“公谨放心,有程普和黄盖在,他们会劝我的,你不必担心了。只是你呢?”孙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到南阳天天要当孙子,我不想让你陪我去受罪。”
“伯符,我还有几本很重要的书没读完了,还是回舒县。”
“除了读书,还是为了小乔吧。”
周瑜并不否认:“伯符,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男女之情,而误了大业。”
孙策一咧嘴,想反驳几句,但又咽了回去,一举杯:“来,公谨,干一杯。”
“伯符,你就不想大乔吗?”
孙策一听,连酒杯都放下了,眼睛湿湿的。
周瑜十分后悔,想劝孙策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
“公谨,大乔还好吧。”
“还……好。”
“我何尝不想大乔啊!她是天下最好的姑娘,我对天发誓,今生非她不娶。可是我如今父仇在身,前途凶险未卜,如今寄人篱下,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奇*书*网^_^整*理*提*供)。她跟我……”孙策说不出去了,泪水流得更多了。
次日清晨,周瑜和孙策洒泪而别。
“公谨,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
周瑜怔了怔:“我们兄弟,还求什么呢?”
“我求你告诉大乔,就说我已经把她忘了,叫她不要再想我,嫁给别人吧。”
“这……怎么行……”
“就这么说了。”孙策不和周瑜再说话,打马离去。
周瑜独自伫立在风中,看望孙策的大军缓缓离去,渐行渐远。
忽然,几人打马从后面而来,为首的人正是刘勋。
路边有一凉亭,供路人摭风挡雨。
刘勋在此亭摆酒,宴请周瑜,几个亲兵站得很远。
“周公子,你没跟孙将军去。”
“在下闲散惯了,不宜当差。”周瑜强装笑脸,仍掩不住那一份落魄和失意。
“请周公子在宛城小住几日,如何?”
“多谢郡守大人抬举,在下想回舒县,片刻也不想耽搁。”
“周公子这么急,想见的是不是小乔姑娘啊?”
周瑜大吃一惊,犹豫片刻,但也没否认。
“这并不奇怪,乔公是庐江的名流,大乔小乔姐妹乃是人间绝色,谁不仰慕?”
周瑜的心忽地一阵恐慌:大乔和小乔是人间绝色,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刘勋是一郡之守,当然不会无动于衷,袖手旁观。若真是如此,那麻烦就大了。我手无寸兵,伯符又寄人篱下,怎么能斗得过刘勋呢?
“你不在家这段日子,有许多人上乔家的门提亲。”
周瑜的心一痛,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曹操的大公子曹昂,你知道吧。”
周瑜点了点头。
“数日之后,他就要到乔家提亲了,提亲队伍有百余人,财物十余车。”
这话又深深刺痛了周瑜,这在提醒他:你一无所有,根本就配不上小乔。等你功成名就那一天,小乔的孩子都长大了。
“郡守大人,这里是庐江,你真的忍心看着小乔被曹昂掠走吗?”
“人各有志,如果小乔真的愿意嫁到曹家,谁也没有办法?”
“如果她不想呢?”
“那就看她想嫁的人是谁了,还要看这个人有没有本事救她。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凡是美的东西,都需要力量来保护。”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难道你对乔家姐妹也有歹心。”
“什么叫歹心?窕窈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小乔心甘情愿嫁给我,我当然愿意娶了。”
“小乔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你。”
周瑜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回到舒县,但他坚信他和小乔之的恋情,是无比纯洁和真诚的,任何权势和财物都推不毁、抢不走。
小乔见到周瑜,小鸟般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泪水打湿了周瑜的肩头。
那湿润清凉的感觉,更坚信了周瑜的判断:小乔只会爱我一个人。
久别重逢,周瑜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小乔说,然而,小乔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被动地应和着。以前,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和周瑜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的,有时话多得都让周瑜烦。
“小乔,你想我吗?”
小乔点了点头。
“说话呀,是想还不想。”
“想。”
“小乔,你是不是有心事?”
这时候,传来乔母的声音:“小乔,小乔。”
“我妈找我了,我要回家了。”
周瑜实在舍不得小乔离去:“我们躲起来吧,你母亲找不到你,就会回去的。”
“这次不行,我妈找不到我,会告诉我爹的,那就麻烦了,你以后想见我就更难了。”
她说着,用力挣脱了周瑜的手,迎风而去。
周瑜闻着她留下的余香,痴痴地伫立了好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此时,远方响起一阵雷声。
要下雨了。
曹昂到了舒县,并住进了乔家。
他向小乔求婚的消息就传开了。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文武双全,家世显赫,仪表堂堂,不知倾倒了多少怀春少女。这次来舒县,曹昂的随从们衣着华丽,有数百人前呼后拥,气派十足,令舒县人大开眼界。
周瑜顾不得佃农闹事,急忙来到乔家问个明白。
这段日子,先是孙坚战死,接着就是佃农闹事,周瑜焦头烂额,就忽略了小乔。小乔也一直没来找他。
这次,乔家的仆人没让他进门,但小乔很快就出来了,把他拉到水川湖畔。
“小乔,曹昂要干什么?”
“你别多心,他是受他爷爷曹嵩的委托来看我爹的。”
“同时也是上门求亲,对不对?否则,他怎么会带那么多人来,还有那么多礼物。”
小乔点了点头:“但我没有答应他。”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乔不敢正视周瑜了:“你太忙了,我怕分你的心。”
周瑜忽地感觉到一阵阵凉意从心底冒出来: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来安慰我,帮我想办法,一定是对曹昂动了心,还说怕分我的心,分明是花言巧语来骗我。
“周郎,我要回去了,不然,我爹会追出来。”小乔又把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沾了一下,再放在周瑜的唇上,“别胡思乱想了,快回家吧。”
周瑜看着小乔离开,忽地追上去抓住了她。
“小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曹昂动心了?”
“你放开我,这么大劲,都把我弄痛了。”
周瑜松开手:“小乔,我的性格你很清楚。你一定要明确地回答我,否则,我会冲进你家里问你的。”
小乔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周瑜知道自己猜中了,心痛欲死,把头转过去:“小乔,你好好想一想,然后再回答我,我到哪边去等你,你想好了叫我一声。”
周瑜走了两步又回头:“想多久都没关系,我都能等。”
小乔听懂了周瑜的言外之意,心乱如麻,望着微波荡漾的湖水,陷入了有生以来最长的深思。周瑜望着走来走去的小乔,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凝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乔终于向周瑜招了招手。他慢慢地走过去,心都快跳出来了。
“公谨,我喜欢你,但我对曹昂也动心了。”
周瑜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淫荡不堪”的话。
这算什么呢?一边和我幽会,一边陪曹昂谈笑,更不能宽恕的是,她居然还瞒着我,这不是淫荡还是什么?
小乔看着周瑜愤怒至极的表情,很害怕,但她没有回避他锐利的目光。
“你喜欢我,为何还对曹昂动心?”
“动心就是动心了,我也解释不清。”
“难道你想一女嫁二夫吗?”周瑜憋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你瞒着我和曹昂都做什么事了,是不是也那样吻他了?”
“周瑜,想不到你的气度这么狭小。”小乔也气呼呼地说,“曹昂就没有这么问过我。”
“曹昂是个花花公子,他不会在乎这种事的,他也不会像我这样一心爱你。”
“周瑜,你觉得我是个淫荡的女子,好,我现在就不淫荡了,现在我只对曹昂动心了,不喜欢你了,做一个你心中的清白女子。”
她转身走了,只留下周瑜孤伶伶地在水川湖畔伫立了好久好久。
小乔回到家里,一头钻进被子里。
乔夫人叫她去陪曹昂,被她恶声恶气地回绝了。曹昂亲自来了,她也不见,但曹昂仗着乔公夫妇的宠信,大胆地闯了进来。
曹昂面容俊朗,眉清目秀,穿着玄色儒衣,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宛如临风的玉树,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而且充满了自信,很动听。
“小乔,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你会看什么病?”
“你的病在心里,病根是因情而惑。”曹昂一副情场老将的样子,“你去见周瑜了,他……”
就在这时,屋外一阵喧哗。
“小乔,你在哪里?”
是周瑜。
他和小乔分手后,心中的怨气慢慢退了,觉得她即使同时爱着曹昂,但爱他还是多一点。他这么粗暴地对待小乔,岂不等于把小乔推到曹昂的怀里了吗。
他毕竟深爱着小乔。
他来到乔家门口,被乔家的仆人拦住,闻讯赶到的四个曹昂护卫,见了周瑜就恶语相向。心高气傲的周瑜也在焦虑之中,哪里肯让,很快就吵了起来。一个曹家护卫亮出了刀枪,奇Qisuu。сom书辱骂周瑜是一条无能的癞皮狗,只会厚脸皮地纠缠。周瑜再也忍不住了,拨剑斩伤了对方的手臂,又把乔家的门仆牛二抓到剑下,闯了进来。
乔家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只见周瑜的长发披散着,摭住了他半张脸,像头发疯的狮子,被他抓住的牛二比他高大,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扯来扯去,像被抽去了骨头。
小乔脸色变得很难看,拉住了曹昂:“你不要出去,他疯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曹昂知道此时绝不能当缩头乌龟,否则他在小乔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就硬着头皮走了出去,但一见到周瑜的疯狂样子,腿就变软了。
周瑜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曹昂,又见小乔就站在他的身边,还手拉着手,他的心像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声嘶力竭地喊:“小乔……”
他猛地觉得眼前一黑,嗓子眼一阵甜腥,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却喷出一口血,用剑拄地,单膝跪倒。牛二乘机从他的剑下溜走。曹昂手一挥,十几个侍卫把周瑜围住了。
小乔脸上苍白,猛地甩开曹昂的手,奔回卧房。
曹昂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很大度:“这次看在小乔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走吧。”
牛二大骂道:“周公谨,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和曹公子比,就像天上的蛟龙和水底的癞蛤蟆。我家小姐怎么会跟你走?”
周瑜被众人的目光逼视下,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怒气上冲,大吼一声,向小乔的卧房闯去,和曹家的侍卫们撕杀成一团。他的头发全散开了,不时地摭住了他的视线,而且他的剑术一上来就乱了,毫无章法,乱砍乱杀。
乔夫人大喊:“他神智已经不清了,不要伤了他。”
刀剑无眼,周瑜还是被刀锋扫中了大腿和肩头,血流如注,但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更疯狂了,侍卫们根本近不得他身。最后是一张大网落下来,将他缚住了。
周瑜的眼睛被长发摭住了,又抬不起头,嘶声地喊:“小乔,你在哪里?”。
曹昂说:“把他赶出去,让他父母好好管教他。下一次,我绝不轻饶。”
“曹昂,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有了好爹罢了。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臭虫罢了。我在淮江书院读书和周游天下之时,你在干什么。”
曹昂无言以对,脸一红,下令把周瑜送回周家。
乔夫人叮嘱不要再伤害周瑜。曹昂当面答应,背后却让护卫把周瑜打得鼻青脸肿,连筋骨都断了三根,扔到周家门口。
直到三更天,周瑜才被冰冷的夜风吹醒,挣扎着敲开家门。
接连两天,周瑜都精神恍惚,神志不清,有时竟然不知身在何处。他的精神和肉体仿佛已经分离了,肉体上的摧残和心灵的伤痛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小乔看到我受伤,都无动于衷,任凭曹家的人把我打得半死,她都不管,真是绝情绝义至极。即使他更喜欢曹昂,也该来救我啊。孙伯母的话没错,当时我是当局者迷啊!
周瑜在家人精心的照料下,半个月后才能下床走动。但他身体虚弱,脸色死灰,对着雪白的墙,一言不发。
周夫人和周侬唯恐他再去找小乔,日夜看着他。
这时,远在南阳的孙策托人送来一封信,说袁术不肯将他父亲的旧部还给他,他寄人篱下,十分郁闷,向周瑜问计。周瑜被一个“